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昔昔蹲在窗口下偷聽著。


    貝齒緊咬著紅唇,留下深深的痕跡,指甲更是惱怒的摳著桌角,恨不得戳出一個洞來。


    “你怕是忘了自己被大佬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的時候吧……”


    沈昔昔打心底裏為墨懷謹抱不平。


    看原書的時候,她就覺得墨懷謹這個人在大結局之前一直承受著太多。


    所有人都看不上他,瞧不起他。


    可最後,卻是他拯救了凜南國。


    他原是高高在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縱橫戰場,該承受著無數道崇拜的目光和敬仰。


    卻因為凜南,心甘情願的承受了這麽多。


    有時候沈昔昔會想,他這麽多年,都是怎麽過來的啊……


    那些暗衛們日日訓練,身旁唯一知情的,能陪伴著他的,大抵隻有越蘇左欒二人。


    這樣枯燥乏味而隱忍的,日複一日的日子。


    該有多麽的孤單。


    “打從我認識大佬到現在,他的性格其實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麽轉變。”


    “大概是因為……所有的事情於他而言,都掀不起什麽波瀾吧。”


    哪怕墨慎安此時此刻拎起墨懷謹的衣領,對著他如此大不敬,說出那般羞辱的話。


    墨懷謹都隻是淡淡的看著他。


    墨慎安的話猶如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愈發憤然。


    “如果你保護不了昔昔,就把她還給我!”


    “最起碼她在我身邊,我絕不會讓她受這樣的苦!”


    墨懷謹纖長的睫毛輕輕垂下,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一下一下的扯開墨慎安的手。


    “墨懷謹!她都已經被你折磨成這樣了,你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她!”


    “難道,你非要她死在你府上你才甘心麽!”


    墨懷謹平靜的道:“這是本王的事情,與你何幹?”


    “我決不允許,不允許你這麽對她!”墨慎安眸中的神情愈發堅定,他看了一眼緊閉的門,似是做出了一個決定,然後轉身離開。


    等他走後,墨懷謹才不緊不慢的轉動著四輪車,重新進了屋子。


    剛進去,就見沈昔昔呆呆的看著他。


    “怎麽了?”墨懷謹平靜的問。


    沈昔昔猛然迴神,輕輕搖搖頭,“沒什麽,就是覺得大佬你……承受的挺多的。”


    墨懷謹唇角微揚,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你心裏,沒有過不公平和不甘心嗎?”沈昔昔問。


    “以前或許是有的,但剛才聽見你如此之說,一下子又沒了。”


    沈昔昔的麵色唰的一下紅了,她無措的摸了摸耳朵,心裏頭竟有幾分小竊喜。


    “對了,我看墨慎安那樣,好像是要做些什麽啊。”


    “放心,他的心思是達不成的。”


    “嗯?”


    對於沈昔昔的疑問,墨懷謹並沒有給她解釋。


    墨慎安一腔熱血直衝大腦,吞噬掉了他的意誌。


    他砰的一聲闖進了皇上的寢殿,連公公的阻攔都不聽。


    公公跟在他身後,滿臉為難的看著皇上。


    皇上將視線從奏折上抬起,隨意擺擺手,“退下。”


    說完,他看向氣息不穩的墨慎安。


    “皇兒有何事如此慌張?”


    墨慎安深吸了一口氣,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雙手抱拳,一字一頓的問:“父皇,狩獵賽前,您曾說過,得第一名者,可以向您討個功!”


    “嗯,朕的確說過。”


    “父皇,兒臣乃是狩獵賽的第一名,可否向您討要一人?”墨慎安目光熱切而激動。


    皇上平靜的看著他,“你且說來,朕聽聽。”


    “兒臣要,沈昔昔!”


    對於他這般大不敬的話,皇上的麵上沒有絲毫吃驚和動怒,仿佛早已猜到他會這麽講。


    “給朕一個理由。”


    見皇上如此,墨慎安的底氣更加足了,以為這事八九不離十。


    他乃是所有皇子之中最為出色的一個,又獲得了第一名,父皇此時定是最為高興之時,就算不答應,想必也不會怎麽生氣。


    “兒臣與昔昔自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原是想著,等狩獵賽討著個好彩頭時,再向您請個旨,將昔昔納在身側。”


    “可沒想到您突然下旨,將昔昔指給了皇叔。”


    “兒臣心裏,其實是沒什麽怨言的。”


    “但……但兒臣方才得知,昔昔在山中受了重傷,至今昏迷不醒。”


    “這件事一下子點醒了兒臣,兒臣這才反應過來,昔昔身邊需要一個能保護她的人。”


    “那個人,絕不會是皇叔!”


    皇上道:“你的意思是,沈昔昔跟在懷謹身邊,得不到安全?”


    “兒臣正是此意!”


    “所以你覺得,沈昔昔跟著你,就不會發生類似的事?”


    墨慎安猶豫了一瞬,“兒臣必然全力護她周全!”


    “全力?你這二字說的當真是輕鬆。”皇上的唇角有幾分諷刺,“你若真是全力,為何不在朕下旨之時前來阻攔?”


    “沈昔昔寧可跳河自盡,都不願嫁於懷謹之時,你又在何處?”


    “墨慎安,你是真以為朕對你們的事情一概不知麽?”


    墨慎安有些許震驚的望著他,不可思議的道:“父皇,您既已知曉,又為何要將昔昔許配給皇叔?!您難道不知,這對兒臣和她,都是一種傷害嗎?!”


    皇上淡淡的道:“這句話,你應該問問你的舅舅。”


    “舅……舅舅?”墨慎安的瞳孔驟然一縮。


    皇上說:“朕原意,的確是有著將昔昔許給你當妾侍的心思。”


    “丞相過來請旨之時,禦史大夫也在。”


    已不需要再說那些過多的話,墨慎安全都明白了。


    皇上的眸中帶著幾分失望,“慎安,你同昔昔的事情,以後莫要再朕麵前提起。”


    “如今的局麵,對你,對她,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墨慎安苦澀的低笑出聲,笑聲悲涼而痛苦,“好事?沈昔昔如今臥床不起,是死是活還不知道!這是好事?”


    皇上雙目一眯,右手使勁在前一劃。


    奏折頓時脫手而出,帶著勁氣撞在了麵前的一堆折子,嘩啦啦的盡數打在墨懷謹的臉上,身上。


    “放肆,你是在質疑朕麽!”


    墨慎安如夢初醒,急急忙忙磕了個頭。


    “父皇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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