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裏金沫都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吳嬸也不打算將人叫醒,就讓金沫繼續睡。


    打開大門,讓王時直接將馬車趕到前院裏,等夫人醒來後在說。


    至於跟著一起迴來的白馬,它隻聽夫人的話,便沒再管它,隨它自由活動。


    吳嬸,姚雪輕手輕腳的將東西一點點的搬下馬車,讓小花留在夫人身邊看著。


    白馬見其他人都下來,就金沫還沒有下來,有些著急了,於是想要用頭去撞馬車,卻被小花給阻止了。


    “哎,白馬兒,夫人在睡覺,你不要吵她。”小花學著夫人的樣子跟白馬說話,也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


    以為她的話不會起作用,卻不想白馬竟然聽懂了,原本要去撞馬車的動作被它收了迴來,就在馬車邊上找了一個位置,趴在那裏閉上眼睛開始打盹兒。


    小花見白馬不鬧騰反而去睡覺了,終於鬆了一口氣,於是搬了個小板凳坐在馬車旁等著。


    金沫是餓醒的,睜開眼睛眨巴兩下,周圍隻泛著微微的亮光,動了動身子坐起身,身上的毯子因為她的起身而滑落,蓋在了腿上,她這是還在馬車上,但好像馬車是禁止的。


    揉了揉還有些犯困的眼睛,掀開門簾一看,乖乖,這是已經迴來了,吳嬸竟然沒有叫醒自己。


    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準備下車,手剛搭到車廂門上,一雙手朝她伸了過來,掐住她的腋下,輕鬆的將她從馬車上放到了地方。


    “相公。”金沫驚訝出聲。


    “怎麽睡在馬車裏?”他一進來就看到媳婦正準備從馬車上下來,嚇得他三步並兩步來到馬車旁,將她抱了下來,要是讓她自己下來,挺著這麽大的肚子,很容易摔跤的。


    “困了,迴來的時候就已經睡著了,吳嬸應該是不想吵醒我,才讓我接著睡的。”金沫解釋了一句。


    “嗚嗚嗚……”跟著金沫一起迴來的白馬,原本在打盹的,忽的一股熟悉的味道竄入鼻尖,一下子來了精神,刷的睜開大大的眼睛,猛地從地上起來,動作過大,將坐在一旁跟著打盹的張小花給掀翻在地,發出一聲‘哎呦’,張小花還來不及反應,白馬已經來到了鍾大山麵前。


    白馬一見到鍾大山,委屈的將頭放在了鍾大山的肩膀上,發出的嘶鳴聲更是讓人動容。


    鍾大山有些怔愣,不過很快反應過來,摸了摸它的鬃毛,也用見臉蹭了它好幾下,“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當初不該扔下你就走了。不過阿白,你是怎麽跑來這兒的?”此時此刻看到了阿白,鍾大山有無數的話想問,無數的話想說。


    阿白甩了甩尾巴,抬頭往外麵嘶鳴了幾聲,然後又將腦袋放迴了鍾大山的肩膀上。


    金沫看著一人一馬互動著,眉頭微皺,有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這馬兒是認出了她身上鍾大山的味道才跟著迴來的,它是來找鍾大山的?他們以前就認識了?它是戰馬?是曾經鍾大山的坐騎?金沫腦海裏閃過無數的想法。


    “相公,你不介紹一下嗎?”金沫說話的語氣帶著些許的怪異。


    鍾大山咯噔一下,見到阿白太高興了,一時忘記媳婦還在身邊,瞬間覺得後背發涼,不知道媳婦會怎麽想,還有他應該是坦白呢還是繼續瞞著?


    “怎麽?這個問題很難迴答嗎?”金沫語氣又加重了幾分。


    “不,不難迴答,不難迴答。”鍾大山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道。


    “它……它叫阿白,我也不知道它怎麽會來這裏的,我已經好久沒有見過它了。”鍾大山決定暫時還是繼續瞞著,那些事還是不要參與的好,跟媳婦說了也是給她徒增煩惱,他一個人知道就算了,從那裏離開,他就沒打算再迴去。


    “戰馬?你以前的夥伴?”這個解釋等於沒解釋,金沫問出自己心中想要知道的。


    “是。”媳婦是這樣想的,那就順著她的想法應著吧,這也沒多大的差別。


    “難怪。它是跟著我迴來的,估計是從我身上聞到了你的氣味。”金沫解釋了一下白馬怎麽來的家裏。


    “它是跟你迴來的?”這點是他沒有想到的,還以為是它自己找來家裏的。


    “嗯。”金沫淡淡的說道,“你個壞東西。”她還以為是它喜歡自己呢,哈,原來它是有目的性的,果然通人性的馬兒成精了。


    “媳婦……”


    “我餓了,你們倆隨意。”她現在心情不好,而且還餓。


    “媳……”鍾大山還想攔著金沫,聽到她說餓了,就不敢攔了,隻能放她走。


    “阿白,我們都要慘了。”媳婦生氣了,媳婦已經很久沒生氣了,隻怕難哄了。


    阿白看了眼金沫的背影,又看了看鍾大山,蹭了蹭他的臉頰,好似在說有它在,它會幫他的。


    “阿白啊,你不了解媳婦,跟你說,你也聽不懂,你先自個玩,我要去哄媳婦了。”


    阿白咬住鍾大山的衣擺不讓他走。


    “阿白乖,那是我媳婦,也是你以後的主子,哄不好她,我們倆都別想好過。”鍾大山一臉無奈的說道。


    阿白是匹好馬,主人都這麽說了,它隻能讓主人離開去哄女主人。


    “夫人,您醒了,餓了吧,我這就給你拿吃的去。”吳嬸一見到金沫,笑著打了聲招唿,就去給她拿吃的。


    金沫趴在桌上無精打采,兩眼無神的盯著一處看,就連吃的放到了麵前她也沒有察覺,還是吳嬸提醒了一聲,她才動筷子吃東西。


    吃到一半,鍾大山一臉著急的走了進來,直接坐到她的對麵,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好似下一秒她就會消失一般。


    金沫察覺到鍾大山看著自己的目光,沒有白馬事件,她還會搭理一下他,這會兒她心裏不舒坦著,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填飽了肚子,擦了擦嘴角,起身就走。


    鍾大山見媳婦一聲不吭,吃飽就走,他立刻追了上去,無聲的陪著她。


    他知道這會兒媳婦心裏肯定非常的不高興,隻能默默的守著她。


    一路隨著媳婦來到後院,金沫推開門,忽的停下步子,轉身對上鍾大山,“我現在不想看到你,不準進房間。”說完,嘭的一聲將房門牢牢地關上。


    鍾大山訕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靠在門上,對著屋裏的人說,“媳婦,您別生氣,生氣不好,你有著身孕,別氣壞了身體,你要真不高興,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就是別不理我。”


    “鍾大山,我說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我也不想聽你說話,你給我走。”金沫氣得朝著門口的人大吼一聲,聽不懂她說的嘛,就不能讓她安靜一會兒。


    “別氣,別氣,我走,我不說話。”鍾大山立刻做投降狀,不敢再惹金沫生氣,走到了葡萄架下坐著。


    金沫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這才走到窗戶邊,打開一扇窗,窗戶一打開,就看到坐在葡萄架下的某人,一看到某人,金沫力大的將窗戶重新關上,真是陰魂不散。


    鍾大山重重的咬著下嘴唇,苦惱極了,媳婦這次氣大了呢。


    知道鍾大山在外麵,金沫也不再去開窗,脫了鞋爬到床上,拿了一本書,靠在牆上一頁一頁的看著。


    書是拿在手裏,也有翻動的動作,但她的視線卻沒有完全的落在書上麵,而是神遊在外。


    以為跟鍾大山坦誠相待了,忽然又蹦出了一匹馬,而這匹馬還是她自己帶迴來的。


    看他們之間的互動,肯定相處了很久很久,能讓一匹戰馬千裏迢迢找到這裏來,隻怕鍾大山並沒有表麵這麽簡單。


    能夠單獨有一匹戰馬的,他在軍營中的地位肯定不是簡單的士兵。


    他當過兵,鍾家村的人眾所周知,隻是誰也不知道他這個兵到底是普通兵還是有品階的?


    有品階的,那他當初為什麽迴來這裏?明明他可以擺脫他那極品的家人?


    金沫越想越煩躁,心情也越來越差,越來越低迷,在這一刻她好想迴家,她那麽用心的想要經營自己的家,卻總是冒出一些讓她不知所措的事,白馬的出現並非是那麽簡單的馬兒來找主人,它還昭示著將會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金沫不知不覺手中的書籍掉落在被子上,人也跟著睡了過去。


    鍾大山在外麵做了很久,從天亮一直坐到天暗下來,抬頭朝著屋裏看去,裏麵黑漆漆的一片。


    鍾大山蹭的起身,大步走向房間,輕輕的推了推房門,房門並沒有被拴上,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借著外麵的光線尋找著媳婦的身影,最後視線落在了大床上,那裏鼓鼓的,走近一看,媳婦睡得並不踏實,眉頭緊鎖,好似被什麽繁瑣的事困住了,睡著了連被子都沒有蓋。


    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內心,想要將她眉間的憂愁一並抹去,“媳婦,對不起。有些事不想讓你知道隻是不想讓你跟著一起煩惱,媳婦,你隻需要無憂無慮,好好生活就可以了。”


    阿白過來他開心,可也因為阿白的到來使得媳婦不高興了,他想讓他們都高興,能和平共處,阿白對自己的有著不一樣的意義,媳婦對自己也一樣。


    “媳婦,別為難自己。”鍾大山在她的眉間輕輕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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