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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隱聽到人聲,隻是隔得遠了些,聽不太真切。


    玉無望緊緊地捏了捏風長棲的兇手,眾人一起藏在鬆樹後頭。


    那聲音愈發近了。


    “到底是芝蘭坊的姑娘,可比那些河房裏頭的女子豔麗多了,但凡是瞧一眼,便覺著心裏歡喜。隻是咱們並無半點積蓄,若非如此,必定也要到芝蘭坊吃杯花酒作數。”


    “可不是,”另外一人也是一臉惋惜,“現如今也就隻有老爺才能享受這樣的齊人之福咯,咱們啊,看看就好。”


    “前些時候不是說差點叫那位長公主落了套麽”


    此言一出,風昭登時就紅了臉,又羞又氣,想到那日自己被那樣惡俗之人染指,登時就覺著渾身上下都是爛瘡,叫人心裏煎熬的厲害。


    木胤昀愈發心疼,緊緊地抱住了風昭的身子,儼然是一副護佑者的姿態。


    風長棲冷眼旁觀,這風昭若非是行的端坐得直,也不會將那些人給引了去,說到底,還是她自己的問題,怪不得旁人。


    那兩個小廝是出來解手的,說說笑笑,又原路返迴。看樣子那人的老巢就離這兒不遠了。


    風長棲剛想走,風昭卻是半步路都挪不動了。


    “不成了,”風昭擺了擺手,一張臉上滿是淒惶,“乏得很。”


    “就在前頭了,”風長棲扯了扯嘴角,一臉無語,“你若是這時候不走,可就找不到那些人的老巢了,日後還不知會如何如何,你可想清楚了才是。”


    聞言,風昭又是一陣遲疑。


    已經走了這麽些山路,她穿著一身矜貴衣裳,已經被山中荊棘拽的不成樣子了,若是此次還是找不著賊人,那麽豈不是就白來了這一遭如此一想,心裏愈發覺著憤懣不平。


    這本就是驚雲司的事兒,支配著小廝過去瞧瞧也就是了,何苦還要自己走一遭該死的風長棲,分明就是有意而為。


    樹影重重,遙遙看去,仿若鬼魅。


    風昭越往裏走越覺著驚懼難當,一張麵孔被嚇得慘白。整個人都躲在了木胤昀的懷裏,說不出的幾多哀怨可憐,若非是太過了解此人脾性,當真要被她的那張怯懦模樣給蒙騙過去了。


    樹林幽深,一眼望不到頭。


    這樣的冗長山道,又是在這樣的寂靜三更天裏頭,她自然是怕的。


    “我怕的很。”風昭忙不迭地擺了擺手,小臉兒慘白,“再不敢走了,風長棲,你莫要害我。”


    “害你”風長棲冷笑兩聲,出其不意,飛奔而上,迅速摁住了風昭咽喉,“這才是害你,你怎麽不想想我們為何要上山”


    “你要殺我”


    “殺”


    看著風昭滿臉驚恐的模樣,風長棲一時之間無話可說,狠狠地將她丟在一邊,“我若是想殺你,易如反掌,可不用到這深山老林子裏頭來。”


    “你會功夫”風昭好似是發現了一件格外了不得的事兒,雙眼發直,“你何時學來的”


    “你以為人人都是你一味地講究穿戴至於旁的事兒一概不管,我可沒有你這樣瀟灑。畢竟,你背後有整個曦家幫襯,我可沒有那樣有本事的外祖。”


    風昭臉色鐵青,又怕她再撲上來叫她連喘息的力氣也無,登時就閉上了嘴,跟著風長棲一同往山林子裏頭去了。


    不多時,就聽著一派歡歌笑語之聲,這庭院極大,背後就是鬆樹林,周遭還有瀟湘竹,如此看去,倒是不失為一個雅居。


    若非是那些女子的嬉笑之聲,倒是跟棲凰嶺的竹苑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們也不講究什麽戰術與否,橫衝直撞,直接闖了進去。


    那些人正在飲酒作樂,猛然見著這一群人闖了進來,皆是駭然。


    男男女女,衣衫不整,看起來糜爛異常。


    風長棲斜眼看著他們,開陽跟叱離已經將那些男子困在了一個小角落裏,隻等著風昭上前指認。


    “去瞧瞧吧,”風長棲看著她,冷笑兩聲。


    風昭小心翼翼上前,見著那些人現如今被開陽一等震懾的屁滾尿流,一時之間膽子就徹底大了起來,拿出了在後廷的那副做派,狠狠地給了其中三人幾個巴掌。


    這可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那些人隻覺著耳朵轟鳴,半晌都沒有迴過神來。


    “敢欺誨本公主,也不看看你們都是些什麽貨色。”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那些人忙不迭地匍匐在地,口口聲聲都在叫喚著“公主恕罪”。


    木胤昀看的是目瞪口呆,他本以為,風昭格外嬌柔不夠,這樣動手責難旁人的事兒,是如何都做不出來的。這會兒見她中氣十足,動手之時更是一臉戾氣,決計不是一日之功。


    難不成……


    他不禁想到自己那些刁蠻皇妹,一顆心登時就涼了半截子。


    風長棲將木胤昀的神色盡收眼底,不禁有些好笑。


    這時候看到了也好,免得日後後悔。


    那三人被收押驚雲司,至於白馬山上的宅院,也都徹底收迴。


    風昭本還想著將那三人處以極刑,卻被驚雲司上下駁迴,叫嚷無果,索性作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好容易收押了那幾個暴徒,偏得永平城草場又出了一等大事。


    “好似是兩炷香之前的事兒了,燒的極快,這會兒已經往白馬山那頭蔓延了。”


    草場起火


    風長棲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剛好跟玉無望在清濁酒肆。


    “風昭呢”這可不是什麽小事,現如今她跟玉無望都不在驚雲司,這些事兒,自然就落到了風昭跟風旭身上。


    風旭倒還好些,至少是個知事的,可是風昭卻不然。


    依著那人的脾性,現如今還不知到哪裏瀟灑去了。


    開陽訕訕一笑,頗有些許尷尬,“昭公主現如今不知所蹤。”


    這才像是風昭的脾性。


    隻是在耀京城四方都有草場,算起來應該不少於五十餘所。這是為著在冬月裏頭補給所用。


    現在倒還不覺著有什麽稀罕之處,一旦是到了臘月寒天,粟稈草一車接著一車,那時節街道之上車尾相接,正日介都有上千上萬的人來來往往,這些草料固然是不值錢,可卻很是有用。


    在每個草場之中,本就有堆積如山的草料,跟那些幹柴火沒有多少區別。現如今燒了起來,隻怕是要燒光作數了。


    風長棲扯了扯嘴角,狠了狠心。


    “也罷了,現如今咱們跟驚雲司都沒了半點幹係,何必去多管閑事”她佯裝鎮定,坐在一邊,很是瀟灑地吃了一杯酒水,麵上依舊是不顯山不露水。


    到底是在驚雲司待了那麽長時間的人,哪裏願意就看著被那麽一個不良的風昭給毀了


    杯中酒水傾灑,到底還是繃不住。


    “師父,鬧了這麽一出,父皇可會找到驚雲司的頭上來”


    “會。”玉無望也不想著賣關子了,微微頷首,眉眼之間也帶著幾分難色。


    無有實權,縱使是說了什麽,隻怕也是無人肯聽肯信。


    草場已經是永平城那頭的事兒了,一旦是到了外城,還要找何寧舟,縱使是整個驚雲司都願意聽從他們師徒二人的話,那麽何寧舟那頭呢


    若是驚雲司辦案倒還好些,可是現在,他們無法代表驚雲司。、


    “師父,那咱們該如何是好現如今也總不能就這麽置之不理吧,之前的驚雲司,到底是你我掌管,怎麽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驚雲司就這麽毀了,是也不是”


    “咱們先去瞧瞧吧。”


    玉無望也頗有幾分犯難,在風國,這僭越之事也是個大忌諱,若是被旁人找到了空子,參了他們一本,這日後還不知會鬧到何種地步呢。


    越是想著,玉無望這心裏就越是擔心風長棲的處境。


    往草場那頭去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宴遊歸來的風昭。


    之間那人坐在八馬轅車上頭,朱釵滿頭,玲瓏頭麵,身上穿著一身簇新的紅螺煙籠紗衫子。前前後後圍著三五十人,見著風長棲跟玉無望的馬車,猶自得意。


    風長棲見著她那樣蠢鈍的模樣,也不知哪兒來的氣憤,巴不得撲上去,狠狠地給那人幾分教訓才好。


    “師父,你可瞧見了”


    “嗯。”玉無望點了點頭。


    風帝這迴也不知怎的,竟然讓風昭掌管驚雲司,這不是耽誤耀京城上下的正事兒麽


    這人脾性古怪,隻顧著自身享樂,至於這耀京城百姓的死活,好似都跟她無有半點幹係,這未免可笑了些。


    “該死的!”風長棲氣憤難當,“就她這副模樣,還是驚雲司的女官,多麽可笑父皇若是一直這樣重用此人,隻怕日後不論是驚雲司還是耀京城,都要被她給毀了。”


    話音剛落,就聽著馬車外頭傳來了司纓的聲音。


    “公主,大事不好,卿雲生被毀了。”


    什麽


    風長棲一臉錯愕,怔怔地轉過身子看著玉無望,“卿雲生被毀不是草場被燒了麽”


    “草場的確被燒,依著這樣的趨勢,很快就要燒到白馬山上去了,但是卿雲生,也不知怎的,就這麽被毀了,好似是昨個兒夜裏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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