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自從河房的事兒處理妥當之後,驚雲司一眾人等又被靈穀之事鬧得不可開交。加上風長棲跟玉無望往靈穀去了兩個多月的功夫,市坊之間,也極少走動。


    至於芝蘭坊那頭有個什麽異動,風長棲一概不知。


    隻是前些時候分明是聽冷楚說過,這範玨時常到司麗樓招妓,難道說她從未見過阿紫


    沒有人比冷楚還要了解自家阿姐,若是見著了跟冷幽若如此相似的皮囊,隻怕一早就撲上去了,可是稀罕的事,那日在司麗樓,他們師徒二人在司麗樓的時候,提及範玨,這人麵上並無半點複雜之處,好像對此事一無所知。


    看著這女子的性子,也實在不像是個大度能容人的,若是知道風訣狎妓,必定會鬧到司麗樓去


    隻能說,這人兩頭瞞的本事極好,竟然將這些事瞞的是滴水不漏。


    隻是冷幽若的麵皮她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說那張皮囊還能用不成況且,冷幽若的半張臉,分明就是被毀了的,可是阿紫的這張麵孔,完好無損,嫵媚婉約,有說不出的美豔。


    這實在不像是用死人麵皮做出來的。


    見風長棲臉色陰沉,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麽。


    範玨看著渾身一顫,還未開口,就聽著風長棲陰沉著一張麵孔,冷冷地看著他,“冷幽若的容貌,是被毀了的,可是你夫人這張麵皮,卻是完好無損,這未免有些奇怪。”


    範玨聽了,訕訕一笑。


    “冷幽若一直都戴著假麵,她從未毀過容貌。”


    “什麽”


    風長棲兩眼通紅,騙局,全部都是騙局。那冷幽若身上,疑團重重。這裏頭還不知有多少匪夷所思的事兒,可若是那人未曾毀容,為何要裝著毀容的模樣


    風長棲實在是想不明白,冷幽若到底是意欲何為連帶著自己的親妹子都蒙在鼓裏。


    玉無望若有所思地掃了一眼範玨,見他神思索然,一臉陰邪。他猛然間想到了什麽,將風長棲輕輕地拉到邊上,眉眼之間寫滿了寵溺。


    “那日夜裏在朝霞樓閣樓的是”


    範玨笑的愈發促狹,活脫脫就是一隻老狐狸,看著玉無望,低低地笑了兩聲。


    “這天下間也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你的性命,跟我往來的,大抵都是江湖高手。”


    江湖高手想用這麽幾個字來敷衍了事,未免荒唐。


    “那些人可都在你們朝霞樓的蹴鞠隊裏頭。”


    聞言,範玨徹底沒了多餘的話說,訕訕一笑,站在一邊,動彈不得。


    “長棲,咱們走吧。”


    風長棲一聽,登時就被驚住了,轉過麵孔,看定自家師父。


    “走”


    “該說的都說了。”


    風長棲扯了扯嘴角,自家師父現如今還真是好說話,兇手就在跟前,硬是啞忍,什麽都不說這像什麽話


    “師父,難道咱們就這麽算了不成這人心狠手辣,傷了師父。”


    風長棲隻要一想到那日在朝霞樓發生的事兒就覺著觸目驚心。


    若非是玉無望武功高強,那日當真就沒了活路。這會兒見著幕後黑手就在跟前,風長棲哪裏忍得下這口惡氣


    阿紫好似是大夢初醒一般,往前走了三兩步,看著風長棲的眼神醞釀著幾分淺淡的笑意。隻是那雙眼睛過於陰邪,看得人渾身難受,風長棲眉頭緊蹙,橫了那人一眼。


    “日後山長水闊,來日方長。範公子可要小心些,你是江湖人士,跑到耀京城做買賣,本就是個大忌諱。你若是再這樣不守規矩,可要小心些,日後沒有這樣的好時候了。”


    那人一聽,心裏“咯噔”一聲。


    一早就聽聞這風長棲手腕淩厲,是個不好招惹的主兒,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比之玉無望,這人說起話來還要犀利幾分。


    隻是這些時日,分明就聽聞他們師徒二人是往靈穀治水去了,怎麽這樣快就迴來了


    早些年就聽聞靈穀是個水災橫行的地方,若是年成不好,接連下雨,也就更加了不得了。今年就是這樣的情況,範玨聽說靈穀那頭死了不少人。


    本以為他們師徒二人勢必要多作停留,誰成想,迴來的這樣快。


    他賞個花,也能碰到他們。


    冤家路窄,這事兒沒個說頭,隻能自認倒黴。


    玉無望對這人本就沒有多餘的話說,拉著風長棲的小手,迅速沒了影兒。


    範玨大喘著氣這會兒才覺著那股子壓迫感消散於無形。


    阿紫砸了砸嘴,委實委屈,朝著自家夫君瞧了一眼,“江湖中人現如今還把你當成是個沒娶妻的人,這樣你對得起我麽”


    本就因為方才遇見玉無望的事兒心煩意亂,他這會兒哪裏還有心思去撮哄佳人掙脫開這人伸過來的手,一臉嫌惡。


    “咱們若是想多掙些銀子,就勢必要在耀京城站住腳。這會兒剛巧撞到了玉無望他們,以後不論做什麽,都要謹言慎行,可不能被他們抓到半點不是。如若不然,日後咱們想要活下去,怕都是難能。”


    “咱們可是老江湖,他們是朝廷的人,井水不犯河水的,能有什麽事兒”


    範玨一聽,臉色突變。


    這人是沒有半點心肝,竟然這會兒還能說出這樣的輕省話來,著實可恨。


    ——


    皇宮,雲甯殿。


    風昭迴宮已經過了六七日的功夫,好在靈穀那頭水患已經解了。花瓏這會兒是一門心思等著風長棲迴京,聽聞風昭迴宮全都依仗著風長棲搭救,花瓏對風長棲的歡喜又深了幾分。


    審時度勢,不會因著自己內心的對那人的厭惡對骨肉血親置之不理。也因為此事跟靈穀那頭的功勳,風帝對防長器的喜愛也愈發多了。


    原先時候許是對這人的皇太女身份還存著幾分不滿,可是到了今時今日,卻是半點不剩。反觀玉坤宮那對母女,在經過這麽一場風波之後,徹底學了乖,不溫不火,不緊不慢,不複往日囂張。


    反宮中一眾人等都說這是到了雲甯殿的好時候了。花瓏當真是母憑子貴,一躍而上,竟然碾壓了昔日寵冠六宮的曦嫵。


    殊不知花瓏並無半點竊喜之意,她隻想著讓風長棲早日迴宮,平安康樂。


    “娘娘,”奈蒔嬤嬤兩眼通紅,穿花拂柳,忙不迭地跑了進來,朝著花瓏忙不迭地行了一禮,“公主迴宮了。”


    “當真”


    花瓏趕忙放下花剪,匆匆忙忙跟著奈蒔嬤嬤一處到了大廳,當見著一臉消瘦的風長棲,登時就變了臉色。


    這丫頭,必定是吃了不少苦頭,如若不然,怎麽就瘦了這麽些


    “靈穀那頭到底有多苦”花瓏緊緊地握住了風長棲的小手,兩眼通紅,“瘦多了。”


    風長棲笑了又笑,花瓏對她,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阿娘,一切都好。”


    “若是真好,你也不會瘦了這麽些。”


    風長棲又笑,“水災橫行,民生皆苦。好在靈穀百姓皆是笑臉迎人的主兒,是以未曾有過半點委屈。加上還有師傅幫襯,一切都好,況且長棲這不是迴來了麽”


    花瓏跟風長棲絮絮叨叨有說了許多體己話,等提到風昭的時候,風長棲臉色突變。


    “都說是我”


    “不錯。”花瓏點了點頭,“且不說旁人也是這麽傳的,連帶著昭公主也親口承認了。”


    “的確是我跟師父將她從木胤昀的別苑裏頭救了出來,可送她迴來的人,卻是曦威章曦將軍,這事兒難道無人提及”


    花瓏搖了搖頭,“未曾,曦將軍不是在大西南麽擅離職守,這可是大罪啊。”


    “皇上駕到。”話音剛落,就聽到李玉寶那艱澀的聲音傳了進來。


    風長棲心裏“咯噔”一聲,暗道不好。


    也不知方才自家父皇到底是聽到了多少,她向來不屑於做落井下石的事兒。這會兒倒是成了高密之人。


    “兒臣給父皇請安。”風長棲乖乖巧巧給自家風帝行了一禮,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風帝見著,心中歡喜十分。


    可是一想到方才風長棲說的話,原本浮現出來的歡喜神色,登時就黯淡了下去。


    “長棲,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


    果然還是聽到了。


    風長棲扯了扯嘴角,訕訕一笑,“真。”


    好一個曦威章!


    這到底是京中之事,十有都是曦忠毅跟那人暗通款曲,才叫曦威章從大西南發兵,直至南梁。


    見風帝的臉色越來越差,風長棲趕忙朝著自家父皇福了福身子,“父皇,曦將軍也是為著咱們風國的體麵著想,皇姐到底也是風國長公主,被木胤昀如此欺誨,若是咱們風國不出手,豈不是辱沒了咱們風國名聲”


    這話固然有理,隻是那曦威章,奉命鎮守大西南,私自帶兵前往南梁,這就是欺君之罪。


    如此一想,風帝再也坐不住了,腳步匆匆,徑自走出了雲甯殿。


    大抵到了暮色四合之時,就傳來消息,風帝下令,奪了曦家手裏的兵權,並且將那人傳召進京,隻限三日。


    曦忠毅本就抱病在身,聽了這個消息,氣血上湧,人事不知。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凰女天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九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九圓並收藏凰女天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