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昔昔白了墨懷謹一眼,趁機用胳膊肘在他腰眼處懟了一下。


    “自己喝點花茶下下火。”


    扶著墨懷謹躺在床上後,江太醫又發話了:“王妃,勞煩您幫王爺寬衣解帶。”


    沈昔昔愣住了,“我?”


    “是的。”


    江太醫的表情有些許迷茫,不是她……還能有誰?


    以往都是越侍衛親自來的,但如今有了王妃,自然不需要他了。


    越蘇自個也懂得這個理兒,在把江太醫請來後,壓根就沒往臥房裏進。


    沈昔昔幹笑兩聲,倆手無意識的抓緊了裙擺。


    她在二十一世紀中,雖然“閱男無數”,有不少“老公”。


    但給男人脫褲子,這還是頭一次。


    墨懷謹躺在床上,眸中掠過一抹淺淺的笑意,無聲詢問。


    害羞了?


    沈昔昔抿著唇彎下腰,小聲嘟囔著:“彥祖,洋洋,老.胡,我不是要故意背叛你們的。”


    “等我迴去了,我們還是可以愉快的過日子的!”


    墨懷謹的眉頭幾不可見的一蹙。


    一個墨慎安還沒解決。


    怎麽又多了仨?


    還有迴去……


    她要迴哪去?


    沒等墨懷謹多想,一隻滑膩的小手就已經摸索到了腰間,將係著的帶子一解。


    本以為這樣就脫好了,可沒想到墨懷謹穿的裏三層外三層的。


    加上又是躺著,極為難脫。


    偏偏江太醫就在這看著,墨懷謹也無法用力抬腰,隻得在床上躺屍。


    二人僵持不下,一直卡在這個階段。


    沈昔昔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因為脫褲子而脫的一身汗。


    江太醫輕咳一聲,好心提醒:“若是王妃一個人無法處理的話,可以找人搭把手。”


    “你咋不來搭把手?”沈昔昔沒好氣的道。


    她直起身子,朝著一旁的檀木桌走去。


    她拿起上頭的金剪刀,果斷將墨懷謹的褲子給剪開了。


    墨懷謹:“……”


    江太醫:“……”


    沈昔昔幹脆利落的抬了抬下巴,“快點開始吧。”


    江太醫迴過神來,連忙將銀針平鋪到床上,開始一係列的古代消毒法。


    施診很快開始。


    墨懷謹的雙腿上被紮了十幾根銀針,江太醫一邊紮還一邊轉動,同時觀察著墨懷謹的臉上表情。


    墨懷謹從始至終,都沒什麽太大的波動。


    “王爺,這腿可有什麽感覺?”


    墨懷謹搖搖頭,“沒有。”


    江太醫有些許失落,又撚起一根極長的銀針,看的沈昔昔頭皮發麻。


    “王爺,得罪了,這個是需要刺入脖頸後方的穴位加以刺激的。”


    “若是王爺能有些許反應,以後同王妃必然也會恩愛和睦的。”


    “為了這個,王爺請忍一忍吧。”


    沈昔昔的眼皮子狠狠跳了跳,這麽一根紮進脖頸子裏,得多疼啊?


    眼瞧著江太醫的針已經挨到了墨懷謹的皮肉上,沈昔昔忙喊了一句:“等等!”


    江太醫不解的望著她。


    “算了吧。”


    沈昔昔拽著江太醫的袖子,將他的手扯了下來。


    “你聽說過柏拉圖式的愛情麽?”


    江太醫很是不解:“老臣從未聽說過。”


    “看看,見識短淺了吧。”沈昔昔拍了拍他的肩膀,隨手扯過一個椅子,“來,坐!”


    江太醫神色一變:“老臣惶恐。”


    墨懷謹語氣清潤:“江太醫,在本王府中無需客氣,請坐吧。”


    “這……好吧。”


    等江太醫坐好後,沈昔昔才走到窗邊,扯起一張新的紙,用毛筆在其上寫下歪歪扭扭的三個大字。


    柏拉圖。


    她抓起紙張給他們二人看,認認真真的講解著。


    “這柏拉圖式愛情啊,是一種非常高尚的愛情觀。”


    “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是非要發生那種事兒對不對?”


    “我跟王爺啊,更加追求的是心與心的碰撞!精神上純潔無瑕的感情戀愛!”


    “有一句話說的好啊,在心靈摒棄肉體而向往著真理的時候,才是最好的。”


    江太醫聽的一愣一愣的,尤其是在聽見最後一句如此露骨的話,麵色驟然一變。


    “王妃……你……你……”


    這沈昔昔看著年紀不大,怎麽能如此沒羞沒臊的講這些呢!


    觀其神情,竟格外坦然。


    凜南國的民風,可還未開放到這等地步啊!


    “王爺……”


    江太醫目光一轉,本想說上兩句。


    卻見墨懷謹竟認認真真的沉思起來,仿佛是在思考沈昔昔這番話的道理。


    “江太醫,以後這種針灸啊啥的就別來找王爺做了。”


    江太醫慌亂起身,“老臣是奉太後之命……”


    “沒事,過幾天我就進宮了,我跟她說。”


    見沈昔昔堵死了他的退路,江太醫躊躇的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墨懷謹淡淡的道:“即使如此,江太醫便請迴吧。”


    “母後那便,本王自會去解釋的。”


    江太醫聽聞此話,隻得無奈點頭,將東西收拾迴藥箱中。


    臨走的時候,還看了沈昔昔一眼,心情複雜的長歎了一口氣。


    等江太醫走遠了,沈昔昔才朝著墨懷謹邀功。


    “怎麽樣?大佬,我這可算是幫你解決了一個大難題吧?”


    聽其二人最開始的對話,這江太醫想必是常年數月都來為墨懷謹針灸的。


    墨懷謹的腿本就無礙,一個人正常人的身子老這麽被紮,也不是個事兒啊!


    墨懷謹坐起身來,將被剪得破破爛爛的衣服隨意穿好。


    “王妃的確幫本王一個不小的忙,本王自會報答王妃。”


    沈昔昔雙目放光,朝著他伸出了手。


    墨懷謹望著她十指纖纖,白淨如羊脂白玉的手,伸手握了上去。


    沈昔昔抽了迴來,嘖了一聲。


    怎麽這麽不上道呢?


    “報酬啊!”


    墨懷謹一怔,緊接著無奈笑出聲來。


    “本王這整個王府都是王妃的,王妃想要什麽,自己去賬房支取就是了。”


    沈昔昔眨巴兩下眼睛,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本王想賞賜王妃的,另有其物。”


    墨懷謹從頭到腳都是好東西,能給她的必然不是俗物。


    “王妃先迴去吧,晚些我會讓人給你送去的。”


    “好!”


    迴到房內,沈昔昔左等右等,等到天都黑了的時候,越蘇終於來了。


    在沈昔昔的期盼下,他讓下人將東西放在桌子上。


    撩開一看,竟是一套——


    筆墨紙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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