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不是騙我們的麽?難道他們真的弄到了這樣一具詭異的屍體?什麽盜墓,什麽沉船,什麽鄭和的船隊,難道是真的?


    現在再想這些已經沒用了,屍體的來路一定與痞子強有關,然而現在的重點是怎麽對付它。若是真的和那個矮山羊胡說的一樣厲害,那我們豈不是隻有等死的份兒?


    還是說這又是他們的陰謀,痞子強其實還沒死,或者是他背後那個人搞的鬼?


    我們立即屏住唿吸,退到門邊,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直直的盯著床上那具屍體,生怕那具來曆不明的屍體忽然暴起。要不是最後啞巴進來了,我們可不敢亂動。


    啞巴檢查了一下,最後打了一個放心的手勢,我和安常在頓時鬆了一口氣,早說嘛!嚇得我都開始在心裏想遺書怎麽寫了!安常在也嚇得不輕,按理說她不應該被嚇到,畢竟要是屍體忽然起屍她可以不被攻擊到,但是當時情況太突然,這一點連她自己也沒反應過來,就跟著我一起害怕了。


    啞巴把那屍體放到了客廳。原本還以為屍體的存放太久了會因為脆弱一碰就碎,不想看著啞巴從扛起到放下,屍體竟然一點事兒也沒有。那屍體好像也沒有出現異常。


    我就問道:“屍體保存的這麽好,該不會起屍吧。”家裏好像沒有黑驢蹄子一類的東西,而且,它皮膚上要是有毒怎麽辦?


    啞巴搖搖頭,打這手勢說:“暫時不會,它體內似乎有什麽東西鎮住它了。”


    他這麽說我就鬆了一口氣,屍體暫時還是安全的,而且三個大活人在這裏,還怕它不成?不過迴想起剛才的噩夢還是心有餘悸,這家夥昨晚該不會真的繞著我的床跳吧?而且它是怎麽到我床上來的?我的房間在二樓,它要上來必定經過一樓,而且我家的門是關著的,廢話,誰晚上睡覺不關門窗?!我特地檢查了一下門窗,都沒有被撬開的痕跡。它是怎麽開的?


    且不說它怎麽進來的,就算它能進來,啞巴睡眠那麽淺不可能察覺不到。難不成這東西還能飛?不可能吧?……太陽,怎麽越想越覺得恐怖!


    安常在拍了兩下手,看著地板上的屍體嘿嘿一笑,道:“要不解刨一下看看?”


    啞巴點了點頭,安常在隨即走進廚房,片刻後就拿了兩把銀光閃閃的菜刀出來。我看著她手中的菜刀不由得說:“喂,姓安的,我想我們得好好溝通一下,首先我們家還沒窮到吃這東西的地步,你要是對家裏的夥食有意見我們可以商量一下,別激動……”果然黑暗料理都是出自吃貨手中麽?


    安常在做了個“叉”的手勢說:“加點蔥花或者薑來炒一炒或許會不錯。”


    “……”這麽重口味真的好嗎……


    啞巴向我們這邊遞了個眼神,我們識趣地閉嘴,知道那是叫我們別吵。隨後他將掀開女屍頭上的紅蓋頭,露出一張非常年輕的女子臉,十分漂亮。不是十分漂亮,而是一個十足的大美人,有著標準的瓜子臉,五官精致清秀,頭發如烏雲一般,頭上戴滿了頭飾,看起來都很貴重。如果她還活著的話肯定是那種一笑顛倒眾生的美人,隻不過現在這張臉上已經沒了生氣。


    她臉色蒼白,像是睡著了一般。我有點驚訝,她身上的衣服首飾肯定不是我們這個年代的東西,至少得有個幾百上千年的曆史,那麽這應該是一具年代比較久遠的屍體了,就算防腐工作做得再好也不可能保持她原本的模樣,好像她不是死了,而隻是睡著了。


    她身上那件嫁衣如烈火一般,款式看起來非常複雜,上麵用金絲繡著好幾條龍和鳳凰,全身都戴著首飾,美麗而神秘。


    安常在看著屍體直發愣,最後深吸了一口氣:“這具屍體和青桐的狀況一模一樣!!”


    青桐,又是青桐,那具不會老去不會幹枯的屍體!那具謎一樣的屍體!


    啞巴不可置否,把手按在屍體衣領上,開始扒屍體身上那件火紅火紅的衣服。然而他隻是扒開了領子,連著女屍裏麵的衣服也一起扒開,卻沒再繼續下去,隨後轉過頭來無奈的看著我們,意思是你們來。


    我看見女屍被扯開的衣服下麵袒露出來的那一片白花花的皮膚,也是沒有半點損壞,很是惹眼,頓時明白了幾分。


    重點是原來那家夥居然是在害羞麽?……難得的情緒,平時我還以為這家夥是塊木頭變的。不,啞巴還是有點小孩子氣的,比如那次忽然做個“v”的手勢還有偷偷把自己的藥藏起來的那次……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反差萌?


    我扯開嫁衣的前襟,露出她雪白的肌膚,然後也退到了一邊。


    安常在看我要溜,立馬抓住我問:“怎麽,午餐在這裏呢你想開溜?”


    “安大女俠饒命!”計劃暴露的我連忙雙手舉過頭頂認錯,道,“我一枚社會主義大好少女,黨的優秀接班人,剛剛想起我的被子還沒洗,現在立即去改過行不?”我實在不想解刨屍體,不然我以後都別想睡好覺了。


    “迴來!沒出息的,怪不得伊叔教你的東西你一樣都不會。”安常在扯了我一把,將我又扯到屍體旁邊,擺著一副義正言辭的表情教訓道,“又不是活的你怕個什麽勁,這些事你遲早得自己幹。要是再遇到類似的事情,我們兩個又不在的話你怎麽辦?”


    我猶豫了一下,安常在已經操起了刀,一手按住女屍的身體,畫了一個圈,那是開刀的範圍。隨後她另一隻手用刀劃開了女屍雪白的皮膚,立即有液體從切口處流出。但那種液體不是血液,說不清楚是什麽。我立即聞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很奇怪,卻不是屍體腐臭的那種酸臭味。


    “嘖……看來裏麵沒外麵看起來保存得那麽完好啊,不過這味道……怎麽聞著有點熟悉?”安常在用刀撥弄著女屍身上被切開的地方,繼續擴大解刨的範圍,全然不顧那些液體的存在。我驚訝於她內心的強大,同時也覺得……女屍身上的味道,似乎真的有點熟悉?不是酸臭味,反而……有點香??


    我再次看向屍體,她現在已經慘不忍睹,脖子以下的地方都被安常在切開,那種液體不斷地往外流。她沒有解刨的經驗,所以也是憑著感覺下刀,說白了就是亂來,所以屍體身上的切口很亂,皮肉都翻了出來。


    她用菜刀在屍體裏麵攪啊攪,我看著直反胃,她心理素質也未免太好了。


    “哇塞傻麅子你看,她的身體裏麵真的是灌滿了這種液體誒。”她說著繼續解刨,更多的液體流到地上,流了一地,我隻好拿著拖把把液體都擦掉,看著都惡心。


    最後她似乎發現了什麽,動作一下子停住了,然後用刀挑了幾下,從屍體裏挑了些不明物體出來,在啞巴麵前晃了晃,喃喃道:“什麽東西?”


    我看了看,越看越覺得那形狀眼熟,道:“怎麽我覺得有點像酸菜?”


    “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很像……”


    我有點懵。……酸菜什麽的,出現在一具女屍的身體裏,還有比這更奇葩的嗎?


    安常在繼續用刀翻著屍體,然後又從屍體裏麵挑了個形狀很可疑的東西出來,問我:“你再看看這個像什麽?”


    我不假思索道:“魚!”準確的說是魚肉,那是一塊魚肉,而且……而且居然還是熟的。果然有比屍體裏有酸菜還奇葩!


    “聽說大熱天屍體和酸菜魚湯更佩喲。”安常在和我對視了一眼,表情有些哭笑不得,這具屍體裏麵居然灌滿了酸菜魚湯……什麽概念?


    “這具屍體是看我們太可憐給我們送飯吃來的麽?”我捂臉,真是夠了!


    “還真有創意,”安常在繼續檢查,“不知道裏麵還有什麽。說不定我還可以從裏麵翻到些鍋碗瓢盆,可能連打火機都有。”


    “打住打住,你可別亂來,”我趕忙攔住她,要是再翻下去可還得了。


    這時候啞巴湊到旁邊,屍體身上的肉都已經模糊了他也不用顧忌什麽,將屍體抬了起來,倒掉了裏麵的液體。頓時整個房子都彌漫著這種酸菜湯的味道。


    等屍體體內的液體都幹掉了,我發現屍體裏麵的器官完全被挖空了,軀幹部分連骨頭都沒有,但是它的四肢卻還是有骨頭的,怪不得剛才看起來軟趴趴的。


    液體都倒完之後,液體裏麵的東西也都一起流出來,搞得遍地狼藉,我隻得又拿拖把拖了一次,而啞巴則是拿起另一把刀也開始解刨屍體。


    他的手法顯然比安常在嫻熟許多,下刀也很有規律,把屍體的肚子翻了一遍,沒發現什麽東西,於是按住屍體的頭,似乎要在那裏下刀。他好像在尋找著什麽。我看著膽戰心驚,心說你不是吧,這都下得去手?卻見他真的要下刀,忙把臉別到一邊去,不敢看那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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