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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荒蕪摸著下巴想了想:“不用幾套,一套就夠了,你害怕道行爬的太快,給龍虎山懷疑嗎?其實沒必要的。”


    “我知道有些耀世奇才,一夜間頓悟,從凡人直接飛升阿修羅呢,那速度可比你快多了。”


    經過這件事,我確定荒蕪是自己人了,也沒必要瞞著她,我說出了內心想法:“還是保險點好,太張揚不行,出了事,滿盤皆輸,我來龍虎山的主要目的,是給李誌文弄三味真火,我們都輸不起。”


    “好吧。”荒蕪接過我遞給她的白紙,用筆在上麵寫了起來。


    而一旁的床上,虎哥正和酒鬼抱成一團,藥勁上來了,疼的他倆直哼哼。


    這就是我最佩服龍虎山的地方,俗話說,是藥三分毒,可偏偏龍虎山的小陰丹,卻楞是一絲毒性都沒有,有的話,我還能嚐不出來?


    虎哥和酒鬼之所以肚子燙,那是丹田被靈氣灌注的自然反應,我是過來人,有那毅力,疼我也不叫喚,他倆就不行了,等陰脈徹底打開了,疼痛也就消失了。


    但我尋思著,他倆以靈氣入道,好嗎?迴頭用不用教他們轉換水墨氣場的法門?


    這樣一來,虎哥跟酒鬼,說不定也能當畫魂師呢。


    正瞎琢磨呢,荒蕪沙啞著咳嗽了一聲:“好了。”她遞給我寫滿幻術口訣的白紙:“此術名叫陰殘月缺,是我年輕時,根據自己的悲慘經曆,所感悟,獨創出的幻術。”


    “手勢我畫在了背麵。”


    我接過紙一看,心想這荒蕪大尊,也是個有故事的人了,說來也怪,越是年輕時命運坎坷的人,往往越能成就大道,我,李誌文,就是最好的例子。


    還有寒武紀的鴉,而且我聽說,路土當小夥的年代,遭遇過的事也夠陰森的。


    “多謝前輩。”我恭敬地衝她鞠躬,幻術這塊,我是外行,這荒蕪大尊幫了我大忙,沒有她帶著夜劫外門,我不知還要在開悟境卡多久。


    荒蕪麵無表情地對我道:“這套陰殘月缺,本來隻有修羅境的人,才有資格施展,不過我特意為你做了改寫,現在衝關境也能用,但效果要打些折扣。”


    “這套改寫的版本,是瞞不過阿修羅法眼的。”


    我虛心點頭答應著,荒蕪又說:“我答應幫你三次,倉庫是一次,這是第二次,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用完,咱兩就兩清了。”


    話說完,她轉身就走,我追出門外一瞧,四周空蕩蕩的,一片荒蕪,哪還有她半點影子?


    耳邊迴蕩著荒蕪最後的留言:“我在你身上留了氣場,默念三遍我的名字,我就會來找你。”


    我默默進屋,關上門,開始閉關打坐,早上那會,雜役們要外出勞作了,謝廣坤氣焰囂張地依次踹門:


    “一群垃圾,今天沒早飯,給我死出來幹活!”


    踹開我房間門後,謝廣坤一臉獰笑地衝進來,開始挽袖子:“朱飛越,老子今天不拿出點真本事,不打斷你的腿……”


    我猛地睜開眼,手掌微微一吸,謝廣坤身子橫飛過來,脖子被我狠狠掐住。


    “我交待你的事,辦咋樣了?”我眸子裏爆發出陰冷的殺機,死死盯著他。


    謝廣坤被我掐在半空,手舞足蹈,痛苦地咳嗽起來,當他看清我的道行,尿直接濕潤了褲襠:


    “你?妖怪!你是陰間的妖怪!你這是……衝關境?這怎麽可能?”


    “是衝關境圓滿!”我冷笑道:“再給我一天時間,我應該能到羅刹吧?”


    “謝廣坤,我最後問你一次,那件事辦的咋樣了?”


    “成……成了!”謝廣坤脖子被我掐的咯吱吱響,臉漲成了豬肝:“朱哥……我就是來通知你的,從現在開始,咳!你就是外門弟子啦!”


    我鬆開手,謝廣坤狼狽地落地,蹲在我麵前,大口喘著粗氣。


    這時,那些雜役聽到動靜,都圍在我屋子外麵,往裏張望著看熱鬧。


    “朱哥,我求求你……這麽多人看著呢,你能不能給我個台階下啊?”謝廣坤裝著係鞋帶,在我耳邊悄聲道。


    我尋思,等我去了外門,人生地不熟的,這小子還能用的上,就沒好氣地點頭:“隨你發揮吧。”


    “好。”謝廣坤臉色一喜,迴頭狠狠瞪了眼圍觀的人群,一隻手抓住我的衣領子,另一隻手開始扇嘴巴子。


    他哪敢碰我的臉啊?就是右手扇左手,光打雷不下雨,裝樣子罷了,外麵圍觀的人隻能看見他的背影,還以為我真被謝廣坤教訓了呢。


    啪!啪!


    幾個虛假的嘴巴子扇完,謝廣坤故意大聲衝我吼道:“我告訴你啊我……不老實?下次我還扇你!”


    見我臉色開始有些不詳了,賺足了麵子的謝廣坤,見好就收,扭頭朝外麵喊道:“看啥?都給老子滾去幹活。”


    我指了指敞開的門:“關上。”


    謝廣坤屁顛顛地關上門,我一把扯住這小子,就是一頓大嘴巴子,剛才他是逢場作戲,我可是來真的,給這小子抽的直討饒,雙手死死護著臉。


    門關著,外麵人不知道,以為謝廣坤還在繼續揍我呢。


    ……


    進入外門,有些繁瑣的手續,這些倒不用我操心,全打發給謝廣坤去弄了。


    我急切渴望著,外門弟子洞府裏的“小靈泉”,如果那玩意效果真有酒鬼說的那麽霸道,那我衝擊羅刹,就十拿九穩了。


    這一整天我哪都沒去,一直待在屋裏穩固氣場,等到夜裏那會,幹活的雜役們都迴來了,院子裏咋咋唿唿的,吵的不行,過了會,王苟帶著七八號人,手提鋼管,長刀之類的兇器,衝進我屋裏。


    之前被謝廣坤痛揍過,王苟臉上纏著厚厚的紗布,隻露鼻眼出來,他站在最後麵,用刀指著我的臉:


    “姓朱的,多虧了你的福,我才被打成這樣,不過呢,也就到此為止了,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我抬起頭,冷冷掃視麵前這幫人,酒鬼和虎哥大吼著要衝上去拚命,我攔住他倆,衝王苟道:“崽子,你是真的想死啊?”


    “你可別跟我倆裝了。”王苟被紗布蒙著的嘴,嗚嗚陰笑著:“昨個,我托我哥打聽過,謝廣坤已經吱聲了,他和你沒有一分錢關係,你的事,他不管!”


    “我本來想著,有謝廣坤當你後台,我還不太敢動你呢,結果今個一早,我聽兄弟們說,你又被謝廣坤揍了?嘿嘿……你一個沒後台的小蟲子,也敢和我叫囂啊?”


    我瞧了眼身後的四幅畫:“出去解決吧,我不想讓你們的血,弄髒了我的畫。”


    王苟這幫人都愣了,指著我各種辱罵嘲笑,卻還是退到了院子裏,我讓虎哥他們留在屋裏,獨自一人出門,來到院子正中,一張張扭曲,愚蠢的嘴臉,將我圍在正中,我看到閆寧也帶了一小波人,個個手持板磚,圍在外圈,不懷好意地看著我。


    我不想和他們浪費時間,既然都來了,那就一塊解決吧。


    心念一動,我右手小指哢嚓一聲,突然“骨折”,反轉著按到手背上,無名指抵在食指根部,做了個陰森的手勢。


    漆黑的水墨氣場,如蛛網般,一絲絲地朝八個方向散了出去,緊接著,水墨氣場瞬間消失,被血色的水霧所取代。


    雜役大院裏,如同下了場血雨,骨骼,皮肉的碎片,猶如死亡陀螺般綻放開來,王苟的所有手下,幾乎在同時,全部倒地慘死,扭曲,殘破的屍體,在地麵上擺出個花朵的形狀。


    望著那些屍體,我心裏暗暗歎氣,以前阿修羅的我,殺人哪用這麽費勁?隻要心裏起了殺機,手勢都不用做,蠢畜生們就都死透了。


    而且,不可能給他們保留全屍。


    幹淨利索地殺完人後,我從袖子裏摸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把他們的魂魄全部抽出,收進瓶裏。


    大院裏圍著百十號人,卻死寂到詭異,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恐懼,徹底嚇瘋了,在我眼裏,這如同幼稚園般的稀鬆畫麵,在他們眼裏,卻如同身處十八層無間地獄。


    幾分鍾後,有人開始彎腰幹嘔,有人迴頭往屋裏逃,有人幹脆哭喊著衝出院子,就此下山了。


    王苟還活著,他臉上的白紗布,已經被噴成了紅色,他直楞愣看著我,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他似乎在衝我說著什麽,可能是求饒,也可能是用他在外門的哥來威脅我,我沒細聽,當著所有人的麵,我用最殘忍的方式,殺死了王苟。


    具體過程我不便細說,但我能肯定,王苟死的很慘。


    他的靈魂,我一樣沒放過,收進了瓶子裏。


    一顆圓滾滾的東西,滾到不遠處的閆寧腳跟前,他嚇的大喊一聲,將王苟的腦袋狠狠踢開。


    “你也找我有事啊?”我擦掉刀鋒般的手掌外側血跡,笑著看向閆寧。


    “有……有事。”


    “啥事啊?”


    “我那啥……我跟您送這個。”閆寧嚇的語無倫次,也是沒有借口好編了,隻能哆嗦著,把手中的板磚遞到我麵前。


    “第一次看到,有人送禮送板磚的。”我接過磚,輕輕拍到閆寧臉上。


    磚碎了,閆寧的臉,也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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