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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秀作為風長棲的心腹,又怎會聽不懂她話語中的自責意味?她半低眼眸,輕聲細語道:“殿下,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呢,我們所有人都已經沒有迴頭路可以走了,隻能一條路走到黑。”


    從啟稟的那一刻起,她們就失去後悔的資格。隨著時間流逝,軍隊聲勢越發壯大,攻守就不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事兒。


    不說其他地方,單說西北一處,就有許多人投奔帝女殿下這一杆大氣,風長棲後悔,一個人跑路容易,隱姓埋名安穩度過自己的下半生更是簡答,可那些將士怎麽辦?那些效忠於她的人如何自處?捧硯難道會善待他們?


    這一條路隻能有一個結局。


    風長棲在心中暗自歎息,喃喃道:“我明白,我明白。”


    見此情狀,清秀隻覺得有一雙無形的手掌將自己難道心髒狠狠捏緊,疼痛到無法喘息。


    “殿下是時間最寬厚仁德的人,來日登上大殿上的寶座,必定會成為一個明君,比先帝更賢明的那一種君主!屆時海晏河清的日子也會到來,殿下實在不必為眼前的事情過分憂慮。”


    風長棲知道她說這些話是為了安慰自己,笑著點點頭。


    “這個話題太過於沉重,不如咱們換一個來。清秀,方才你領著那些侍女去安置的時候,可曾發現他們身上的不同尋常之處?”


    清秀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作為風長棲身邊的侍女心腹,她應該為風長棲除掉所有隱患才是,可上次她卻大意的被人鑽了空子,甚至差點讓小公子發生意外,清秀寧願賠上自己的性命,也不能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殿下是懷疑那些侍女中有別有用心著?”


    “我隻是有一種預感,並沒有斷定。”細想著方才的情景,風長棲越發感到不對勁,“方才那個叫做阿寧的侍女最是奇怪,她和其他人不一樣。清秀你細想想,最先開口求咱們留人的是不是她?明明她膽子不小,卻硬要說謊表示自己膽小怕事。說自己家境貧寒的也是她,可我仔細觀察過她的雙手,白皙如玉,嬌嫩得很,哪裏是幹過粗活的模樣?前言不搭後語在她身上連連發生,叫人想不懷疑都難。”


    清秀本來來不大在意這種細節,知道風長棲總結之後,她才意識到其中不合理之處。


    “聽殿下這麽說,她確實很可疑........奴婢這就去吧她抓來盤問!”


    風長棲連忙拉住清秀的手,又將她按迴到位置上:“現在去盤問,怕是會打草驚蛇,咱們還是再觀察一段時間吧,左右她現在也在太守府中,咱們多留一個心眼,就不會有事了。”


    “那奴婢多看著她,一有風吹草動,即刻與殿下稟報!”


    自那之後,清秀就時常留意阿寧的動向,一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便防備著,一邊避免先前的危險再度發生。


    可這樣的日子持續一段時間後,她向來相信風長棲的心念開始有些動搖。


    阿寧看起來並沒有任何不同之處,她和其他侍女們一般說笑,偶爾也會玩鬧,不時還會說些有趣的笑話逗其他人開心,手上若有事,也會態度極認真的將它做完,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平常的小侍女,


    難道是殿下想岔了?那個名叫阿寧的侍女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


    就在清秀感到困惑之時,忽見眼角餘光處閃過一道身影,她連忙躲到一邊,定睛去看,隻見那人身形窈窕,行蹤鬼祟,正摸著平日無人經過的路緩緩而行,像是要去什麽地方般!最重要的一點是,那鬼鬼祟祟準備溜出小院的人,正是風長棲吩咐清秀要格外盯緊的阿寧本人!


    清秀心念微動,心中暗自冷笑,狐狸尾巴果然漏出來了!


    也不知道阿寧到底是怎麽想到這一條路線的,一路走過去,竟然沒有碰到過一個下人!


    或許是因為平日走過不止一次,十分熟悉的緣故,她離開小院之後便丟掉心中那一層顧忌,徑自朝著目的地走去,竟然連偷偷摸摸跟在身後的清秀都沒有發現,任由清秀跟蹤到目的地,


    那是花園一處隱秘的角落,附近有湖泊,更有茂密樹叢,因為過於陰涼,府裏一般不會有人來。


    可阿寧卻絲毫不嫌棄晦氣,輕車熟路走入其中。愛倍多書城


    隨著她的到來,一道身影也出現在視野中。


    那道身形挺拔高大,穿著一聲黑色侍衛衣衫,一看就知道是男子。


    清秀扶著假山,用地形將自己的身形徹底隱藏,目光落在遠處那兩道身影上。難怪這人敢潛入太守府,後來更是膽大包天的潛入殿下的眼皮子底下,原來她在府中還有其他的內應!這人看起來頗為眼熟,想來也是府裏地位相對比較高的侍衛之一吧!清秀暗自咬牙切齒,別讓她知道那人的身份,否則一定要讓他剝一層皮下來,方能解開那一把火的憤怒!


    清秀眯起眼睛,將那兩道身影仔仔細細又看過一遍,忽然,她整個人僵滯在原地,宛若雷劈一般,久久不能動彈!


    如果說阿寧的鬼鬼祟祟在她的意料之中,那跟阿寧待在一處的人便是極度出乎清秀的意料,瞧見那個人,她的心跳砰砰砰如擂鼓一般,怎麽都停不下來。隻因為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玉無望身邊的貼身侍衛小黑!


    清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可能的,怎麽會是小黑?


    小黑追隨玉無望的時間比她追隨先帝的時間都要長,他怎麽可能會聯合外人害殿下和國師大人呢?


    清秀揉了揉眼睛,再度望向那一處,這一次,她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與阿寧站在一處的人正是小黑!


    因為距離太過遙遠的緣故,清秀根本就聽不清楚兩人究竟都說了些什麽,隻能從小黑以及阿寧臉上的笑意來看,猜出他們聊天聊得頗為高興。一瞬間,像是心中的調料瓶子全部被打翻,清秀心中五味雜陳,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比較好。


    為什麽是小黑?


    那兩個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清秀的存在,自顧自說著屬於自己的話題,渾然不知角落中,有一人正黯然神傷。


    左右在這裏也聽不到他們談話的內容,清秀又不會武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接近他們,索性轉了個身,沿著來時的路往迴走去。


    小院中,風長棲已經等待多時。


    一瞧見清秀迴來,她便匆匆迎上前:“清秀,我有件.......咦?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風長棲第一時間察覺到清秀身上的變化,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眼角眉梢流露出幾分困惑:“奇怪了,明明沒有發燒,怎麽臉色會如此奇怪,竟像是失了魂魄一般。”她伸出手在清秀眼前搖晃片刻,小心的問,“清秀,能聽到我說話的聲音嗎?”


    清秀終於恍恍然迴過神來,唇角勾著一抹苦澀的微笑:“殿下,我能聽得到。”


    還能說話,也沒有叫苦,說明人沒什麽事,但看著清秀蒼白的臉色,風長棲還是忍不住將人拉到房間裏仔細問話:“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兩人雖然以主仆相稱,但是感情不必尋常姐妹少,畢竟先帝在世的時候,可是將清秀當做半個女兒來養的,風長棲平日也很尊重清秀的意思。平日裏她有什麽風吹草動,清秀都是第一個站出來表示關心的,如今清秀心裏有事,她自然也得要問一問。


    清秀扯著幹澀的唇瓣,依然選擇搖頭,似乎不願意將自己的心裏話告訴風長棲。


    風長棲急壞了:“清秀,你有什麽事倒是說啊,有心事憋在自己心中又解決不了,不如將它說出來,我們好一起想想辦法。”


    當清秀抬頭對上風長棲盛滿關切的眼眸,終於忍不住開了口:“殿下,您前幾日不是讓奴婢多注意阿寧的動向嗎,今日奴婢終於發現了阿寧的不同尋常之處,隻是奴婢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你將你所見的一切告訴我便是。”


    清秀哽咽片刻,壓低聲音,緩緩將自己在假山後所看到的一切都說了出來,當她口中說出小黑的名字時,風長棲也是一愣。


    她同樣不敢相信這個可能的事實:“你在假山後,看到小黑跟阿寧有說有笑的站在一塊兒?清秀,你且仔細想想,會不會是看錯人,府裏那麽多侍衛,那個人說不定隻是身形相似——”


    沒等風長棲將心中猜測說完,清秀已經搖搖頭,一臉堅定道:“那個人就是小黑!奴婢雖然沒有殿下這般聰穎,但是眼神還是不差的,那個人就是小黑本人,我絕對不可能認錯自己的心上人。”


    風長棲眼眸一亮,自然而然的聽錯了重點:“清秀,你終於承認自己的心思了。”


    清秀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錯什麽話,絞緊衣袖,勾著唇角的模樣竟是比哭更難看:“承認又有什麽用,他的心早就已經不再我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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