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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長棲接著說,“雖說擒賊先擒王,但我覺得現在就對那些反賊動手,可不是時候。”


    玉無望點點頭:“一切交給你去辦就好。”


    他的妻子心思細密,這種事情,交給她,他很放心。


    風長棲快步走了出去,他琢磨著,安西郡王的死訊現在先不要傳出來,到時候再傳,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她來到了鳳無淞所在的房間,鳳無淞的房間依然灰暗得很,充斥著一種淡淡的血腥味,問了就讓人很不舒服,鳳無淞見是她,努力從床上坐了起來,眯起眼睛,一張臉上血跡斑斑,依然是毫無生機和精神的模樣。


    “你還有什麽事”


    “安西郡王那是不是都不知道你失蹤了”


    鳳無淞一愣,手一垂,手腕已經異常地消瘦,她有些吃力地點點頭、


    風長棲笑了:“幫我寫一份手諭吧。”


    鳳無淞驚疑:“你要這個做什麽”


    “我要他們知道,安西郡王都還活著。”


    風長棲冷冷地丟下這句話,站在床的旁邊看著她。


    鳳無淞露出驚疑的眼神,張大了嘴,枯骨一般的身軀抖動著,過了很久才平靜下來,滿臉依然是不可置信:“你們真的”


    安西郡王也可以殺


    她心中漾起一絲恐怖。


    真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不信的話,我可以把他的頭帶來見你。”


    “不必了。”鳳無淞嚇得要死,慌忙道,她緊緊盯著風長棲,好像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個,風長棲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寫不寫”


    “我寫,我寫。”鳳無淞拚命點頭,她現在還想活命。


    紙筆很快拿了上來。鳳無淞奮筆疾書,大意是,安西郡王由於重病,閉門謝客,出兵的時間仍定在九月十五。


    風長棲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樣才乖嘛。


    風長棲輕輕說完“多謝”轉身就走,絲毫沒有在屋子裏停留,鳳無淞渾身發著抖,等到這場謀反一平息,她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


    那時候,她的下場會如何


    隻要稍微一想想,鳳無淞覺得簡直是脊背發涼。


    接下來拜托祖雲交到眾人麵前就可以了,然後托詞鳳無淞正在執行機密任務,祖雲和鳳無淞在旁人看來私交很好,這樣的托詞幾乎不會有什麽問題。


    接下來,就等著收網了。


    玉無望騎馬出了城門,城門西郊有一處暗器在拍賣,他打算去看看,看能不能挑幾把能夠用得順手的暗器。


    但是,在路邊,他卻被一個賣蝌蚪的人吸引住了眼球。


    這樣冷的天氣,哪有什麽人買蝌蚪,可是,他仍然站在寒風中,穿著露趾的草鞋,賣著,裸露的腳指頭已經被凍出了裂口,他穿著單薄的棉衣,棉衣的袖口還露出了棉花,他一邊跺著腳,一邊不斷往手上哈著氣。


    隻要還是個有腦子的,都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賣什麽蝌蚪。


    玉無望覺得事有蹊蹺,就駐足停下,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隻見表麵的水還結著冰,幾隻蝌蚪緩慢地遊著,居然還有人冰著賣蝌蚪,玉無望一愣,這人是想引人注意嗎


    想了想,他走上去,掏出錢來:“蝌蚪怎麽賣,我全要了。”


    賣蝌蚪的人抬頭看他一眼。


    是一個戴著草帽的年輕人,外貌平庸,屬於那種扔進人群中就找不到的。


    “蝌蚪”他淡淡地說,‘不賣。”


    玉無望突地有些惱怒,不賣你耍我麽他有些冷冷地說:“那你這麽冷的天,還站在這裏幹嘛”


    “客官,可看這蝌蚪公母”


    那個草帽男人說。


    玉無望心說你在逗我我怎麽知道蝌蚪的公母要不這個人是個傻子,要不這個人就真的是高人,話裏有話,玉無望觀察一眼周圍,突然覺得這個人說的話像是專門在吸引他的注意一樣。


    他指的那隻蝌蚪肚腹微微有一些鼓起。


    “母的!”


    “客官,您說對了。”那個人笑眯眯地把木桶扛著要走,“西方有白虎星出,也像這隻蝌蚪一樣。”


    他走得很急,一路走,水灑了出來,玉無望沒去追,一般來說,這種高人要是想走,自己攔也攔不住。


    隻是,他到底想提醒自己什麽


    風長棲四處走著。


    風國這該死的地界,短暫的夏日過去,現在就開始冷了,她不得不添加了身上的衣裳,走在大街上,風掀起她桃紅色的長衫,她注視著那些人來人往的行人,臉色冷漠。


    這幾日,她好像都沒什麽事做。


    她就出來選些首飾釵環之類的東西,也好給自己解著悶。


    她一邊緩緩把玩著手中的簪子,一邊悄悄關注著別人的話語。


    “誒,你聽說了沒有,那個姚大人家,敗落了”


    “是啊。姚大人可是數一數二的顯貴,怎麽也敗落了啊。”


    “誰知道呢,沒傳出他罷官的消息,誰知,家裏怎麽就敗落了呢。”


    “造孽哦,這姚大人是個好人,怎麽就這樣了。”


    風長棲越聽越奇,這位姚大人,在朝廷為官她也聽見過,是個難得的清廉之人,和同僚的關係卻隻稱得上是一般。今天是怎麽了


    反正閑著沒有事做,多年在驚雲司辦案練出了她強有力的直覺,事出反常必有妖,一般突然發生沒有緣由的事,很有可能藏著巨大的案件。


    風長棲付了錢,輕手輕腳地來到了姚府。


    姚府門前放著兩個碩大的石獅子,一個牌匾,用金粉寫著大大的姚府,看著還氣魄,內裏卻不知道怎麽了。


    風長棲敲了敲門。


    立刻有家丁前來開門,不過,看樣子也是一副如驚弓之鳥的樣子,看來姚府敗落,也絕非虛言,真是各人自有各人的緣法,好人也未必長命。


    風長棲掏出了驚雲司的腰牌,客客氣氣地說,“我是驚雲司的女官,國師聽說姚府遭難,心有不忍,特來命在下查清楚。”


    管家一聽,連忙請進,連態度也變得畢恭畢敬起來,走進去一看,果然人丁凋落,連家丁都沒幾個,還有個在歪著打瞌睡,一根朱紅的柱子也落著漆,明明好端端的一個大戶,硬生生地有了荒宅的感覺。


    風長棲也心生憐憫。


    姚家畢竟是清廉人家,比朝中汙濁之輩不知好多少倍,落到這個地步,實在太可悲了。


    她向管家說,自己一定認真為姚家辦事,說完就轉身拐進了最偏僻的院子,卻看見了漫天的白紙白花,一個棺材孤零零地停在小院裏。


    這是姚家的妾室,已經死了。


    這些天,姚家接二連三的死人。


    前些天才死了一個庶子庶女,這會子又死了一個小妾,而且更奇怪的是姚家家主的反應,他似乎再也無心於家事,遣散了所有仆從,獨自一人,每天醉心於喝酒,是妻子不管了,兒女也不管了。


    好好的一個大戶,整天縈繞著哭聲,紛紛擔心哪天橫死的命運跑到自己頭上了。


    姚家家主被帶到風長棲麵前的時候,依然是渾身酒氣熏熏,一雙眼睛迷迷蒙蒙,勉強睜開著看著這一切,麵色蠟黃,手指不停地顫抖著,像是被煙熏黑了,他身上的酒氣有些嗆人。


    風長棲聞出了,那是一種劣質酒,但是烈,後勁也足,能夠讓人一醉解千愁。


    不然以姚家的財力,根本不會淪落到要喝這種酒。


    風長棲清了清嗓子。


    姚家主突然猛地衝到風長棲麵前,抓住了他的袖子,眼睛睜得很圓,他看起來像是很久沒睡的樣子,眼裏都充滿了血絲,他緊緊抓著不放手,風長棲被他抓得生疼,身子向後仰去,“你幹嘛”


    “大人不要管這事了。”姚家主死死地說,“這都是我的命,是我不積德,才有此大厄,姑娘不要管了,這是我姚家自己的家事!”


    他猛然瞪大眼睛,死死地看著風長棲,風長棲有些憤怒,別人是來幫你,怎麽這幅態度


    不行,越是這麽說,這件事,她越是管定了!


    風長棲猛地甩開他的手,他一個不穩,直接跌落在地上,仰起頭,胡須還沾著酒液,風長棲冷冷地說:“這是國師的意思,如果姚大人覺得自己可以違背國師的意思,盡情去跟國師說吧。”


    姚家主低下頭,再也不說話,他看著自己幾乎褪了色的藍布衫,玉無望在風國就相當於半個皇帝,權傾朝野,誰敢不聽。


    風長棲提了提裙子,向荒草最密集的地方走去,那裏擺著棺槨,風長棲一愣,這棺槨故意是移到這麽偏僻的地方


    她上前要打開,就被幾個家丁攔住了:“姑娘不可,這位姨娘得的可是瘟疫,傳染上了要死人的。”


    “不必。”風長棲甩開了他們,直接趴在棺材蓋上就開始驗屍,隻見那位姨娘俺身上長出黑斑來,俊俏的容貌也很有幾分恐怖,風長棲將那麽一具屍首翻來覆去,看來的確是瘟疫。


    隻是


    她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往那具屍體身上一拍。


    屍體渾身頓時抖了起來,她偷偷將一根銀針伸入了皮膚之中,然後觀察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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