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很快吃完了早飯,如歌忙著和妹妹收拾碗筷,讓父母稍作歇息。


    如母望著在廚房裏忙碌著的兩個女兒,不禁發出感慨:


    “孩子們都長大懂事了,咱們可算能歇歇喘口氣了。時常感覺到累,可能真是老了。”


    “我還得再幹10年,等兒女們都成家立業,也才能真正卸下擔子來。”如父並不讚同如母的話:服老,那不就等於服輸,在他的人生字典裏還沒有“服輸”這兩個字。


    如歌聽到父母之間的談話,不禁陷入了沉思:


    這麽多年來,父親無論遇見什麽困難,總能堅強挺過來,和他不服輸的個性有很大關係。


    聽奶奶說,父親15歲就離開了家門,一個人爬火車跑到了遠在南方的姑姑家裏討生活。等三年後迴到家的時候已瘦的皮包骨頭,想必在外麵吃了很多苦,奶奶心疼的直掉眼淚,他卻不當迴事。不久村裏征兵,父親就又跑出去參軍,一去又是6年。複原後沒有安排工作,在家裏跟著爺爺做苦力活,受了不少的罪。


    和母親結婚後,他不願意再做些苦力活,東奔西走的討生活。他吃過的苦也從來不跟孩子們說,隻是一味的強調學習的重要性,想必是在社會上吃盡了沒有文化的虧吧。他是多麽的希望孩子們能少走些彎路,不必向他一樣吃那麽多不必要的苦。


    父親的不容易她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她也能理解父親“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心,因此也總是想盡辦法把工作幹好,也從來沒有過依附別人的想法。


    她這堅強獨立的性子又何嚐不是父親的翻版呢?如歌苦笑,父親還說她的性子不隨他,看來還是父親不夠了解她啊。


    “哎,兒女都是債啊,還不完債,想歇也歇不成。你說金波那孩子對咱們如歌是真心的嗎?別讓這小子毀了咱們女兒的幸福。”如母忍不住擔憂道。


    “早上的時候,我又探了女兒的想法。她是個有定數的孩子,問題應該不大,或許金波那孩子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差。”


    “今天就要和那孩子正式見麵了,說不定以後他真的會成為咱們女婿,你可要悠著點,別太讓他太下不來台。”如母給丈夫提了個醒,可不能因為他們,讓女兒太為難。


    “我心裏有數。你放心,隻要他對咱們女兒真心實意,人又踏實可靠,我是不會太為難他的。”


    “好,你有譜就成。我先去和麵,麵發了你就可以蒸花卷了。”如母笑著站了起來,準備往廚房走。


    “好,你把歌兒叫過來,我們父女倆去打打羽毛球。好長時間沒打了,還真有些手癢。”如父是一刻可閑不住的性子。


    “你呀,女兒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也不讓她好好歇歇。”如母假裝抱怨道。


    “嗬嗬,人可不能閑著,有點事做才是真正的放鬆。”


    “盡說些歪理,也虧得女兒都順著你。”如母嘟嘟囔囔地走向了廚房,柔聲喊道,“歌兒,廚房有我和你妹妹,去陪陪你爸吧。”


    “哎~”如歌答應著飛奔而出。廚房的活計她可真不在行,早已被折磨得不成模樣,如母的話終於把她解脫了出來,她像隻鎖在籠子裏的鳥兒終於得見自由,說不出的開心。


    走進客廳,發現父親還是一身運動裝束,好奇父親怎麽還沒有換上便裝,問道:


    “爸,您打算去幹嘛?”


    “歌兒,我看今天天氣不錯,也沒有風,陪爸去外麵打打羽毛球吧?”


    如歌抬頭看看了看外麵的天空:一輪暖陽照耀著大地,雲淡風輕,正適合戶外運動。


    “好,我去拿球拍。”如歌也好久沒打羽毛球了,興致也不錯。


    父女倆來到家門口的空地,打起了羽毛球。這項運動對於嬌小的如歌來說的確不容易,她老接不住父親發來的球,盡管父親已經盡量發好接的球過去。


    不停地撿球、接球,不多會就把她累得氣喘籲籲。但看父親這麽高的興致,她也隻能“舍命陪君子”了。


    看女兒如此狼狽不堪,如父不禁皺了皺眉,說道:


    “歌兒,最近缺乏鍛煉啊,不能光顧著工作,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一定也別忘了鍛煉身體。”


    “嗯,爸,我知道了,最近半年確實疏忽了。從現在起,您監督我,我一定加強鍛煉。”


    “好,再來。“如父又發了一個漂亮的直線球。


    父女倆又打了會,如父也出了一身大汗。運動量已足夠大,如父才戀戀不舍地和女兒返迴家中。


    廚房裏,母親和娜兒正忙得熱火朝天。


    如歌簡單洗了個澡,換了身便裝,隻覺得神清氣爽。看來運動還真能使人改變心情,現在她略略緊張的情緒也得到緩解。


    如父也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去了廚房幫忙。如歌本來也想幫忙的,卻被母親趕了出來,讓她自己歇會。


    如歌不禁想到小時候自己燒水的情景:如母忙不過來,讓她燒水。那時家裏還是用的蜂窩煤爐子,她將水灌好後把水壺往爐子上一蹲,就去看書了。過了好大一會,如母問她水燒好了沒有,她才想起燒水的事。跑去廚房看,眼見水壺裏的水並沒有沸騰,看樣子水還沒有燒開。她摸了摸壺的外麵,冰涼冰涼的,有點奇怪:都過去這麽久了,水早該燒開了才對,她想不通,跑去問母親:


    “媽,您過去看看吧,都燒了快1個小時了,水還是沒有開。”


    如母放下手裏的活,匆匆朝廚房走去。廚房裏冷冰冰的,沒有一點熱乎勁兒。她的傻女兒,燒水卻不扒開爐子,燒到猴年馬月也燒不開水啊。


    自此,如母再也不敢安排如歌幹廚房裏的活。


    如歌悻悻地從廚房走了出來,跑到自己的臥室去看書。駕照的理論考試還有幾天就要開考,她也得好好複習複習了。


    不知過去多久,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打破了滿室的寧靜。如歌抓起桌上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是金波,她立馬按下了接聽鍵:


    “你到了嗎?”


    “嗯,我已到你家門口了。”


    “等著,我馬上出來接你。”她心裏充滿了喜悅,該來的人終於來了。


    她先跑去廚房告知了父母,隨後歡快得跑出去接金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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