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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穿著一身藍色錦袍,衣角繡著極精致的花紋,細看那花紋簡直要凸起來,浮現在人的眼前,他依然是這樣,好像永遠不會有什麽憂慮的樣子,風長棲看著,突然羨慕起來。


    她的煩惱太多,擔憂太多,好像永遠沒盡頭。


    “怎麽,你不歡迎我呢”


    “怎麽會呢。”堂主直接從岩石跳到她的麵前,銀色的麵具一閃一閃的,旁邊泉水在流淌,“都說了,我想靠著帝女這顆大樹乘涼,帝女能登門拜訪,證明看得起我。”


    風長棲別過臉去,泉水撞在岩石上,激起清涼的水霧,風長棲臉上突然浮起了一層淡淡的露珠,“我也不知道你對我說的那些忠君報國的誌向是真是假,但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他伸出蔥尖般的手指,這一雙手,簡直比女人的還嫩,風長棲越看這手越是覺得眼熟,但是在哪見過,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了,她有些愣愣的,“這件事很重要,我希望堂主對我說的是實話,千萬不要哄我。”


    風長棲看著他的眼神有些焦灼,此事太大,但她現在,能想到的人隻有他一個人了。


    真是可笑,風國乃是大國,在大事麵前,她身為皇太女,卻找不到一個能托付的人。


    堂主臉上帶著輕輕的微笑。


    頻頻點頭:“帝女盡管說,我可不敢哄帝女。”


    風長棲攥緊了手,一想到這事,她就心頭沉重,幾乎不能輕鬆,她深深吸了口氣,低下頭,聲音壓低了說:“風國江湖這樣子,你是知道的,對吧。”


    旁邊那個水潭突然沉寂下來,那些美男們還在練劍,風長棲手心已滲出了微微的汗水,他那張銀色的麵具異常醒目,“我是知道的,帝女想怎樣”


    “我想拜托你,幫我留意風國江湖的一些狀況,挑要緊的,告訴我,我不久後就要迴孟麗了,”風長棲低下頭,“萬萬請你幫我這個忙,這個忙太重要了,關係到風國的社稷,我會酌情將我這裏的情況告訴你,以後你要什麽,我也會盡力給你迴報。”


    堂主微微一笑,笑容裏有不可言說的意味。


    “原來你是說這個。”


    “帝女放心吧,這些事我早就在做了,可惜我在朝中也沒什麽說話的人,知道這些事又有什麽用。”


    他搖搖頭,臉上一片沉重之色。


    風長棲欣喜,這個堂主也真是個妙人,能得到這樣的收獲,也算意外之喜了,她臉上浮現出難言的喜悅,幾乎要一把抓住堂主的手:“不想堂主竟是這樣有好本事的人,堂主放心,我知道朝中有什麽人可靠的!”


    風旭不好麽近來風旭的性子也曆練出來了,不再像以前那樣仁懦,雖在才智上還比不上自己,但在保住一個國家的國泰民安還是沒有問題,聽風帝說,他已經開始重用風旭的舅舅林時芳。


    風長棲知道他在朝中頗為吃力,小心翼翼地維持著各方派係,偏偏一些老臣倚老賣老,一些事情上壓得他抬不起頭來,在風國的這段時間,風長棲會幫他扶持自己的勢力,到時候風旭在朝中獨斷,也算是個能做主的人,再和堂主這裏江湖一配合,風國定不會出什麽亂子。


    甚至,能在她在時還好。


    風長棲心裏打著如意算盤,她笑著:“你看風旭如何”


    “風旭皇子早聽說是個仁德的親王,可是帝女啊,我這裏的消息千頭萬緒,這位親王能擔得起這個擔子麽”


    風長棲笑道:“他擔不起也沒什麽關係,他手下還有能臣,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


    鄭元振不是還在那裏麽隻要能保住奐齊子民,他什麽都肯做的,讓他能死心塌地地為風旭辦事,應該不是什麽問題。


    “我竟不知,帝女如此思慮周全,能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風長棲伸出手來拍拍他的肩膀。


    “你隻管做你的,你想要什麽,無論是入朝為官也好,還是別的,我都會盡力給你,往後我做了風國女帝,自然記得你的恩德的。”


    不知怎的,堂主聽到風國女帝這四個字竟然笑出了聲來。


    “怎的,”風長棲不服氣,“你不信我沒這個本事”


    “那倒不是。”他輕輕笑笑,“帝女雙龍命格,乃是天下奇才,我不過一平民,怎敢懷疑帝女,不過,帝女是想做兩國女帝,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風長棲氣鼓鼓地說:“這是我師父的期望,再難,我也是要完成的,而且,辦法總是有的。”


    “是是是,帝女說的是,”偏偏這人看不出是真心讚成還是隨口敷衍,風長棲死死地瞪著他,想從他這一張臉上看出什麽端倪來,可無奈,好像什麽也看不出,“那我就等著帝女成就的那一天了。”


    “嗯。”風長棲輕輕答道,低頭緊緊捏著那個青色的荷包,荷包是她和玉無望各有一個,都是一模一樣的荷包,“再難,我總是有辦法的,等我做了這天下共主,定會記得你的好。”


    “看不出帝女表麵恬靜得很,卻有如此野心啊。”


    也聽不出這家夥是誇他還是損的,風長棲低頭嘟囔一聲,“你懂什麽,我豈是那等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人,”


    不過,若說她是為了這天下黎明百姓不再遭屠戮,說起來,別人也不一定那麽信。


    罷了,不想了不想了,風長棲打住有些淩亂的思緒,她隻管做自己的,管旁人怎麽看她,反正到時自有分曉。


    這樣一想,風長棲抬起頭,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十分期待地盯著她,配上她那青色衣服,簡直靈氣逼人:“你都知道不少你知道些什麽”


    “現在不告訴帝女。”


    風長棲臉上有些薄怒。


    “為何閣下是信不過我我們已經合作,閣下還是如此不坦誠”


    “有些事,放在在下的肚子裏就好。”堂主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帝女到底不是江湖中人,有些事不適合知道。”


    風長棲狠狠瞪了他一眼,卻想不出什麽反駁的理由。


    罷了,這家夥不想讓她知道,她又能問得出什麽來呢。


    “後會有期,告辭。”


    “帝女慢走。”那個男人對他拱了拱手,然後站在一塊青色的石頭上看著她,如同嫡仙一般,好像天底下沒有什麽他值得在意的,並沒有出來送送她的意思。


    風長棲也不迴頭,迅速下山了。


    風知竹在上麵看著她,笑得很歡,也不知道在笑什麽。


    誰知剛迴去後不久,驚雲司就碰見一件疑案。


    風旭被風帝被指派著到了外地,辦了事情,所以驚雲司這案子,現在隻能風長棲來辦了。


    本來區區一件殺人案,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以驚雲司的厲害,很快都能查出,可是偏偏這是一件無頭疑案。


    據說,當年驚雲司辦案的,在現場根本查不出半點痕跡。


    這可就怪了,天下案件千千萬,可是一點痕跡都查不出的案件,理論上,那是不存在的。


    風長棲隻有匆匆往西街口趕。


    西街口出了命案,那些百姓都是愛看熱鬧的,所以裏三層外三層圍了不少人,直到宮中的官兵趕來,那些看熱鬧的百姓才一哄而散,風長棲勉強擠了進去。


    天氣有些無常,昨天還是應該穿棉襖的日子,現在的天氣卻有些炎熱,頭頂的大太陽曬得風長棲直出汗水,在這種情況下,屍體本來就不易保存,本來這件事線索就不多,要是等會屍體了,那更難辦,風長棲匆匆走了進去。


    現場被封鎖得很好,據說,那位富商剛死一個時辰,身體還未腐壞,所以屋子裏並沒有什麽不好的氣味,香還在慢慢地燃著,富商寫給情人的書還好好地放在桌子上,一具穿著綾羅綢緞的身體靜靜地躺在床上,血液沿著床鋪慢慢滴落下來,蜿蜒成了一條小溪,流到樂風長棲的腳下。


    風長棲的鞋麵被血打濕了。


    這種血腥味,單單是聞著,就讓人感到極不吉利。


    祖雲說:“帝女小心醃臢。”


    風長棲:“無妨。”


    說完,她提起裙子,也不管血會打濕自己的衣物,直接走了上去,血腥味果然更加濃烈,熏得風長棲幾乎要嘔吐,,接觸血腥的場麵也不是一次兩次,可是她胃部仍然感到了強烈的不適,因為那具屍體,腦袋有一個碗口大的缺口,頭已經沒有了。


    風長棲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腦子裏幾乎閃出了血腥屠殺的各種細節,她問旁邊的人:“仵作來過了沒有”


    “來過了。”


    “情況如何”既然來過,風長棲也不打算自己看了,她在這方麵的能力,還不如那些仵作。


    仵作帶著藍色頭巾,穿著青衣布卦,一副打扮體麵的樣子,卻是滿臉的愁容,“迴公主,小的無能,什麽都沒看出來,這案子著實太過蹊蹺,這個人竟像在千裏取頭一般,完全腳不沾地,這案,就是神仙也查不出來啊。”


    “可是公主,這案已經鬧得人心惶惶,你說,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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