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廠的一處家屬樓。


    房門推開,許大茂提著兩個兜子出了門。


    他原本是想要先去四合院拜訪林凡的,可昨天他去過一次,卻發現林凡不在家。


    於是今天便打算先去一趟李副廠長那裏。


    在機械廠,許大茂也算是高級幹部了。


    車間主任,兼任革委會糾察隊長...可以說,他已經算是林凡和李懷德之下,數一數二的人物了。


    他也想再進步一下。


    許大茂早就聽說林凡今年會提拔為正廳級。


    到那個時候,林凡肯定還會兼管其他的廠子...雖說還是會掛著機械廠廠長的位置,但大概率還會再提拔上一個副廠長。


    這不就是機會嗎?


    李副廠長住的也是機械廠的家屬樓。


    不過卻和許大茂不是在同一個地方,但相隔也不算太遠。


    沒多久,許大茂就提著禮物來到了李副廠長家的樓下。


    可還未等他上樓,便看到兩個身影在樓下的一個角落拉拉扯扯。


    是兩個男人...


    其中一人,正是李懷德,李副廠長。


    另一個人,許大茂不認識,留著一頭毛寸,身形略有些佝僂,雖然許大茂還沒有靠近,但也能感受到那人渾身散發的一股匪氣。


    四九城的地痞流氓很多,許大茂也見識過不少,隻是一眼就能看出這個人應該是個地痞流氓。


    “李副廠長怎麽和這種人搞到一起了?”


    許大茂心中有些疑惑,然後便悄悄靠近了過去,想要看看兩個人到底在幹什麽。


    ...


    此時的李懷德臉色有些難看。


    這才剛過完年沒幾天,按道理來說還是在喜慶的時候,可現在他的心情卻一點都不好。


    尤其是在看到眼前這個流氓頭子的時候,李懷德更是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賀爾清,你這個王八蛋...你特麽是不是有病啊?”


    “老子前前後後已經給了你差不多五千塊錢了,你還想怎麽樣?”


    李懷德氣的咬牙切齒,雙眼通紅:“就算老子是機械廠的副廠長,也禁不住你這麽吸血!”


    沒錯,站在他麵前的正是賀爾清。


    自從弄死了尤鳳霞之後,賀爾清感覺自己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李懷德給力,讓他的零花錢一直沒有斷過。


    “李副廠長,話可不能這麽說...我給你辦了那麽大的一件事,花你三五千塊錢怎麽了?”


    賀爾清吐了一口煙圈,吊兒郎當的說道:“那麽大的一個美女,說弄死就弄死...不過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李懷德下意識問了一句:“什麽事?”


    賀爾清嘿嘿一笑:“我在把她弄死之前,狠狠地品嚐了一下她的身子...不對,應該說是弄死她之後!”


    李懷德愣了一下:“不對吧?我當初一直在院子外麵...你從進去到出來,好像沒用幾分鍾啊?”


    賀爾清怒道:“李懷德,你特麽在說什麽?瞧不起我是不是?老子告訴你,老子厲害得很!”


    “少特麽再和老子說廢話,給老子一千塊,老子立即就走!”


    今天在看到賀爾清的那一刻,李懷德就已經明白了他來這裏的目的。


    當初將尤鳳霞弄死之後,賀爾清曾先後三次去機械廠找他...正如李懷德所說的那樣,他前前後後已經給了賀爾清接近五千塊錢。


    可賀爾清卻好像一個無底洞一般。


    明明每次都說好是最後一次要錢,可每次給了錢之後,沒過多久賀爾清就會再次找上他。


    現在,竟然特麽的找到家屬樓來了。


    “賀爾清,咱們早就說好了...上次給你錢的時候就是最後一次了!”


    李懷德沉聲道:“你每次都出爾反爾,你是真打算讓我魚死網破嗎?”


    賀爾清撇撇嘴,對於李懷德的無能狂吠毫不在意。


    如果李懷德真有這個魄力的話,恐怕他第一次到機械廠找李懷德的時候,李懷德就已經那麽做了。


    賀爾清太清楚李懷德這樣的人了,身居高位,有錢有權...越是這樣的人膽子越小,尤其是當自己的把柄被人抓住的時候。


    而且這個把柄還很大...買兇殺人啊。


    這件事一旦曝光出去,別說什麽機械廠副廠長,革委會副主任了,就算再大的官也得被擼下來。


    還會被關進監獄坐牢,甚至可能被拉去槍斃。


    “李懷德,你別拿這個嚇唬我...今天這個錢,我要定了!”


    賀爾清冷笑道:“再說了,這大過年的我都找過來了,你總不好意思讓我空手離開吧?”


    李懷德氣的雙手顫抖。


    他幾次想要和賀爾清翻臉,甚至來一個魚死網破,可他最終還是忍耐下來了。


    “賀爾清,人是你殺的...到時候就算被槍斃,也是你被拉去槍斃!”


    “那你試試?我這種人最不怕死,而偏偏你這種人又惜命!”


    兩人僵持了好半天。


    李懷德最終還是妥協了,他從衣兜裏掏出一疊大團結,看起來有幾十張的樣子。


    “家裏就這麽多錢了...拿了錢趕緊滾蛋!”


    “哎呦,早拿出來不就得了?還不到五百塊?你手上這塊表不錯...借給兄弟戴幾天唄?”


    說著,賀爾清也不管李懷德願不願意,直接上手將李懷德手腕上的表給摘了下來。


    這是一塊嶄新的鳳凰牌手表。


    “賀爾清,你太過分了!”


    “李懷德...我又不是第一次過分,慢慢你就習慣了!”


    賀爾清擺了擺手:“對了,以後如果還有什麽生意的話,依舊可以介紹給我做...反正一個把柄也把柄,兩個把柄也是把柄,就當是長期合作夥伴了。”


    李懷德:“滾,趕緊滾!”


    賀爾清哈哈大笑,這才轉身離開。


    另一邊,許大茂已經聽的冷汗直流。


    他的身子緊緊地貼在牆角,生怕一不小心被李懷德或者賀爾清注意到。


    剛才兩人的對話,許大茂聽了個七七八八。


    原來那個人就是賀爾清?四九城,城南的混混頭子...以前隻是聽過名字,今天竟然見到真人了。


    “剛剛他們說的意思...好像是賀爾清殺了一個人,但李懷德也牽扯在裏麵!”


    “那是兩個人合夥行兇?一起殺了一個人!”


    “還是說...是李懷德買兇殺人?”


    許大茂心中不斷的思索著,按照他的猜測,很可能是李懷德買兇殺人,花錢請了賀爾清殺人,結果卻被賀爾清給賴上了。


    想到這裏,許大茂的雙眼漸漸放光。


    這...這是老天賜予我的機會啊。


    此時,李懷德也已經進了樓棟。


    許大茂舔了舔嘴角,朝著李懷德的背影看了一眼,然後提著禮物轉身離開。


    顯然,他已經不打算再去拜訪李懷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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