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匹小馬和弟弟那匹馬在體格,速度等方麵都差距很大。”


    “哦?……”趙貞下意識坐了起來,若有所思,說道:“雲舒,我明白你的意思,同性不婚這條人與人之間可行的人倫法則,在馬與馬之間未必是好的。”


    趙貞又想起現代的那些純種馬,純種犬,又說道:“即使混血也應挑選兩匹同等優良的馬匹配,這個方法倒可以一試。”


    滿臉通紅的曹雲舒隻是點點頭,不再言語。見曹雲舒一直不說話,趙貞岔開話題問道:“雲舒,綾錦院的事你可想好了?”


    綾錦院是汴梁乃至大宋最大的布帛,刺繡工藝坊,主要為皇家服務。


    曹雲舒深深舒了一口氣,又定了定心神,說道:“郎君,我可以接管綾錦院,就怕萬一大臣不滿……”


    趙貞笑了,胸有成竹說道:“大臣那邊你放心,不必擔心他們有什麽幺蛾子,有我呢。


    再說這綾錦院是屬於皇宮內侍所管,和前朝官府沒有關係。


    雲舒先摸清裏麵的情況,然後製定一套行之有效的製度。再在全國繡坊實行。”


    這時,閆文應提了食盒進來,趙貞起身去吃飯。


    ………………………………………………………………


    皇宮裏,路邊兒的樹上,黃鶯在歡快地啼叫,有兩隻燕子在風中飛舞,花叢間的蝴蝶在忙碌個不停。


    路上有兩個人看似悠閑的散步,嘴上卻在說著公事。


    “官家,你讓我這麽做?……”歐陽修有一些擔心,猶豫道。


    原來,皇帝趙貞讓歐陽修作為巡察使,去監察全國各地馬場。


    海南的馬場,西部,北部邊境的馬場能留則留。其他的馬場能停則停。


    停掉的馬場分給農民或種田,或種樹,或養牛羊。


    “怎麽了?永叔,害怕了嗎?”趙貞調侃道。


    “官家,巡察使可以根據實際考察情況決定馬場的存亡,但給農民分地是不是超越權限了?如果分給官吏還好,他們鐵定不會反對。可是分給農民的話,萬一到時候大臣們反對,結果還得從農民手中再奪迴來,我擔心這樣一折騰,農民會更寒心……”歐陽修擰著眉頭說道,


    歐陽修以前就知道這個皇帝的耳根子軟,對於大臣反對的事情,皇帝特別善於糾正,不計後果。


    “永叔,不必擔心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的。”趙貞說著,嘴角也揚了起來,


    …………………………


    由於皇帝趙貞在馬場的借題發揮,旁敲側擊。識趣的王拱辰提出了自己的辭職信。


    而老狐狸呂夷簡卻依然如故,坦然處之,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還沒等皇帝趙貞再想出什麽借口讓呂夷簡辭職,借口自己就送上門兒來了。範仲淹的折子和《百官圖》上線了。


    皇帝趙貞把範仲淹的折子和《百官圖》扔到了朝會上,讓大家朝議。


    不管是敵是友,任誰都不得不在心中讚歎範仲淹一句:真漢子也。


    敢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呂夷簡作對,這不是真的漢子是什麽?


    讚歎歸讚歎,該反對還是要反對的。


    那些追隨呂夷簡這棵大樹的人,那些在範仲淹這段時間治理理京城得罪過的人。開始詆毀攻擊範仲淹。


    特別是在老謀深算的呂夷簡說出了“越級言事,薦引朋黨,離間君臣”。十二個字後,這些人就更加有的放矢了。


    皇帝趙貞掃了一眼,吵架王歐陽修不在,算了,嘴替不在。趙貞懶得和他們辯論,反正趙貞手握這些人的官職升降,何必多嘴,多舌,多說話,怪累的。隻要能尋到籍口就夠了。


    今天的霧霾特別重,天蒙蒙,晨霧也蒙蒙。霧氣彌漫在四周。


    下班時間,一把手呂夷簡和二把手晏殊又碰到了一起。二人的辦公地點中書省和樞密院離得不遠,二人一起向皇宮外走去。


    “《百官圖》的事都發生三天了,呂公依然穩如泰山。”晏殊意味深長的說。


    晏殊的畫外音:人家範仲淹有條有理,有理有據,條理清楚,邏輯周密。


    你臉皮怎麽這麽厚?毫無君子之風,不應該趕緊引咎辭職的嗎?


    即使你呂夷簡覺得你沒錯,都處在這樣的風口浪尖上了,也應該拿出君子風度,以退為進呀,寫個請辭書呀。


    一把手如果辭職了,論資排輩兒,也寫二把手該上位了。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呂夷簡一語雙關的說道。


    呂夷簡的畫外音:皇帝是個耳根子軟的,我隻有經常在他身邊嘮叨,洗腦,才能保住我的權力。


    等著吧,以我對皇帝的了解,以我對那群所謂君子的了解。勝利是屬於我。


    出了皇宮,呂夷簡下意識迴頭去看,迷霧之中,街道依稀可辨,而皇宮大門兩邊高高的樓闕卻似乎隱匿了一般,看不見了。


    雖然攻擊範仲淹的官員特別多,但皇帝好像並沒有處罰範仲淹的意思。


    後來,呂夷簡頂不住壓力,還是遞交了自己的請辭信。


    幾天之後,從皇宮裏發出了王拱辰任蔡州通判的詔令。呂夷簡任青州知州的詔令。


    呂夷簡的內線閆文英也一並貶往青州,既然是一夥人,當然要在一起了,永不分離。


    範仲淹任宰相,韓琦任權知開封府府事,富弼任吏部尚書,曹玘仁戶部尚書,石介任國子監祭酒………


    禦史中丞的位置空著,如此一來,禦史台群龍無首,範仲淹的新政實施的阻力會更小。


    最重要的是,禦史中丞這個位置,趙貞是留給歐陽修的。等歐陽修辦完全國馬場留存事宜。迴來就可以上任。


    一想到範仲淹任宰相,趙貞就忍不住咧嘴笑。有範仲淹這個能臣幫他管理全國事務,他終於可以放心躺平了。


    這段時間,趙貞拖著病體打理事務。排除異己,和那麽些個大臣勾心鬥角,都累壞了。


    以後終於可以徹底躺平擺爛了,想想都開心,開心到睡不著。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的趙貞從床上起來,在屋裏走了一會兒,又踱步到院子裏。


    夜氣清新,塵滓皆無。月光皎潔如銀花,散發著悠悠的清香,星疏月華孤。


    “官家,夜深露重,還是迴屋吧。”內侍張茂則在身後輕聲說道。


    張茂則,比張茂實大三歲,五歲入宮。是宮中的內侍。也是老太監張景釗的養子。張茂實的大哥。


    以前一直在宮裏做一些粗活,近日突然被皇帝趙貞調到身邊近身伺候。


    皇帝趙貞迴到屋裏,坐在桌邊發呆,突然,心中一動,拿起筆寫了幾句話遞給了張茂則,說:“送到慈福宮。”


    慈福宮,曹雲舒也正坐在窗前,看那銀色斜月灑下點點清輝。聽那夏蟲叫聲穿透綠色窗紗。


    曹雲舒腦海裏一直閃現著近幾個月以來官場變動。


    曾公亮帶名禁軍去了河西走廊,伯父帶名禁軍去了蒲城,皇帝把那個不聽話的範仲淹又召迴了京城。


    那個深諳帝王之心又聽話的呂夷簡又被貶出了京城,且是做一個中州的知州。這降幅不可謂不大。


    那個認死理兒又不聽話的範仲淹要做宰相了。


    皇帝的這一係列操作讓曹雲舒如墜迷霧,看不清其真實麵目。


    自相識以來,皇帝還一直向她示好。更是讓曹雲舒霧裏看花,如陷入煙霧一般。


    皇帝,皇帝好像還挺可愛的。曹雲舒的臉瞬間又紅了起來,正在曹雲舒心如擂鼓一般時,宮女送過來一張紙條。


    曹雲舒展開一看:冰簟銀床夢不成,碧天如水夜雲輕。


    曹雲舒微微一笑,皇帝和自己一樣還沒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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