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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長棲是個直腸子,對驚雲司照顧頗多。


    隻是一旦是涉及到了官場,便無有那麽些單純。縱使是親兄妹,若是牽扯到了切身利益,必定也不會有多少真心,這也是不得不防備的。


    “哪能啊,”蘇令之低聲笑笑,“旭皇子是個實誠人,若是對帝女不滿,一早就說出來了,可是他對帝女那樣疼愛,全然不見在意。”


    風旭性子純良,比之風昭之等,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怪不得風長棲對風國一直以來都頗有眷戀,現如今看來,這裏雖說有風元慎這麽一個人心涼薄的人,可是也有許多待風長棲很是真心的主兒。


    淑妃之子風旭,天殘之人,難以繼承大統。隻要給他一個驚雲司,便能感恩戴德,且會顧念風長棲的諸般好處,縱使是風長棲插手驚雲司的案子,也不會有過多的反應,說到底是個了不得的好人物。


    白歡坐在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瞧著檀木桌子。


    “他是淑妃的兒子。”


    蘇令之對以前後廷裏頭的事兒知道的並不多,可是那淑妃跟曦嫵,她倒是清楚的很。淑妃不過就是一個筏子,真正厲害該死的是曦嫵。


    聽聞那人已經成了皇貴妃,身份矜貴難言。淑妃現在也不過就是傀儡一流,在深宮後院裏頭的日子,並不好過。


    “天殘之人,不能繼承皇位。”


    “風元慎也從未考慮過他。”白歡搖了搖頭,臉色冷厲,“他要的是個可以讓他袖手河山的承繼者,怎麽都輪不到風旭。隻是長棲勢必是要跟著咱們迴去的,跟風國也不能有過多牽扯,這驚雲司的事兒,長棲也不該多管,否則必有禍亂。”


    ——


    皇宮,雲甯殿。


    外頭淅淅瀝瀝下著雨,花瓏一直都躲在雲甯殿裏找清閑,都知道曦嫵現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又晉封了皇貴妃,身份矜貴非常,本就看她不慣,指不定會找出什麽新花樣來找她的麻煩。


    風長棲這幾日被驚雲司的事兒拖住了,也鮮少迴宮,為著一切平和,縱使是宮外都在傳聞,花瓏這是徹底怕了曦嫵,她也無有半點計較。


    這會兒正對著銅鏡綰著發髻,這是往年時興的流雲髻,上頭隻點綴著星星點點的銀簪子,簡樸素淨,卻也大方的很。


    奈蒔嬤嬤瞧著,扯了扯嘴角,“外頭的人大抵都是個每規矩的,說出來的話,著實難聽的很。”


    花瓏置若罔聞,“咱們隻管過好咱們的日子便是了。”


    “這幾日,宮裏還有旁的流言。”


    “什麽”


    “好似是說允王還有一個私生子,”奈蒔嬤嬤低低地笑了兩聲,“這說來也實在是荒唐,那允王都那麽一把年紀了,聽聞跟他的夫人以前也是頂恩愛的,怎麽就有了一個私生子呢這世間的事兒,實在是稀罕。”


    私生子


    倒是不知曦嫵那頭可有聽聞此事,依著她的性子,為著歿了的阿娘,必定也豁的出去。


    “這消息是從哪裏傳進來的”


    “已經有幾日了,好似是宮外先傳出來的,後來就被傳進了宮。深宮寂寞難言,總是想著找些閑話來嚼碎。”奈蒔嬤嬤給花瓏倒了一盞子茶水,臉色也是淡淡的,“若是真的,那才是真有好戲瞧了。”


    花瓏不吭聲,隱隱約約聽到李玉寶的聲音,想必是風帝來了。


    花瓏趕忙起身,穿過雕花屏風,還未出門就見著風帝一路穿花拂柳過來了。


    她隻是笑,明媚異常。隻是她這些日子身子不爽,小臉色蠟黃,幸好臉上帶笑,是以看起來並不頹喪。


    “皇上今日怎的得空兒來了”


    “你身子不爽,朕過來瞧瞧你。”風帝拉著花瓏的小手站了起來,“你又瘦了些,長安調皮。”


    “幸好長安乖巧,她在跟前,雲甯殿也添了許多喜氣。”花瓏不禁又想到當初她未曾有親生的孩子,風長棲也是這樣承歡膝下,待她很是親厚。


    “長棲跟國師在查驚雲司裏頭的案子。”


    風帝應了一聲,“仿佛是,跟戶部侍郎丁子書有關,他府中的侍妾的確是多了些,這會兒出了事兒,朝中非議難當。”


    “說到非議,”花瓏扯了扯嘴角,“近些時日,宮裏也有許多傳聞,說什麽允王還有一個私生子。”


    看樣子風帝還是頭一迴聽說這迴事,臉色一沉。


    他對曦忠毅向來防備,疑心深重,這會兒聽著,隻覺著曦忠毅德行更為有失。


    還未說話就聽著前頭一陣喧嚷之聲,花瓏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忽而展顏一笑,“聽動靜,仿佛是皇貴妃來了。”


    “她又來做什麽”


    曦嫵跋扈,這幾日在宮裏的行徑,他也有所耳聞。若非為了來日一舉打破,他也不會啞忍至今。這會兒又聽聞那人前來鬧事,哪裏還忍得住


    風帝腳步匆匆,穿過抄手迴廊,迅速到了前廳。


    曦嫵冷笑兩聲,等見著來人乃是風帝,登時就變了臉色。


    “皇上!”她忙不迭地請了一個雙安,“皇上原是在雲甯殿啊,花妹妹真有福氣,三天兩頭就能得見龍顏色。”


    風帝一聽,臉色冷凝,“朕要往哪兒去,還要你來置喙不成”


    “臣妾掛念皇上,可是皇上已經許久未曾往臣妾的玉坤宮坐坐了,臣妾這是豔羨花妹妹的好福氣。”


    她好似是病透了的人,臉上的妝容雖說很是精致,可好似隻餘下一副空蕩蕩的皮相,軟踏踏的,那一層脂粉胭脂,好似一張半新不舊的麵具,虛虛的掛在上頭。


    照舊還是一身價值不菲的衣裳,滿頭珠翠,跟花瓏站在一處,反倒是襯托出花瓏的溫婉柔情。


    風帝睨著她,“宮中流言四起,你可聽到了麽”


    曦嫵心裏“咯噔”一聲,她今日本就是為著關於自家阿爹的流言才往雲甯殿走一遭的。這會兒見花瓏一臉淺笑嫣然的模樣,曦嫵愈發動氣,隻一味地想著花瓏心懷不軌。


    “宮人就是喜歡亂嚼舌根,流言蜚語,在宮裏就沒斷過的。”曦嫵眼神閃爍,不敢對上風帝那雙鷹眸,“皇上,允王不會如此,他同我阿娘十分恩愛,斷然不會如此。”


    花瓏低聲笑笑,“皇貴妃何必這樣激動皇上也不過就是隨口一問罷了,到底是咱們風國少有的異姓王,這許多事兒,旁人做得,可他卻是做不得的。”


    “花妹妹,許多話你可不能胡亂去說,我阿爹跟我阿娘情深意篤,今生今世此情都不會改變分毫。況且我聽聞這些流言是從你們雲甯殿開始傳出來的,這裏頭的許多事,想來都跟花妹妹你有撩撥不開的關係吧”


    花瓏毫不在意,聽了這話,隻是輕輕一哂。


    那張麵孔,映在日光底下,如有光華流動。


    花瓏不爭不搶,過得是神仙般的日子,自然分外逍遙,比之曦嫵,顯得要稚嫩許多。


    這會兒她立在一邊,目光沉沉,長身琳然,臉上帶著幾分切遠切近的疏離。


    “若是皇貴妃覺著此事跟我有關,那便是有關。隻是說起來,誰都知道這消息是從宮外傳進來的,正所謂是無風不起浪,皇貴妃若是心裏存疑,倒是不如出宮去問問允王的好。這會兒朝著我來發難,又算是什麽道理”


    巧舌如簧,曦嫵氣的頭腦發昏,若非是風帝就在跟前站著,她已經熬不住要將她碎屍萬段了。


    獸腦爐裏頭的沉水香湧了出來,穿過重重垂地搖曳的帷幔,竄到了曦嫵的鼻尖,她心裏煩悶難言,扯了扯嘴角,瞧著風帝的臉色。


    這雲甯殿向來冷清,周圍的帷幔遮掩的好似到了黃昏時候,她背過身子,臉上的笑容也是虛浮著的。


    “皇上,我們這種事若是不能查個清楚明白,我們曦氏一族的清白,可都被奸人毀了。”


    花瓏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若是查出來了什麽,曦氏一族還是沒臉。若是鬧得不好,指不定聲名狼藉。查不出來倒也罷了,隻是他們勞心勞力,左右跟他們半點都不相幹。


    “你若是要查,便派人去查。”


    風帝冷哼一聲,複又轉過身子看著花瓏,“你有身孕,這宮裏的事兒,能別管就別管,日後也不必去給皇貴妃請安了。”


    曦嫵聽了,臉色突變。


    那她還叫什麽皇貴妃


    隻是當著風帝的麵兒,她也是敢怒不敢言,看著空氣中的嫋嫋香煙,她心口發悶,不願多留,朝著風帝福了福身子,徑自去了。


    將軍府上還是沉寂寂一片。


    風長棲跟玉無望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麵前的英俊少年。


    看樣子這人必定是聽到了什麽閑話,如若不然也不會想著要認爹了。這麽些年都過去了,曦忠毅連有他這麽一個人都快忘了,更別說相認。


    縱使是他走到了曦忠毅跟前,依著那人的狠毒,指不定就將他這麽打殺了去。


    可是何寧舟不同,在他心裏,這寧琮乃是何昭容留在世上的唯一骨血,必定會好生護佑,偏得這人一門心思還想著認爹,這日後的路,怕是難走的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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