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忘了這茬。”劉立順一邊懊悔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一邊從另外一個口袋掏出一些票據。李開朗大致一看,大概有十幾個種類:布票、糖票、肉票、油票等等,正是他眼下最需要的。


    特別是肉票,雖然李開朗預計月底會有隻土豬,但這遠遠不夠長期之需。李開朗打算逐漸換點肉,防止日後肉類緊缺。再看看油票,每人每月才分到四兩,做頓飯就用這麽一點油,簡直是折磨人,尤其是對已經吃過好東西的李開朗來說。所以,大夥都願意去食堂吃飯,畢竟食堂的油水多一些,能吃點好的,力氣也多些。


    李開朗心裏有了決定,幹脆全部收了這些票。


    當然,有人可能會擔心李開朗的大規模采購會導致市場緊缺,或是占用別人的份額,但這根本不可能。李開朗一人還沒本事獨吞市場上的全部商品。而且這是北京城,資源供應迅速,及時補給不成問題,尤其是在那些特殊的年份還沒有到來之前。


    “劉哥,這堆票,我全都要了,你先告訴我總價吧。”李開朗爽快地說道。劉立順顯然被這種果斷震懾到了,他做這一行這麽多年,還沒有人膽子這麽大,一次性買斷所有的票。


    李開朗的手在劉立順麵前晃了晃,叫了幾聲“劉哥”。


    “啊!”劉立順被這突兀的動作嚇得往後退了一步,隨後迅速清點了手中剩餘的票,算出總數後說:“老弟,五塊錢,行嗎?”


    李開朗也沒砍價,直接給了一張五塊錢。“劉哥再見!”說完轉身離開。剩下的時間不多,得抓緊把手裏這幾十張票據換成實際的物資存起來。


    到了供銷社,李開朗沒有一次換太多的票,以免引起懷疑,計劃著這個月陸續把它們處理掉。這些票有效期隻有一個月,時間緊迫,但還是有半個月的時間緩衝。買了所需的一些物品後,李開朗把東西放進了空間戒指。


    接下來,李開朗的重頭戲——購買一輛自行車。


    李開朗徑直走到自行車銷售區。一個正在與同事閑聊的銷售人員看到李開朗,隻當他是個來瞧瞧的人,並沒有特別關注。畢竟,來看車的人多,真正掏錢買的卻是少數。


    李開朗四處看了看,這些牌子他都認識:飛鴿、永久。鳳凰牌還沒有出現,準確地說,生產鳳凰的品牌還沒有改名為大廠家牌,那得等到幾年後。李開朗最後選中了一輛永久牌的二八自行車。


    這款車得名於其28英寸的大輪胎和顯眼的車架橫梁,非常結實,能裝不少東西。


    “您好,這位同誌,我想買這輛車。”李開朗跟售貨員說。


    售貨員嚇了一跳,以為李開朗隻是來看看。“不好意思啊,同誌,我還以為你是來逛逛的呢。”


    “沒事兒,沒事。”李開朗擺擺手。對他來說這是日常操作,但對售貨員而言卻是罕見的事。


    確定購買無誤後,李開朗付了180塊錢的現金。拿到發票,李開朗又在供銷社花了4毛錢買了兩把掛鎖。出了供銷社,李開朗騎上新車直奔北新橋派出所。


    在那裏,李開朗辦理了車牌和自行車登記手續,繳納了2.5元的相關費用。完成後,工作人員用鐵錘在車的顯眼部位砸上了“鋼印”,算是合法上路了。


    正準備離去時,遇到了剛外出迴來的謝勇。“李開朗同誌,等等。”謝勇叫住他。


    李開朗迴頭,有點驚訝:“謝警官,有事嗎?”


    “是這樣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說說。”謝勇直接開口,沒廢話。


    “你們家那個姓賈的老太太今天早上給放走了。”謝勇一臉為難地說。


    “啥?這不對勁吧,沒有我的簽字,她應該出不去的。這幾天我又不在家。”李開朗皺眉說道,但臉上並沒有太多驚訝。


    “哎,這個事兒是我們搞砸了。按理說是這樣,但……”謝勇有點說不出口。


    “是上級命令?”李開朗低聲道。


    謝勇驚訝地看著李開朗,他怎麽這麽清楚,隻好默默點頭。


    “果然如此!”李開朗心裏清楚。“是不是因為來了一位老夫人,就直接把姓賈的放了?”


    謝勇更加驚愕,看著李開朗,心中掀起陣陣波瀾。他是怎麽知道的?


    “行了,我懂了,不怪你們,上麵也有上麵的難處!”李開朗無所謂地說。


    “這個……我們真的對不起你。這樣吧,你需要什麽盡管告訴我,我們一定盡全力幫忙。”謝勇愧疚地說。


    其實,如果李開朗大罵他們一頓,他們反而會舒服點。沒想到他如此通情達理。


    “不用了,謝了,謝警官,我先走了!”


    說完,李開朗跳上自行車離開。謝勇滿腦子疑問,為什麽會這麽輕易放人?


    他決定私下查一查,這裏麵是否有貓膩。


    就一個聾老太婆,又不是自己家的,大家哪有對她那麽上心?必有內情。


    李開朗倒不在意。


    如果事情那麽簡單,賈老太太也不會在小區裏橫行霸道。她肯定是有所倚仗。否則誰能忍受她的所作所為?就易中海一個人也管不住。


    買了新車自然要慶祝一番。既然要吃,就要吃最好的。京城最奢侈的餐廳非莫斯科餐廳莫屬。


    到了莫斯科餐廳門口,人群熙熙攘攘,這裏就像是豪華宮殿,吸引著無數目光。


    不少情侶駐足圍觀,流連忘返。


    “哇,真漂亮!”一位姑娘驚歎。


    “是啊,將來一定會帶你看一次!”男孩充滿期待地說。


    一對情侶在外圍暢想著美好未來。


    “喂,麻煩讓讓!”李開朗忍無可忍地插話。


    “對不起,同誌!”兩人連忙讓開,發現沒怎麽擋到李開朗。


    “你大爺!”男生迴過神來罵道,但李開朗早已飛速騎遠,消失在人群中。


    “哼!在我麵前秀恩愛,門都沒有!”單身狗李開朗嘟囔道。


    鎖好車,李開朗走進莫斯科餐廳。


    這裏猶如置身皇宮,高達七米的天花板,精致的鍍金吊燈,四根巨大的青銅柱矗立其中。


    大餐廳的牆上掛滿了克裏姆林宮的大幅油畫,前麵有綠噴泉。四壁是淡綠色的大理石,長長的玻璃窗上垂著白色喬其紗和銀灰色天鵝絨窗簾。天花板上的雕花圖案,中間的四根柱子上包裹著銅片,裝飾著栩栩如生的動物和鳥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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