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奧皺了皺眉,臉上露出如往日一般的疑惑和不耐煩:“這是什麽?”


    “迪奧,你可以衝我發脾氣,也可以跟我吵架打架,但能不能別算計我?”


    “我會有種被背叛的感覺,我會很不安、很難過。”


    “迪奧,我不喜歡這樣……”


    尤菲拿著那封信,手指忍不住用力,將脆弱的信封捏得起皺。


    她不停地眨著眼睛,但在眼眶堆積的淚水,還是不聽使喚地滾落下去。


    迪奧臉上那完美的、毫無可疑之處的表情漸漸消散,化為什麽都沒有的空白。


    像走丟了小孩。


    麵對陌生的環境,除了迷茫和恐懼什麽都做不到。


    尤菲把那封信放進迪奧手裏,輕輕握著他的手背,仰頭看他:“迪奧,隻要你說實話,我們這事就過去了。”


    女孩的眼裏沒有厭惡和憤怒,隻有濃烈的希冀和愛意。


    她的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淌,浸濕了領口。


    她哭泣的時候很安靜,沒有一絲聲音,卻令迪奧產生了一種聽到噪音的煩躁感。


    這種感覺逐漸變得濃烈、尖銳,在體內橫衝直撞,炸起針紮般的刺痛。


    最後衝出喉嚨,化為低啞的“我不知道。”


    尤菲緊咬著唇,抽出了迪奧手裏的信。


    啪!


    她一巴掌扇到迪奧臉上,將迪奧的頭打偏了過去。


    “差勁。”


    尤菲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抽泣著跑了。


    少年的臉頰迅速紅腫起來,牙齒在剛才的撞擊中磕破了嘴唇,鮮血滲出,染紅了唇瓣。


    他望著尤菲遠去的背影,沒有去追。


    手卻無意識地緊握成拳,哪怕指甲紮破掌心也毫無察覺。


    尤菲低著頭,擦著眼淚,在走廊漫無目的地走著。


    忽地,前麵傳來jojo疑惑又驚慌的聲音。


    “尤菲,你怎麽了?”


    尤菲抬起頭,瞧見jojo拿著碟葡萄,正滿臉焦急地走過來。


    尤菲連忙又擦了擦眼睛,想擦掉臉上的淚痕,可手已經濕漉漉的了,怎麽都擦不幹淨。


    一張手帕遞到尤菲麵前,jojo幹淨柔軟的嗓音響起:“用這個擦吧。”


    尤菲擦眼淚的動作頓了頓,接過手帕,胡亂擦了把臉。


    她把手帕還給jojo,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謝謝。”


    “不客氣。”


    jojo把手帕放迴口袋,微微彎腰,減少兩人的身高差,讓尤菲不用使勁仰頭看他。


    “尤菲,你怎麽了?為什麽一個人在走廊上哭?”


    尤菲緊抿著唇,搖了搖頭。


    信的真相她不打算跟jojo說。


    還是讓jojo一直誤以為是鬼怪作祟吧。


    jojo猶豫了一下,緩緩伸手,輕輕摸了摸尤菲的頭:“尤菲,我很擔心你,有什麽是我能為你做的嗎?”


    尤菲眼睛一亮:“什麽都可以嗎?”


    jojo一臉單純,重重點頭:“隻要能讓你開心起來,什麽都可以!”


    尤菲吸了吸鼻子:“我想吃剝了皮的葡萄,然後握著你的手睡覺。”


    “當然可……”jojo話說到一半,臉刷地紅了,剩下的話卡在了嗓子裏。


    尤菲用兩根手指捏住jojo的衣袖,晃了晃:“你剛才說了什麽都可以的。”


    尤菲搖晃的力道很輕,jojo卻有種被電擊的感覺,仿佛有電流順著衣袖躥遍了全身。


    jojo渾身僵硬,嘴巴張合了幾次,最後在女孩期待的眼神裏,艱難地擠出一個“好”字。


    尤菲彎起唇,抓住jojo的手腕,把人拉進了她的房間。


    吃甜食、睡覺、獲取點數——這是尤菲最喜歡的三件事。


    尤菲陰鬱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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