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太監的唿喊,沐婉淑跟司徒輕柁的臉上都閃過一抹不對頭的神色。


    按理來說,司徒懷渤作為哥哥,應該帶著曲妙淩先來。


    可是現在,先來的竟然是司徒懷決跟文清淺。


    司徒輕柁越是想,越覺得司徒懷渤沒規矩。


    沐婉淑見狀,趕緊替司徒懷渤解釋:“皇上,二皇子殿下定然是有什麽事情耽擱了,這種事他不會忘記了。”


    司徒懷渤是個妥帖人,司徒輕柁也一直知道,可是最近,他越發覺得,司徒懷渤有野心,以往的那些遵守規矩的樣子,司徒輕柁覺得,。都可能是裝出來的。


    今天來了這麽一遭,皇上就愈發肯定,這個老二,心裏有鬼。


    等到兩位新人走進來,皇上跟皇後的眼神瞬間變了。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文清淺呢?曲妙淩又怎麽成了司徒懷決的王妃?


    這倆人還牽著手?


    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兩個人的腦海當中,誰也無法解釋。


    司徒輕柁站了起來,一臉的冷凝。


    “兒臣兒媳參見父皇母後,祝父皇母後萬福金安。”


    兩人一起跪下,給皇上皇後行了大禮。


    在大陵朝,按照禮儀,二人得三跪九叩才行。


    行了老遠,跪到皇後跟皇上跟前兒,那兩人還沒反應過來。


    這一招過了,算是正式禮成。


    曲妙淩的身份,也就定下了。


    “荒唐。”司徒輕柁猛的一拍凳子,發出“砰”的一聲響。


    “皇上,你先別著急,聽聽懷決怎麽說的。”沐婉淑趕緊攔著,今天可是大好的日子,朝裏朝外不知道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


    萬一宮裏出了事兒,馬上就會傳揚的到處都是,到時候皇家威嚴可怎麽辦?


    司徒輕柁冷靜下來,他冷凝著一張臉質問道:“你們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司徒懷決站出來,剛想解釋,曲妙淩卻忽然按住他的胳膊,朝前走了一步說道,“父皇,這件事,而且也有責任。”


    曲妙淩的表情愈發沉痛起來,那表情司徒輕柁看在眼裏,眼眸中也忍不住泛上一抹痛色。


    慧靈郡主去世,一直是他心裏紮的最深的那根刺。


    曾經,因為曲妙淩那張酷似其母的臉,司徒輕柁曾經還生出把曲妙淩娶進宮裏的想法,可是後來,這種想法一點點破滅了。


    司徒輕柁知道,這個念頭他也隻能想想而已,是萬萬不可實現的。


    但是在心中,他還是希望曲妙淩能生活得好好的,至少不要像他跟慧靈郡主那樣,空有愛卻無法待在一起。


    直到今天,當初的那些事也一直紮在他的心坎兒裏,怎麽都拔不出去,而且慧靈郡主死去的時候,想必她的心中也是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兒過得好的。


    一直自詡為最了解慧靈郡主的人,他知道慧靈郡主心裏是希望妙淩未來找一個如意郎君,能夠安安穩穩的度過下半輩子,可是現在他明明給曲妙淩指配的頂頂好的婚事,卻破滅了,這讓司徒青如何能不怒不氣不發瘋?


    現在,曲妙淩成了司徒懷決的人,看倆人這樣子,昨天晚上也應該成事了。


    想到這裏,司徒輕柁就又狠狠的捶了一下凳子。


    這可如何是好?


    萬一被外麵知道了,曲妙淩的名聲可怎麽辦?


    到了這個時候,司徒輕柁還是在為曲妙淩著想,但是這些,曲妙淩是不知道的。


    “妙淩,你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要是有人欺負你,你告訴皇伯伯,皇伯伯替你收拾他。”


    司徒輕柁越說越怒,眼睛睜得老大,跟憤怒的公牛似的,馬上就要抬起前蹄將人壓在身下。


    曲妙淩並不害怕,抹著眼角說道:“皇伯伯,妙淩也不想這樣的,可是那一天,那一天……”


    曲妙淩說著說著就哽咽了,語氣斷斷續續的,聽得司徒輕柁心裏抓心撓肝。


    “妙淩,你倒是說啊,皇伯伯還在這裏,你怕什麽?”


    曲妙淩又看了一眼司徒懷決,這才說道:“昨天三皇子殿下掀開紅蓋頭的時候,妙淩才知道跟妙淩結婚的,是三皇子殿下。”


    “什麽?”


    司徒輕柁大喊出聲。


    “這怎麽可能?”沐婉淑喊道。


    因此她現在認定曲妙淩在撒謊,而且她剛才看見,曲妙淩在開口說話的時候,跟司徒懷決對視了一眼,她斷定,這倆人在打啞謎。


    “皇上,這事兒一定不能輕饒,這可是敗壞皇家血統,是大罪,必須要從重處罰。”


    “朕知道,還用你說。”


    沐婉淑被下了臉,心裏有些發怒。


    但現在皇上也震怒著,沐婉淑並不敢發作,隻能憤恨的瞪著曲妙淩跟司徒懷決。


    她仇恨的目光著重盯在曲妙淩身上,這個曲妙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明明她看中曲妙淩的家世還有身份,是要給司徒懷渤助長勢力的,可是現在,這個曲妙淩卻跟司徒懷決攪和在一起。


    這讓沐婉淑心中氣得發瘋。


    但是皇上在場,她又不能怒斥出聲音,隻能強行憋在心裏,憋得她胸腔裏的髒腑都在抽痛。


    皇後知道在司徒傾吐心中,沐婉淑的地位很重要,因此,他也就沒有訓斥曲妙淩,反而把矛頭對準了司徒懷決。


    “二皇子,這到底是怎麽迴事,你難道不應該給我跟皇上一個交代嗎?”


    沐婉淑咄咄逼人,憤恨的目光投到司徒懷決身上。


    司徒懷決從一進來開始就是跪著的,一直跪到現在。


    皇上見曲妙淩也跟著跪著,心裏有些心疼:讓人給曲妙淩拿來一個繡墩,“妙淩,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先坐下。”


    曲妙淩搖了搖頭,“皇伯伯,現在我已經是三皇子殿下的人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妙淩陪著她。”


    曲妙淩這一番話,讓司徒輕柁的臉又黑又白,最後輾轉在青紫之間。


    到最後,司徒青做也隻能不情不願的喊道:“賜座。”


    皇上的這番舉動,惹得木滿叔心中怒火大起。


    但她又不能違背皇上的指令。


    “懷決,解釋解釋吧。”


    司徒輕柁被曲妙淩逼得無可奈何。


    “你既然知曉娶錯了人,為何不趕緊換迴來,還強行把曲妙淩娶迴府內,是何居心,難道你早就惦記著曲妙淩,想將她據為己有,所以才沒有通知司徒懷渤?”


    沐婉淑一通分析,咄咄逼人。


    “父皇,母後,兒臣絕對沒有此意?”


    “那你說,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司徒懷決臉上的表情也逐漸哀切起來,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當時兒臣確實發現娶錯了人,馬上就讓人去了趟懷王府,可是底下的人說,二哥早就跟懷王妃洞房了,這讓兒臣如何……”


    司徒懷決說著說著,他低下了頭,一副頹廢的樣子。


    他的兩隻手,還拄在地上,那拳頭捏的緊緊的。


    司徒輕柁一看,也沒發現什麽不對的,隻有沐婉淑,還是覺得這裏麵有貓膩。


    “那你昨天晚上就順勢將妙淩給玷汙了?”沐婉淑又喊道,幾乎是指著司徒懷決的鼻子罵。


    “母後,這怎麽能是玷汙呢?”司徒懷決跪著朝前膝行了幾步,接著說道:“難道二哥能跟我的妻子翻雲覆雨,我就不能嗎?這是什麽道理?母後一直以來都偏坡二哥,有失公允啊。”


    就在這時,司徒輕柁一個瞪眼掃過來,沐婉淑閉緊嘴巴,不敢說話了。


    難道他這段日子偏幫司徒懷渤,他們都看在眼裏嗎?


    “當時兒臣掀了紅蓋頭之後,立馬就跟妙淩說,要把她送迴去,可是……”


    “得知二哥跟文清淺已經洞房了之後,我跟妙淩商量著,也就得過且過,就這樣吧。”


    鳳儀宮內的氣氛越來越沉重,安靜的隻能聽到眾人唿吸的聲音,還有司徒輕柁越來越沉重的粗喘聲。


    曲妙淩跟司徒懷決悄悄的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的眼睛中看到有戲。


    二人再接再厲,曲妙淩跟著說道,“三殿下說的對,當時他的確跟妙淩說,要把妙淩送迴去,可是妙淩在得知二皇子殿下已經跟標記好了之後,便對三殿下說,妙淩願意跟他在一起。”


    這倆人一唱一和,沐婉淑隻覺得眼前一陣暈眩,她搖了搖頭,身子忍不住後仰。


    身後的宮女青柳見沐婉淑狀態不對,小聲道:“娘娘,可是身體不適,奴婢馬上去請太醫。”


    可沐婉淑隻是輕輕擺了擺手,讓那宮女下去。


    這可是皇家醜聞,要是傳了出去,可怎麽辦才好?


    想必現在皇上也正為此為難著,司徒輕柁繃著一張臉,臉上黑沉沉的。


    沐婉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個司徒懷渤,太大意了,你太蠢了。


    現在看來,想必是這幾人聯合起來,糊弄她跟皇上。


    沐婉淑的頭越來越疼,痛得她直皺眉。


    文清淺跟曲妙淩相比,除了出身於丞相府,也就隻有一個天生鳳命的命格,在多餘的,便沒有了。


    而曲妙淩呢,景康侯府,武德侯府,端王府,都寄於她一人身上,就連皇上,都分外寵幸她。


    這二人比起來,一個天一個地。


    也不知道司徒懷渤是被下了降頭還是下了巫術,竟然做出這樣的蠢事。


    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莫過於是。


    現在看來,曲妙淩所擁有的那些勢力,都要歸到司徒懷決身上了,日後就算司徒懷渤再拉攏多少人,都無法挽迴這個損失。


    沐婉淑想著想著就搖搖頭,日後司徒懷渤想坐上那個位子,難了。


    想到迷茫的前路,沐婉淑就覺得,自己這麽長時間的投入,都破滅了,全都打了水漂。


    她當初怎麽就選了這麽個蠢貨,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不知好賴。


    沐婉淑在心裏,把司徒懷渤罵成一根腐爛的木頭。


    而被惦記的司徒懷渤呢?


    還在馬車裏搖晃著,跟文清淺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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