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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上次河神祭一別後,羅蓮兒與曼曼已經有半個月時間沒有見麵,難得一見,自然有許多話說,由玉無望做主勸說,羅蓮兒就順勢留了下來。


    曼曼拉住她的手,將人拉到自己的小房間裏說話。


    “蓮兒,你怎麽沒跟我說起過國師大人的事情,枉我從頭到尾都在為你擔心,生怕你到江城之後連投奔的人都沒有,還跟同村的鄉親打聽了好幾次。”那一天看到羅蓮兒跟玉無望說話的模樣,曼曼是真的嚇到了,她普普通通一個小姑娘,哪裏會想到自己能有跟國師大人攀關係的一日。


    羅蓮兒坐在床邊,嘴上在跟曼曼說話,目光卻不由自主向外飄去:“我當時也沒想到他會來,更沒有想到他竟然還認得我,明明我們隻是見過一兩次,連相熟的朋友都算不上。”


    羅蓮兒說話的時候,情緒宛若陷入低穀般低落,同為女子,曼曼大致猜得出原因。


    擔憂的目光在羅蓮兒身上打轉了一圈,最終她忍不住開口勸說道:“蓮兒,你不要怪我多嘴,國師大人和你........”


    “我知道。”


    自己心裏明白是一迴事,從別人口中聽說又是另外一迴事,前者頂多是讓人有些難過,後者便是在心上紮刀子了。


    羅蓮兒拉住曼曼的手,半低眼眸道:“我知道自己跟國師大人不可能,以前第一次見到他,對他動心的時候,就不止一次有人跟我這麽說,我心裏都明白的。隻是心動這種事又不像是物件,彎了掰一掰就能正,我想要徹底將他從心底放下,還需要一些時間。”


    曼曼一臉憐惜道:“慢慢來,會好的。”


    這一迴羅蓮兒特地求玉無望將自己帶過來,除了勸說曼曼離開之外,令一個目的便是勸曼曼看開一些,畢竟那是她的親祖母,打小就寵著她,想勸她想開肯定不容易,羅蓮兒已然做好艱苦奮戰的準備。


    她輕咳一聲道:“曼曼,那公告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倒茶的手微微一頓,被問話的人抬起頭,神情複雜道:“知道了,官府的告示已經貼到村口,所有人都知道祖母後天便要......爹娘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匆匆選擇搬走的。”


    祖母已然被官府定罪,如若他們全家繼續留在村中過日子,一定會被人們非議,更甚至,還會有人戳著他們的脊梁骨說他們的壞話。大人還好,大風大浪都見過,自然不會畏懼那些閑言碎語,就當作什麽都沒聽見便是。然而小孩子和他們不一樣啊,小孩子們最是敏感,正是培養心性的時候,如果因為這些流言蜚語變壞了,那就麻煩大了。


    爹娘也是為了年紀尚小的弟妹考慮,才會選擇離開的,這一點曼曼自然能夠想明白,她唯一想不明白的是,祖母的事情:“那一夜,您為何要答應祖母做我的替身?阿娘在我的粥裏下了能夠讓我昏睡的藥物,要不是弟弟把我從睡夢中喊醒,恐怕我都不知道這個事兒。”


    羅蓮兒微微一笑:“唉,不提這些了,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比起以前的事,羅蓮兒更想知道老婦人的處置方法,據說將要砍頭的人,臨行前都會有家人送上斷頭酒來,而且還會和家人說兩句最後的遺言,這家人走得如此匆忙,難道他們就沒想過此時還被關在牢中的老婦人?羅蓮兒將心中困惑如實問出口,末了還道:“為何不等刑罰結束之後再去呢?”


    曼曼搖搖頭,說起這件事她的情緒有明顯的失落:“這一切都是祖母自己的主意。”


    那一日官府的公告張貼出來後,家裏上下的人都炸了窩,緊張得不得了。祖母平日為人不錯,除了主持河神祭之外,誰都跳不出任何錯處來,所以曼曼想為她求情,親自去了一趟衙門。然而她失敗了,不過太守大人看在他們家可憐的份兒上,允許她去探監。


    要知道孟麗國死囚是不允許探視的,江城太守格外開恩,曼曼已經很是感激了。


    “那一日祖母一看到我和爹爹,就知道我們肯定是來求情的,直接就說,自己是.......是死有餘辜,不需要任何人求情。祖母還說,這些年她一直活在慚愧之中,這種結局是她所能料想到的最好結局。讓家人盡快搬走一事,也是祖母主動提出來的,她怕弟弟妹妹受到影響.......”


    一說到這件事,曼曼就有種落淚的衝動:“祖母真是命苦。”


    羅蓮兒忍不住歎息一聲道:“婆婆一聲都在身不由己,如今終於有了自己的選擇,曼曼,你當為她高興才是。這是她自己求來的結果。”


    “祖母也是這麽說的.......”


    曼曼一把抱住羅蓮兒,眼淚宛若斷線的珍珠一般砸落而下。


    茅草屋的內裏跟外頭一樣破舊,隻不過有人收拾了一番,才讓它看起來沒有那麽髒亂。這處的房門也是破舊的,門縫大到能夠穿過一隻手掌,自然也阻隔不住房間裏頭傳來的聲音,便是坐在大廳中,玉無望也能聽到裏頭曼曼的哭聲。


    那年輕人顯然也聽到了,表情坐立不安,顯然是在擔心。


    不過他將進去看看的衝動忍了下去,轉過頭招唿玉無望道:“寒舍簡陋,隻有粗茶可以招待國師大人,還望您不要嫌棄。”樂書吧


    玉無望笑著搖搖頭。


    趁著年輕人全部心思都落在房間裏的時候,玉無望打量過他。


    隻見這年輕人麵若冠玉,身姿挺拔,便是端坐著,也自有一派氣度在,這也正是玉無望斷言他日後肯定大有作為的真正原因。玉無望對他頗感興趣:“你叫什麽名字?”


    年輕人沒想到堂堂的國師大人竟然會主動跟自己說話,而且還問起了他的名字,受寵若驚的報上了姓名:“草民江平安。”


    “你可有建功立業之心?”


    江平安用力點點頭:“大丈夫成就一番事業,草民自然是有心的!曾經也有過從軍之心,隻可惜打小身子不好,有心無力,便打消了念頭。”


    的確,像他這樣的身板,若是上了戰場,恐怕也就隻有被敵人蹂躪的份兒。


    但不上戰場就沒有機會嗎?


    玉無望微微眯起眼睛:“也不一定非得要去軍營,我看你也是個有才能的,不如去江城看看,或許太守大人身邊正確可以出謀劃策之人。”


    江平安瞪大眼睛,一張臉漲的通紅;“這恐怕有些不妥當,草民不過是個鄉野粗人,怎麽敢出現在太守大人麵前?”


    “鄉野粗人又如何?隻要有足夠的才能,登朝入相也是使得的,你隻管放心去便是。”


    江平安惴惴不安的點了點頭。


    按照國師大人的說話,好像去一趟江城也沒什麽不妥當,自己有一身才學,隻是苦於沒有機會施展抱負罷了,如果真能跟隨太守大人,往後自然能有一個好前程!


    想到這裏,江平安對玉無望的感激又多了幾分:“草民願意一試!多謝國師大人為草民指點明路。”


    玉無望笑笑道:“我隻是不想埋沒人才罷了。”


    草屋裏的人說話之時,不遠處一處轉角中,一人悄無聲息的探出腦袋,探究的目光在破舊的房門上來迴打轉,像是在為什麽事情困惑著。


    小黑輕咳一聲:“你躲在這裏,是在偷看什麽?”


    那人正糾結著,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有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如實迴答道:“我當然是在看國師大人!真是奇了怪了,為何路邊撿迴來的一個普通姑娘,竟然和國師大人相熟!我們村裏的河神祭都延續那麽多年了,以往都沒事兒,偏偏今年出了大事,這一定是國師大人公報私仇!”


    小黑嗤笑道:“你們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哼,我們我們,難道你就不是我們村裏的人了?還真是說得出口!”那人猛然轉過頭,正巧對上小黑含笑的目光:“不好意思,我還真不是你們這兒的人。”


    那人認得小黑的臉,之前河神祭,玉無望等人與村民們對峙的時候,小黑就是擋在玉無望麵前的人,他印象很深。


    “你看那是什麽?”那人往小黑身後一指,趁著小黑迴頭看的間隙,他拔腿就往村裏跑去,結果沒跑兩步,自己就被石頭給絆倒,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


    外頭鬧出那麽大的動靜,自然引起了房間裏的人的注意,玉無望率先走出大門,迎麵看見的便是這副場景。


    一身穿粗布麻衣的村民跌坐在地,手緊緊抱著自己的左腳,不時發出痛唿,而小黑則是一臉無奈的蹲在在他的身邊,眼眉中有幾分鄙夷。


    “連跑路這麽簡單的一件事都做不利索,真是個廢物!”


    其他人也跟著跑出了房門,不同於這幾個外人,江平安和曼曼幾乎第一時間認出了這個人的臉:“你怎麽會在這裏?”


    小黑稟報道:“方才這人一直在偷看,我見他是個普通村民就沒搭理,萬萬沒想到他自己心虛想要逃跑,被石頭給絆住,摔了個大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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