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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為要出城,得跟守城將領多說幾句話,甚至報出沈名的名字來才能離開的風長棲等人,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有一瞬間的怔愣。


    竟然這麽輕易就放他們出去了?恍惚間,他們覺得自己好像身在夢中。


    因為好奇,風長棲半掀開車簾,目光望向城頭,落在一身著銀甲的年輕將領身上。好巧不巧,對方也在凝望他們,四目相對之時,那人勾唇一笑。


    樂清湊了過來,瞧見城牆上那人的樣貌,她眉頭一皺,小聲對風長棲說:“別看這個人年紀輕輕,他可是沈名手下最為信任之人,多年前沈名領兵征戰大勝鄰國,以此讓自己的名聲傳遍大江南北,一半的功勞來自此人。”


    這,還真是看不出來。


    “沒想到這人年紀輕輕,卻有著這樣的成就,便是年歲資曆都比他長的老將們,也不一定有他這樣的能耐吧。”


    樂清用力的點點頭,當年她第一次從吳曦口中得知此人事跡的時候,也跟風長棲一樣的反應,如今才算是徹底看開了,有些人注定跟讓人不同!


    既然他們讓出路來,不走便是不給麵子,馬兒嘶鳴一聲,拉著車廂緩緩穿過城門,一路走向城外,在眾人的目光中漸漸走遠了。


    隨著馬車徹底消失在視線中,玄冰發出一陣感慨:“真像。”


    邊兒上的下屬一臉困惑的看著他,顯然不知道他在說誰跟誰相像:“將軍,您說的是?”


    “沒你們的事兒,做好你們手上的事情便是!”


    “屬下遵命!”


    疾馳的馬車內,風長棲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腦海中浮現出城牆上那位將領朝自己微笑的場麵。


    雖然對方沒有刻意的表現出來,但風長棲能夠察覺到對方情緒的變化,他看見自己的臉時,有那麽一刹那的恍惚,那人為何會表現出這樣的不同來呢?他是透過自己臉看見了另外一個人嗎?


    “籲——”


    沒等風長棲想出個所以然來,馬車已經停下。


    外頭傳來李星河跟吳曦的聲音,語氣困惑:“信上說的地方就是這裏嗎?真是奇怪,明明這裏什麽人都沒有啊,連個鬼影都沒看到,怎麽會有人在此地接應呢?是不是我們把信上接應的地點給搞錯了?”


    站在此地,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樹林,還有遠處曲折迴轉的官道,不論從什麽方麵看,這裏都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玉無望走下馬車,目光一掃,手輕輕按在劍柄上:“業務不是無人在此,而是藏起來了。”


    “藏起來了?可我們又不是敵人?”


    玉無望沒有說話,隻是按在劍柄上的力度又添了幾分。他能夠感受到,從樹林中射來的許多目光,沒有一道是善意的,比起那些人是被沈知文派來接應他們的,玉無望更相信那些人是守在這裏等待獵物的人。


    那些人對他們絕對沒有善意!


    “小心埋伏。”馬車裏樂清和風長棲也想跟著下來,被玉無望一句話給喝止,裏裏外外都充斥著凝重的氣氛。


    “誰會特意來這裏埋伏我們?明明地點是我們好不容易才挑出來的……難不成我們送出去的密信被其他人看到了?或是有人碰巧喜歡在此地埋伏?”


    相較於後者,風長棲覺得前者更可靠些,此時不論哪一種可能,對他們都不是好事。


    林子裏,埋伏的人正小聲說話。


    “將軍,您看那些人,他們會不會就是殿下讓我們接應的?”


    被稱作將軍的人點點頭,眉梢眼角閃過一抹陰冷:“殿下說那些人一共五個,算上掀開簾子打量的那兩位姑娘,正好也有五個,是他們沒錯!”這種特殊時期,他不相信有人碰巧從都城裏出來,而且人數還碰巧有五個!


    揣著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念頭,將軍朝埋伏在旁邊的弟兄們使了個眼色。


    那些人會意,在林子裏摸索著前進。


    李星河嚇得滿頭大汗,吳曦跟玉無望表現得倒是稍微好一點,但看得出來,兩人也很緊張。若是隻有他們在這裏,或許可以拚死一博殺出重圍,但現在馬車裏還有風長棲跟樂清,他們寧願自己的性命留在此地,也不肯讓那兩個出半點事。


    玉無望能夠感覺到敵人的漸漸接近,他拍了拍馬頭以安撫馬兒緊張的情緒,一邊小聲對馬車裏的兩個人說:“若情況不妙,你們盡早離開。”


    風長棲聲調一顫:“師父……”


    “沒事,我會追過去。”


    平心而論,風長棲是不願意丟下玉無望一個人的,她寧願留下來跟他一起承受所有,即便麵前可能是死。她咬咬牙,將裝有木中水花朵的木匣子塞到樂清的手中,後者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多話。


    馬車外吳曦揚聲問道:“是誰躲在那裏?”


    藏匿著不知道多少人的林子裏陷入一陣沉默中,沒過多久,有一道聲音響起:“你們從那個方向過來,想必是來自都城吧?”


    “是又如何?”


    那處傳來草木被扒開的聲音,片刻,幾道身影從藏匿處站出來。他們每個人都穿著盔甲,臉上身上或有傷疤,顯然是軍隊裏的人。至於盔甲款式,風長棲清清楚楚的記得,多日前,在沈浩然的軍營中,她曾經見過一模一樣的,想來這些人是沈知文的手下。


    至少曾經是!


    他們臉上掛著笑容,快步朝著玉無望等人走來,一邊走一邊道:“可算是等到你們了!今日一早,天還沒亮的時候,殿下就派我等來這裏接應諸位,聽說今日開始都城戒嚴,不許人隨意進出,我們方才還在擔心諸位不能平安出來呢,還好是白擔心了!”


    玉無望眉頭一皺,按在劍柄上的手並沒有鬆開的意思。


    “你們口中的殿下是誰?”


    幾個準備迎上前的將士感到一陣錯愕:“殿下,自然是太子殿下。”


    沈知文揭開內戰序幕以後,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遲遲沒有選擇登基,因而內戰持續兩年後,他手下的將士們仍舊尊稱他為太子殿下,人在無意識時候做的事情,是最能暴露本性的,這些人肯定是沈知文的手下,錯不了。


    可這麽一來,懷疑人生的就變成了玉無望跟吳曦,他們在站定的時候,分明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意,難道那是錯覺嗎?可兩個人同時出現錯覺也未免太離譜了。


    “我們真的是沈知文殿下派來接應諸位的!”那幾個小將士的腳步再度邁出,這一迴,他們眼角眉梢中帶著幾分無奈,“諸位若是不肯相信的話,我們可以報上番號與姓名,若這些還不夠,諸位也可以選擇迴去見殿下,現在殿下就在等你們呢。”


    這些人的表情非常自然,不論從什麽角度上看,他們都不像是在說謊,但即便如此,玉無望對他們還是十分警惕。


    “你們的頭目在哪裏?能否讓他出來說話?”


    幾個將士麵麵相覷,沒有直接迴答。此時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非常接近了,隻需一個飛撲的距離,他們就能扔到玉無望!


    幾人又對視一眼,心裏暗暗合計著。


    這幾個從馬車上下來的人,一個個都穿著華貴的衣衫,著裝打扮,相貌氣度等,沒有一點跟普通人相像,一切都說明了他們不是尋常人,或許是哪位官員的兒女,也有可能是富商的家人,總之非富即貴便是。像這種家世很好的人一般都有個特點,那就是沒用,平日裏對人頤指氣使吆五喝六倒是擅長,真刀真槍打起來卻不一定敢動手!與其現在這裏等他們發現異樣警惕起來,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說時遲那時快,幾個人打定主意後立即展開攻勢,數人一同飛撲而來。


    玉無望跟吳曦又不是吃素的,比現在更艱險的畫麵他們不知道見過多少次,麵對眼前情形自然毫不驚慌,慢條斯理的躲閃開來。


    而李星河就沒有那麽幸運了,被抓來開船之前,他隻是個混飯吃的普通人,打架鬥毆的場麵都沒見過幾次,更別說眼前這種動刀動槍的真場麵了,他能夠勉強支撐自己不被嚇得暈倒就已經很不錯了!


    李星河艱難的躲過敵人的攻勢,一邊嚇得滿頭大汗,他不甘心的放聲大叫:“你們這些人不是太子的手下嗎,為什麽還要對我們動手!難道你們想違背太子定下的規矩不成!我們可是太子殿下跟沈將軍的朋友,你們傷人,他們一定不會——”


    “閉嘴!”


    李星河不提起沈知文,或許他們還想不起來,一提起沈浩然,便有人心態爆炸。


    所有目光盡數集中到那說話人的臉上,那人臉色又是一變:“看我做什麽,趕緊辦你們的事去!把他們都抓起來,仔細別傷了性命!細作,就應該送活的過去,這樣的投名狀看起來才比較有誠意。”


    馬車裏緊張得想殺人的風長棲敏銳的聽到了關鍵詞,眼眸中閃過一抹詫異:“細作?”


    樂清也聽到了:“他們肯定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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