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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昭容一死,不隻是承恩宮鬧成了一團,連帶著曾哥後廷都有些惶惶不安。


    到底是他殺,並非自殺。


    自從何昭容沒了府中孩兒之後,這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就算對方不動手,也是不能長久的。


    既然如此,對方能這麽做唯一的緣由就是為著讓她在七月初七這天死。


    花瓏倚在軟榻上,想了半晌,目光晦澀。


    “隻怕是跟玉坤宮有撩撥不開的牽扯。”


    這個風長棲也猜的七七八八,隻是那人在後廷也不知有多少耳目,縱使是他們有了證據,隻怕也做不了什麽。


    隻要那曦忠毅還活著,風帝斷然不會叫她難堪。


    這已經是他們眾所周知的事情了,雖然不宣之於口,可是這後廷的女子,心裏都有一本賬,清楚明白的很。


    “何昭容跟曦貴妃又有什麽牽扯?”風長棲實在是鬧不明白。


    好歹也在宮中待了這麽多時日,她從未聽人說起,承恩宮跟玉坤宮之間有個什麽交涉。那何昭容是個寡淡性子,等閑不肯隨意出門。就算是知曉這後廷裏頭曦貴妃為大,她也不肯卑躬屈膝。隻推說是身子抱恙,連承安宮都免了。


    這樣一個人,還能跟曦嫵暗地裏有關?


    “想要在後廷裏頭活著,非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可。”花瓏駭笑,“表麵上看起來何昭容跟曦嫵無關,可是這暗地裏是什麽樣,誰也不知道。”


    奈蒔嬤嬤也不知從何處走了進來,也是一副驚魂甫定的神情。


    她方才往承恩宮走了一遭,誰成想,剛進承恩宮的門就見著那具雪白屍體。脖頸上頭還帶著淤青的勒痕。就算不用仵作來查,也都知曉這是因為什麽死了的。


    “也不知是誰下了狠手,隻是可憐了如珠,這會子已經被帶到了旭寧堂了。”


    旭寧堂是什麽地方?一個身子嬌弱的丫頭被帶進去了,怕是就再也出不來了。


    “那麽一個偌大的承恩宮,也就隻有如珠一個人伺候著,現如今還要對她嚴刑拷打,這不是……”奈蒔嬤嬤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兒。


    風長棲知道,這人對這後廷的宮女太監,都十分維護。一旦是有個不好,必定十分擔憂。


    那如珠也是個苦出身,以前奈蒔嬤嬤就對她百般照拂。現在又是她被帶到了旭寧堂,自然擔心。


    “皇上總要抓個頂包的。”花瓏心裏發寒,眉眼之間的冷厲,叫人看著渾身發顫。


    風長棲一早就看出來了,花瓏對風帝自然還是帶著熾熱感情,可卻半點不像是剛出冷宮那時候的感情了。


    這會子更多的還是帶著驚懼頹喪,那一股子悲涼,也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風長棲低垂著小腦袋,不吭聲。


    阿蘅站在一邊,駭笑兩聲。


    “一個小小的昭容,也能激起這麽大的水花?這後廷裏頭的人,當真都閑得慌。”


    風長棲倒也不怪這人出言不遜,她心裏一直都十分忌諱,隻想著當初若非是何昭容下毒,花瓏也不會產下死胎。那時候她整日都在雲甯殿裏頭,還叫那人鑽了空子。對她來說,已經算是奇恥大辱了。當初若非是為著不給風長棲跟花瓏惹來麻煩,她也動手了結了她。


    誰知道,到了今時今日,竟然還是有人下了手。


    “一個不受寵的昭容自然算不得什麽,隻是現如今驚動了皇上和太後,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又死的這樣蹊蹺,於情於理,皇上也要嚴查,就當是給後宮中人一個交代了。”


    阿蘅冷哼一聲,撩開簾櫳徑自走了出去。


    旭寧堂裏頭可怕的不是那些了不得的刑具和規矩,而是那些一個比一個老辣厲害的精奇嬤嬤。這些人大抵都是在後廷當差數年的老人了,精明能幹自是不用多說。加上平日裏頭處理三宮六院的瑣事,見多識廣,有些事兒一見便知道是為了什麽。


    為了保全自己在宮中的份位,自然不會願意因為一個小小嘍囉的清白,去衝撞有權有勢的背後正主兒。


    這些人的手段十分淩厲,奈蒔嬤嬤一早就知道了。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那些人為了審問一個小小宮女,竟然連夜嚴審。


    次日辰時一過,如珠被屈打成招,簽字畫押。


    隻說是自己對何昭容懷恨在心,這才下了狠手。


    隻是這個結果是禁不起細想的,況且如珠縱使是被打的血肉模糊,嘴裏還是不住地說著“玉佩”、“玉佩”之類的話。


    玉坤宮。


    聽聞如珠招了,曦嫵嘴角勾出一抹嫵媚的陰笑。


    風昭坐在自家阿娘旁邊,笑道:“隻要擋了風長棲的路就好,何昭容倒是死得其所了。”


    曦嫵點了點頭,但是這心裏還是帶著隱憂。


    那幾個精奇嬤嬤已經算是個人精了,縱使是她當初說的再怎麽隱晦,依著那些人的聰明才智,隻怕都不難想出來這其中的厲害。


    這麽一個大網,若是毀在幾個精奇嬤嬤的嘴裏,豈不是叫人恥笑?


    曦嫵朝著芳心看了一眼,那人會意,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風昭看的滿頭霧水,朝著自家阿娘說道:“聽聞何昭容死的時候,手裏還握著一塊玉佩。”


    “什麽?”


    曦嫵登時就變了臉色,“什麽玉佩?”


    風昭麵色如常,笑了笑,“聽說是價值連城的好玉,隻是阿娘什麽好東西沒有?那東西肯定沒有傳聞之中的那樣矜貴。”


    曦嫵直挺挺地站了起來,緊緊地攥著手中的帕子,來來迴迴走了一圈兒。


    現在要是往承恩宮去,隻怕也來不及了,隻要……她唇角微抿,“孫岩破。”


    孫岩破忙不迭地撩開簾櫳走了進來,朝著曦嫵行了一禮,“主子。”


    “把淑妃請來。”


    “是。”


    淑妃?


    風昭一臉莫名,“阿娘,請淑妃來做什麽?那個草包,是個難成事的。”


    “你且去吧。”曦嫵當然知道淑妃是個不可用的人,但是在關鍵時刻當槍使還是很管用的。反正她頭腦不好,不懂得轉圜,讓這樣的人為自己辦事最好不過。


    風昭從不忤逆曦嫵的話,應了一聲,匆匆去了。


    淑妃不過片刻就到了,兩眼通紅,可見是哭過的。


    這人最是愚鈍怯懦,這怕是被何昭容的死給嚇得。


    “妹妹臉色不好。”曦嫵假意拉住了淑妃的手。


    這樣的烈日炎天,這人的手竟然還涼津津的。


    “何昭容就這麽沒了,我這心裏,也不知有多煎熬。”她坐在曦嫵的下首,“我本想著過去瞧瞧的,可是我天生膽小,哪裏敢去?為她念了一夜的佛經,也算是為她超度了。”


    聞言,曦嫵心裏已經有了主意,眸光暗閃,“妹妹有心了。”


    “何昭容這一生就沒過過什麽好日子,縱使是當了這宮裏的小主兒,可是她又不得寵,哎!”淑妃又絮絮叨叨說了一陣。


    曦嫵越聽越覺著心裏煩悶,擺了擺手。


    “你還知道何昭容的舊事?”


    “以前她同我說過三兩句,這後廷哪裏有什麽機密之事?況且還是在出身這種事情上頭。”淑妃說的興起,哪裏看到曦嫵越來越陰沉的臉色。


    何昭容的阿爹隻是青州城的七品小官,她進攻之前,整個青州城的人因為天大旱都沒多少活路。男女生機日蹙,生計日窮。


    以前青州城是個物產豐饒,春華秋實風俗華侈的好地方,若說生財之道,幾乎是無所不可。可是因為一次旱災,竟然讓青州城成了一個死城。至於何家,也不免於貧窮,何昭容也受盡辛苦,幸好那年選秀,何昭容榜上有名。


    何昭容就是這樣進宮的。


    隻是跟別的秀女稍有不同的是,她在來到耀京城之後,消失了一年有餘。


    後來進宮,也隻推說是病了,至於這其中到底是為著什麽,無人知曉。


    聽著淑妃的話,曦嫵一陣冷笑。


    “若是不敢去,也就別去了。”


    淑妃一臉苦澀,“未曾想到,那麽一個淡靜的人,竟然也會得罪人。這皇宮裏頭,雖然算是個安全地方,可是見著自家姊妹死了,心裏總歸有些不大踏實。姐姐,你說這後廷,還真有兇手不成?”


    曦嫵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你這幾日就在你的寢宮避風頭也就是了,若是被那暗處的人盯上了,指不定下一個就是你了。”


    曦嫵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冒著一股陰森森的寒涼之氣,淑妃見著,隻覺著脊背發寒。


    她應了一聲,三兩句話說完,就趕忙告辭了。


    等出了玉坤宮,她才意識到,方才她在曦嫵那裏感覺到的東西叫做殺氣。


    曦嫵剛才對她動了殺心?


    思及此,淑妃捂著狂跳的胸口,粗喘著氣。任由文心攙扶著自己的臂膀,慢慢地往自己的寢殿方向走了過去。


    “什麽模樣的玉佩?許是兇手的。”剛走到三思門就聽到一群太監宮女壓低著聲音議論紛紛。


    “什麽玉佩?”淑妃心驚肉跳,顫顫巍巍地朝著文心問道。


    “好似是個羊脂玉,也不是什麽玉佩,好像隻是塊玉石罷了。”


    玉石?玉石!


    “快,咱們到雲甯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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