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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揚的屍體上已經覆蓋了一層薄雪,他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像是安穩地睡去了。


    朱記者向屍體鞠了一躬,隨後在屍體的口袋裏翻找出了那瓶哮喘噴霧。


    “廖先生,就是這個嗎?”


    “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瓶哮喘噴霧就是致使張揚死亡的元兇。”


    “你是說……這裏麵裝的是氰化物?”


    朱記者握著噴霧的手指,下意識鬆了鬆。


    車外的風雪依然很大,廖飛接過噴霧,撐起羽絨服的衣角做風擋。他旋動噴霧的蓋子,極為小心地嗅了一下。


    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果然飄進了廖飛的鼻子。


    “就是這東西。”廖飛說著,迅速將噴霧的蓋子擰緊。


    朱記者看那瓶噴霧的臉色都變了。


    廖飛的猜想是正確的,張揚死亡前沒有和其他乘客有過接觸,身上也沒有直接接觸氰化物的痕跡。


    唯一可能的,就是患有哮喘的張揚,在使用哮喘噴霧的時候吸入了氰化物。


    如果這種氰化物的濃度足夠高,張揚完全有可能在短短的幾秒鍾內暴斃,連唿救的機會都不會有。


    但確定了致死源之後,新的問題也接踵而至。


    是誰把這個裝有劇毒氰化物的哮喘噴霧放進了張揚的包裏?是張揚上車之前就放進去了?還是乘車途中被人掉了包?


    而且兇手殺害張揚的方式,似乎又和正常的行為邏輯相違背。


    想要殺掉一個人,應該選擇最簡單、直接的方式。因為越是複雜的謀殺計劃,就越容易留下痕跡,甚至出現致命的漏洞。


    可這個兇手掉包張揚的哮喘噴霧,甚至在客車的車窗上留下血字,他為什麽要如此大費周章呢?


    難道僅僅是為了把這場謀殺,偽裝成“超自然事件”嗎?


    恐怕沒有那麽簡單。


    帶著證物迴到車上,廖飛把噴霧的事情告訴了乘客們。


    大家的反應說不清是驚訝還是恐懼,或許他們早已被這短短數十分鍾發生的,一連串的非常事件搞得麻木了。


    僅憑現有的這點線索,還遠不足以拚湊出謀殺事件的真相。廖飛要把詢問調查進行下去。


    第二位接受調查的,是穿白色貂皮大衣的女人。但那個短發妹,也跟著一起坐在了廖飛的對麵。


    短發妹解釋說,她和白貂女是故交。白貂女獨自麵對調查有點膽怯,所以她陪著白貂女,兩個人一起接受詢問。


    廖飛表麵上沒說什麽,心裏卻有些在意。


    因為之前提到死者名叫張揚的時候,白貂女和短發妹的反應很可疑。


    白貂女叫馮碧垚,二十六歲,自稱職業是平麵模特,這次乘客車去梧桐鎮,是赴一位老同學的約。


    當廖飛試探著打聽那位老同學的身份時,馮碧垚卻又支支吾吾不予迴答。


    短發妹的名字是梁涵,二十五歲,自稱是自由作家,經常在網絡上發布作品。就算是這次乘車出行,梁涵也帶著筆記本電腦,準備隨時進行創作。


    梁涵說,她迴梧桐鎮是因為有些私事要處理,廖飛沒有追問。


    馮碧垚和梁涵是高中時代的同學,其自稱兩個人已經好多年沒有聯係了,這次在車上偶遇也是巧合。甚至在客車行駛到中途的時候,兩個老朋友才認出彼此。


    這兩個女孩子完全是不同的類型。


    馮碧垚看上去氣勢十足,甚至有點咄咄逼人的意味,但其實外強中幹。梁涵很沉穩,一眼看過去波瀾不驚,但廖飛摸不透她的想法。


    廖飛的問話頓了頓,讓風雪聲得空鑽進了最後排他們三人的耳朵。


    廖:張揚出事的時候,你們坐在一起嗎?


    馮:是的,當時我們坐在靠右側的正數第四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廖:這一路上,你們有沒有和死者(張揚)接觸過?


    馮(看了看梁涵):沒有。


    梁:我們兩個女孩子,怎麽會在路途中主動接觸陌生人?


    廖飛點點頭,輕聲說:“好了,多謝兩位的配合,你們可以離開了。”


    梁涵禮貌地向廖飛點頭致意,起身就往前排的方向走。


    馮碧垚則如釋重負一般,輕輕吐了口氣。她的這個小動作,自然逃不過廖飛的眼睛。


    如果馮碧垚有意隱瞞什麽,那麽現在就是她的戒備全麵鬆懈的時刻。


    馮碧垚剛剛起身,廖飛“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哦對了,馮小姐,你們兩個高中是在哪裏讀的?”


    “高中?就在梧桐鎮二中。”


    “我也是在那讀的,這麽說來,兩位算是我的學姐了。”


    “啊,不過你大學還沒畢業,應該比我們晚個四五屆吧……”


    馮碧垚還想說些什麽,卻被走在前麵的梁涵拉住了。


    廖飛不肯放棄:“張揚的年紀和你相仿,他可能也在梧桐鎮二中讀過書吧,你念書的時候沒聽說過這個人嗎?”


    馮碧垚張了張嘴,卻沒出聲。


    梁涵接過話說:“這麽多年過去了,就算真有這麽個人,我們也記不清了。你看我們兩個還是同班同學呢,都差點認不出來對方。”


    “嗯。”馮碧垚附和。


    梁涵的迴答並非無懈可擊,但卻叫人無法反駁。


    但廖飛還是從馮碧垚的反應中,看出了疑點。


    如果之前隻是懷疑,那麽現在廖飛已經在心裏確定——這兩個人一定和死者張揚存在著或多或少的聯係。


    最起碼,馮碧垚應該是知道張揚的。


    下一個接受調查的是鹿淇。


    她自稱是某高校的在讀生,二十歲,乘車的目的是迴家過年,她家就在梧桐鎮。


    麵對廖飛的詢問,鹿淇的迴答總是四平八穩恰到好處,就像是早在心裏編排好了。


    但她的這份沉著卻更讓廖飛懷疑,廖飛決定打打草。


    廖:車上發生了命案,你的表現很冷靜嘛。


    鹿(笑):天生的。我在學校是偵探社團的副社長,可能跟這個有點關係?


    廖:偵探社團?我頭一次聽說。具體有什麽活動?


    鹿:社團裏都是一些愛好推理小說,和神秘事件的人。平時的活動就是大家一起玩一玩推理遊戲,或者模擬懸案偵破。


    廖:我了解了,下一個問題。學校已經放假很久了吧,你為什麽在這個時間迴家?


    鹿(笑):廖先生,你也是學生。那麽你為什麽沒有早些迴家過年呢?


    廖飛沒想到鹿淇會反問自己,這個看起來溫和有禮的女孩子,在談話的時候卻是絲毫不讓。


    “我有些私人事情要處理,所以耽誤了迴家過年的行程。”廖飛說。


    “我也一樣。”鹿淇說著,禮貌地笑了笑。


    後麵的詢問結果,對於案件來說並沒有什麽價值。鹿淇說案發時她坐在前排的位置發呆,而且也並不認識死者張揚。


    廖飛雖然認為鹿淇的行為方式不像是殺人兇手,但仍未排除對她的懷疑。


    當廖飛準備調查下一個人的時候,司機先生忽然說話了。


    “那個,廖老弟,我有個請求……”


    “什麽請求?”


    “我想去外麵上個廁所。”


    “那就去吧,安全起見,讓朱記者陪著你去。”


    “車上發生了這種事……我,我想找個最可靠的人陪我去。”


    司機先生的言下之意,是想讓廖飛陪同。


    一旁被認為“不可靠”的朱記者一臉無奈。


    廖飛答應了司機的請求,暫時終止調查,陪著一起下了車。


    司機先生輾轉來到左側小山的樹林中方便,一路上風雪很大,他們來迴大概用了六七分鍾的時間。


    可當二人再迴到車上時,卻沒想到車上發生了意料之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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