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金沫都沒有跟鍾大山說過一句話,見到他也權當沒有看到,大部分的時候都待在屋裏不出門。家裏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詭異,所有人做事,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鍾大山看到金沫神情落寞無精打采的樣子,非常的想要去安慰她,可他隻要一靠近,她就立馬後退,看到他就像是見到瘟疫一般,弄得他煩躁極了。這樣的情況不能再延續下去,不然時間久了,媳婦會憋出病的,最近她吃的也少了,人明顯清減了幾分,她還懷著身孕呢,決不能讓她跟自己以及肚子裏的孩子過不去。


    第三天的時候,金沫吃過早餐迴房後,鍾大山沒有出門,跟在金沫身後迴房,就在她準備再次將他關在門外的時候,先她一步擋住了門,強勢的擠了進去。金沫被鍾大山生生的往後擠退了好幾步,身影不穩,差一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鍾大山關上門轉過身,就見媳婦連連後退,身影不穩的直直的朝著身後地上倒去,瞬間出手將她牢牢地拽住,緊緊地摟進懷裏。金沫的後背貼在鍾大山滾燙的胸膛上,就像是著了火一般,使勁的去推他,可他紋絲不動,掙紮了好幾下都無果,反倒是將自己給累到了,金沫索性也不掙紮了,想抱就抱吧,但是想讓自己跟他說話,門都沒有。


    “媳婦,別氣了好不好,你看臉都瘦了,身體會吃不消的。”鍾大山將懷裏的人轉了個身,與她麵對麵,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雙手捧著她的臉頰,有點心疼又有點委屈的說道。


    媳婦不理自己已經好些天了,她要是再不跟自己說話,他會崩潰的,媳婦怎麽能這麽狠心呢。金沫淡淡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然後很快收迴視線,胡子拉碴的,真醜。“媳婦,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你看,你不一生氣,他們都不敢大聲說話了,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媳婦,你有什麽不滿,不快都可以發泄出來,你這樣,我看著真的好心疼,媳婦,你就跟我說說話,好不好,好不好。”鍾大山捧著金沫的臉不肯鬆手,語氣裏充滿了悲涼。


    金沫仍然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鍾大山一個人在那裏說。鍾大山看了媳婦一眼,見她神色毫無波動,心下越發的拔涼,“媳婦,我~~我把阿白送走,好不好,我現在就將它送走。”他知道源頭在哪裏,要是阿白沒有出現,他和媳婦之間什麽事都沒有。


    雖然他十分不舍得將阿白送走,但為了媳婦的身體著想,他不得不忍痛將它送走,媳婦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隻是是他害得媳婦不高興了,讓她~~~


    “我這就將阿白送走。”說完,鬆開金沫,繞過她朝著門口走去。


    她應該高興地,他竟然為了她要將自己的坐騎給送走,可偏偏她非常的生氣,伸手拽住鍾大山的衣袖,生生的將他給拽了迴來,“我又讓你將白馬送走嗎?它哪裏惹著你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它不是跟著你出生入死過麽,你別太過分了。”金沫抬起頭,一臉兇狠的盯著鍾大山。


    “媳婦,你終於肯跟我說話了。”媳婦的語氣雖然不好,還非常的兇,但鍾大山卻高興地都快飛起來了,隻要媳婦願意跟他說話,什麽態度不重要,嘴角的笑都快咧到耳根了。


    “你還要送走白馬嗎?”傻子,沒看到她那麽兇的對他麽,竟然還笑得出來。


    “媳婦你說了算。”鍾大山直接將這個問題丟給金沫,她堅持送他就送,她不同意他就不送。媳婦好不容易跟他說話了,他可不想再迴到之前那樣,三天一句話不說,這真的是他的極限了,太痛苦了。


    “那是你的馬又不是我的,跟我有什麽關係。你愛送不送。”金沫鬆開鍾大山衣袖,徑直走到桌子旁坐下,站的累死她了,腰都酸了。


    “誰說沒關係的,我們家媳婦當家,你最大,你說了算。”鍾大山這會兒好話連篇,在媳婦麵前,男人自尊什麽的都可以統統拋棄,自家媳婦,不用擔心被媳婦笑話。


    “嗬~~這會兒倒是會說話啤!苯鵡嗤笑一聲。


    “嘿嘿,我都惹媳婦生氣了嘛,當然要將你哄高興了,阿白很通人性的,這兩天你不跟我說話,它都知道,它也變得焉焉的,以為你不喜歡它呢。”鍾大山沒有騙金沫,白馬這兩天真的不吃不喝的,精神狀態也非常的差,媳婦光顧著跟他生氣,沒看到所以不知道。


    “怎麽會,我是跟你生氣又不是跟它。”她堂堂一個人幹嘛要跟一頭畜生過不去啊,它是不是也太能想了。


    “可它不知道啊,它心裏就是那麽認為的。它發起瘋來就這樣,惹毛了它,我也會怕的。”鍾大山說起白馬的時候也有點小怕怕呢。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那傲嬌的樣子,看任何人都非常的輕蔑,那時候它就是用不屑的眼神看了自己半天,還用屁股對著自己。


    “你也會怕,你跟它不是相處的非常融洽嘛。”金沫有點不相信,他們明明相處的很好,他這話不覺得違心呀。


    “真的,你不知道當初我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一點沒騙你。”


    “你和它應該也有一個不錯的故事吧。”白馬那麽靈性,怎麽就遠了鍾大山這麽一個糙漢子呢,不覺得有點不匹配嘛。


    不都說英雄配好馬,她實在看不出來他那裏英勇了。


    “嗯,想聽嗎?”鍾大山不知道媳婦想不想聽,但應該是想的吧。


    “你說我就聽。”金沫嗔了他一眼。


    “好,我慢慢給你說。”於是鍾大山坐到金沫一旁,向她娓娓道來。


    那時候自己根本沒想著讓它當自己的坐騎,就因為它那小眼神,讓他打消了想讓它成為坐騎的想法,那就是一祖宗,他可伺候不起。那時他直接繞過了阿白,去看其他的白馬,一邊看一邊不由的想著,這麽一頭通人性的馬兒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怎麽想都覺得違和。


    隻是很奇怪,它可以不屑你,你不能瞧不起它,它就是那麽任性又傲嬌,見自己繞過它去找其他的馬,它就在那裏氣得一個勁的打著打噴嚏,他在那個時候好像聽懂了它要表達的意思,很奇怪,很奇怪,雖然奇怪,但他沒有迴去。


    看了一圈,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合適自己,自己也喜歡的馬,於是準備離開,誰知阿白忽然竄到他的麵前,主動跟他打招唿,還對著嘶鳴了幾聲,好似在說,你個蠢笨的人類,我在這裏你當我不存在,選別的馬,它們有它厲害麽,它們有它好看麽,你怎麽就那麽笨呢。就不會主動點。


    鍾大山內心產生這個想法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感覺自己大概是神經質了,他怎麽可能明白它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呢。


    “你很好,但是你不適合我。”原本想要揉揉它的頭,但想到它傲嬌的性子,伸出一半的手又縮了迴來,在身上摩擦了一下。


    “好了,我要走了,你也迴去吧。”鍾大山笑了笑便準備離開。誰知道阿白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咬著他的衣服不讓他離開,一人一馬撕扯了半天,最後他無奈的妥協了,將它帶迴了軍營,最後成為了他的坐騎,跟著他在戰場上披荊斬棘,所向無敵。


    “哈,是挺傲嬌的。”金沫聽了鍾大山說的故事,這是她對白馬唯一的印象,因為她第一次見到它的時候,他跟鍾大山描述的沒多大的差別。


    “它還很難伺候,別人碰不得,摸不得,誰要是動它一下,它就能報複迴來,追著這個人滿場跑,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它是怎麽的不好惹。所以別的馬都是飼馬人照看,它必須得我親自看顧,而且它還不肯跟那些戰馬待在一起,非得跟在我身邊,我在哪它跟到哪。”在軍營的日子有了它的陪伴日子也就不覺得有多麽的艱難。也不會去想家鄉的事。


    “嗬嗬,看出來了。之前王時大哥想碰它,它就給躲開了,還對著他咧嘴生氣呢。當時你是不是覺得十分的心累啊。”養著這麽一匹馬,根本就是給自己找了一祖宗。


    “它都纏上了,心累也得自己養著,不過有它陪伴日子倒也過得挺快,你知道的軍營是一個非常艱苦的地方,心情也會壓抑,特別是戰爭結束後,看到跟著一起出去卻沒迴來的兵士,真的真的非常的痛苦。”那時候他想的最多的就是趕緊結束戰爭,迴歸平靜的生活,這也是為什麽他明知道家裏有一堆麻煩事,卻依然選擇迴來的原因。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待它的。”雖然吧知道他還有事瞞著自己,但這會兒她不想計較了。不過哪天捅出來,她還是要跟他生氣的。因為她曾經給了機會,是他沒有把握住,是他自己沒說的,那就不能怪她了。


    “要不要去看看它?”鍾大山期待的看著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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