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也是一年多沒見了,周浩一臉笑意:“你們怎麽也在這邊。”


    上下打量二人一陣,見他們沒受傷便放下心來。


    “我們是受了宗門詔令。”


    周浩轉念一想,自己多餘問。他們受門規約束不像自己去留隨心,肯定是被派來的。


    “我們在翠雲山中沒少聽說周兄大名,沒想到今日一見,周兄悍勇竟比傳言更甚三分。”


    在外人麵前周浩還有幾分矜持,在他倆這周浩倒是隨意許多。


    “快別提了,要不是盛名所累,我也不會被拉到這來當壯丁,今日一戰真是兇險的很。”


    迴想起那陣援兵未到之時,真是一陣後怕,再晚來一會還真就說不好誰生誰死。


    他倆聽著也是擔心不已,但這事他們擔心也沒用,自己現在還身不由己呢。


    “你姐怎麽樣?”周浩與李嬋也是許久沒見。


    “姐姐現在一直在漫風山修行,聽說已經煉氣圓滿,再有年餘時間也能築基。”


    周浩點了點頭,知道近況自己也就踏實許多。她在清微宗內,安全肯定是無虞。


    “周兄我們得走了。”


    李楓看著遠處的同門已經準備出發,二人急匆匆的與周浩道個別,緊隨同門而去。


    至於去哪……他們也不知道,完全是跟著走,讓去哪就去哪。


    他二人走後周浩心裏一陣糊塗,今天這仗打的莫名其妙。


    贏得也奇奇怪怪,抽空得找個明白人問問。


    自己對外界消息太過於匱乏,總這麽稀裏糊塗的打可不行。


    今天是清微宗贏了,若是輸了呢?


    那自己是不是就跟柯子寧康毅等人一樣,死的不明不白。


    估計他倆到死都想不明白,怎麽會敗得這麽倉促。


    再這樣自己可就不幹了,直接找個地方去躲災。


    這一次把周浩打的心懷畏懼……想想都後怕。


    越發清晰的認識到,自己在這種宗門之間的對撞中,就好似是落入雲江中的一隻浮蟻,輕輕的一個浪花卷來,就能讓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周兄,可要一起走?”沈晟見周浩一個人在這沉思,湊上前道。


    “走,一起走。”無論去留自己都得先把該拿的好處拿了,哪有白幫忙的道理。


    一起同行的除了沈晟秦楠外還有十多人,要麽是傷勢太重必須休養,要麽是跟周浩一樣略帶輕傷但法器損毀的。


    大家畢竟都是並肩作戰過的,再加上周浩確實不凡,眾人見到他也都客氣的點頭。


    盤膝坐在飛舟裏,閉目養神之際聽見耳邊傳來一陣對話。


    “這次要不是天狼宗反水,可真就懸了。”說話這人是最後來支援的七人之一。他在道雲宗弟子臨死反擊之下受了重傷,也跟著迴了青渚天宮。


    “哦?天狼宗反複了?陳師兄詳細說說。”


    接話這人是同周浩一起最早廝殺的那批人。


    “你們一直在梁溪島,不知道也不奇怪,其實數日前宗內就與天狼宗談好了。本來是想再僵持一陣,把道雲宗的人多吸引一些過來,給他們來個狠的。”


    看著飛舟內的眾人搖頭道:“沒想到你們這邊說動手就動手,連金丹師兄都發起瘋了。


    青渚天宮接到金丹師兄傳信後,趕緊調遣我們七個距離梁溪島最近的人過去支援。”


    自己日前剛離開天宮,這事自己怎麽不知道?沈晟皺眉問道:“陳師兄所言是哪來的消息?”


    “現在都知道了,就你們這些在梁溪島的人還有在翠雲山裏的人不知道。”


    周浩左看看右看看,合著你沈晟也啥都不知道啊!


    原來還打算找他打探點情況呢,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


    嫡傳弟子也沒用。


    身份不到位,能知道的消息實在有限,上邊的動向絲毫不向他們透露,都是事到臨頭了才告訴他們。


    眾人都找彼此關係好的同門交談閑聊,隻有黎榮自己一個人呆呆地枯坐。


    別人湊過去說話她也隻是敷衍了事。


    似乎闞師兄的死,對她打擊很大……


    一日後眾人趕到青渚天宮。


    能這麽快趕到並不是他們乘坐的飛舟快,而是青渚天宮這個龐然大物在移動……


    速度也就與築基後期修士仿佛。


    上了天宮後眾人各自分開,周浩拒絕了沈晟的邀請,獨自去找了曲執事。


    對自己法劍法寶的損毀賠償問題,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也不能怪他小家子氣,不管怎麽說那點家底是他攢了許久才攢出來的,不要個保證終究是心裏難安。


    到了執法殿後,周浩巡視一圈,有七八個人在殿內低頭忙碌。


    周浩辨認一下,找到了在人群中埋頭苦幹的曲執事。


    “曲執事真是一刻不願偷閑。”


    正在忙碌的曲執事聽到有人叫自己,抬頭一看是周浩。


    仔細一看身上臉上還有點點血漬……


    這有點太明顯了,一看就是故意給自己看的,否則不至於連個打理的時間都沒有。


    朝周浩笑道:“原來是玄鶴道友。”


    放下手裏活,帶著周浩往後殿走去。


    “道友來尋我是有什麽事嗎?”二人相互落座後曲執事問道。


    “是這樣,我聽執法殿的修士說我那個任務牌沒用了,所以來問問。”


    原來如此,曲執事明白了周浩的意思後解釋道:“道友有所不知,現在還沒有單獨的記功殿,目前一切賞罰都由我執法殿代勞。”


    “既然現場有執法殿的修士說不用任務牌,那必然是道友功勞不淺,用內門弟子的方式給你記功了。”


    “如此記功的好處絕對比任務牌給的多。”


    功不功的無所謂,把自己的法器賠了就行,聽他這麽說周浩就放心。


    還有第二件事。


    “曲執事,說穿了我就是四處飄零的散修。與貴宗弟子不同,我若有了傷殘可沒人為我解決後事……”


    周浩搖頭道:“日後這等不明不白的戰事,恕我不能參加了。”


    曲執事目光一凝,講條件?還是耍性子?


    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跟我這麽說話!真把自己當什麽人物了不成。


    “玄鶴道友是在怪我沒提前與你分說天狼宗的細情嗎?”語氣微沉。


    他果然知道天狼宗反水的事!但為何連沈晟都沒透露半分。


    “曲執事誤會了……”


    曲執事念著周浩此次也沒少出力,現在正值用人之際,壓下心火打斷道:“道友放心,你的命是命,我宗門弟子的命也是命。莫說沒告訴你,就連沈晟等人事先也不知情。”


    “陣前搏殺雖然兇險,但不會出現明知道是坑還讓你們往裏填的情況。若是真遭遇了什麽不測,隻能說我宗技不如人,就像這次天狼宗反水背刺道雲宗一般。”


    曲執事這個解釋似是保證了什麽,細思之下又什麽都沒許諾。


    他說不會有那種明知是火坑還讓自己跳的情況,這話周浩信。


    但很有可能會出現,犧牲局部來換取整體大利益的情況。


    而自己就很有可能是那個被犧牲的局部中的一份子。


    周浩見曲執事的態度,瞬間就反應過來自己剛才似乎孟浪了,開罪了姓曲的……


    近日被眾人連番吹捧,自己嘴上說著低調的話,在心裏其實還是高估了自己……


    覺得自己與別人是不同的,這種想法可要不得……


    自我警醒完畢後又尋思道:不過……說穿了老子就是來占便宜的,不是真的來陪你們玩命的。


    你這個態度的話,那就別怪老子不陪你們玩了!


    再等一陣,等把該拿的好處拿上,自己就走人。


    至於眼下……先委屈一陣。


    站起身朝曲執事歉意一禮:“曲執事勿怪,我是太過擔憂……”


    曲執事沒等周浩說完展顏一笑:“道友客氣了,本就沒什麽大不了的事,你能來找我說明你我親近。”


    “是,確實與執事一見如故。”


    “走吧,我給你尋一間偏殿,供你休息。”


    “多謝曲執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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