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添兒現在可否移動,我想帶他迴府。”


    話是對著司徒懷決說的,可安夫人的眼神一刻都沒離開閔添。


    “安夫人,禦醫說閔添現在最好不要移動。”


    司徒懷決說著,便讓人把禦醫“請過來”,那禦醫被關了沒多久就又被拎出來,他心裏七上八下的,但是見到安夫人之後,他安心了。


    “迴稟夫人,貴公子現在還沒醒來,要是移動的話,定要千般小心才行。”


    安夫人沉吟了一會兒,還是決定帶閔添走,畢竟那“瘋馬”的事情,可能並不簡單,她已經暗示過郡王,該怎麽做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於是,沒過多久,閔添就躺在了迴府的馬車上。


    路上,安夫人想了想還是派人去武德候府通知曲妙淩。


    而馬車外,司徒懷決騎著馬跟著,定要將二人安然送迴府邸才可。


    這邊,小廝匆忙趕到侯府,卻在門口就被攔下,“你找何人!”


    這攔下小廝的女子便是桃心。


    她隱約見過這小廝,這才吩咐人攔下他。


    “小人是景康侯府的,二少爺摔下馬受了傷,讓小姐趕緊迴去呢!”


    “行了我知道了,我自會稟告,你且迴去吧!”


    “姑娘行行好,我定要親自稟告小姐才行!”那小廝急了。


    “都說了讓你迴去,聽不明白啊,這裏是武德候府,不是你們景康侯府!”桃心的語氣瞬間淩厲起來,那小廝嚇了一跳。


    “那姑娘一定要轉達。”


    桃心擺手,然後便吩咐護衛關門。


    桃心先是迴了趟合安園,跟文氏稟報了這件事,然後才讓院子裏一個眼生的丫鬟去稟報曲妙淩。


    “夫人,這閔添忽然受傷,好生奇怪啊!”


    “這有什麽可奇怪的,那曲妙淩就是個喪門星,誰沾上她誰倒黴!”


    文氏嗤了一聲。


    “走,咱們去看看好戲!”


    桃心笑著扶著文氏往婉珍院走。


    “什麽?二少爺掉下馬?”曲妙淩從老夫人那裏迴來還沒多久,就聽到這樣的噩耗。


    “輕柔,快,快準備馬車,我要去趟侯府。”


    輕柔趕緊去準備,曲妙淩則是匆忙往門口趕。


    結果走出去還沒多遠,就跟迎麵而來的文氏撞上,“哎呦喂,怎麽了這是,火上房啦!”


    文氏捂著胸口,像是被撞壞了似的。


    “我沒工夫跟你糾纏。”說著曲妙淩就要走。


    但那文氏不依不饒,“我怎麽聽說景康侯府的二少爺從馬上摔下來,生死未知呢!”


    “你閉嘴!”曲妙淩低喝一聲。


    “哎呦喂,我好怕啊!”


    “我再說一遍,滾開。”


    “妙淩啊,不是母親說你,當初那大師給你批命,都告訴你命中帶煞,你若再去景康侯府,那二少爺真的醒不過來可怎麽辦!”


    “你——”


    曲妙淩氣的咬牙,她牟足了勁兒往前衝,那文氏嚇了一跳,真以為曲妙淩要跟她同歸於盡,她驚慌的往後退,連帶著桃心也跟著往後縮,一不小心摔了個屁股蹲。


    曲妙淩看著二人,冷哼一聲,便獨自離開。


    “你——”


    這迴輪到文氏衝著曲妙淩的背影吹胡子瞪眼了。


    曲妙淩上馬車後直奔景康侯府,衝進閔添的汙屋子,看到姨母跟二表哥,曲妙淩忐忑的心才放下些。


    “姨母,這怎麽迴事啊!”


    “安夫人,還是讓我來說吧。”


    急壞了的曲妙淩這才發現,屋裏還有一個人,竟然是司徒懷決。


    “你怎麽在這兒!”


    “這事兒說來怨我,我跟閔添換了馬,誰知道那馬忽然發瘋,閔添從馬上摔下來,還沒醒過來。”


    “從你的馬上摔下來?”


    曲妙淩第一時間抓到重點。


    司徒懷決愣了一會兒,便道:“是。”


    聽到肯定的迴答,曲妙淩的眉頭緩緩皺起,她看了眼安夫人,倆人的眼中閃過同樣的光芒。


    曲妙淩移開目光,“殿下,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


    曲妙淩這樣推測是有依據的。


    她恍然想起,上輩子好像也是這個時候,不過是在祖母的壽宴過後,世家公子哥門舉辦賽馬比賽,司徒懷決也是參賽者,當時他一馬當先,可是比賽到中途,他的馬也忽然發瘋,將他從馬背上甩下來,不過司徒懷決武功高強,當時直接踩著馬背騰飛而起,然後旋轉著飛出去,到底是安全降落。


    他身上也隻有幾處細小的擦傷,並不嚴重。


    聯想到那次,再看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二表哥,曲妙淩隻感覺胸腔中一股子心酸湧上來。


    她的二表哥,該是替司徒懷決糟了一迴罪。


    她擦了把眼眶,便認真又嚴肅的對著司徒懷決道:“殿下,據我所知,您的馬是西域進貢的,跟隨您也兩年了,從來都沒發生過摔傷人的事情。”


    司徒懷決點頭。


    “我還知道,今天若不是我二表哥上馬,那今日受傷的可能就是殿下。”


    司徒懷決不傻,在郡王府安夫人就點過一迴他,但是他向來不摻和皇權鬥爭,也就沒忘這方麵想,但是經曲妙淩這麽一說,他倒是覺得,還真有幾分可能。


    曲妙淩見對方明白了,也就不在多說她朝姨母走過去,向來冷靜自持的姨母,此刻眼眶通紅,她看了眼睛也忍不住泛上酸意。


    “二表哥人高馬大的,身體好著呢,一定不會有事的。”


    曲妙淩緊握安夫人的手,微微用力,保持住一個安心的力道。


    安夫人抬頭看著妙淩,然後又馬上去看閔添。


    “唔——”


    閔添低喊一聲,很痛苦的樣子,伴隨著聲聲低喊,閔添睜開眼。


    “禦醫,快去叫禦醫過來。”


    那禦醫又被司徒懷決的屬下拎過來,屁股在馬上顛了好久,那禦醫才休息了一會兒,脖子後麵的衣服就又被提著,他萬分哀怨,可這滿屋子就沒有他能得罪的氣的,隻能忍下來。


    給閔添檢查了一番,趁著閔添還有意識,他把閔添受傷的左腿又按揉了一遍,最終確認裏麵的骨頭肯定是折了,必須要靜養。


    安夫人聽了,眼珠子瞬間滾落,曲妙淩也是眼眶猩紅。


    司徒懷決看著,心中愧疚萬分。


    “安夫人,曲姑娘,你們放心,閔添的事情,我會負責。”


    “殿下,你還是盡早調查清楚那匹馬的事情把!”曲妙淩擦幹眼淚迴頭,聲音冷然道。


    司徒懷決看見曲妙淩的表情,心中更愧疚了.


    “你們放心,我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說完,司徒懷決便轉身離開侯府。


    邊往府外走,司徒懷決便冷聲吩咐,“那畜生呢?”


    “迴稟殿下,追月當時發狂,險些踩傷閔公子,屬下自作主張,將那馬處死了!還請殿下責罰。”


    那追月是司徒懷決最喜愛的一匹馬,悉心照顧著,單單照顧追月的馬夫就有將近10個。


    貼身侍衛影七跪下認錯,司徒懷決忽然站住,他笑了一聲然後道:“做得好!本殿恕你無罪!”


    司徒懷決一甩袖子離開,影七一愣,趕緊跟上去。


    “既然馬死了,那就給我驗屍!”


    影七又是一愣,給馬驗屍?


    好在京城的仵作藝高人膽大,還真有能給馬驗屍的。


    將馬切成一塊一塊的,那仵作仔細辨認,還拿起馬肉到鼻子邊上嗅。


    所有的辦法都用盡了,那仵作搖頭,“殿下,臣盡力了!”


    “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殿下,臣所有的手段都用了,這使計的人手段高超,臣實在是——”


    “影七,帶仵作下去領賞。”


    那仵作離開後,司徒懷決盯著那一對馬肉,手中的劍忽然騰空,狠狠紮在那對爛肉上。


    愛之深,恨之切!


    就在這是,影七來報:‘殿下,曲小姐求見。’


    “請進來。”


    “殿下,這是沒查到?”看著一臉冷寒的司徒懷決,曲妙淩猜測道。


    “是,剛才進來的仵作在整個京城都赫赫有名,若是連他都查不出——”


    想到這兒,寒芒在眼中一閃而過,若是說在景康侯府她是處於愧疚才答應探查的話,那麽現在,便是勝負欲在作祟,迫使她查清這樁事件。


    “殿下,若是您相信臣女的話,我願意幫忙。”


    “你?”


    司徒懷決驚疑的看著她。


    “自然。”曲妙淩掀開擋在眼前的簾子,今日她喬裝改扮而來,就是不想讓這幕後之人有所察覺。


    “曲小姐若是可以的話,我自然同意。”


    曲妙淩便走上前,那堆馬肉她看都沒看,徑直對司徒懷決道:“殿下,當時那馬身上別無他物嗎?”


    司徒懷決一驚,是啊,這馬若是沒被下藥,那也可能是外物出現問題了啊!他怎麽給忽略了!


    “影七,去把曲小姐要的東西拿過來。”


    曲妙淩蹲下身體,認真觀察這馬鞍,以及那馬蹄子上的馬釘。


    正認真檢查的時候,曲妙淩忽然站起來,她指著馬鞍道:“就是它!”


    司徒懷決看過去,之前馬鞍的裏麵,藏進一顆長釘,原本那長釘不會對馬產生影響。


    但是人騎上去,那長釘瞬間立起來,狠狠紮進馬背。


    就是因為這東西,那馬才發狂。


    司徒懷決手裏撚著那跟帶血的長釘,曲妙淩蹲下身子,在馬背上翻找釘子孔。


    曲妙淩靠近了,她盯著那空洞看了一會兒才道:“殿下,這個釘子這麽長,應該是特製的。”


    司徒懷決也看了看,便把釘子交給影七,“你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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