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淺那裝模作樣的一句話,竇琴聽在耳朵裏,臉上卻並沒有什麽反應。


    “王妃娘娘,妾身無事,您沒事兒吧。”


    見竇琴如此識趣,文清淺又裝模作樣的說道:“你沒事就好,本王妃手抖了一下。”


    “是妾身的不是,是妾身沒有拿穩。”


    竇琴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到自己身上。


    “行了,都起來吧。”文清淺慢悠悠的說道。


    因為跪的太久,竇琴的腿麻了,支撐不住身體。


    站起來的那一刻,她身子搖晃了一下,要不是身邊有丫鬟扶著,怕是會出醜。


    文清淺看著,忽然笑出聲。


    “竇侍妾,你這身子骨也太差了,不行啊,還有你這禮儀,也不標準,待會本王妃給你找個教養嬤嬤,好好教教你。”


    “謝過王妃娘娘。”竇琴咬牙說道,今天這個仇,她記下了。


    忽然,竇琴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她眼睛一轉,便推開身後的丫鬟,倒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司徒懷渤走了進來,大步流星的。


    “怎麽迴事!”司徒懷渤大喊一聲,他一進來就看見竇琴倒在地上,而文清淺坐在太師椅上,一臉的頤指氣使。


    他走過去把竇琴扶起來,將她安置在旁邊的座位上,然後便怒目瞪著文清淺。


    “文氏,你說,這是怎麽迴事!”剛才他問竇琴的時候,不停就隻顧得上哭,委委屈屈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司徒懷渤看得心煩,最近他已經夠煩了,這些女人還就隻知道鬧事兒。


    司徒懷渤爆發了。


    文清淺被針對,她趕緊站起來迴道:“王爺,是這樣的,這竇侍妾來給臣妾見禮,臣妾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呢,她就倒下去了,這可怪不上臣妾呀。”


    “王爺,奴婢沒事的,跟王妃沒關係。”


    見竇琴哭哭啼啼的,還替文清淺求情,司徒懷渤心裏閃過一抹為難。


    但是一想到那一日,文清淺在宮裏的表現,太讓他失望了。


    還有今日,都什麽時候了,還鬧事,還嫌事兒鬧得不夠大嗎。


    這文清淺到底有什麽臉,敢在他的懷王府欺負人。


    “文氏,你給本王記住了,這是懷王府,不是你的文丞相府。”


    司徒懷渤一甩袖子,便帶著竇琴一起離開了。


    又被訓斥了,是為了一個女人,文清心裏憤恨不已。


    自從嫁到懷王府,文清淺諸事不順,現在就連一個小小的事情都敢拿捏自己。文清淺光是想想,就心中怒火大起,看著前麵的一左一右倆人,男人身形高大,女人身形嬌小,互相依偎在一起的背影,文清淺抓緊拳頭。


    這個竇琴,可當真是有手段。


    文清淺在心裏想到。


    還有剛才那微微諾諾的樣子,也都是裝出來的吧。


    “小姐,我們怎麽辦?”翠雲擔憂的問道。


    “你去給我查查,這個竇琴到底是什麽底細,敢跟我作對,不想活了。”翠雲趕緊出去了。


    沒過多久,司徒懷渤的命令下來,文清淺一聽就慌了。


    “王爺要我禁足?”文清淺不可置信的喊道。


    那來傳話的人是前院兒的,長的倒是板板正正隻是進來的時候板著一張臉,看就連看文清淺都沒有什麽表情。


    “不可能的,王爺不會這麽對我的。”文清淺張牙舞爪的就想要出去,可是馬上她的院子就被封了起來。


    那個傳話的人很快就走了,文清淺追出去,卻被護衛攔著,那扇大門在文清淺的眼前關上,文清淺呆住。


    就連翠雲都被抓了迴來,關在這小院子裏。


    她怔了一會兒,便瘋狂敲起那扇門,“來人,我要見王爺,我要見王爺。”


    她大喊了好幾聲,都沒有人理會。


    忽然外麵有人說道:“王妃娘娘你就安分點吧,或許王爺念在你剛嫁進來的份上,解除您的禁足。”


    這人說話語氣冷硬。


    文清淺一聽心裏火大,她可是王妃,這人怎麽敢這麽跟她說話。


    還有司徒懷渤,今天才大婚第一天,他就把自己關了起來,他要怎麽跟父皇母後交代。


    出宮的時候,父皇母後可是說了,讓他們各自好好過日子。


    可現在,司徒懷渤顯然無所顧忌。


    不僅如此,接下來的好幾天,文清淺都過得異常艱難。


    被關在這小院子裏,飯食不合胃口不說,那些人還把她當成犯人似的看管,不許出門。


    終於,第二天晚上,司徒懷渤來了,文清淺滿心驚喜的以為,禁足解除了。


    她也不敢問司徒懷渤,為什麽要懲罰自己。


    畢竟王爺來的時候,臉上的神色不是很好看,文清淺這下子知道,這懷王府跟文丞相府不同,她不能再耀武揚威了。


    她該看清楚自己的境遇才行。


    這樣想著,文清淺便更加討好司徒懷渤了。


    司徒懷渤一進來,就讓人抬進來兩大壇酒。


    還逼著文清淺跟他一起喝,文清淺酒量不行,很快就喝醉了。


    那司徒懷渤順勢就把文清淺壓到床上,肆意作為。


    文清淺還以為是一場夢,在夢裏,她被翻過來覆過去,渾身疼痛不已。


    尤其是某個位置,更是撕裂了一樣的疼。


    文清淺不斷皺眉,眉心緊緊擰起一個弧度,而且身上好像還被什麽很重的東西壓著,讓她喘不過氣來,她拚命的推,那東西卻仿佛像一座大山,她怎麽推都推不動,到最後,她攤開手,像一條死魚似的,隻有嘴能喘氣兒,身體的其他部位,都好像失去功能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要不是身體太過疲憊,她早就被針紮一樣的疼痛喚醒了。


    身上那些斑駁的青紫的痕跡還沒有消失,就又新添了些其他痕跡。


    身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看著很是嚇人。


    翠雲進來服侍她的時候,眼淚不住的往下掉。


    “小姐,你這是過的什麽日子啊。”


    以前在相府的時候,文清淺幾乎說一不二,再加上文丞相寵愛她,文清淺想要什麽,文丞相都會給送來。


    那樣逍遙快活的日子,到底是離自己遠去了。


    文清淺身上痛得很,現在她知道了,昨天晚上她根本就不是夢,是司徒懷渤壓著自己做那些事。


    身上疼心裏更疼,文清淺想不明白,事情怎麽會到今天這個地步。


    還有司徒懷渤,他不是喜歡自己嗎,為什麽會這麽對自己?


    想起那天司徒懷渤跟著竇琴一同離開,文清錢就忍不住想著,是不是那個竇琴在司徒懷渤跟前說了什麽,王爺誤會自己了?


    文清淺越是想,越覺得就是這樣。


    那一日竇琴裝柔弱,哄得司徒懷渤訓斥自己,昨晚,王爺又怒氣衝衝的過來,對她那樣。


    王爺肯定是聽信了讒言,隻要她解釋清楚就好。


    文清淺這樣想著,好不容易從床上爬起來,她終於知道了一個好消息,還是翠雲告訴他的。


    “小姐,您的禁令解除了,王爺今天早上離開的時候親口說的。”


    很親切高興的不行,身體上的疼痛她都好像不在乎了。


    “真的嗎?我就知道,我也不會這麽對我了,我可是他最喜歡的女子,那個,再怎麽耍手段,也逃不過王爺的火眼金睛。”


    見自家小姐自我欺騙,翠雲搖了搖嘴巴,到底是什麽都說不出來。


    事到如今,也就隻有小姐還沒想明白,其實王爺,喜歡的根本就不是她,而是權勢地位。


    翠雲也知道,這些東西她也隻能在心裏想想,是萬萬不能告訴小姐的。


    隻不過翠雲看著好似癲狂了的小姐,心中疼痛不已。


    她也疑惑,怎麽會這樣呢?


    明明之前,小姐每次去跟懷王爺見麵,迴來的時候都樂嗬嗬的,也會三五不時的給小姐送禮物,雖然都是些小玩意兒普普通通的,但也能看出王爺的心意。


    怎麽會呢?


    翠雲皺緊眉頭。


    雖然禁足令是解了,可文清淺的磨難並沒有結束。


    接連兩天的折騰,讓文清淺的身體非常疲憊。


    她連坐起來都非常艱難,可文清淺心裏還是想著,司徒懷渤這麽折騰自己,也是一種愛中。


    畢竟,女子隻有受寵愛,才有地位。


    就好像王氏,娘家有本事又怎麽樣,長得漂亮又怎麽樣,給爹生了一個女兒又怎麽樣,她不得爹爹的寵愛,就隻能在府中守到她人老珠黃。


    這是她搶走爹的代價。


    文清淺在心中快意的想著。


    “王爺呢?”任由翠雲給自己梳洗打扮,雖然身上還疼著,但文清淺還是問道。


    “王爺早上就出去了,不知道去哪了。”


    “興許是去上朝了吧。”文清淺呢喃了一句。


    隻是他不知道,皇子大婚的前三天,是不用去上朝的。


    這個時候的司徒懷渤在哪呢,竇琴以身體不適為由,將司徒懷渤哄騙了過來。


    “王爺,王妃娘娘怎麽樣了?”


    “你都這樣了,還去關心她?”竇琴臉色蒼白都躺在床上,看著虛弱不已。


    司徒懷渤趕過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竇琴。


    “王爺,竇琴那一日摔倒,真的不怪王妃娘娘,是竇琴自己不小心。”


    “那你身上的水呢,膝蓋上的傷呢,也是你自己不小心弄的嗎?”


    司徒懷渤其實什麽都知道,隻是懶得說而已。


    被揭穿了,竇琴也不尷尬,隻是臉上更蒼白了,她抓著司徒懷渤的袖子,緩緩說道,善解人意的,“王爺,王妃娘娘年紀還小,才剛嫁進來,妾身比王妃娘娘先進門,本來就會招惹得王妃娘娘不快,竇琴心裏有準備,王妃娘娘此舉,也很仁慈了。”


    竇琴說著掙紮著要坐起來,卻被司徒懷渤又重新按在床上。


    “你這是胡說什麽,什麽應該的不應該的,文清淺是王妃,就應該大度,你看看他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妒婦。”


    司徒懷渤大聲嚷嚷道,聲音很大,外麵都聽得見。


    在司徒懷渤看不見的地方,竇琴緩緩勾起嘴角。


    那一日她那樣忍耐,就是為了這個。


    而且,就算那一天司徒懷渤沒有去,她也會想方設法的讓王爺知道她被為難的這件事。


    “王爺,您別說了,您對竇琴的好,竇琴都知道的。”


    “行了,你好好養傷吧,本王走了。”


    也隻是在這裏留了一小會兒,司徒懷渤便大步離開。


    他不知道,剛才他在這屋裏喊的,很快就傳了出去,幾乎府內所有丫鬟小廝,都聽見了。


    “你們聽說了嗎,王爺在竇侍妾的房間裏,狠狠罵了王妃娘娘呢。”


    “怎麽不知道,懷王府裏都傳遍了,王爺親口說的,說王妃娘娘是妒婦。”


    “這才剛進府,就生出這麽多事端,王妃娘娘的命也太苦了。”


    “她苦什麽,還是竇侍妾的命苦,還沒享多少天的福呢,上麵就壓了一座大山,還是這麽個不通情理的,那文清淺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她能比得上曲妙淩嗎?”


    這人一提到曲妙淩,幾個丫鬟的話匣子又打開了。


    “你能說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王爺的王妃不應該是曲妙淩嗎?”


    “誰知道呢,不過看文清淺這囂張跋扈的樣子,這王妃的位子,指不定就是她從曲妙淩手上搶來的。”


    眾人議論紛紛。


    文清淺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她還在院子裏做著美夢。


    很快,文清淺也像一般人家的當家主母那樣,把懷王府的管事都召集起來。


    隻是那些管事,好像根本不在乎她,也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


    行禮的時候,動作都是敷衍的,文清淺看在眼裏,她眼神閃爍了一下,就想出聲嗬斥。


    不過這個時候,她想到上一迴竇琴竟然敢陷害自己,便收斂了脾氣,笑著說道:“你們都是王爺的人,竟然我嫁進懷王府,就也是你們的主人,不聽話的,不幹事兒的,通通攆出去。”


    文清淺語氣嚴厲的說道。


    那些人稀稀拉拉的應的一聲,便都出去了。


    文清淺還不忘給了他們一些碎銀子,每個人都不多隻有半兩。


    這是那些人前腳接了文清淺的銀子,後腳就議論紛紛。


    “真當自己是王妃娘娘呢,也不看看王爺看中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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