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神情一變,立馬維護起沈昔昔來。


    “放肆!有你這麽說主子的嗎!”


    沈昔昔抬了抬手,表示無礙。


    當初看這本書的時候,沈昔昔對佩兒這個角色還是挺喜歡的。


    為了王爺,她什麽都不怕,懟天懟地懟空氣。


    所以在看佩兒的時候,她的雙目自帶了一層濾鏡。


    “你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呢麽?我怎麽沒盡到王妃的職責?”


    佩兒挺了挺胸,她敢說這些,就已經做好了被沈昔昔收拾的準備。


    “你盡什麽職責了?你就知道躺在床上睡大覺!”


    沈昔昔嘖了一聲:“胡說八道。”


    “要不是王爺,我能睡到現在?”


    “哎呦,你又不是不知道王爺腿腳不利索。”


    “這某些事情啊,還得我主動。”


    沈昔昔一邊說,一邊誇張的扶著自己的腰。


    “導致我到現在都腰酸背痛的,腿還在打顫顫。”


    佩兒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珠子,顫抖著手指著她,結結巴巴的開口。


    “你……你……你真是不知羞恥!”


    房中之事,竟然被她端在明麵上來說!


    沈昔昔擺了擺手,尾音拖的很長:“大家都是女人,你懂得。”


    佩兒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她狠狠跺了跺腳,朝外跑去。


    香兒尷尬的垂下了頭,耳根子有些許紅,她恭恭敬敬的將盆放到沈昔昔麵前。


    “王妃,現已晌午,您該去前廳侍奉王爺用膳了。”


    “除了吃吃喝喝,還能有點別的事情做不?”


    沈昔昔洗漱完畢,坐在銅鏡前,任由香兒幫她梳著發髻。


    香兒輕輕一笑:“王妃有感興趣的玩意嗎?香兒可以幫您去尋。”


    “還在丞相府的時候,奴婢就聽聞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呢。”


    “若是王妃也會了這些,肯定會更得王爺喜歡的。”


    沈昔昔嘲弄的勾了勾唇角,女主角嘛,必然是各種光環加身。


    想想書裏頭的那些劇情,沈雪憶可沒少借著這四樣本事大出風頭。


    香兒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忙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奴婢失言,請王妃責罰。”


    她怎麽就一時嘴快,提起沈雪憶了呢?


    “沒事,起來吧。”沈昔昔淡淡的道。


    香兒心驚膽戰的站起了身,重新拿起梳子,試圖勸她兩句。


    “王妃,奴婢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若您……”


    沈昔昔打斷了她的話,“不當講。”


    梳好了頭發,沈昔昔便去了前廳。


    剛進去,卻瞧見一個太監站在那,笑的滿臉褶子。


    沈昔昔正猶豫要不要上前的時候,聽見了墨懷謹清潤的唿喚聲。


    “昔昔,過來。”


    沈昔昔哦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行至他身邊。


    太監尖尖細細的聲音響起,目光平和。


    “這位便是王妃吧。”


    “公公是?”


    墨懷謹語氣淡然:“這是太後身邊的高公公。”


    沈昔昔聽到太後二字,眸中亮起了一抹光。


    這位太後年輕時,也算是名揚四海。


    當今聖上並非太後所出,他的生母乃是宮中一個位份不高的貴人。


    可惜沒什麽福氣,生下他後沒多久便撒手人寰。


    後來,他就一直被丟到偏僻園子裏散養。


    直到先帝突發暴病,所有皇子皆被一一召迴,才有他出頭之地。


    經過一係列的考題檢測後,他是這些皇子當中最為出眾的一個。


    可惜,先帝還未來得及立下遺囑,當晚就走了。


    沒有辦法,太後隻能垂簾聽政,輔佐還未登基,也並未立為太子,無名無分的當今聖上。


    然而不過一月時間,太後被診出已懷孕三月。


    那時候的朝堂岌岌可危,所有人都在猜測太後肚子裏的孩子是男是女。


    七月後,墨懷謹誕生。


    人人都以為,這皇位會落在一個繈褓嬰兒手中。


    但沒想到,在墨懷謹出生第二日,太後便立下聖旨,將皇位傳給了如今的皇上。


    她是完完全全為凜南國的江山社稷和發展著想,沒有任何私心。


    大概就是因為這一點,皇上同太後的關係,一直都很不錯。


    對待太後,更是猶如對生母一般親近照顧。


    “老奴今日前來,是太後娘娘想見見王妃,所以特派老奴過來問問,王爺和王妃能否一同入宮?”


    墨懷謹點點頭,“可以。”


    “那老奴會為王爺和王妃備上轎子,晚點進宮用膳。”


    “嗯。”


    “那老奴就先退下了。”


    等高公公走後,墨懷謹看向一直沒什麽動靜,陷入沉思中的沈昔昔。


    “不用害怕,母後是個很溫柔的人,不會為難你的。”


    沈昔昔迴過神來。


    大佬是在安慰她嗎?


    “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本王都會護著你的。”


    沈昔昔撇了撇嘴,“大佬,你這情話說的還挺6啊。”


    墨懷謹一臉嚴肅,“本王說的是真心話。”


    沈昔昔點點頭,垂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裝束打扮,“那我需不需要換個衣服什麽的?這身會不會太隨意了些?”


    “挺好的,你穿什麽都好看。”


    沈昔昔本就生的極美,五官幹淨,猶如冰山上的白蓮,可望不可即。


    如果硬要說差強人意的地方,那就是她的身材……


    墨懷謹的目光在沈昔昔沒什麽起伏的小身子上掃了一眼,認認真真的想著。


    沒關係。


    王妃年紀還小。


    再喂一喂,說不定還有機會。


    進宮的馬車很快備好,車廂內空間並不大。


    沈昔昔跟墨懷謹麵對麵坐著,越蘇則是負責駕車。


    沈昔昔閑來無事,跟墨懷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忽然,她問了一句:“大佬,你有想過當皇上嗎?”


    沈昔昔很好奇,早些年的墨懷謹無論是謀略還是武功,都足以當皇上。


    墨懷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輕輕搖頭。


    “從未想過。”


    “皇兄把凜南國治理的很好。”


    “聽聞,比起父皇在時還要昌盛。”


    沈昔昔小聲嘟囔:“廢話,那是因為有你的幫助嘍……”


    墨懷謹在暗處對付了很多個不安分的周邊小城,又阻撓了很多入侵的間隙。


    在沒有任何鄰國騷擾的情況下,凜南國必然發展的蒸蒸日上。


    墨懷謹眉頭輕縮,正欲問上兩句,卻聽見越蘇淩厲的嗬斥聲。


    “讓開!”


    下一秒鍾,駿馬嘶吼了一聲,整個轎子控製不住的晃悠起來。


    沈昔昔還未反應過來,一股慣性把她往轎子外頭甩去。


    墨懷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胳膊,一把將她叩在了自己懷裏!


    馬車轎子左搖右晃了片刻才安靜下來。


    越蘇請罪的聲音從外頭響起:“王爺,方才有一頑皮小孩從馬前跑過,屬下躲閃不及,隻得拉馬停下。”


    “那孩子可有傷著?”墨懷謹潤聲問。


    “小孩無礙。”


    “嗯,那便繼續走吧。”


    沈昔昔窩在墨懷謹懷裏,聽著頭頂傳來的低沉沙啞的聲線,茫然無措的眨巴兩下眼睛。


    鼻尖,滿滿的一股清淡的薄荷香氣。


    很是好聞。


    右手手下,則是堅實有力的肌肉。


    時隔數日,她竟然又有手福了!


    沈昔昔激動的捏了捏。


    墨懷謹有些無語的垂下了頭,看著那隻在他胸膛處作怪的手。


    “王妃還要摸到什麽時候?”


    “啊?”


    小動作被拆穿,沈昔昔慌亂的抬起了頭。


    隻聽得砰的一聲!


    “哎呦!”


    沈昔昔一臉痛苦的捂住了頭頂,感覺腦瓜仁子都嗡嗡的響。


    墨懷謹有些泛冷的手伸了過來,覆蓋在她手上,輕輕緩緩的揉了兩下。


    沈昔昔這才想起他來,連忙去看墨懷謹的下巴,發現沒紅也沒腫。


    “大佬你沒事吧?下巴脫臼沒?”


    墨懷謹搖搖頭。


    “習武之人就是好啊,下巴硬的跟石頭似得,就是不知道那個地方是不是也……”


    沈昔昔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天……


    她怎麽開起車來了?


    都怪這個墨懷謹秀色可餐,讓她忍不住的往歪處想。


    墨懷謹不知道沈昔昔心裏頭那些小九九,他沉聲叮囑。


    “坐好,不要再摔著了。”


    “哦。”


    沈昔昔迴到原位,手指弱弱的伸過來,挽住墨懷謹的衣角邊緣。


    墨懷謹看著她的舉動,隻覺得心口好似被什麽東西輕輕扯了一下。


    馬車的速度逐漸變得緩慢,當停下來的那一刻。


    沈昔昔撩起了簾子。


    皇宮。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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