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項天,項刑,大牛已經醒了,他們圍成一圈,嘰嘰喳喳謀著什麽,中間放置著青石打造而成的鑰匙。


    “外麵的動靜好大,你們看都震下來了不少沙石。”


    項刑拍了拍項天頭上的灰塵,笑容可掬,“估計是內宗遭到了外來勢力的襲擊,所以今晚將是我們出逃的大好機會。”


    大牛抱拳道,難掩臉上的悅色,“終於等到你這一天了,就按刑兄弟的話。


    項天揉了揉還沒睡醒的眼睛,“那哥,我們應該逃出去還是先睡一會先。”


    項刑聽了項天語無倫次的話,手指戳了他額頭一小下,“傻瓜,就是現在。”


    “那好吧,一切都聽你的。”項天三人六目相對,心有靈犀地解開了手腳的鐵鏈,隨著數聲鏗鏘落地,這一晚的逃亡行動終於拉開了序幕。


    項刑把所有鑰匙都插在腰間,這樣可以方便的取出和放入。


    他輕鬆地解開了地牢的鐵閘門,示意兩人先不要跟上來。鐵閘門外還有一道厚重的鐵門,就這道門就加持了兩個鎖。


    項刑沒有立刻打開,而是把耳朵貼在門麵上,隨即暗瞳天賦能力發動!!!


    紫氣如同一縷輕紗依附在項刑的瞳孔上,眼球被染上了墨汁般的黑。


    在暗瞳的加持下,六感瞬間加強了一個層次。


    這時候腳步聲,唿吸聲,甚至連衣服晃動的聲音也收納在項刑的耳朵裏,聲音是由地麵傳下來的,而地牢外麵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就平時來說,外麵看守的內宗衛兵打唿嚕的聲音都依稀可聞。


    所以項刑可以得出,外麵確真無人,極有可能是派去增援那突如其來的騷動。


    “嘭”,“嘭”,“嘭”。


    青石鑰匙一插一扭一轉,發出了沉悶的機械零件碰撞聲,項刑花了點力氣拉開了鐵門,一股潮濕的黴味撲麵而來。


    項天大牛跟了上來,“你們跟在我後麵,不要大聲喧嘩,尤其是你,小天。”


    項刑說道。項天用手封住了嘴巴,居然還勉強擠出了一絲微笑。


    走出了所關十多天的地牢,眼前是一條幽暗的長廊,在盡頭處,依稀有數點星光閃爍著。


    “走!!”項刑言簡意賅,便是快跑上前,沒有躡手躡腳,放膽的大步脫離這條長廊,後麵兩人雖然有些略有警惕,由於十分相信項刑,所以速度緊貼著他的背後。


    長廊實際上並不長,三人沒有費上太大的功夫就走了出去,眼下是一個較為寬敞的休息室。


    室內隻有簡單的擺放一套桌椅就別無其他,在另一邊則是一道已經掩開了的鐵門。


    “這些內宗的衛兵也太馬虎了,門不關也就走了。”項天道。


    “是外麵發生的事或於危急了,那正好,我們可以趁亂離開這裏。”


    大牛望著項刑,正好他一副猶豫不決的模樣,舉步不前,便問,“刑兄弟,你這是。。。。”


    項刑把頭擰到大牛的眼前,“大牛,這次能逃出內宗的魔爪,我和小天便會離開海角島開始新的生活,所以我們會以最快的方式迴家收拾好行李。而你的話,有什麽打算呢?”


    項天和項刑實際上隨時都可以離開海角島,隻不過幾年前他們的父親項禦給他們留下的一句話,“如果你們沒有足夠強大,就不要離開這座小島!!”所以兩人才在島上一直修煉到現在。


    但如今陰差陽錯成了內宗祭奠海神的祭品,接下來還能饒幸逃出去,這可能是上天給他們一次機會,一次難得的狗屎運。


    項刑的意思大牛懂,就是大牛在海角島上有家有老父母,住在島上幾十年難以抽身,但他們兄弟倆倒是隨時拍拍屁股就可以走人。


    “這個問題我已經想過了,我會帶上家人一起走,就算他們不肯,我也把他們拉扯走,這種鬼地方,我怎麽也待不下去了。”


    大牛拍了拍胸口,鄭重地說明。


    “好,到時候我們一起走吧,大家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項刑認識了大牛幾天,發覺這人平時雖粗心大意的,但是慢慢地發覺他重情義,心底善良是不可多得的朋友。


    還有一點就是,大牛是項天的哥們,這樣在離開海角島的路上則不怕他一人悶著。


    項天使勁的點頭,拍了拍大牛的肩膀,“老牛呀老牛,待會速度可要機靈點,把你家的大船泊好岸邊。”


    之後三人約定好整頓了一切在天亮前在西南岸等,但是這一切的前提是順利在內宗的領地安全逃迴外宗地域的前提下。


    項刑帶著三人走出了休息室,映入眼簾的是一條接通三十多米高度的蜿蜒曲折的木梯。


    項天恨不得第一個衝上去,一手被項刑擋在身後,在走上樓梯之前,當然還是感應一下周圍的情況。


    在使用了暗瞳確認安全沒有其餘動靜之後,項刑帶頭踏上了木梯,後麵的兩人箭步跟上。


    三人如同脫韁的野馬,不一會就到達的頂部。


    項刑氣定神閑,從腰間抽出了最後一把青石鍛造的鑰匙,插入了木梯頂部鐵門的孔中,“哢擦”一聲,鐵門輕輕地被彈開,一股清新爽朗的空氣無疑使三人精神了幾分。


    同時,門縫中溢出柔和的月光打在三人的臉上,地牢中那些肮髒的黴氣似乎都煙消雨散。


    領頭的項邢緩了一口氣,心裏暗暗自訴為事到如今發展得很是順利感到慶幸,但究竟是發生怎麽樣的騷動,居然連同把守地牢的衛兵都調動過去?


    嗬嗬,難道是內宗收藏了什麽天才地寶,迎來了哪路的毛賊不成?


    不管了,總之越亂越好,越亂逃出去的機會就越大。


    項邢推開門縫的幅度再大些,目光試探向外掃射,他示意項天和大牛跟著走。


    三人步速不快不慢,一路上時而頗有默契地跳上跳下,停下張望。


    按著這樣的節奏,已經接近了內宗與外宗的分界線。


    在海角島的藏書閣中,項刑無意間看到過一副內宗的舊地圖,憑著過目不忘的記性,一張卷軸在他的腦海中鋪開,上麵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樹屋在紙麵上如同雨後春筍冒出,一條條流淌的河流不經意間無縫連接。


    現在的項刑,身上好比裝了移動天線,無論步履何處都能知曉大致的方位。


    而跟在後方的兩人,則是滿心欽佩,因為走了一段路,沒有碰到任何人影之外,他們知道距離外宗的地域已經漸行漸近。


    “快看,是樹牆。”大牛指著距離不遠處的地方歡唿,對項刑說。


    樹牆不是普通的牆,是間隔內宗和外宗的分界線。


    夜已深,哀嚎森林的上空,一點紅暈在徐徐移動,仔細一看還有點點墨黑色的液體滴落。


    所到之處,腐蝕了大片樹葉,升起一股難聞的白煙。林婆沒有迴到內宗的府邸,依靠著微弱的鬥氣,此時降落在一個洞口前。


    林婆離地還有兩三米時候,不堪失重落地,打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黑血沿著傷口,噴落一地,立馬冒起了毒煙。林婆實在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哪怕是舉手投足都異常艱難。


    林婆癱軟在地,蝙蝠翅膀也懶得收迴背脊裏,她的唿吸聲此起彼伏,臉上居然貼現出了骷髏的形狀,整個人比剛才幾乎瘦了一圈,似乎是大病一場過後的模樣。


    “主人。。。主人。。。救我。。”林婆說出蚊子般的鳴叫,卻引起了洞內不小的波瀾。


    一股龐然大物的蠕動聲從洞內深處猛地竄來,幾乎是眨眼的時間,一坨坨黑色泥漿狀的粘稠物質緩緩爬出洞口,呆滯地張望一翻後才停下。


    此刻間腥臭味熏天,周邊的草坪瞬間化為烏有。


    “太好了,主人您終於來了,我受了重傷,求。。求你快,快幫我療傷。。”


    林婆發出了竭斯底裏的唿救,見到了洞中汙物如見希望的曙光。


    居然還能擠出力氣,撐起軀幹一個勁的望地上磕頭。


    “林紅,你這個樣子可真惡心!!”塞滿洞口的汙物一邊說話,一邊挪動堆疊成了一個模糊的人形,“嗬嗬嗬,到底是怎麽迴事,這海角島上居然還能有人能傷到你這個老祭師?”


    那些黝黑的汙物,顫顫巍巍抖動著,看上去都肮髒如便,但實際上卻富含著旺盛的生命力。


    林紅即是林婆,不過這個名字大概隻有族長林嶽和三位長老才知道。所以能知曉這個名字的人,並非泛泛之輩。


    林婆鬆開腹部的傷口,露出了那五道觸目驚心的傷口,黑色血液潺潺流出。


    她眼角中泛起了淚花,似乎懇求著主子,她已經再也說不出話來。


    模糊的人形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手臂一揮,一小坨粘稠的汙物宛如觸電,愚鈍地尋找著林婆位置,活像一隻盲頭蒼蠅。


    汙物沿著腥臭的黑血爬到了林婆腹中,興奮地向主人道別,然後融入到了受傷的部位,頓時白煙噴濺,惡臭漫天。


    林婆全身一陣痙攣,手腳機械式的在地上打滾舞動,每個關節位發出了,她似笑非笑,但十分享受這一過程。


    “林紅,這次我不但幫你療傷,還賦予你更強大的力量,足夠使你突破五級的分水嶺。”


    模糊人形嗤笑道,“但是三天後的活人祭,你必須得幫助我順利完成,倘若有什麽人出來阻礙,你處決便是。但是若是失敗的話,你的兒子永遠不得複活。”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宛如一把尖刀刺入林婆的心髒,“遵命,我的主人。”


    複原後的林婆單膝跪地,口中花白的獠牙外露,嘴裏吐出了有力的一句話,瞳孔中閃爍著紅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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