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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長棲輕輕將房門給敲響,門裏傳來白清瑜平靜的聲音:“進來吧。”


    “白前輩。”


    風長棲推門而入的時候,一抬眼便瞧見白清瑜的臉,相較於之前,她的臉色真的越來越差,之前還有一點血色,人也更加精神一些,而現在這一切全都沒有了。白清瑜整個人就像是一根快要熄滅的蠟燭,但凡是見過她麵的人,都會覺得她命不久矣。


    風長棲也是這麽想的。


    “前輩,您有沒有發現您的臉色越來越差了。”


    白清瑜怔愣片刻,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會嗎?最近倒是沒怎麽在意這個。”房間裏有一麵銅鏡,白清瑜走到梳妝台前,目光在鏡子上停留片刻,忽然感慨道,“還真是越來越難看了。”


    她話語中隱藏不住的失落讓白清瑜的心微微一顫:“白前輩您就是臉色差了那麽一些,調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正巧無名前輩也在這邊,不如讓他來幫您看看?”


    “不用了。”


    白清瑜想也不想就給出了迴答:“我的身體用不著讓他來調理。”


    “可是白前輩您的身體……再這樣下去的話,隻怕身體會垮掉的。”


    “我跟你們不一樣,再嚴重的傷勢,隻要給點時間便能夠愈合,身體不好要不了我的性命。”


    這種說法讓風長棲難以理解:“前輩,為何不願意調養身體呢?這也不過就是吃幾貼藥的事情,為何前輩您會這麽排斥呢?”


    “這不是藥的事兒,”白清瑜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可轉頭瞧見風長棲臉上的表情,忽然又覺得沒有繼續往下說的必要了,畢竟有些事還是不知道比較好,於是她對風長棲道,“反正我不會死就是,你先迴去吧。”


    風長棲卻不願意走開,她的目光轉了又轉,最終落在白清瑜不遠處的那朵花上,她有些驚訝。


    上次來白清瑜這邊的時候,花還隻有一個很小的花苞,如今再看,它已經有了花朵的模樣,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綻放!聯想到木中水跟白歡的身體,風長棲心裏多了一抹安慰:“這木中水應該就快綻放了吧?”


    白清瑜瞥了木中水一眼,點點頭:“就這兩天了,我需要再努力一下。”


    雖然不知道白清瑜是用什麽辦法讓木中水重新綻放的,但一想到這關乎白歡的性命,風長棲便不想多問。


    見白歡臉上隱隱露出疲倦,她便識趣的退了出去,臨走前還不忘貼心的把房門給關起來。


    偌大的房間,頓時隻剩下白清瑜一個人。


    隻見她邁步走向花朵,柔軟的指腹輕撫在花瓣上,一聲歎息從她口中溢出。


    “叩叩叩。”


    平日裏大家都知道白清瑜不喜別人跟自己太親近的事情,都會盡可能離白清瑜遠一些,一般也不會有人特意來找白清瑜說話,可今天卻一下子來了兩個,這讓白清瑜忍不住懷疑是風長棲去而複返了。


    她沉下臉:“是誰?”


    “白前輩,晚輩玉無望前來拜見。”


    這個名字和聲音是白清瑜相對比較熟悉的,畢竟風長棲也算是她的後人,她關注一下後人的婚姻大事也沒什麽不妥,唯一不妥的就是玉無望這個時候來到。


    雖然心裏有幾分不耐煩,但白清瑜還是鬆了口:“進來吧。”


    玉無望推門而入,沒等他開口說話,白清瑜便直接了當道:“你不用跟我客套,有話直說便是。”


    既然她都這麽說了,玉無望自然也就沒有多話的必要,開門見山的問:“前輩,我想知道木中水究竟何時能夠綻放?就給我們的時間實在是不多了。”


    白清瑜指了指不遠處的花朵:“我已經盡力了,這花最快也得要兩日才能綻放,沒有辦法更快了。”


    白清瑜的臉色如此之差,就是努力的後果。


    玉無望不知怎的,突然歎了口氣:“看來是趕不上了。”


    “這也不是你的錯,有些事就是命中注定沒辦法更改的,人要死留不住,你們都已經盡力了。”白清瑜淡淡道。


    玉無望又何嚐不知道天命不能改這個道理?他隻是有一些不甘心,明明希望已經近在眼前,卻因為種種原因不得不熄滅,這也未免太讓人絕望了!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不告訴風長棲木中水一事,這樣她也就不會絕望了!


    一想到某件事被風長棲得知後會引起的動蕩,玉無望就忍不住想要歎氣。


    如果時間真的能夠倒流就好了。


    白清瑜的指腹輕輕在花瓣上摩挲著,目光落在窗外:“除非發生奇跡,不然她的性命留不住。年輕人,我知道你很心疼她,但有些事是注定要經曆的,生離死別本來就是人間尋常事,不經曆這些,人怎麽能夠成長呢?”


    “前輩,我明白了。”正在房間裏說話的兩個人,渾然不知門外站著一道人影,風長棲就在門外。


    她本來打算走迴自己的房間,可是路走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件特別重要的事情沒有問,便轉頭想再來找白清瑜說說話,結果就在門外聽到這一場雲裏霧裏的對話。起初風長棲是聽不懂他們兩人對話的,但隨著時間流逝,她迴想起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做的噩夢,還有李星河對她若有似無的疏離……


    白清瑜的話語不斷在腦海迴響著,風長棲陷入迷茫之中。她說某個人的性命一定保不住,那個人是誰?


    其實心裏已經有了答案,但是風長棲不敢相信。


    她轉過身一路跑出小院,速度隻快竟如風一般,半路碰到沈闊和月舞兩人她也不理會,徑自衝了過去,徒留月舞跟沈闊兩人站在原地麵麵相覷,皆是一臉困惑:“她這是怎麽了?”


    沒過一會兒,玉無望也衝了出來,相較於匆匆跑走的風長棲,他顯得更淡定一些,但臉上掛著凝重的表情,顯然是在擔心著什麽,一看到月舞跟沈闊,他就急急忙忙迎上前來。


    “你們有沒有見到棲兒?”


    雖然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麽,但想到風長棲跟玉無望的關係,月舞和沈闊還是沒有隱瞞,果斷的指向風長棲離開的方向:“我們剛才親眼看到風姑娘往那邊過去了,她走的時候,臉色很不好看,估摸著心情也不好,玉公子你過去的時候要注意一些。”


    玉無望感激的看了她們一眼:“多謝了。”


    話音未落,人已經不見了。


    這邊的兩人麵麵相覷,而另一邊,白清瑜則是原路返迴。方才她跟玉無望在房間裏說話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頭傳來動靜,當時兩人都不以為意,以為隻是風聲在響,仍繼續著剛才的話題,一直到外頭響起腳步聲,她們才意識到不對,連忙跑到外邊去,結果隻看到了風長棲跑來的背影。


    白清瑜按住自己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唇角勾出一抹苦笑:“果然,有些事情就是瞞不住的。”


    再說風長棲那一邊,她穿過庭院,一路衝到李星河所住的房間前。


    玉無望跟白清瑜都有隱瞞的想法,去問他們可能是沒有辦法得到任何答案了,眼下隻能從李星河身上下手。


    風長棲用力的把房門給敲響,沒過一會兒,房門被一道熟悉的身影給打開。


    瞧見門外站著的人,李星河有些怔愣:“風姑娘你怎麽過來了?”最近為了讓自己的嘴巴嚴實一些,不把任何有關白歡的事情透露出去,他連走路都是專門避開風長棲走的,沒想到最後還是逃不過。


    李星河有些慌張,暗暗在心裏祈禱著。


    可下一秒,他罪害怕的問題害怕被風長棲給拋了出來:“你最近夜觀星象都看到了什麽東西?”


    “沒沒什麽,都是些沒意義的事情罷了,怎麽,風姑娘突然問起這個,莫不是對天象一事生出了好奇心若是風姑娘想學——”


    李星河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風長棲不耐煩的打斷,她緊緊扯著李星河的衣袖,眼眸中有淚光閃動:“孟麗國最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即將發生,我阿娘她是不是……”


    李星河的心跳漏掉一個節拍,繞是這種讓人不忍心的時候,他還是記著玉無望之前的叮囑,緩慢而堅定的搖了搖頭。


    “風姑娘,我沒有看到類似星象……”


    風長棲眉頭一皺,她是不相信李星河的話的,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覺。


    她咬了咬牙,抬起臉道:“你確定不跟我說實話嗎?有些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終有一天我是要迴孟麗國的,你確定不跟我說實話嗎?”


    李星河想好的謊話哽在喉間,片刻後,他歎了一口氣:“殿下,這種事知道了對您也不好好處啊。”


    當玉無望找遍整個院落,最終來到李星河房間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場麵——


    風長棲癱坐在地上,低低垂著臉,清瘦的身形不斷顫抖著。


    在她不遠處則站著一臉慚愧的李星河,在見到玉無望後,他那份慚愧就更加明顯了:“玉公子,對不起。我沒能把那件事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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