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了!服了!我高柏之真服了!想我自阿青師父學過劍法,遍尋三千越軍兵甲,無一人是我敵手,大戰吳軍斬殺兵士將軍近百人,無一人能擋我十招,自以為除了師父阿青,天下任我闖蕩,卻不曾想今番得遇小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嘿嘿”子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暫不說赤鬆子、子墨師徒二人繼續逗留陶丘城中,且迴到成陽城守將風子語。


    那風將軍在子墨除掉雞冠蛇當天夜裏,疾書奏報,派人送往齊國都城臨淄,原本以為快馬加鞭呈遞這等喜訊,那王都迴信會很快,可是左等右等不見迴音,急的風子語團團亂轉,自己曾對子墨說過不日將有嘉獎傳來,可如今過了這麽久,明顯失信於子墨了。沒有辦法,隻好派人去那對岸的垂都城問問孟野將軍,他那是否有迴信,可得到的答案是一樣的,那孟野也在焦急等待。此處距離那國都十分遙遠,很多國都的事情這裏都不知曉,所以也不知那是怎麽迴事。


    風子語與那孟野地處邊陲,卻不知王都發生了什麽。其實倒也很是容易分析明了,那王都的實際掌控人左相田恆正忙於處理家族內事,暫無心思管那其他。


    為何又說齊國的實際掌控人是左相田恆而不是國君呢?要說這齊國,在公元前469年時,正是薑姓呂氏的呂驁在位。這呂驁其即位時間卻是公元前480年,那一年,齊國左相田恆發動政變,殺死了右相闞止與君主齊簡公,擁立齊簡公的弟弟呂驁為國君,後世稱為齊平公。這田恆擁立齊平公即位,便獨攬大權,又盡誅對手鮑、晏諸族,使自己田家一家獨大。


    這田恆取齊的手段卑劣,對外自是害怕各個諸侯聯合誅殺自己,就將侵占的魯國、衛國土地全部歸還,並和西邊的晉國以及晉國的趙、魏、韓氏訂約,又與南方的吳越兩國互通使臣。田恆這番卑劣手段自是惹惱了當時的一個聖人——孔子,這孔子齋戒三日祭奠齊簡公,然後上書魯國國王姬將魯哀公,請求魯哀公出兵討伐田恆,可此時的魯國也是內鬥不停,季康子專權,讓叔孫氏、孟氏很不滿,三恆互相傾軋,那魯哀公每日忙於應付三恆,弄得焦頭爛額,恰在此時又得到齊國退還國土的信息,心中總算有了些慰藉,心情舒暢了幾天,此時那孔子前來相提,便以國力不強為由推脫了。這孔子又向季康子請求,卻也被拒絕,原來那季康子也被田恆收買。見到自己的提議無人理會,孔子流下了眼淚,歎息道:“天下無道已經很久很久了,沒有人肯采納自己的主張。自己的主張不可能實現了。”


    對內又恐百姓心生怨念,這田恆非常有才,深思後決定對內施行賞賜,建立功德,與百姓親近。其對齊平公說:“施行恩德是人們所希望的,由您來施行;懲罰是人們所厭惡的,請讓臣去執行。”說白了,好人你去做,惡人我來當。這樣做法卻與常人思維逆向,齊平公做“白臉”自是願意。這樣做了五年,齊國的政權都歸田常把持。漸漸的,一家獨大的結果就是使這田恆的封邑,比那齊平公直轄的地區還要寬廣,並分割齊國從安平(今山東淄博市臨淄東十裏石槽村)以東到琅琊(今山東臨沂)的土地,化為己用。


    這田恆一族的祖上本是陳國的逃難公子,直到其太祖田文子一代,方開始輔佐齊國,因此其家族真正於齊國從政也就五代,人才的數量與人才的來源卻是不能與那傳統的老貴族相比,這沒有足夠的人才,如何站穩腳跟呢?這田恆確實有才,硬生生的被他想出了一個妙法,隻是這個妙法卻是十分令人好笑。


    一日,田恆正一邊詩經一邊想那人才之事,恰看到《詩經?思齊》,這正是講述周文王的一首詩:


    思齊大任,文王之母,思媚周薑,京室之婦。大姒嗣徽音,則百斯男。


    惠於宗公,神罔時怨,神罔時恫。刑於寡妻,至於兄弟,以禦於家邦。


    雍雍在宮,肅肅在廟。不顯亦臨,無射亦保。


    肆戎疾不殄,烈假不瑕。不聞亦式,不諫亦入。


    肆成人有德,小子有造。古之人無斁,譽髦斯士。


    這首詩什麽意思呢?大概翻譯如下:


    雍容端莊是太任,周文王的好母親。賢淑美好是太薑,王室之婦居周京。太姒美譽能繼承,多生男兒家門興。


    文王孝敬順祖宗,祖宗神靈無所怨,祖宗神靈無所痛。示範嫡妻作典型,示範兄弟也相同,治理家國都亨通。


    在家庭中真和睦,在宗廟裏真恭敬。暗處亦有神監臨,修身不倦保安寧。


    如今西戎不為患,病魔亦不害人民。未聞之事亦合度,雖無諫者亦兼聽。


    如今成人有德行,後生小子有造就。文王育人勤不倦,士子載譽皆俊秀。


    這一部書,不同人讀所獲得的的精髓是有差異的,田恆此刻正讀到此詩,恰又想那家族人才之事,卻是突然靈感頓現,被那“大姒嗣徽音,則百斯男”所感,田恆念叨著:“多生男兒興家門,對!就是多生男兒興家門!”


    那田恆如獲至寶,將那書卷一扔,昂首挺胸走了出去,招唿門人:“去,給本相挑選一些女子做後宮姬妾,數量要達百人,身材要高挑,容貌要靚麗。”


    那門人低頭領命,心中卻是在想:這左相大人也不知犯了什麽失心瘋,竟要一下子選一百個女子做姬妾,每人臨幸一次還要三個多月,那身板能受得了麽?算了,不管他,既然大人安排,照做就是。


    那門人雖心中嘀咕,但做事卻是不慢,安排得力手下,吩咐務必十日後選到百名女子。一頓雞飛狗跳,遠近的各色略有姿色的年輕女子都被一股腦選入宮中。


    那田恆十日後得到門人相報,妃子已經選好,讓其前去過目。田恆跟隨門人來到那群女子麵前,一個個審視,確實都是很不錯。捋著胡須甚是滿意,站在台階上笑嗬嗬的說道:“你等好生打扮下今日正式入宮,將為本相的姬妾,在此吃香喝辣,遠勝你等家中。不必過多想念家中,此後這裏就是你們的家!”


    一番安排訓話,當夜招選了兩名女子侍寢,一番努力耕耘,忙了個滿身大汗。如此三天,卻是發現彈盡糧絕,再也提不起興趣,還累得個滿眼黑眼圈。


    這田恆和衣坐在床榻上,感覺渾身無力,腦中卻是不斷思索:“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自己親力親為,累死了也沒多少收獲,若真是若此豈不白忙活一場?那文王一生努力也不過百子,似我這番,不說百子,十子都要累趴下了,再說後繼人才急需,豈能容我慢慢耕耘?此法有失妥當。”這田恆緊鎖眉頭思慮方案。


    恰在此時,田恆的眼角餘光看到其門下一個門客從門前走過,那眼神看著新納的姬妾,蠢蠢欲動。這田恆見狀一拍大腿:“有了!本相養了這麽多的門客,何不讓他們幫忙呢?”


    主意已定,遂穿衣來到外麵,叫住那名門客:“董旭,你可是找本相?”


    那正垂頭斜眼盯著田恆姬妾的門客冷不丁被嚇了一跳,抬頭一見是東家,趕緊上前施禮:“田相,董旭正是有事前來稟報,聽聞那魯國的大家孔子,已於十天前去世,故前來見您告知。”


    “嗯,那孔子倒是一代人才,我也甚是仰慕,此事你通稟的好,當大賞!”田恆高聲道,“以後再有此類重要事情,你不必在門外徘徊,可徑直入後宮既是,以免耽擱事情,若是尋找不到本相,問本相的姬妾即可!”


    那董旭聞聽,心裏樂開了花,趕緊應是,又說了幾句正要告退,那田恆又道!“不光你如此,也告知其他的門客,但凡有事,均可隨時進到後宮找本相就是。”


    那董旭領命離去,田恆捋著胡須不由的笑出生來。


    有了左相的口諭,這董旭果然隔三差五的跑到後宮來找田恆,剛開始還是小心翼翼,後來見無人約束,膽子也越來越大,跟那些姬妾也漸漸的熟絡了,偶爾間話語中有了調笑,其他門客見其如此也效仿。從最初的語言交談,到後來眉目傳情,再後來低聲情話,漸漸的將一些“成人事情”做了起來。


    這一水閘開放,倒的確應了田恆的心意,不到三年光景,他這百名姬妾竟然生了幾十個子嗣,男孩居多,樂的田恆喜笑顏開,後繼有人啊!


    這期間難免有人進言勸告其關閉後宮大門,莫要讓一群門客汙了後宮,可這田恆非但不聽,還治了那進言之人,聲稱:“本相的門客俱是正人君子,如何會幹那等事,再說本相的姬妾,自己還不了解麽,都是端莊大家,不會做那種之事。”


    自此之後,此風昌盛,待到這幾年,其膝下已有大大小小子嗣近八十人,堪比周文王。那子嗣稍大些,就安排門客教其文理,那門客自是各選自家之子,用心培養,後世倒是出了不少人才。


    這田恆雖行此荒唐事,但也不能讓別人真的盜了自家的血統,因此早早就確定了下一代繼承人為田盤。


    那風子語與孟野發來奏報欲為子墨請功,恰正值這田恆年事已高,雖仍牢牢把持朝政,但心力不足,且下麵的諸多子嗣中,有那暗中之人推波,似有不安分之心,這田恆倒不是手軟之人,況這些意欲鬧事之人又不是真正的自家子嗣,因此一陣刀斧,哢嚓了幾個,所以奏報就被耽擱了一段時間。


    待得平息這番風波,田恆方讓人尋來奏報,處理政事,美名“替齊國君主分憂”。這田恆一看,心中大喜,這子墨如此年輕,又有如此大智,當收到手下,讓其為田氏效勞才是,遂讓人立即迴書,封子墨為齊國下大夫,賞十金,布帛一卷。


    這番賞賜倒也不低,畢竟一孩童之身。那迴信之人又快馬加鞭去那成陽城與垂都城分別報信,這風子語與孟野一收到喜報,當真是鬆了口氣,總算是盼到了王城迴信。二位守城將軍臨時聚到一起,一商量,估摸著時間,那子墨應該已迴到家中,遂決定各派一隊人護送這些獎賞直接去那徽山。


    各自選定護送之人,二位將軍又各書信一封,隨那獎賞送往徽山。


    再說那師徒又在陶丘小住了幾天,師徒二人決定啟程,離別時,範蠡率著幾名護衛相送很遠。待車馬消失不見,範蠡方帶著高柏之等人返迴,一路之上,紛紛談論子墨。


    “這子墨小哥,真乃奇才,如此年紀竟能自悟刀法,一身武功這番了得啊!”


    “是啊,若是未學那劍法,恐怕我們都不是其三合之敵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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