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瞬間陷入了一陣詭異的安靜中,過了半晌眾人才堪堪迴神。


    “小侯爺莫不是在說笑吧。”許瑞軒嘴角抽了抽,看向沐長錦的眼神有幾分忌憚“你們忠勇侯府與鎮國侯府不是向來不和,這樣的女子怎麽可能入的了您的法眼呢。”


    聞言,眾人心中也是這般想法,畢竟這李沐兩家不和已久,這二人不在學堂上打起來已屬不易,怎麽會有這樣的發展。


    “誒,你記不記得之前的傳聞,好像宮宴那日是沐小侯爺送李大小姐迴的府。”


    正當眾人正在為此震驚之時,有人想起了宮宴當日的傳聞,與身邊同伴輕聲議論。


    “你這麽說我也有印象,而且他們二人最近在學堂裏的表現,確實有著一種無言的默契,難不成……”


    說著二人看向場內的當事人,卻發現沐長錦也正在斜視著他們,頓時後背冒出一陣冷汗,趕緊轉身離開。


    不管究竟是不是真的,這兩個可都不是他們能招惹的,保命要緊。


    “你這話倒是有趣,我鎮國侯府是哪一點比不上忠勇侯府了?要被你這種不入流的登徒浪子這般折辱,今日若是不給一個交代,別怪我不客氣。”


    聽許瑞軒此話,大有貶低鎮國侯府的意思,父親一生征戰,這才保住侯府榮光,豈容這等小人隨意踐踏。


    “你們鎮國侯府能不能比得上忠勇侯府自己心裏沒點數嗎?還用得著在本公子這自取其辱?讓你嫁給我當小妾都是抬舉你,還給臉不要臉了。”


    說起來李樂在學堂上發威懲治林家小姐時,這位許家公子正好逃學去了青樓花天酒地,所以即便事後有人和他說李樂如何轉變,在他眼中都不過是誇大其詞,所以此時才有底氣能站在這裏對李樂大言不慚,而且明顯沒有絲毫反悔之意。


    見此,眾人不禁暗罵此人愚蠢,好好的誰不招惹來招惹這一尊大佛,這下等著倒黴嘍。


    “既然你不知悔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雙眸生出寒意,她沒想到京城之中竟還有此等狂悖之徒,當即怒步上前,抬手道:“沐長錦,佩劍借我一用。”


    話音剛落,一柄長劍便落在其手中。


    見此,許瑞軒有些慌了,他本以為沐長錦隻是想要借此打壓鎮國侯府,所以他才這般不遺餘力的貶低李樂,抬高沐長錦,卻沒想到這二人關係當真不一般,連身邊佩劍也能給出,這可大大不妙。


    一旁眾人也是震驚,說到底對於沐長錦一開始所說他們均未盡信,但此時一看,怕是由不得他們不信。


    “快,快過來保護我!”看著李樂手持長劍,仿若地府惡鬼一般向他逼近,許瑞軒連滾帶爬的躲到家丁身後,麵上盡是驚恐:“李樂你可想清楚,我爹可是兵部侍郎,若你今日動我,我爹肯定饒不了你!”


    說話時便是兩股戰戰,不住地後退,對此等嘴硬之人,李樂不願再多廢話,直接飛起一腳將麵前阻擋之人踹開。


    許家下人此時看李樂也是十分害怕,但許瑞軒命令已下,隻得抄起棍子向其打去。


    見狀,李樂身形一側,躲過砸下的木棍,同時手握成拳,直接向此人腹部打去,而後足尖一點,不管已經失去行動能力的幾人,直接落在許家人群中,抬劍,準確無誤的打中這些人的軟肋,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不過片刻,許家站著的便隻有許瑞軒一人。


    “再給你一次機會,道歉,或是我直接劈了你。”


    此時的許瑞軒已經腿軟的根本站不住,直接原地跪了下來,今天他才知道原來之前那些傳聞並無半點誇大其詞,心中頓時懊悔不已。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嘴賤,打擾了李大小姐的情景,我道歉,我道歉,求李大小姐放我一馬,日後絕對不會再說任何一句鎮國侯府的壞話,大小姐開恩。”


    如此一看,立即給李樂磕頭認錯,此時失了麵子是小,在這兩座侯府麵前,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


    “以後別再讓我看到你。”


    雖已經認錯,但李樂雙眸間寒意並未消退多少,隻是冷冷丟下一句後,便轉身走向沐長錦。


    那種貨色還不值得讓她手上沾血。


    “劍不錯,還你。”抬手將長劍遞出。


    “幾日不見,身手是愈發厲害了。”


    接過長劍,沐長錦神色間露出一絲柔和。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今日我還有事,便不與小侯爺多聊了,改日再敘。”


    本想著客套兩句便趕緊離開,今日是與沈生那位友人約好相見的日子,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耽擱了許多時候,故而不可久留,卻沒想到,她剛一轉身,手腕便被沐長錦拉住,正欲迴頭詢問有何事時,被一股大力往後拖拽,直接撞進了一個溫暖之處。


    “既然這麽著急,那本侯便送李小姐一程。”


    迎上李樂疑惑的眼睛,沐長錦勾起一抹壞笑,猝不及防的將懷中人攔腰抱起,走向馬車。


    “沐長錦!光天化日學堂門前你做什麽?”


    沒想到會有這般動作,李樂愣神了片刻,迴過神後,趕忙掙紮著想要脫離,隻是不知道沐長錦哪裏來的力氣,竟讓她推將不動,一時間又羞又怒,隻得在其耳邊小聲質問。


    “本侯可是在幫李小姐解決麻煩,乖乖別動,不然本侯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舉動。”


    見懷中人露出這般模樣,沐長錦玩心大起,便也小聲威脅。


    果然,一聽如此說辭,李樂即便是咬牙切齒但也隻能是安分下來,由著沐長錦將她抱上馬車。


    一旁的雙兒和柳超見狀,對視一眼,頓時了然於胸,趕緊也跟了上去。


    如此一來,圍觀眾人更是大跌眼鏡,這樣的舉動,可是坐實了這二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瞬間,對李樂有想法之人大多都唉聲歎氣。


    沐小侯爺親自上陣,他們如何比得過,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另一邊已經出發的馬車上,李樂臉上的紅暈還未完全退去,一上馬車便離得沐長錦遠遠的。


    “本侯又不是什麽洪水猛獸,坐那麽遠作甚。”


    沐長錦笑了笑,李樂此時這幅模樣可是少見,當真有趣。


    “今日之後,怕是有人便要視我們為洪水猛獸了。”


    想想今日沐長錦所作所為,李樂沒好氣的抱怨。


    她本不想讓她二人之間的合作關係過早暴露,現在雖是以另一種形式昭示眾人,但在外人看來,鎮國侯府與忠勇侯府已經綁定,也不知皇帝心中會作何猜疑,這無疑是將兩家推進了危險之中。


    “你不必憂心,我已有萬全之策。”


    見李樂眉頭漸鎖,沐長錦猜到其心中所想,於是出言安慰。


    “當真?”


    “我何時騙過你。”


    迴想了下沐長錦在正經事情上確實未曾說過謊,便還是半信半疑的決定聽其安排。


    很快,馬車便到了市集外圍,李樂讓沐長錦先下車等候,自己在車內換好衣服才走出。


    “今日之事敬王聽到消息後必會來訪,屆時我幫你拖住他,你去尋證據便是。”


    下車後,李樂與沐長錦說道,二人之間的默契不必多言。


    “好。”


    ……


    拜別沐長錦後,李樂便趕緊去往青囊堂,還是從後門入,與坐在門檻處的肖桐打了聲招唿便立即走上二樓。


    “抱歉,途中遇上些事情,來晚了。”


    一看已經有一陌生麵孔坐在沈生身邊,立即想到自己已是晚到,趕忙連聲抱歉。


    “無妨無妨,我來介紹下,這位是我先前在信中提過替我解毒之人,李樂。”沈生擺擺手將李樂迎了進來,旋即介紹到:“這位是我多年好友,神醫清雲。”


    此時李樂方才順著指引看向坐在一旁飲茶的老者,看清其模樣瞬間,心頭一顫。


    這老者,便是上一世教她醫術之人。


    “師傅。”見狀,李樂下意識喃喃道,險些以為自己並未重生。


    “沒想到如此難解之毒竟讓你一個小娃娃破解,看來有幾分天賦,不知能否與我詳細說說這解毒之法,也好了老夫一樁心事。”


    並無人聽到李樂方才的自言自語,清雲見著眼前之人生的白淨,不似沽名釣譽之徒,便也放下幾分戒心與其相談。


    “得神醫這般誇讚學生受之有愧,若想知道這解毒之法學生定然告知。”


    李樂上前俯身行禮,想到上一世師傅對她幾乎是無微不至的照拂,眼眶微酸,非得奮力才能忍住。


    見二人並無生分之色,沈生便留下二人在屋內相談,自己則放輕腳步離開。


    他也聽不懂這些,還不如去找肖桐來的有趣。


    “若如你所說,此毒並不難解,但之前我在那小鬼身上嚐試之法不下數十,也要相通之處,為何沒有絲毫作用?”


    李樂將解毒之法簡略的說了下,涉及到行針處,便概括了過去,畢竟這一世她與師傅才剛剛相見,並無旁的關係,免得多生了事端。


    但畢竟清雲行醫數十年的醫界聖手,立即便察覺到了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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