第二天一大早,吳小白早早就醒了過來。


    在護士的指引下,他來到六樓活動大廳。


    裏麵已經有不少精神病人,正做著一些發瘋的事情。


    坐在沙發上嘿嘿傻笑的老頭。


    一副扭捏姿態把自己當成萌妹子的肌肉壯漢。


    蹲在牆角,捂住胸口,焦慮的東張西望的美少婦……


    大廳裏放著一首歡快的歌曲,很適合早上聽,但配上這樣的一副畫麵,就有些詭異了。


    吳小白正打量的出神,他的屁股突然被狠狠揉捏了一下,然後就是一個輕浮的聲音傳來:“哇哦,帥哥,你的身材好性感啊。”


    吳小白嚇了一跳,轉過身發現竟然是李君如。


    她舔著嘴唇,一副饑渴的樣子:“你真的很像我前男友,我對你很有興趣,要不要當我男朋友,我會用我的身體好好愛你,我還會說日語和英語,非常有情調。”


    周圍的音樂聲配上怪笑聲,再加上一個發浪的精神病。


    吳小白突然有一種精神崩潰的感覺,他一把推開李君如,不耐煩的道:“你離我遠點,我現在沒空想這個。”


    “好吧,迴頭我再找你。”


    李君如拋了個飛吻,轉身又去勾搭那個扭捏的肌肉壯漢。


    吳小白沒空理她,四下張望著,很快在角落看到了乖乖坐在椅子上的吳小蘿。


    “小蘿。”


    吳小白趕忙走了過去。


    走到近前,他發現吳小蘿神情呆滯,眼神空洞,好像失去了靈魂一般,再看看兩個太陽穴,有灼燒的痕跡,明顯被電擊過。


    “小蘿。”


    吳小白輕聲唿喚著,卻沒有半點迴應。


    他有些煩躁,輕輕搖晃著吳小蘿的身體,想讓她迴應自己,卻始終沒有效果。


    “你這樣是叫不醒她的。”


    突然,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吳小白轉過頭,就看到一個留著短發,戴著眼鏡的斯文男子站在那裏,他手中拿著一份報紙和一杯牛奶,如果不是身上的病患服,看上去就和白領男子一般。


    “怎樣才能叫醒她?”吳小白疑問道。


    “時間。”


    斯文男子給出這個答案後,見吳小白沒聽懂,又解釋道:“被電擊治療後,感知力會出現障礙,感覺不到外界的信息,至少要三天以上才能慢慢迴複過來,這也是這家病院治療病人最常用的手段,不管什麽病症,隻要電一下,三天之內都不會惹事,不過被電多了也不是好事,會變成傻子。”


    “媽蛋,這哪是病院,分明是折磨人的監獄。”


    吳小白很心疼妹妹,衝著斯文男子道:“我叫吳小白,你怎麽稱唿?”


    “我叫陳楓。”


    “陳楓?”


    吳小白第一次聽這個名字,問道:“你是什麽病被關進來的?”


    “我沒有病,嚴格的來說,我是一名心理醫生。”陳楓將杯中的牛奶喝了一口,繼續道:“我的前女友殺了我的現女友,然後栽贓給我,她準備的很充分,可以說是滴水不漏,我無法逃脫法律的製裁,隻能假裝成精神病。”


    “我懂了,你想說你沒病。”吳小白對他這個故事半信半疑。


    “沒錯,我和你是這裏唯二沒病的。”


    “哦?你為什麽認為我也沒病?”


    “我說過,我是心理醫生,我的工作就是這個。”


    陳楓邏輯縝密,從他這番話,吳小白沒有聽出任何疑點。


    陳楓接著道:“我想逃出這裏,找到證據,洗刷我的冤屈,我需要你的幫助,我們可以帶上你妹妹一起離開這裏。”


    “這裏戒備森嚴,很難逃出去。”


    “我知道一條路,一樓洗衣間,有一扇鐵窗可以卸掉,我們可以從那逃出去。”


    “洗衣間?”


    吳小白一怔,他正想問的具體些,方院長帶著一眾醫生上來了。


    啪啪!


    方院長拍了拍手,全場立刻安靜下來。


    “到吃藥時間了,所有人排成兩隊,領藥喝水,不允許作弊,如果被抓到會被送到電擊室治療。”方院長說著,還有意無意瞄了吳小白一眼。


    對視的片刻,吳小白就有一種被變態富婆盯上的感覺。


    “我聽說這女人是個變態,你知道嗎?”吳小白壓低聲音問道。


    “嗯,我聽說了。”陳楓一副無所謂的語氣。


    “你不擔心嗎?”


    “有什麽好擔心的?方院長才二十五歲,長得年輕又漂亮,還有氣質,這樣的女人是變態難道不是好事嗎?你應該慶幸她不是個六十歲的老太婆。”


    “你這麽一說,倒也是。”


    吳小白點點頭,隨即又道:“那些白色的藥丸是什麽?吃了有什麽效果?”


    “營養藥片而已,放心吃,沒事的。”陳楓頓了頓,又補充道:“晚上發的紅色的藥丸不要吃,那個是強力鎮定劑,吃多了會變傻子的。”


    “我知道了,謝謝。”


    “不用客氣……那麽你要接受我的提議嗎?”


    “可以,什麽時候行動?”


    “今晚!”


    “這麽快?”吳小白一臉詫異:“需要我做什麽?”


    “晚上九點半病院會強製所有人迴到病房休息,十點左右的時候會查房熄燈,等到熄燈後,我們偷偷從病房溜出來,打暈值班的護士,從她手上拿走以洗衣房的鑰匙,然後從洗衣房的窗戶翻出去。”


    “好,我的病房在七樓,你在幾樓。”


    “我在六樓607病房,熄燈後,你直接來病房找我,我會等你十分鍾,如果你不來,我隻能一個人冒險試試了。”


    “嗯,我知道了。”


    兩個人約定好了之後,不動聲色的分開。


    吃完藥,吳小白就陪在吳小蘿旁邊,腦子裏迴想著陳楓的計劃。


    聽起來似乎挺靠譜的,沒有什麽大的漏洞。


    唯一讓他比較糾結的是,自己為什麽要離開?


    逃離這裏似乎隻是潛意識的一種希望,他並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當死亡遊戲世界被定義成夢境世界後,他發現他的人生就是一場泡沫。


    “不過就算是泡沫,至少也應該逃離這裏吧……”


    就在吳小白喃喃自語的時候,李樹瑜走了過來。


    “我剛才看見你和陳楓在商量什麽。”李樹瑜遠遠看了陳楓一眼,提醒道:“不管他說了什麽,你都不要相信他,他殺了女友一家,還放火將女友一家人的屍體都燒掉了,是個徹頭徹尾的精神病變態。”


    “他跟我說是他前女友栽贓給他的。”吳小白道。


    “不,我看過他的資料檔案,他就是個變態。”李樹瑜似乎非常肯定,叮囑道:“如果他跟你說了什麽,一定要告訴我。”


    吳小白猶豫再三,將陳楓的計劃告訴了李樹瑜。


    “他這個計劃確實可行。”


    李樹瑜思考片刻,說道:“這樣吧,你晚上帶上吳小蘿跟他一起走,我會叫上小和程智跟你在你們後麵,等到翻窗戶的時候,我會打暈他,將他留在這裏。”


    “好。”


    吳小白點點頭,無論陳楓還是李樹瑜,他都不是很相信。


    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能逃出去就行。


    至於逃出後去哪,他還沒想好。


    或許會去找郭茵茵結婚。


    又或許會去天堂手遊公司確認那場荒誕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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