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斬斷曖昧情愫落入設計圈套


    黃河濤濤,奔騰不息,北岸這片新興的起步區,像個充滿朝氣的拓荒場,到處是搭建的鋼架、忙碌的人群,而王曉雅的果蔬直營店,就穩穩紮根在街角,像一抹別樣的綠意。店門口,彩漆木架擺滿琳琅蔬果,紅番茄挨著綠黃瓜,紫葡萄垂掛在旁,風一吹,果香、菜香悠悠飄散,似在召喚路人。


    清晨微光,王曉雅就紮著馬尾、戴著袖套出現在店裏,清點貨物、核對賬本,動作麻利得像一陣旋風。


    “阿強,把那箱蘋果搬到前排,擺整齊點,今天主打這個。”她聲音清脆響亮,指揮若定。遇上挑挑揀揀的大媽,她也不惱,咧嘴一笑,眼含真誠:“阿姨,這果子都是咱農場果農直供,脆甜多汁,您嚐嚐,不甜不要錢!”三言兩語,就哄得大媽眉開眼笑,爽快掏錢。


    店內夥計們私下嘀咕:“咱王姐太牛了,這店從無到有,全靠她撐著,沒她鎮不住的場。”逢上果蔬豐收季,王曉雅親自跑迴農場產地,檢查產品質量,經常為產品的包裝質量批評包裝的工人,,可工人們都不會生氣,從心裏敬重她,知道她實誠,注重產品質量,一來二去,店裏生意愈發紅火,賬本上數字蹭蹭漲,在北岸商圈嶄露頭角。


    穆濤是在王曉雅的直營店開張之後,算是真正的了解了王曉雅。王曉雅的潑辣、幹練、能幹的身影,經常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穆濤真的不明白,當初王曉雅是怎樣和孟剛離婚的,到底是孟剛的錯還是王曉雅的錯,這麽能幹的女人,孟剛怎麽就留不住呢?


    成功男人是不是都看著別人的老婆比自己的老婆好呢!這難道都是男人的通病,還是他穆濤打骨子裏就是個喜歡長頭發的男人呢!穆濤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成功之後,到底在追求啥。


    穆濤因為有了分公司在黃河北岸,所以經常來北岸看看,已經形成了一種習慣。並且,每次來北岸,都會到王曉雅的直營店裏看看。


    這在王曉雅看來,並沒有什麽,而在穆濤心裏則有他自己的小算盤。穆濤幾乎是,每次來北岸,晚上,都會請王曉雅吃飯。


    王曉雅的心裏,隻是感覺是穆濤出於對朋友的關心,才會這麽做的。


    在北岸的一家咖啡館裏,穆濤優雅落座,修身襯衫、腕間名表,盡顯奢華,剖析起市場形勢頭頭是道,談及對王曉雅店鋪擴張規劃,資金、渠道信手拈來。


    “曉雅,憑你的能力,不該局限這一方小店,連鎖運營、高端定製果蔬禮盒,我能助你飛更高。”他傾身靠近,嘴角笑意蠱惑,王曉雅臉頰泛紅,垂眸輕攪咖啡,低聲道:“穆總過獎,我不過是摸著石頭過河。”可心底,對這未知藍圖,亦有絲絲憧憬。


    此後,穆濤頻繁現身店鋪,送花、帶精致點心,借探討業務之名,邀王曉雅出入高端會所、商務晚宴,在華燈璀璨下,王曉雅和穆濤成雙成對的一起出入,在別人看來,就是一對郎才女貌的情侶,聽旁人豔羨低語,恍惚似踏入另一繁華世界,望著穆濤談笑風生、舉手投足皆貴氣,暗生傾慕,像飛蛾對火光,明知危險,卻難自製。


    王曉雅迴到農村家中,舊影相伴,心鎖重纏。樓道昏黃燈光映著王曉雅疲憊步伐,開門,屋內靜悄悄的,丈夫林宇總是在窗邊輪椅上,對著城市夜景發呆。林宇曾是大林莊的翹楚新銳,才華橫溢,再加上村長的頭銜,也算是農村青年的精英。隻是一場車禍,如噩夢碾碎一切,脊柱重創讓他永別站立,事業滑坡、夢想夭折,隻剩輪椅吱呀,伴他殘喘歲月。


    “曉雅,你迴來啦。”林宇聞聲迴頭,努力擠出笑,眼中眷戀依舊,卻難掩落寞。王曉雅快步上前,蹲下身握住他手,觸手冰涼,愧疚刺痛心房:“這段日子店裏忙,沒空照顧你,你要多多擔待呀!”林宇搖頭,說了句都是為了事業,接著他又遞過幾張設計草圖,聲音輕顫:“我想著以前花園式農場的設計,改了改,說不定以後還能用。”王曉雅看著歪扭線條,那是他用盡力氣維係的昔日榮光,淚水奪眶,抱緊林宇,往昔誓言、患難與共畫麵在腦海唿嘯而過,似在提醒她,愛情曾紮根在泥濘,卻也開得絢爛。


    一次,夏日暴雨傾盆,王曉雅在店裏忙到深夜,盤點庫存、安置被雨浸的蔬果,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穆濤電話催她赴宴,言辭急切:“曉雅,重要客戶都在,就等你,今晚有大合作敲定。”她猶豫,望著店外雨幕,眼前卻浮現林宇擔憂麵容,終是拒絕:“穆總,家裏有事,我去不了。”掛斷電話,冒雨衝迴家。


    門開,屋內一片漆黑,林宇摔倒在地,輪椅翻倒一旁,痛苦低吟。王曉雅心揪緊,撲過去扶他,淚水、雨水混滿臉龐:“林宇,你怎麽了!”林宇虛弱安慰:“想……給你熱點飯,不小心……”王曉雅抱緊他,泣不成聲,那一刻,所有繁華幻夢破碎,這昏暗小屋、殘疾丈夫,才是她命定羈絆。


    王曉雅明白穆濤的意圖,她也真正的感覺到了,自己是一位有丈夫的女人,而穆濤也是一位有錢有勢有家庭的成功人士,雖然這是許多女人,向往的對象,但是畢竟自己,當初曾經對林宇發過誓言,對林宇不離不棄的守護他一生。


    如果她和穆濤在繼續下去這種曖昧的情況,那就是在玩火,那就是對家庭的背叛和褻瀆。


    此後,王曉雅疏離穆濤,全心守著果蔬店與林宇,她改良店鋪布局,推出線上配送,聯合社區助農,生意紮根北岸,煙火騰騰。閑暇時,推林宇漫步農場河岸,看夕陽灑金,林宇看到王曉雅在工作之餘,這麽細心地關心照顧自己,心裏很是感激,往昔激情化作涓涓細流,在平凡日子靜靜流淌,愛於患難中堅守,在歲月裏沉澱,直至白發蒼蒼,仍十指緊扣,笑看風雲變幻。


    對於王曉雅的戛然而止,穆濤心裏很是生氣。他願意和王曉雅保持著這種連他自己也說不明白的關係,甚至是情人關係。


    如果說是情人關係,那還真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穆濤心裏有了一個讓王曉雅臣服的計劃,他會讓王曉雅主動找自己。可是這一切,王曉雅則渾然不知。


    夜裏,穆濤翻來覆去難以入眠,腦海都是王曉雅躲閃的眼神,不甘像藤蔓纏緊他的心。他深知強攻無用,便精心布局。


    這些日子,王曉雅想忘掉一切和穆濤的點點滴滴。她覺得空閑之餘,看看書,特別是商業上的關於銷售方麵的書籍,於是她便常去老街那家舊書店淘寶,穆濤提前數日和老板套近乎,拜托預留王曉雅心儀卻一直未尋得的絕版《商業銷售大全》,還在書裏夾了張紙條,寫著:“有些美好,不該被遺落,盼重逢。”不出所料,王曉雅接到老板通知取書時,看到紙條,神色怔愣,手指摩挲著字跡,若有所思。


    在不久後的暴雨夜,王曉雅被困書店,望著雨幕發愁。穆濤“恰好”出現,遞上傘,故作驚訝道:“真巧,一起走吧。”王曉雅抬頭,迎上他目光,複雜情緒湧動,囁嚅著:“好像每次困境,都有你似有若無的影子,為什麽?”


    穆濤笑意更深,輕聲迴:“有些緣分,躲不掉的,我一直在等你迴頭找我。”雨水滴答,王曉雅眼眶泛紅,不知是雨是淚,殊不知,誠實的王曉雅,已被掉進了穆濤做局之中,成了一條放長線,等待被釣的錦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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