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蕭,凜冽刺骨,饑腸轆轆。


    遠離皇宮的後山之中,滿是溫子矜的兵。


    “將軍,南麵沒有!”


    “將軍,北麵沒有!”


    “將軍……”


    “將軍!”


    溫子矜麵色凝重,他的手微微揚起,豎的筆直。


    “大家辛苦一夜了,先暫時歇息歇息吧。”


    “是!”


    溫子矜隨意坐在了樹下,從懷裏頭拿出一包已經變得幹硬的糧食,放到嘴邊,一口接著一口的咬了下去,麵色不變。


    似是,早已習慣。


    五六口解決完這張大餅,溫子矜正欲起身,卻聽見有人喊了一句。


    “將軍!西方有動靜!”


    溫子矜目光一銳。


    那人隻覺眼前一花,下一秒溫子矜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朝西不過百來米,溫子矜就見到了想要找的人。


    隻見墨懷謹衣著破爛,渾身狼狽,臉上更是髒兮兮的,整個人神情萎靡,精神頭不怎麽好。


    “豫王!”


    溫子矜麵色微變,慌亂跑了過去,扶起了他。


    誰料他雙腿一軟,若非溫子矜的反應快,墨懷謹恐怕得摔倒。


    “王爺,您沒事吧!”


    墨懷謹虛弱的咳嗽了兩聲,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還好……找到王妃了嗎?”


    “晌午時王府傳來消息,說是王妃身受重傷……”


    “咳咳咳!”墨懷謹咳嗽的聲音大了幾分。


    溫子矜立馬閉嘴,不想在這個關頭刺激他。


    “王爺,同臣一道而迴吧。”


    “好。”


    溫子矜立馬讓人幫忙準備馬車。


    很快,就到了宮中。


    墨懷謹到的時候,皇上已經候著多時。


    見他被推進來,皇上立馬起身。


    “皇弟,受苦了。”


    墨懷謹唇角笑意有幾分苦澀,“是臣弟無用,幫了倒忙,反倒是辛苦溫將軍他們搜尋了一夜。”


    “隻要你安然無恙的迴來,就足夠了。”皇上說完,親自為他倒了杯茶。


    “原是想讓你直接迴府的,但母後擔心你,非要瞧上兩眼。”


    皇上話音一落,外頭的通報聲就響了起來。


    “太後駕到!”


    太後慌忙走入,麵色焦急,緊緊拉住了墨懷謹的手。


    “嚇死哀家了,你是要嚇死哀家啊!”


    墨懷謹垂了垂眸,“抱歉,讓母後擔心了。”


    太後雙目含淚,似是要哭出來一樣。


    她扭頭瞪著皇上,有幾分埋怨。


    “皇帝,你也真是的,如此危險的狩獵賽,為何要讓懷謹參加?”


    皇上正欲開口,墨懷謹快速道:“母後,此事與皇兄無關。”


    “兒臣終日在府上待著,實在是無聊的緊。”


    太後拍了怕他的手,“好了好了,哀家都知道你要說什麽了,哀家不怪皇帝了還不成?”


    墨懷謹微微一笑。


    “也罷,聽說王妃受了傷,哀家就不留你了,快迴府吧。”


    “多謝母後。”


    墨懷謹拱了拱手,被太監推了出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太後才看向皇上。


    皇上手臥成拳,放於嘴邊輕咳兩聲。


    “皇帝,你別以為哀家不知,昨夜你壓根沒有派禦林軍進入。”


    “反倒是溫將軍主動請纓,若非他,怕是這一整晚,都無人去搜尋豫王吧?”


    皇上心頭一慌,連忙解釋:“母後,此事的確是朕的不對。”


    “但朕,既是懷謹的兄長,又是凜南的皇帝。”


    “朕不可能置那麽多人命於不顧,讓他們在黑夜中送死。”


    “您是知道的,深山之中有一奇獸,常人若是遇見了,隻有死路一條。”


    “若非溫將軍和慎安聯手,恐怕早就……”


    太後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你無需同哀家講這麽些個大道理!”


    “你隻需記得,懷謹的命,大於一切!”


    皇上無聲的張了張嘴,目光微顫,有些啞然。


    “這樣的事情,哀家不想再看見第二次!”


    說完,太後憤憤離去。


    皇上站在原地許久,才閉上了眼睛,緩緩坐在了椅子上。


    最親近的貼身公公急忙勸慰著他:“皇上不必將太後的話放於心上,想必是太後顧子心切,所以才會……”


    “顧子心切。”皇上聽著這個詞,有幾分無奈,“是啊……朕到底不是她親生。”


    公公滿臉心疼,“皇上多慮了,您雖太後所出,但太後這麽些年是如何待您,奴才都是瞧在眼裏,記在心裏的。”


    “您且琢磨琢磨,豫王在雙腿殘廢之前,太後對您,對豫王的疼愛是一樣的。”


    “隻是因為之後發生的事情,讓太後對豫王多了些憐惜罷了。”


    “更何況,豫王一年到頭不入皇宮幾次。”


    “因此,太後對他更是……”


    皇上抬手,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你說的這些,朕都知道。”


    “正因如此,朕才沒同皇弟計較這些。”


    “隻是……朕這心裏,到底還是會有幾分不舒服的。”


    公公笑了笑,“這是因為皇上心裏頭有太後娘娘,所以才會這般。”


    “罷了,此事莫要再提,朕去看看慎安。”


    “是。”


    月光清淩的從天窗灑入,在地麵上投下一片光。


    沈昔昔穿著單衣,裹著披風,在門口直挺挺的站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看見一個頎長的身形緩步而來,步伐從容,姿態優雅。


    “大佬……”沈昔昔低低的叫了一聲。


    走的近了,她才發現他手裏頭拿著一個用黑布遮擋的東西。


    墨懷謹一步站定在她麵前,伸手將她的披風收緊,係好。


    “外頭這麽涼,怎的不在屋裏待著。”


    “在想你什麽時候會迴來……”沈昔昔一瞬不瞬的望著他,一雙黑漆漆的雙目猶如天空的繁星,深處還夾雜著星星點點光。


    她乖巧的抬起頭,下顎骨勾勒出的弧線十分精致,額前還有著細細碎碎的頭發。


    墨懷謹控製不住的摸了摸她的頭頂,“別擔心,沒出任何差錯。”


    沈昔昔點點頭,垂眸看著他的手。


    “你拿的什麽東西?是給我的嗎?”


    “當然。”


    墨懷謹的唇角勾起一個溫柔的弧度,“掀開看看?”


    沈昔昔小心翼翼的掀開,發現竹籠裏頭是一隻可愛的小兔子,正瞪著眼珠子凝視著她。


    一人一物四目相對。


    “這……大佬,你怎麽給我兔子啊?”


    “給你做麻辣兔頭吃。”


    沈昔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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