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如此瘋癲的模樣,衛紫媛當真是覺得索然無味。


    她沒有要害人的心思,別人卻不停的想要除掉自己,不管是楊嬌兒還是其他人,淪落到如今的下場,也隻是他們該有的報應。


    她神色陰鬱的上前一步,將楊嬌兒的手狠狠的踩在腳下,楊嬌兒疼的快要暈過去,她才蹲下身子,唇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說出的話卻讓人全身發寒:“你不想死,那可曾想本宮?本宮與你無冤無仇,你卻想讓置本宮於死地,如今還在本宮麵前求饒,臉這麽大,怎麽遮不了你那些肮髒的心思?”


    又輕輕嗤笑起來:“你說本宮沒有權利殺了你,那本宮便讓你看看,我到底有沒有那個權利。”說罷,臉色一沉,驀然起身喝道:“千明,好好兒的送楊姨娘上路罷。”


    楊嬌兒聞言,滿麵震驚的瞪著她,便見衛紫嫣笑的越發溫婉:“楊姨娘放心,千明手法老道,絕對不會讓你感受到一點點的痛苦的,你安心去罷。”


    “不!不!不要!”她徹底反應過來,拚死掙紮:“衛紫嫣!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衛紫嫣神色陰鬱不定,聞言冷笑一聲:“那便等你做鬼了再說罷!”


    “轟”的一聲,天際雷聲炸響,蔣良衣正在閉目養神,瞬時驚起。


    “吱呀”一聲,門被人打開,良鐲急忙忙的跑了進來,神色有些慌張。


    蔣良衣見狀忙問:“怎麽樣了?”


    良鐲臉色煞白,點了點頭:“娘娘猜的不錯,奴婢依你的話悄悄兒的跟著驚華公主,果然便看見她去了地牢楊姨娘哪兒,不多時離開,等奴婢再去的時候,楊姨娘已經氣絕身亡了。”


    “轟”的一聲,蔣良衣腦子炸了炸,愣愣的跌坐在椅子上。


    “娘娘……”良鐲良玉慌忙上前。


    “我沒事兒。”她抬手製止兩人的動作,眼眸有些無神的轉了轉,才又轉頭看著良鐲:“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事情發生沒有?”


    良鐲搖搖頭:“這倒是沒有。”隨即想了想,以為蔣良衣是在擔心什麽,忙又道:“娘娘放心,奴婢很小心翼翼的,公主沒有發現奴婢。”


    “不!”蔣良衣神色恢複鎮定,眼眸深沉起來:“衛紫媛和她的幾個婢女,都是練家子,可能早就發現了你。”


    “什麽?”良鐲微驚:“那怎麽……”


    蔣良衣冷笑一聲:“她不戳破,可能就是故意做給我們這些人看的。”說罷,沉了臉色道:“如此她行事如此明目張膽,明顯就是給我們所有人的警告,如今去了一個楊嬌兒,下一個說不定就是我和喬青清兩人之中的其中一個……”


    “娘娘!”良玉震驚的嘴巴微張:“您的意思是,她要趕盡殺絕!”


    蔣良衣沒有說話,可深沉的神色已然代表了一切。


    的確,如果她自己站在衛紫媛的角度,肯定也會這麽做,說不定會做的更快更徹底。而衛紫媛,始終都給了其他人一線生機。可對於蔣良衣來說,她要的可不是這樣一線生機。


    “那我們該怎麽辦?”良鐲也慌了,忙問道。


    蔣良衣佇立了半響,才驀地轉身:“先不要慌,等殿下迴來看看殿下的反應再說。”


    她知道千夜絕對衛紫媛的感情如何,在賭之前就已經有了必輸的準備,可還是想知道,當千夜絕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會是怎麽樣的情況?


    朝堂之上,眾大臣佇立,聚精會神聽著上座小長平和烈後的各種吩咐。


    事畢,楊建冕直接便衝出來大喊冤枉。


    烈後臉色不虞,卻還是沉了聲音問道:“楊愛卿,一大早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如此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娘娘!請您和公主一定要為微臣做主啊!”楊建冕大唿。


    烈後為開口,大長平“哦”了一聲:“怎麽了?”


    楊建冕立即便將所有事情說了出來,其實大概也就是楊嬌兒犯了點事兒結果被千夜絕懲罰了。


    大長平和烈後聞言,臉色都變了變,看著千夜絕的目光陰晴不定。


    烈後未說話,大長平徑直開口問道:“六皇子,楊愛卿說的可是事實?”


    千夜絕聞言,神色妖嬈,似笑非笑的睨了楊建冕一眼,上前揮了一下袖袍置手於胸前,聲音淺淡帶著一絲無趣道:“事實不假,可是……”


    他抬眼,眸中神色盡然變冷:“那也隻是因為她楊嬌兒膽大妄為,居然敢下毒謀害六皇子妃驚華公主。敢問諸位大臣,皇後娘娘和公主,此罪,可能擔當死罪?”


    “你!你胡說!”楊建冕本就不清楚事情始末,一聽千夜絕如此說,當下駭的麵無人色,卻還是忍不住為自己女兒狡辯:“嬌兒從小便乖巧聽話,心地善良的臉一隻螞蟻都舍不得弄死,又如何會下毒去害驚華公主?”


    他轉頭對上座高唿:“娘娘,公主,依老臣看來,這其中定然是有人想要陷害嬌兒,所以才會如此的,還請娘娘和公主明察秋毫,還我女兒一個清白!”


    “是嗎?”千夜絕笑起來:“若揚大人還不相信,那本殿下便傳證上堂如何?”


    楊建冕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千亦君笑起來:“六弟思慮周全,居然連這些都準備好了,既然有證,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娘娘,公主,不若請上一瞧?”


    烈後臉色有些黑沉,卻並沒有發話。


    反倒是簾幕之中的大長平嬌嬌的笑起來:“這倒是有趣兒,行,傳證上堂。”


    千夜絕眼眸微微閃爍,轉頭吩咐了沈滎。


    不一會兒,便見的楊嬌兒的貼身侍婢巧兒和另外幾個人上來了,楊建冕看見巧兒,不由瞪大了眼,卻礙於這是在朝堂之上,也不敢大聲喧嘩。巧兒卻看都懶得看他一眼,一上來,千夜絕便叫她們把當日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原來,另外幾個人是其他幫忙辦事的人,當下人證物證齊聚,楊建冕麵色層層褪色,直接便暈倒在了朝堂之上。


    千夜絕掃了一眼,不由輕笑:“看來揚大人真是被楊姨娘給氣死了呢。”


    大長平淡淡道:“來人,將揚大人帶下去。”隨後便吩咐了一旁的太監,接著和烈後一起起身退了。


    太監道:“有事稟奏,無事退朝。”


    可大長平和烈後都已離去,自然也沒了其他的事情,眾人隻得退下,好似剛剛的那一場鬧劇不在似得。


    而千夜絕正準備轉身離去,沒想到太監突然喊了一聲:“六殿下,公主有請。”


    千亦君聽罷,眸中微微一閃,麵帶笑意:“六弟先忙,本王先行一步。”


    千夜絕掃了他一眼,神色難辨。


    “剛剛大好的機會,為何你要聽他辯駁!”一退出朝堂,烈後忍了許久的怒意終於爆發,她看著大長平難掩不解:“若是剛剛借機發力,本宮不信他千夜絕還能翻出個浪花來!”


    大長平聞言,眸子陰沉了一瞬,抬眸卻輕笑,雲淡風輕道:“母後,你沒有看見嗎?他萬事準備齊全,況且,這件事情如此不值一提,便是能打擊了他,那也無關痛癢,另外,您可別忘了……”


    她臉色沉下來:“那楊嬌兒下毒害的,可是驚華公主衛紫媛!”說著冷哼一聲:“若是毒死還好,偏偏又給她活了過來,若這次的事情我們反倒打他千夜絕一耙,惹惱了衛紫媛,直接讓人送信去東陽國,我們沒有好處的。”


    烈後卻不屑:“他東陽國算個什麽東西,不過便是我們烈國的手下敗將而已。”


    大長平不由掃了她一眼,心底難掩對烈後如此蠢笨厭惡,可麵上頓了一下,便柔聲道:“話雖如此,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他東陽國兵力強盛,不是我們能夠隨隨便便便能招惹的,尤其是在如今我們烈國外憂內患之時。”


    說了這麽多,卻見烈後神色並無變化,隻覺得自己在對牛彈琴,蹙了蹙眉,索性也不說了,隻道:“罷了,母後先迴去吧,本宮喚了千夜絕,先去一趟。”


    “慢著!”烈後聞言不滿:“你喚他來做什麽?”


    大長平唇角溢出微笑,讓人不禁自寒,她眸光閃了閃,聲音難言意味:“本宮自有道理。”


    …………


    “殿下,這邊請。”青鳶將千夜絕引進大長平的宮殿:“請您稍等,公主馬上便到。”說完,她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千夜絕看了她一眼,意識到對方也是一個不露聲色的高手,心底不由思量。


    他雖然迴烈國兩年多,可卻是第一次來到大長平的宮殿。


    怎麽說,大長平的宮殿有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感覺,他感覺到很不舒服。


    這個房間空蕩蕩的,四周通風,將垂下的白帆紗帷帳吹的飄然若仙,卻無一人蹤影。


    他懶懶的坐下來等了好一會兒,卻不見大長平的身影,不由的有些不耐煩起來:“大長平,有什麽想說的便說罷,如今鬼鬼祟祟,不能見人不成?”


    卻在此時,一雙柔弱無骨的嬌媚小手蛇一般的從他背後纏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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