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夜宵,沈昔昔和墨懷謹二人便就寢了。


    同在一起睡了好幾次,沈昔昔也由最開始的不好意思變成了厚臉皮。


    後半夜時,直接將墨懷謹的所有被子都搶走,將自己悄無聲息的卷成了一個長條,怎麽拉都拉不開。


    沈昔昔醒來時,天色大亮。


    香兒進屋,為她洗漱。


    沈昔昔慢吞吞的往前廳走,到的時候發現人都到齊了,就等她一人。


    沈老爺語氣不愉:“當了王妃的人了,還一覺睡到現在。”


    墨懷謹淡淡的道:“本王允的。”


    沈昔昔朝著沈老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一屁股坐在墨懷謹身邊,撚起桌前的糕點吃了起來。


    大夫人也在這,她正怨念的用目光瞪著沈昔昔。


    倆手包著厚厚的紗布,看起來格外滑稽。


    “有點想吃核桃。”沈昔昔將兩枚核桃放在掌心盤著。


    旁邊的下人正欲上前。


    沈昔昔卻將核桃朝著大夫人遞了過去。


    大夫人強顏歡笑:“你自己吃吧,我不吃。”


    “啊?我沒讓你吃,我想讓你給我剝。”沈昔昔眨巴著眼睛,笑眯眯的看著她。


    大夫人的嘴角猛的抽了抽,狠狠咬牙,似是從嗓子裏憋出來的話。


    “你看我這手,像是能給你剝核桃的樣子麽?”


    沈昔昔一臉失落的歎氣。


    “大娘,打小我親娘走的早,這麽多年了也沒體會到什麽母愛。”


    “我就尋思著吧,我現在也嫁了人,以後迴來的次數肯定也不咋多。”


    “我叫你大娘叫了這麽多年,心裏頭其實早就把你當成半個娘一樣看待,也想體會體會被親人寵愛著的感覺。”


    “不過沒關係,不剝就不剝吧。”


    “反正,養娘到底不如親娘。”


    這一番話,把大夫人說的那叫一個無地自容。


    要不是她現在雙手無法攥緊,恐怕早就用指甲蓋在掌心摳出一道又一道的痕跡了!


    以前怎麽沒看出來,這小賤蹄子這麽能裝!


    墨懷謹清潤的眼底飛速掠過一抹笑意,他順著道:“既然如此,不如大夫人就為王妃剝上兩顆。”


    “可妾身,妾身這手……”大夫人幽怨的伸出了滿是繃帶的手。


    “哎呀,有繃帶不好剝是吧?”沈昔昔一臉體貼。


    “是啊……所以我……”


    沈昔昔打斷了大夫人的話,命令著:“香兒,還不快去把大夫人手上的繃帶給解開?”


    “手指頭都露不出來,怎麽剝啊?”


    香兒猶豫了一瞬,走了過去。


    大夫人求助的看向沈老爺。


    沈雪憶忙道:“妹妹,母親的手昨日受了傷,怕是不能為你剝了,不如讓我這個做姐姐的……”


    “姐姐,大娘剛剛都答應我了。”


    “不過既然你也有這個心思,那你也幫我剝兩顆?”


    沈昔昔雖是問句,但到最後一句話時,核桃已然被塞到了沈雪憶的掌心裏。


    沈雪憶:“……”


    沈昔昔慢悠悠的靠在椅背上,雪白的下巴略微抬起,眉眼冷傲:“還不快點剝?”


    大夫人咬牙切齒,怨氣橫生,心口如一塊大石壓著般唿吸不上來。


    若非王爺在此處,這沈昔昔敢這麽猖狂麽?!


    她用著顫抖著,擦了藥膏的手,去掰已經裂開的核桃的皮。


    這對於正常人而言,頂多就是稍微用點力氣。


    可大夫人的指節已經被夾得麻木,根本用不上勁。


    稍微一用力,就是十指連心的疼痛。


    勉強剝開一小塊,大夫人就已經冷汗連連了。


    骨節受傷的地方,又因為彎曲而撕裂了小小的口子,流出些許鮮血。


    沈雪憶實在看不下去,連忙剝完了自己的又去剝大夫人的。


    沈昔昔的手托著下巴,看著她們二人母女情深的一幕。


    “沒想到姐姐這麽喜歡剝核桃,怪我這個當妹妹的沒看出來。”


    “喏,那這一盤就都交給你啦!”


    聲線俏皮,格外可愛。


    可字與字連成的話,讓沈雪憶脊背生寒。


    嬌嫩的指肚很快被尖銳的核桃皮劃痛了,沈雪憶從小到大,還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


    等到她全部剝好時,沈昔昔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妹妹……”


    沈昔昔恍然醒來,睡眼惺忪的接過她遞來的盤子。


    “剝好了啊,謝謝姐姐。”


    沈昔昔剛坐直身子,一直土狗便從外頭衝了進來,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


    “汪!”


    沈昔昔丟了一顆核桃仁下去。


    土狗立馬低頭吃了,緊接著抬起頭,討好的吐著舌頭看著她。


    沈昔昔直接將沈雪憶和大夫人辛辛苦苦剝的核桃仁全部倒在了地上。


    “妹妹你……”


    沈雪憶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土狗快速在地麵上掃蕩了一圈,全部都吞到了肚子裏。


    大夫人氣的差點暈過去。


    這個沈昔昔竟然把她們兩個剝了這麽久的東西喂給了一隻畜生?!


    沈昔昔是真沒把她們兩個人放在眼裏啊!


    沈老爺眉心緊鎖,“哪來的狗?”


    下人答:“不知。”


    沈昔昔摸了摸它髒兮兮的腦袋瓜,“既然沒人要,那我就領走了。”


    墨懷謹點頭答應,“該迴府了,越蘇,抱上狗。”


    “是。”


    沈昔昔起身,推著墨懷謹往出走。


    等他們離開了沈府,大夫人才委屈的道:“老爺!你看這個沈昔昔!這不是故意對付我嗎!”


    沈老爺輕輕順了順她的後背,“行了行了,你就別跟她計較了,小孩子一個。”


    “小孩子?小孩子能有這麽歹毒的心腸嗎!你看看雪憶,再看看她!我都懷疑她到底是不是老爺您的孩子!不然怎麽能做出如此心狠手辣之事!”


    沈老爺的表情驟然陰沉,“行了!看你說的什麽話!不就是剝了兩個核桃麽?鬧什麽!”


    沈昔昔再怎麽說也是他的女兒,血脈這種事,可不是隨意說著玩的!


    大夫人見沈老爺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再作死。


    沈雪憶勸慰著:“父親,母親一時失言,您別見怪。”


    “不過母親說的也不無道理……若是放在平日,母親手沒有受傷,剝便剝了。”


    “可您看看母親的手,都成什麽樣了……”


    大夫人將手抬了起來,未幹的血液還依附在上頭。


    沈老爺的氣頓時消了大半,“迴去好好擦點藥,至於昔昔那丫頭……反正也嫁出去了,便少來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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