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昔昔湊到墨懷謹的酒杯前聞了一下。


    嗆鼻的味道,直衝天靈蓋。


    “你這酒是哪年的啊?幾百年前的陳釀吧?”沈昔昔捏著鼻子問。


    還沒喝,隻聞了這麽一下,就覺得要上頭了。


    “早些年用桃花釀成的,一直埋在樹下,近日才挖了出來。”墨懷謹一本正經的迴答。


    沈昔昔小聲說:“你少喝點,這酒精度貌似很高的,要是你喝醉了耍酒瘋咋辦?”


    墨懷謹點頭,“好,那我隻喝一杯。”


    “可以!”


    於是,那一個不過嬰兒拳頭那樣大小的酒杯,被墨懷謹分了數次才飲下。


    “王爺,王妃,光喝酒也沒什麽意思,不如讓紅梅為你們跳支舞,助助興吧?”


    左欒十分為難的看著她,“紅梅,你不用勉強自己的。”


    跳舞這種事兒,在古代而言,是難登大雅之堂的。


    很多人都覺得,習得跳舞之人,都是一些卑賤的歌姬才會做的事兒。


    “沒關係,你們喝的開心就行。”


    紅梅說完,已盈盈起身,走到了中央。


    即便沒有映襯的曲調,紅梅這一身本領也不顯突兀。


    裙裾翻飛,水眸漣漣。


    那柔軟的身子恍若無骨,輕如棉絮,舞姿如蓮花一樣綻放,羅袖浮動間,還有著暗潮的香味若有若無。


    左欒看的如癡如醉。


    沈昔昔想要拍手叫好。


    獨獨墨懷謹一人,平靜的吃著菜,不為所動。


    紅梅的舞步驟然加快,隻聽得一聲清脆的撕拉聲。


    一道口子驟然從領口處裂開,帶著無法停歇的架勢往下走著,露出白皙的肌膚,看的人直眼紅。


    紅梅驚唿,連忙捂住,倉皇而跪。


    沈昔昔這個角度,還能隱約瞧見那朦朦朧朧的美景。


    “恕紅梅失禮……”


    說著,她用委屈的神情去看墨懷謹,卻發現他並未正眼瞧自己。


    遠遠站在一旁的佩兒眉心緊鎖。


    這個女人,竟然還妄圖勾引王爺?


    連這樣的機會都不放過?


    “實在是這衣裳太緊了,勒的紅梅喘不過氣來……”


    眼瞧著要將自己供出,佩兒連忙道:“王妃,您別怪姑娘。姑娘說了,娘娘您一片好心為她買了布料訂做衣裳,她不能駁了您的麵子,非要穿來的。”


    惡人先告狀。


    紅梅的話在嗓子眼輾轉片刻,最終隻得承認,“是……”


    沈昔昔哦了一聲,“下次不用這麽勉強自己,不合身的衣服就別穿了。”


    “佩兒,帶她下去換身新的吧。”


    直到走出了前廳,紅梅才怨怨的道:“那衣裳分明是你要讓我穿的,為何不讓我說出實情?”


    佩兒一步站定在原地,扭頭看著她。


    “姑娘覺著自己身上的衣裳美麽?”


    紅梅垂頭望了一眼。


    美。


    特別襯她。


    佩兒言語帶著深意。


    “遇見好看的東西,喜歡是很正常的。”


    “可若是不適合,那一切都是枉然。”


    “就像這件衣裳,穿在身上不合身。”


    “那麽結果你也瞧見了,你並沒有辦法留住它,不是麽?”


    一語雙關。


    紅梅不可能聽不明白。


    她露出一抹自信的笑,“一時的不合適,不代表永遠不合適。”


    “衣裳小了,我減減體型便是。”


    “終有一天,我一定可以穿上的。”


    佩兒沒想到紅梅如此冥頑不靈,有些許氣惱:“你這麽死皮賴臉的有意思麽?明麵上說的好聽,說是要跟著左侍衛,可背地裏卻還在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事兒!”


    “隨你怎麽說。”紅梅毫不在意,將佩兒拋在了身後。


    看來那沈昔昔果然是防範著她的,把佩兒支過來,也沒打什麽好心思。


    不過這佩兒還真好意思說。


    難道沈昔昔不是如此麽?


    表麵上做出一副歡迎她的樣子,暗地讓佩兒給她下馬威。


    真當她是好欺負的?


    真以為她在挽君閣這麽多年學到的那些都是白費的?


    一頓晚宴,吃的不歡而散。


    最讓沈昔昔頭疼的是,墨懷謹這家夥竟然喝醉了!


    沈昔昔看著賴在自己床上不走,閉著眼睛陷入睡眠中的墨懷謹,隻覺得格外頭疼。


    “你說你喝不了酒還逞什麽能?還桃花釀,我不如把你剁成一塊一塊的塞酒瓶子裏埋上個十年再挖出來!”


    墨懷謹咂摸了一下嘴,眉心輕蹙,似是很不爽她的爭吵。


    “墨懷謹你給我起來,去書房睡去!”沈昔昔一隻手拖拽著墨懷謹。


    她使出了渾身解數,拽的身上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也沒能撼動這家夥半分。


    “行,你不走,我走!”


    沈昔昔可不想再和墨懷謹同床共枕了。


    想起昨天在水池裏發生的那些事,她就有些打怵。


    她怎麽就忘記了,這墨懷謹不是真的瘸子,他也是有需求的呀!


    雖說他們二人的婚姻是為了應付皇上,可她這麽個大美人每天在他身邊晃悠,是個正常男人應該或多或少都會有點想法的。


    以前她大意了,沒思慮過這茬。


    可如今已經在心底拉起了警戒,她必然是要時時刻刻和墨懷謹保持好正當的關係。


    抱大腿隻是抱大腿。


    她賣藝不賣身啊!


    沈昔昔腳步才抬起來,手腕就被墨懷謹攥住。


    “唔……吵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馬上就不吵了,鬆開我。”


    沈昔昔用力甩了甩手腕。


    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另一隻手上全是繃帶,力氣也使不上來。


    “墨懷謹,你到底要幹嘛?”沈昔昔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別吵了……快睡覺……”


    墨懷謹輕輕一拉。


    沈昔昔的身子猶如一片羽毛,直接摔在了他身上。


    “哎呦!”


    腦袋砰的一聲,撞在了墨懷謹胸口,疼的她眼冒金星。


    沈昔昔直起身子,看著墨懷謹的醉顏,腦海中卻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墨懷謹,這可是你逼我的……”


    說完,沈昔昔輕手輕腳的解開了墨懷謹腰間的繩子,一層一層撥開。


    終於,她看見了自己夢寐以求的腹肌。


    她激動伸手戳了一下,兩下,三下……


    反正這家夥已經喝醉了!


    墨懷謹緊閉的眼皮,狠狠的跳了一會。


    他小心翼翼的輕啟了一條縫隙,望著沈昔昔似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那樣的神情,唇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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