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沉默地看向費裏德,金色的眼睛帶著一股空洞,但是卻非盲人,他隻是看著你,不知道為什麽就讓人想起了被大型猛獸盯著的感覺。


    “我拒絕。”


    鋒銳的感覺很快消失,在費裏德耳畔響起的是路易又一次的拒絕。


    費裏德有些苦惱,有頭腦加悲觀主義者的孩子有些不好搞,不比米迦爾的絕望又抱著希望,他眼前的孩子卻是個有著智慧與謹慎,還有悲觀的孩子。


    對於這樣的路易,費裏德唯一的想法就是他要把這蚌殼給強行撬開,露出柔軟的內裏,塞入苦難,合上傷口,接著目睹對方的掙紮與苦痛,等到成熟時,再次破壞已經愈合的傷口,看看那苦難到底是被蚌殼變成了珍珠,還是依舊隻是瓦礫。


    隻是他的想法好像被這孩子看破了呢……


    “路易~”


    銀發的費裏德用著近乎撒嬌的聲音叫著路易的名字。


    路易看向費裏德用眼神暗示有事說事。


    “你想去上學麽?”


    少年的神情愣了愣,金色的眼睛中閃過未名的情緒,由於他曾經的身份,曾經那些屬於貴族的學校,他從來沒有接觸過,隻是聽聞,聽他的妹妹說。


    “……不想。”


    出聲的瞬間路易就知道自己露出了破綻,但是已經來不及了,聞到了肉味的狼瞬間湊了過來,被第二始祖轉化的費裏德,在成為吸血鬼前是王室的成員。


    對於人的觀察是必備功課,雖然路易的心思比起米迦爾要深的多,但是對於費裏德來說,一旦有破綻,他就能順著破綻撕開一道口子。


    比起同為“熾天使”的米迦爾,費裏德對於逃出神掌控的路易更感興趣,一旦他能夠得到這個秘密背後的秘密,他的計劃或許就能夠實現。


    費裏德知道克魯魯關注米迦爾的原因,畢竟對方關注米迦爾的原因裏他也有一份。


    “可是我已經決定好讓路易去上學了。”


    一份文件跟魔術一樣被費裏德拿出,接著被擺到了路易的麵前。


    “路易,你認識百夜優一郎麽?”


    “見過。”


    費裏德對著稍稍開了點口,就立刻閉上的蚌殼表示無奈,珍貴的不開口的蚌殼,可不能像對待普通蚌殼一樣砸開。


    “13歲以上的孩子不會死,但是會被殺。人類擁有著一種武器可以殺死吸血鬼。”


    路易抬頭看向費裏德,沒有說話。


    “那種武器叫做鬼咒武器,類似於被某種生物寄生的器具,我希望路易能夠去調查一下。”


    調查……


    路易在心裏默念,麵對費裏德這種人精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特別是不怕死的情況。


    不過,他對於上學與鬼咒武器這兩樣是存在好奇心的。


    隻不過被盯著的玄貓,麵對心機貓的躍躍欲試選擇踹手,閉眼,然後睡覺。


    但是不甘示弱的心機貓漫步上前,找到了玄貓的脖頸叼了上去,道:


    “路易,你真的叫路易麽?”


    “當然。”


    路易迴答著,而後對上了費裏德的眼睛,像是給出答案,又像是強調地道: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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