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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心兒慌忙的從宮裏逃出,剛過一個拐角,就見一隻白鴿輕巧地落在他的腳邊。


    將手裏的紙條放到鴿子腳邊的紙筒裏,左心兒見四下無人,連忙將鴿子放飛出去。


    左維此時正在府上悠哉的喝茶,身邊還有兩個侍女拿著搖扇輕輕煽動著。


    下屬將那隻鴿子呈上來,左維略微猶豫片刻這才打開紙條。


    “好!哈哈哈,不虧是我培養的棋子……”左維眼底閃過一絲得意,隨即將笑意收斂。


    既然拓跋桁已死,宮裏上下也已經布滿了他的眼線,兵符更是在他的手中,隻要他一聲令下,那群武夫還不得乖乖聽他的話?


    現在隻要與左心兒來個裏應外合,整場戰爭便毫無懸念。


    “來人啊!聽我號令整頓三軍,今晚進攻皇城!我倒要看看這個廢物皇帝拿什麽來擋!”


    左維狂妄的笑著,已經能夠預料到那些阻攔他的亂黨死在他的刀下,今日便改朝換代的情形!


    手下領命後連忙退下去,安排部署。


    拓跋含章剛剛進屋,看到他的好丞相一臉的得意,讓他感覺有些不爽。


    身側的侍女見主子來了,連忙端茶倒水,拓跋含章揮手示意她們退下。


    左維剛聽到腳步聲,便知道是拓跋含章,此時在看著同樣和他激動的臉,心裏更是得意。


    “七皇子殿下怎麽還在這裏?哦不對,因該說是陛下,為何還不去準備。”左維說罷,以茶代酒,敬拓跋含章一杯。


    拓跋含章也是低笑著,舉杯敬酒,兩人彼此心照不宣。


    “我不著急,我倒想看看我那好哥哥一點一點死去的模樣,否則怎麽都不解恨啊。”拓跋含章說罷,低眸掩蓋眼裏的狠戾。


    當日將他從皇位上拉下來的仇,即使今日將拓跋桁五馬分屍,丟護城河裏喂魚也不足以解恨!


    “哪怕是殿下你要失望了。”左維歎了口氣,佯裝惋惜的說道。


    拓跋含章眼神一凝,看著左維揣測著他話裏的意思。


    左維嗬嗬兩聲,連忙解釋道:“之前派進宮的棋子已經把拓跋桁給毒死了,殿下若是要鞭屍那倒隨意。”


    話音剛落,拓跋含章突然出現在左維麵前,動作快到左維壓根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提著衣領強迫的看著拓跋含章。


    拓跋含章麵容深沉,就想是完全不相信拓跋桁哪個男人會那麽輕易死掉一樣。


    但如果皇帝駕崩了,拓跋桁膝下也無一兒半女,以他的身份自然而然可以順理成章的繼承大統!


    至於一個小小的長樂公主根本不足以畏懼,若是他心情好還能留一條小命,供日後和親用。


    思緒越飄越遠,拓跋含章仿佛依舊看到自己再次穿上龍袍,登上皇位,供百官朝拜!


    至於李長歌……自然不能讓她好過!


    “鞭屍就不必了,嗬嗬,這些日子也是有勞丞相了。”拓跋含章說罷,在看想左維的時候卻仿佛看著一個死人一般。


    即使他為自己做了很多,可越是這樣的功臣,他拓跋含章眼裏就約留不得。


    偏偏左維還不知道,謙虛道:“是殿下算計的好,臣不過盡些綿薄之力。”


    “左相就不用謙虛了,事已至此,就看今晚。”


    拓跋含章說道,甩袖離開,等到屋外,看著已經整頓好的軍隊,武器盔甲在月光下泛著點點銀光。


    成王敗寇,在此一舉!


    ……


    大批軍隊直逼皇城,由拓跋含章帶頭,左維在左。


    看著朱紅色的高牆拓跋含章一陣冷笑,到底還是讓他迴來了。


    隻是不知道他那好皇兄見著他時會是怎樣的表情,哦不對,皇兄已經不在了。


    “殿下我們……”那下屬還未說完,就給拓跋含章一陣冷眼。


    邊上的左相頓時使了個眼色,下屬會意立馬改口:“陛下,三軍已經齊了,隨時準備攻城。”


    “很好!”拓跋含章爽朗一笑,身後士兵頓時高唿三聲,緊接著一聲令下集體衝入宮中。


    進宮暢通無阻,拓跋含章臉上的笑意更甚,左維對於自己的部署很是有信心,以至於一路下來也沒有發現讓他們通過的士兵,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一路直行到拓跋桁寢宮宮門口,門外隻掛了兩條白色的綢布。


    宮內並沒有太大的動作,想來是為了掩人耳目。


    拓跋含章見著門口的宮女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心裏更是得意。


    “聽著隻要出來拜見新皇一律留下性命,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拓跋含章哈哈大笑道,那是宮女一副羞愧的一模一樣,卻又隻能紛紛跪下來,嘴裏不知道念叨著些什麽。


    可拓跋含章笑聲未落,隻見見門口處突然走出一道人影。


    拓跋含章頓時瞪大雙目,瞳孔緊縮,再看向左維時,近處傳來了陣陣劇烈的腳步聲!


    “咚,咚。”猛烈的腳步聲像極了即將入陣前的戰歌,激發了禦林軍的氣勢。


    而那道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拓跋桁!


    “你!”拓跋含章指著拓跋桁,張著嘴吧,一時之間居然無話可說。


    而原本擁護著他的護衛,突然之間將佩劍全部指向他。


    裏三層外三層的軍隊將拓跋含章和左維緊緊的包裹在裏麵,圍了個水泄不通。


    “叛徒!都是叛徒!是不是你幹的好事!”拓跋含章見此情況知道這些士兵已經反水,頓時紅了雙目。


    再看著左維時更是拽著他的衣袖直接拉下馬。


    左維惶恐的看著麵前的情況,再看著那一身白衣的拓跋桁,莫非這些都是陰兵來找他算賬了?!


    “皇弟,這麽久沒見到皇兄也不用送上這麽大一份禮吧。”拓跋桁冷眸微笑,薄唇微啟,話語之中全是寒意。


    拓跋含章之前被現在的陣仗給亂了心神,可到底也是一名皇子,即使現在處於不利得狀態,也不會低頭。


    “沒想到皇兄你還活著,看來這次是我大意了,居然中了你的圈套。”拓跋含章不服輸,但現在也隻能咬牙切齒道。


    拓跋桁嗬嗬一聲,其中的嘲諷意味隻紮拓跋含章的心髒。


    “若不是皇弟蓄謀已久自己送上門來,朕還得給你按個罪名好除亂黨,看來現在是不用了……”


    “你什麽意思!”話音剛落,拓跋含章頓時警覺。


    可拓跋桁接下來卻是看著左維,這個他給過很多機會,但是一心都在他這好皇弟身上的丞相。


    看著他那副驚恐不敢相信的眼神,恐怕他一定很想知道自己為什麽現在還能站在這裏吧?


    是左心兒失敗了嗎?不,左心兒沒有。


    雖然她有心與拓跋桁,可為了自己的家人,又怎麽可能鬆手呢。


    “丞相大概是不知道,朕這幾個不材的暗衛裏啊,有幾個擅長易容,也有幾個是會辨別毒藥的。”


    拓跋桁話音一轉,身後頓時出現了兩道黑影,其中一人掀開帽子,赫然與拓跋桁的臉長的一模一樣!


    還為的其他人驚訝,那人自己直接在臉上揉了揉,頓時整張臉上融化了一般變化。


    緊接著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白色絹布在臉上擦了擦,又將帽子蓋上,隻露出容貌的冰山一角。


    雖然其他人都並沒有看清他的真實容貌,可就是眼前的一角,就能看出他和拓跋桁的樣貌簡直天差地別!


    拓跋桁見效果達到了,不禁勾唇一笑,“不知皇帝可還記得弑殺兄長,可是何罪?”


    “嗬嗬,皇兄說的這是哪門子的話,毒殺你的可是左相,與我何幹?”拓跋含章咬牙說道,一旁的左維一看自己被拖出去當擋箭牌,不敢相信的瞪大雙目。


    然而拓跋含章此時早已汗流浹背,心裏想著如何開脫活下去!


    隻要留得青山在,又哪裏還怕沒柴燒?


    “左相?哦對,還有人要找丞相算賬了,瞧朕這個記性。”拓跋桁說罷,拍了拍手,身後頓時湧出一批身穿朝服的人,站在侍衛的背後。


    左維看著那些人的臉不禁心裏一涼,沒想到拓跋桁居然還記得這檔子事!


    這些官員也是井然有序,一個個排隊說著左維當時貪汙受賄腐敗的證據。


    且各個說的慷慨激昂,手裏更是鐵證如山,直接定了丞相的死罪!


    可現在直接淪為了人家的階下囚,即使反駁又有什麽意思?


    “既然如此,丞相還有什麽話可說的。”拓跋桁並未直接定罪,而是給了他一個反駁的機會,可左維這時又有何話可講?


    “皇上覺得即使臣有話,可說皇上會聽得進去嗎。”左維自嘲一笑,他自認為自己為相多年,朝中之事,讓他變得更加圓滑。


    本應該完美無缺的計劃,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今天居然還是中了做人的詭計!


    他不甘心!


    “愛卿覺得如何,朕自然覺得如何。”拓跋桁看著左維,在看著身邊一眾義憤填膺的大臣。


    而這還不是全部。


    “皇上!臣姍姍來遲,還請皇上贖罪!”


    突然,隻聽遠處一人大喊,緊接著一匹高頭大馬跨越人群直接到達寢宮門口。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陸長維,而他身後坐著的正是那日被左維命人打傻了的乞丐!


    今日要來定做丞相得罪,又怎麽可能少了這人呢。


    這乞丐先前也是被安置在別院,經過一段時間精心的調養已經全部恢複。


    此時更是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左維與拓跋含章密謀的事情全部複述了一遍。


    全場的人頓時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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