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捕了?


    涉嫌謀殺?


    再次確定一下,耳朵沒聾,也沒聽錯。


    一時之間,我倒不知道怎麽迴答,電視劇也沒這樣演的。


    鄭平安給琴姐買了意外傷害險,保額一千五百萬,為騙保,他利用在東南等國做藥材生意的人脈,雇傭穿大碼李x休閑鞋的黑衣阿讚,在龍寺後山施法將琴姐殺害,此法殺人找不到任何證據。


    為製造不在場證明,鄭平安特意告訴大家他去了孔府。此陰謀被我發現,我趕到龍寺後山,卻沒救下琴姐,黑衣阿讚逃走,然後,我報警來到警/局。


    邏輯有問題嗎?


    怎麽殺人犯變成了我?


    一定是鄭平安從中搞鬼!


    還沒等我迴過勁,兩個警/察直接把我銬上,推著我進號子。途中我不斷掙紮,大喊我要聯係同事,卻徒勞無用,反而挨了兩警/棍,電得我眼冒金星。


    一間黑漆漆的屋子,整塊鋼板做成的鐵門,鐵門半中央開個長方形的小洞,估計是送飯用的。沒有窗戶,屋頂上有片玻璃瓦,射進一縷陽光,房間內散發出尿臊以及長久嘔攢衣服的臭味。


    臨時收押處?


    看守/所?


    還是監/獄?


    我對白象國司法情況不了解,弄不清這是啥地方。


    “咣”一聲,鐵門關上。


    片刻之後,我才適應屋子裏的黑暗。抬眼細望,發現屋子裏有七八個人,全在盯著我看。


    房間除了一張長條席子,角落一個蹲坑,無任何設備。席子中間坐著一個大漢,赤膊上身,臉上一條長長刀疤,兇狠而無良的模樣。


    刀疤男見我進來,臉上露出一絲詭異淺笑,朝邊上努了努嘴。


    一胖一瘦兩個人朝我走來,胖子對我嘰裏呱啦說了幾句,我完全聽不懂,隻能怔怔地望著他。瘦子伸手就往我衣服裏掏,結果什麽都沒掏到。我的旅行包已經給了同事李大民,身上啥也沒有。


    我明白過來,刀疤男見來了新人,等著進貢呢。可哥第一次進號子,哪裏懂啥規矩?


    胖瘦二人迴到刀疤男身旁,嘰裏呱啦匯報幾句。刀疤男眉頭皺成川字,雙手枕在腦後,翹起二郎腿,背靠在牆上。


    胖子卻衝我“嘿嘿”一笑,過來猥瑣地摸一把我的屁/股,雙手一沉,就想扯我的褲子。


    我雞皮疙瘩乍起,大驚失色,手雖然被銬住,但腳下卻靈活,一個側踢,將胖子撂翻在地,他發出一句殺豬般嗷叫。


    周邊幾個人臉色瞬間大變,紛紛起身朝我撲來。我不知道他們要幹嘛,但天下烏鴉一般黑,無論國內國外,監所裏欺負新人的變態新聞常有耳聞。


    白象國有三寶,巫術、人妖、大毒梟。隨便拎出一項都讓人不寒而栗,能進這裏來的,基本沒善茬。


    見四五個人撲來,恐懼、憋屈、憤怒交織於心,我往後急急退兩步,拉開架勢,一個劈腿朝衝在最頭上家夥砸去,那人悶哼一聲,倒在地上,轉身幾個蠍子擺尾,兩人又慘叫倒下,最後一個見狀,遲疑不敢向前,我哪裏會給他喘息機會,雙手架著手銬朝他脖子砸去,他“啊嗚”一聲,抱著頭在地上滾動掙紮。


    正當我覺得華國武術大戰白象國囚犯威風八麵時,頭上卻猛然挨了一記悶棍。


    媽拉個巴子,竟然偷襲!


    話說,號子裏怎麽還能藏木棍?


    好吧,這是白象國。


    我嘴裏罵聲“艸……”,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第一時間去摸自己得屁/股,發現一切完好無損,並無異常。


    傳說中“花落人斷腸,我淚水靜靜淌”的淒慘局麵沒有發生!


    睜眼就看見一道兇殘的刀疤映入眼簾,嚇得我往後一哆嗦。


    刀疤男嘴裏竟然叼著根煙:“醒了?”


    他也是國人?但有賣佛牌瘦猴前車之鑒,我又不敢確定。


    “形意拳打得不錯。”刀疤男吐口煙圈,悠悠地說。


    “那啥……大哥,你是同胞?小弟我初來乍到,不懂規矩,你千萬別見怪。”我晃了晃酸疼欲裂的脖子,再也不敢逞強。


    畢竟這不是國內,監舍裏木棍、煙都已出現,哪怕他此刻掏出刀子、槍也不奇怪。


    隻是,他把我打暈之後,為什麽啥事沒發生?


    刀疤男沒有迴答我,遞過來一支煙:“來一口?”


    我煙癮其實早犯了,但卻不敢抽,誰知道他遞過來是真煙還是其它東西?連忙搖搖頭。我腦中飛速思考,刀疤男很明顯是監舍大哥,而且會說華語,目前他對我的態度還摸不透。


    那麽,接下來……


    我應該怎麽拍刀疤男大哥的馬屁,才不會引起他的反感?


    好吧,我承認自己慫了。


    最起碼,我要確保自己安全,爾後,才能有機會活到被起訴,申冤昭雪。


    正胡思亂想,鐵門傳來開鎖的聲音:“金書,出來!”


    我心裏一喜,隻要離開這裏就安全,哪怕隻是暫時的。


    眼鏡警帶我到一間審訊室,將我摁在一張桌子前,頭上探照燈照得我幾乎睜不開眼。除了他,邊上還有一個警/察在電腦麵前做記錄。


    “警/官,為什麽逮捕我?”我問。


    “你涉嫌謀殺。”眼鏡警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


    “我謀殺誰?”我有點惱怒。


    “啪”地一聲,眼鏡警狠拍一下桌子,操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道:“金書,你是犯罪嫌疑人,現在,我們白象國警/察,要對你訊問,你,沒有資格質問我們,明白嗎?!”


    “我要見我同事,並且委托律師,否則我將保持沉默。”


    眼鏡警突然陰筞筞揚起嘴角,笑了下:“山姆國電影看多了?白象國跟你們那裏一樣,不認可沉默權。”隨後,他又開始問起姓名、國籍、暫住址、護照情況等信息。


    我打定主意,他不讓我聯係同事,我就一聲不吭。我覺得白象國畢竟是現代法製國家,以零口供認定謀殺罪是不可能的。


    但馬上我就發現自己錯了。


    眼鏡警見我不吭聲,冷著臉,拿著警/棍站到我身邊:“姓名!”


    我轉過頭不說話,結果身上傳來一股強烈的電流,我疼得渾身顫抖,上下牙磕得吱嘎作響。


    “國籍!”


    一股強烈的電流又傳來。


    ……


    反複二十幾次,一次比一次時間久,我實在受不了,舉起了雙手:“警/官,我交待!”


    兩名警/察開心地咧開嘴。


    “交待之前,我想上個廁所。”我有氣無力地說。


    眼鏡警點點頭,打開小桌子前麵的鐵閘,讓我出來,我卻“砰嗵”一下栽倒在地,眼鏡警來扶我,卻扶不起,記錄警隻好一起過來,把我架起來朝廁所走去。


    在廁所裏,我故意不斷地衝水,手中卻捏著兩名白象國癟三的頭發,咬破自己手指,將中指血塗頭發上,沒有打火機,無法將混血的頭發燒成灰和水衝服,我硬著頭皮將頭發吞下肚子,口中開始念起咒語,咒畢,我搖搖晃晃地走出廁所,跟兩個癟三迴到了審/訊室。


    老叔金三桐曾告誡我,挲摩術需謹記三戒:不害人、不賺錢、不外露。


    盡管我從不信金三桐老東西的話,可除了有一次為幫高中同學浩子報仇讓他知道我會挲摩術外,哪怕是剛才在號子裏,我都沒打算用。


    此次麵對兩個癟三,為保命,我管不了那麽多。再不反抗,要麽被他們在審訊室直接電死,要麽屈打成招審判後吃槍子而亡。


    預計癟三警/察起反應會在二十分鍾內,此間需要做的事有三件:了解案情、避免被電、決不認罪簽字。


    我決定配合。


    可接下來同他們談話獲知的信息卻足以讓我震驚。落澗死亡的女人不是琴姐,叫劉欣。死者小腿傷痕處提取出我的dna分子信息。從我旅行包內搜查出劉欣護照、身份證外加十萬泰銖。


    我是死亡現場唯一見證人,也是報警人。


    兩名癟三警/察犯罪行為心理學學得不錯,因為,基於洗脫嫌疑和誤導偵查方向等動機,大部分兇殺案第一嫌疑人就是報案人。


    白象國警方認定,金書在雙龍寺旅遊期間竊取死者錢幣物品,並見色起意,尾隨死者至雙龍寺後山,欲圖不軌,死者不從,被金書推下或失足落下山崖,因害怕,犯罪嫌疑人金書選擇向警/方報警。


    “你是否佩服我們的偵查能力?”眼鏡警目光如電,冷冷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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