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詩雨死五日,孔祥清父母死四日。


    孔祥清家中,歐盛來拜訪,一同前來的還有他妹妹歐嘉。


    歐嘉與歐盛完全不是一種風格的人,她有一種孤立一切的氣質。不知道是喜歡年代感還是好打理,她的留著三八頭,稍微有一些內扣。


    打眼一看,臉上有很深的魚尾紋,盡管年紀很小。她拉開椅子坐下,自然的點燃了一根煙,不顧及別人的感受,獨自吞吐著。


    “歐嘉,見過局長和夫人。”歐盛示意她。


    歐嘉隻是擺起夾著煙的手。


    “我妹妹就這樣,見怪了。”歐盛說。


    “沒關係,我見過的人太多了,早就習以為常了。咱們談正經事情吧。”孔祥清說。


    lina沏了一些茶,倒了四杯。歐嘉順手把煙蒂丟在茶杯裏。


    嘶啦一聲,讓lina有點惱火。


    “有沒有酒啊。”歐嘉問,“客人來就喝樹葉嗎?”


    lina假裝微笑,“妹妹,咱們是談正經事的,不是聚會。喝酒那種低等的行為會耽誤正事的。”


    歐嘉又點燃一根煙,“那好啊,別談了。”


    歐盛連忙斥責,“幹嘛呢,怎麽和夫人說話呢?”


    “什麽人不人的,在我眼裏,沒區別。”歐嘉翹起二郎腿,把手肘杵在桌子上,“算了,下次記得買酒,白的。”


    孔祥清起身,“這樣吧,我出去買一瓶,第一次招待不周,見諒。”


    歐盛客氣一下,然後和孔祥清一起出去了。


    路上,歐盛對孔祥清說,“局長,聯姻嗎?”


    “怪不得帶你妹妹來,你真是做什麽都有目的性。”孔祥清搖搖頭。


    “你成了我家族的人,我爸爸才不會卸磨殺驢。”歐盛說,“不然我擔心你性命不保。”


    “我不死之身,怕什麽?”


    “沒有真正的不死,你應該懂得。”


    孔祥清停下了腳步,“兄弟,我和lina已經聯姻了,我沒法……”


    “毀約唄,哪個對你前途更重要?”


    “我做不到。”孔祥清說。


    歐盛附耳,“局長,很多事情不是能選擇的,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我們合作,你升官發財成為英雄。我也能有功上位名正言順。”


    孔祥清緩緩邁出腳步繼續走,短短的幾百米他走了幾分鍾之久。


    到了超市門口,孔祥清轉頭對著歐盛堅定的說道,“我沒法娶你妹妹。首先我們無法對抗麻風王,其次你妹妹好像有精神問題。”


    “你說對了,她確實精神不正常,但辦事不差。”歐盛說。


    孔祥清走進超市,買了一瓶白酒出來,“迴去吧,希望路上不要說一句話。”


    歐盛伸出手在嘴邊擺出拉拉鏈的動作。


    迴到家,發現歐嘉和lina哈哈大笑,兩個人竟然聊到一起去了。


    “聊啥呢,這麽開心?”歐盛疑惑的問。


    “這奶奶還挺逗的,講了挺多古代的事情。”歐嘉歪著頭笑著說。


    “妹妹也挺有趣,跟我講什麽審判之類的。”


    歐盛咳嗽一聲,“妹,別瞎講。”


    “怎麽了?我審判那些罪惡之人有錯嗎?”歐嘉盯著歐盛,“我從來不會做錯,你見過神對人類道歉嗎?”


    “我不喜歡聽你的理論,我也不信任何宗教。”歐盛說。


    歐嘉起身走到歐盛麵前,“要不是你是我哥,我早殺了你了,虛偽的男人,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你真是個無聊至極的人。”


    “妹妹,怎麽說話呢。”lina說。


    歐嘉轉頭看著lina,“咋了,你以為跟我混熟了?最好別用那種語氣和我說話,不然我殺了你,夫人。”


    孔祥清看不下去了,他指著門口,“出去吧,我家不歡迎你。”


    歐嘉深吸一口煙,反手將煙頭懟在孔祥清的脖子上,她很用力,雙目不停的在孔祥清身上上下打量。


    孔祥清緩緩舉起左手握住歐嘉的手腕,“夠了。”


    歐嘉感覺到了一種強大的力量在吞噬自己,不自覺的縮迴手,緩緩的後退。手中的煙掉落在地上。


    “歐嘉,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可以忍耐一下嗎?我們談好了你隨便怎麽對待我都可以,把我分屍我也不在乎。”孔祥清溫柔的說。


    歐嘉低下頭,不敢與孔祥清對視,活了這麽久,頭一次感受到這種異樣的關愛。


    片刻安靜後,歐嘉蹲下撿起煙頭放在了桌子上的煙灰缸裏,“局長,今天的正事就是……把我嫁給你。”


    lina聽了後哭笑不得,“我就知道,誰談事情會帶著妹妹啊,我就知道。”


    “抱歉,我已經明確告訴你哥哥了,不可能。”孔祥清堅定的迴答歐嘉。


    歐嘉點點頭,戴上了口罩,從口袋裏掏出了兩管奇怪的溶液。


    歐盛第一反應就是奪門而出,孔祥清和lina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潑了一身。


    “我隻是想完成哥哥交代的事情,既然完不成了,那就毀了吧。”歐嘉指著玻璃管,“裏麵是我收集病毒感染者的唾液,你們倆大概率會感染吧。”


    lina跪在地上,拚命的喘息,雙手掐著脖子。


    孔祥清有點暈眩,靠在一旁靠著能力恢複著。


    “交給上帝決定吧,夫人若是能活下來,我就不強求了。夫人死了,你必須娶我。”歐嘉說完,丟下玻璃管推門走了出去。


    lina倒在地上,她張開口卻無法說話,沒一會的功夫就無法唿吸了。


    孔祥清打開了所有窗戶,勉勉強強爬到廁所打開排風,好久自己才恢複正常。


    複原後的孔祥清連忙給lina急救,但由於lina永生缺陷的原因,無法自愈疾病。


    所以lina隻能陷入無盡的痛苦中……


    “你和你哥哥不是不一樣嗎?”孔祥清問。


    lina露出絕望的眼神,其實lina的永生是麻風王給的。賦予別人永生後,自己就無法自愈疾病。


    lina為了保護雲念,給了雲念永生,自己則變得和麻風王一樣虛弱不堪。


    這都是孔祥清不知道的事情。


    孔祥清絕望的抱著lina,“我真蠢。”


    lina舉起手指著紙筆。


    孔祥清連忙拿過來。


    lina顫顫巍巍的寫下:我的永生,給了雲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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