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初不動聲色的盯著鬧事男,臉色不溫不火,卻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鬧事男被他看得心裏直發毛,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但還是強裝鎮定地說道:“你......你看什麽看!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兒沒完!”


    沈之初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是嗎?既然你這麽有底氣,不如我們去找警察評評理,如何?”


    鬧事男頓時蔫了,他知道沈之初的實力,能開這麽一家頂級會所,黑白兩道自然都是熟人,他自然不會傻到這種程度。


    “怕了?”沈之初輕蔑的抬起下顎。


    鬧事男認慫:“沈老板,今天確實是我的錯,我今天心情不好,還請您見諒。”


    沈之初看了看自己的手,毫無預兆的一拳打在鬧事男的臉上。


    鬧事男被這一拳打得直接摔倒在地,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一臉驚恐地看著沈之初,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會突然動手。


    “滾。”沈之初冷漠地開口。


    鬧事男連滾帶爬地離開了會所。


    林渡和秦暢相互依偎在一起,他們膽怯的看著沈之初,生怕他下一拳就會打在他們身上。


    沈之初擦擦手,重新坐迴椅子上,臉色恢複常態,可是語氣卻格外生冷:“你們兩個可以啊!敢和客人動手了。”


    林渡一怔,他就知道沈之初不會饒了他們。畢竟第一天來上班,他就說過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和客人起衝突。


    秦暢走上前,擋在林渡麵前:“老板,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我......”


    “不......是我的錯,是我沒讓客人滿意,和秦暢沒有關係的。”林渡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很怕,可是他不想連累秦暢。


    自己的錯,自己承擔。


    沈之初冷笑,”在我這演兄弟情深呢?“


    “.......”林渡難以自控的顫抖,本來身體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可現在連倒下的資格都沒有,“不是的老板,真的是我的錯,你懲罰我吧。”


    “林渡!”秦暢拉拉林渡,讓他不要說話。


    林渡把秦暢往自己身後推了推,瘦弱的身軀擋在前麵,雖然看起來很可笑,可他必須這麽做。


    “我不為難你,看在楚胥的麵子上,你走吧。”沈之初找出合同,“我不是奸商,你的工資照發給你。”


    林渡一怔,眼淚快要落下。他不是想用哭來示弱,是他真的控製不住自己的淚腺。


    死死的掐著手指,卻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


    日子才剛有了一點希望,這樣一走生活又要陷入困境。


    “老板,可不可以再給我一次機會。”林渡懇求,狠狠的抹去淚水。


    “收起你的眼淚,在我這裏最不值錢的就是眼淚。”沈之初麵色冷峻,絲毫沒有波瀾。


    “不......不是的,老板,我不是想哭的,就是眼淚收不住。”林渡顫抖的手抹去淚水。


    秦暢心疼的凝眉,林渡明明顫抖到聲音都失去了聲調了,可他還在堅持,他知道這份工作對他而言有多重要。


    可是在這群權勢麵前,他們的哀求隻不過是螻蟻的掙紮。


    林渡咬了咬牙,努力克製著不讓眼淚流下來,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一定很難看,但他還是不肯放棄。


    “老板,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犯任何錯誤。”林渡再次懇求道。


    沈之初看了他一眼,絲毫沒有觸動。天底下可憐的人太多了,他不是搞慈善的,管不了那麽多。


    已經給過他一次機會,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怪不得任何人。


    沈之初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林渡知道就算自己再怎麽懇求,沈之初也不會改變心意:“老板,我走可以。能不能把秦暢留下,他是無辜的。”


    秦暢凝眉,心疼的攥緊拳頭。


    沈之初微眯著眼睛,抬起下顎。他沒想到林渡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卻這麽有擔當。


    門被打開,楚胥走進來。


    眾人將視線落在他身上,他依舊是溫文爾雅。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微笑,給人一種很親近的感覺。可身上獨有的貴氣,卻又讓人不敢太過於放肆。


    “受傷了?”楚胥走到林渡身邊,表情凝重,“需不需要去醫院?”


    “不用的。”林渡低下頭,有點愧對楚胥。


    他幫自己跟沈之初求情才留下自己,可自己才上了兩天班就鬧出這麽大的事情。


    楚胥輕歎,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下。


    沈之初的眼睛自楚胥進來後,就沒有再看過任何一個人。


    “我剛才進來的時候也聽說了,這件事情不能全怪在林渡身上,如果有人想要刻意找事,誰也攔不住。”楚胥看向沈之初,“你作為老板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員工,還要開除他們,傳出去不怕被笑話嗎?”


    沈之初輕笑,沒有反駁,眼神依舊溫柔:“你們先出去工作吧。”


    林渡和秦暢對視一下,點點頭退了出去。


    沈之初走到楚胥身邊坐下,微微挑眉:“在我的員工麵前這麽讓我下不來台,真的好嗎?”


    “不好意思,我說話比較直。”


    沈之初輕笑,緩緩逼近:“何止是直,是毒才是吧。”


    “行了,我出去了。”楚胥閃躲開。


    沈之初一把將他拉迴自己身邊,欺身壓住他:“躲什麽?”


    “放開!”楚胥別開臉,優越的下顎線很是迷人。


    “楚胥,我們真的一定要這樣嗎?”


    “哪樣?”楚胥微微一笑,毫無波瀾。


    沈之初垂眸看著楚胥的眼睛,冰冷的可怕。平時不管怎麽樣都可以,可隻要涉及到他們的感情,他總是會擺出一副冷漠的表情。


    “你知道的如果我想,你是逃不掉的。”


    楚胥凝眉,冷眼看著沈之初:“沈老板喜歡強製的?”


    沈之初眼底掠過一絲複雜,揉揉楚胥額前的碎發:“好了,不逗你了。”


    楚胥找到林渡:“傷真的不要緊嗎?”


    林渡點點頭,聲音有些嘶啞:“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楚胥輕笑,拍拍林渡的肩膀:“沒事,好好工作,照顧好自己,我先走了。”


    秦暢看著楚胥的背影,感歎道:“果然還是楚先生有麵子,我還真沒看過有個人敢這麽對老板說話。”


    “你知道楚胥的背景嗎?”秦暢頂了頂發呆中的林渡。


    “不知道。”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隻聽說他祖上是禦醫,他爺爺是個有名的中醫,據說現在好多達官顯貴都指名要他的爺爺看病。”


    林渡點點頭,不禁有些好奇,“那你知道楚胥和老板是怎麽認識的嗎?”


    “兩家好像是世交。”


    “這樣啊!”林渡輕歎,他知道自己這次能留下來,都是因為楚胥。


    無奈的輕歎,自己最不喜歡欠人情,可是卻總是在欠人情。


    包間裏,顧厭弛剛結束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他靠坐在沙發上嘴裏咬著一根煙。


    蘇聞朗跨坐在他的身上,幫他點著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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