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金沫有了防備,在出城之後,她就猜到了一些,這個人是不會那麽輕易放過他們夫妻倆的,畢竟他們見過他,很有可能會被他殺人滅口。


    所以男子一有動作,金沫迅速的向門口倒去,刀尖驚險的從她麵前劃過。


    鍾大山聽見車廂裏的動靜立刻就動了,在見到媳婦一隻手伸出來後,順勢將她給拉了出來,遠離驢車好幾步。


    男子沒有想到自己這次會失手,於是緊跟而上,直接追出了驢車,站在了鍾大山夫妻二人對麵,目光銳利的直射他們,“你們究竟是什麽人?”是他眼拙了嗎?這兩個人根本就深藏不露。


    “我們就是普通的老百姓。”鍾大山將金沫護在身後,對上男子淩冽的眼神。


    “不可能。”他們怎麽可能是普通的老百姓,普通的老百姓能夠輕易的將他臉上存在了十年的疤痕在一夕之間消除的?就連神醫名落都做不到。讓他相信他們是普通老百姓,真當他瞎呀。


    “我們就是很普通的老百姓。”什麽事讓他認為不是普通人的,難不成是媳婦做了什麽。


    鍾大山的目光在男子身上來迴的打量著,最後發現他臉上的疤沒有了,收迴目光,微微動了一下眼珠子,他們死不承認就對了,還能將他們怎麽著。


    男子微眯著眼睛,想要從他們身上看出些什麽,卻發現對麵的男子十分的冷靜,躲在他身後的人倒是挺害怕的,抖得非常的厲害。


    男子在他弟弟到了他身邊之後他就變了,身上隱隱有股煞氣,這是戰場上積累的,難道他上陣殺過敵,在軍營裏待過。


    “你當過兵。”男子這次的話帶著肯定的語氣。


    金沫聽他這麽問,緊張的扯了扯鍾大山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喘著氣。


    鍾大山安撫的拍了拍金沫的手背,十分堅定的迴答著:“是。”


    “這個拿去,你們走吧。”男子不知從哪抽出幾張銀票,朝著鍾大山扔了過來,明明是輕飄飄的紙,卻準確無誤的落在鍾大山的身上。


    鍾大山伸手接住,看都不看一眼,準備扔迴去時,眼前早就沒了那人的身影。


    人一走,金沫直接軟了下來,好在鍾大山反應夠及時,將她撈在懷裏,抱上了驢車,安置在自己的懷裏,輕聲的安撫著她。


    他媳婦哪見過這樣的陣仗,能堅持到現在已經是非常的不容易了。


    “媳婦,不怕了,沒事了,沒事了。”


    金沫心情還沒有平複,緊緊地摟著鍾大山,渾身還顫著厲害,發不出一點聲音。


    鍾大山一下一下的拍著她的後背,讓她慢慢的緩和自己的情緒。


    金沫大口大口的唿吸著,迫使自己冷靜下來,人已經走了,天下那麽大,不可能再遇上的。


    看來前世的跆拳道得重拾起來,下次要是再遇上什麽事,總不至於像今天這樣毫無還手之力。


    “相公,迴去了,你教我一些拳腳功夫吧。”金沫忽然開口說道。


    “學拳腳功夫就算了,我們買護院吧。”這次的事件雖然是突發事件,卻也給他提了一個醒,他不在媳婦身邊的話,起碼還有人能護著她。


    說心裏話,金沫是喜歡買人的,畢竟她接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所以家裏條件明明好了,房子也大,若是換做他人早就買上幾個奴仆過上享受的日子。


    “怎麽了,不喜歡護院?”見金沫沒有迴答,鍾大山再次問道。


    “沒,就是不習慣。”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心裏在別扭,她也要接受,到底是朝代不一樣,她已經留在了這個世界,這個朝代。


    她不能改變這個朝代,那麽隻有自己去適應它。


    “以後你的生意若是做大了,人肯定是要買的,買來的人用起來放心,畢竟你的手裏握著他們的賣身契,他們不敢生出背叛知心。”媳婦從小生活在村子裏,對外麵的世界不了解,說到底她的內心是良善的。


    “好。”他都這麽說了,她還有什麽理由反對。


    “還害怕嗎?”他們不能在這裏長時間逗留,天色晚了,得找一個地方落腳。


    “我和你一起趕驢車。”讓她一個人就在車廂裏,她會時不時想起那個人,她還跟他在一起能夠安心。


    “好。”捏了捏她的手,扶著她一起坐到了駕駛的前廂位置。


    待到金沫坐好,鍾大山這才讓驢子走動起來。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卻沒有看到村落,就連一個破廟宇都沒見著,弄不好今晚他們倆得在驢車裏度過,還好是夏天,要是碰上冬天,夜宿在外,很有可能會生病。


    “相公,找個地方休息吧,今晚我們估計隻能露宿了。”天空已經漆黑一片了,不方便趕路了。


    古代的夜還是有點嚇人的,伸手不見五指,誰也不知道前麵會有什麽等著他們,還不如等到天亮再出發。


    “好。”太黑了,的確不適合趕路,媳婦的情緒剛穩定,還是不要再受驚嚇為好。


    將驢車停在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跳下驢車,“媳婦,你去裏麵待著,我去找點幹柴,將火升起來。”夜宿在外,火必須要有,這樣能夠赫退一些野獸。


    “嗯,我不會亂走的。”陌生的地方,她還是老實一點聽他話。


    鍾大山將金沫送進車廂後,也不走遠,就在附近找了一些幹柴,一會兒的功夫就生起了火堆。


    有了火堆,金沫拿著吃食坐到了前廂處,將手裏的幹糧遞給鍾大山。


    有一個移動寶庫,餓是餓不著他們的,吃飽喝足了,人就容易犯困,再加上今天一天她的神經都是緊繃的,這會兒一放鬆下來,困意襲來,連連打著哈欠。


    “媳婦,去車廂裏睡,我守著。”今晚他是沒法睡了,他的守在媳婦身邊。


    “我先睡會兒。等會兒換你。”鍾大山這一天並不比他輕鬆,隻是他是男子,有身為丈夫,若是他表現出害怕,她隻會更加的繃緊神經,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不用,你安心睡覺。”他是男子,一個晚上不睡還能熬得住,媳婦不一樣,她的身體本身就虛,被這麽一嚇,估計已經受不住了。


    金沫也不跟他爭執,等她醒了換他便是。拍了拍手,轉身進了車廂,將那人躺過的那一層褥子疊整齊後放到一邊,拿了另外一條墊在身下,和衣躺了下去,眨眼的功夫就睡了過去,唿吸很快變得綿長。


    鍾大山捅了捅火堆,又增加了一些柴火,輕手輕腳的爬上驢車,坐在門口靠在車廂門框上,視線一直落在金沫的身上,看著她睡著的樣子,嘴角往上翹起。


    一個晚上就這麽無驚無險的過去,早上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驢車外,鍾大山找了好些的果子,已經洗幹淨了放在幹淨的葉子上。


    看到媳婦起來了,鍾大山馬上走過去,牽著她的手,將她帶了下來。


    “睡醒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做個晚上,睡到一半的時候,金沫就開始做噩夢,哭得稀裏嘩啦的,他哄了好久才將她再次哄睡著。


    “沒有。”金沫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舒展了一下身子,並沒有感到什麽不適,


    “那就好,我摘了一些野果,稍微填一下肚子,吃飽了,我們繼續出發。”將洗幹淨的果子遞到金沫的手裏,金沫接過果子,哢嚓哢嚓吃了起來,“相公這個什麽果子,挺甜的。”脆脆的倒是挺甜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果子。


    “就那邊的野果。”鍾大山指著離他們不遠處的一個小山丘道。


    “嗯,我們直接迴去吧。大米咱也不賣了。”她現在隻想趕緊迴家,掙不掙錢的一點不重要,家是最好的避風港灣。


    “好。經過縣城的時候,我們去買兩個護院,再給你買個小丫頭和婆子,我們就直接迴去。”護院都是男的,一個家裏那麽多男的,在村子肯定會被說閑話,再買個丫頭和婆子,這樣閑話就不會有了,最多就會說他們過起了地主的生活。


    “~~行。”本來想說買了護院別的就不要買了,後來一想護院肯定都是男的,家裏就她一個女的,在村裏,舌燦蓮花的人不少,不知道會被編排出怎樣的一出,有了丫頭和婆子,就能堵住那些嘴,那些齷齪的話語就不會出現了。


    碰上了事,這一路鍾大山沒有一刻停歇,急急地趕著路,直到進了隴縣縣城,才覺得到了安全的地方。


    到了隴縣,他們直奔牙行。


    在紅旗下長大的,基本沒有去過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就連酒吧、舞廳她都沒有踏足過,一進入牙行,金沫就變得渾身不自在,悶聲不吭,跟著鍾大山的腳步。


    兩人直接被帶進了內院,就見院子裏正站著好幾排等著被買賣的老老少少,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傷,一看就知道是不老實被調教過留下的。


    金沫見此,內心的不舒服越發明顯,不過她還是強迫自己去適應,若是注定眼前這些人要被買賣,那她就盡可能做到她能做的,人一旦買迴去,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他們最大程度的尊重,同時也希望被她買迴去的人能夠過得安心喜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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