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玖歡幾人坐到了阿青姑娘的身邊。一時之間誰也沒有開口。


    門外唱戲的方伯也不由得豎起耳朵聽起來。他也好奇,這些個聰明蛋能聰明到什麽地步。


    “你在化妝鏡上寫的字,不是王,是玉對不對?還有這麵牆上的也不是。”


    先問的是淩久時,他當時看到阿青姑娘被關起來的時候,就覺著很奇怪了。如果她隻是暗戀戲班裏的某一個不起眼的人,何至於關起來?


    阿青點點頭,“是。”


    她是當年唯二幸存下來的人。一個不起眼的人才不會招致殺身之禍。縱使如此,她的喉嚨也沒能幸免。


    “那這個人是方玉對嗎?”阮瀾燭跟著問道“我的意思是死去的方玉。”


    阿青姑娘猛的抬頭,似乎沒想到他會問的這麽直接。


    “....是...”


    “白日裏的方玉,是孫朗,晚上的才是真的。那晚上的那個方玉是附身在人偶身上的嗎?”


    宋玖歡眼睛盯著阿青,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


    昨天剛破幻境沒多久,方叔就來了。她還沒來得及仔細上前看看那些人偶到底怎麽迴事。


    雖然幻境能營造出過去的景象,但是也得通過一些媒介才能造出一些場景出來。那隻有聲音能作為媒介,所以當時確實有什麽東西在台上唱著戲。


    然而戲台上隻有一個人偶,但人偶可不會唱戲。


    在這個戲園裏,除了過門人,已經見過的幾個npc。還存在著一個會唱戲的東西,還能附身在人偶的身上。


    宋玖歡能想到的隻有真正的方玉還在這個戲園裏了。


    “是”


    宋玖歡看了幾人一眼,又看了一眼門外偷聽的方伯。沒再說什麽,她想問的已經問完了。


    “方玉的那塊玉佩,對他很重要但不是作為繼承人來說的。”


    陳非看著阿青,迴想起昨日裏老班主被推下去的最後一個動作和明顯未說完的話。


    昨天的幻境裏,老班主明顯還要繼續說下去。後麵要說什麽?不妨大膽的猜一下。


    雖然我的玉佩給了我的大徒弟,但是大徒弟誌不在此。玉佩之所以給他也隻是因為他贏得了賭約。


    這麽一想,昨日幻境裏老班主在被推下去之前最後看向了孫朗就很合理了吧?


    “他,誌...不在此....”


    阿青低著頭,手指輕輕地摸了摸日記本上的小像,“他...隻.....喜歡.....唱戲..”


    他根本沒有想要爭什麽,玉佩本就是他靠實力贏得。隻是孫朗拎不清,覺得是方玉搶了她的東西...


    如果他們把玉佩給他送過去,是不是就能找到門了。


    這種執念的門,找到執念之物應該就能看到門了。隻要再找到鑰匙就好了。


    那鑰匙呢?


    晃悠兩天了,鑰匙連個蹤影都沒見著。


    “那些人偶存放在哪裏?方便我們去看看嗎?還有又是誰製作的那些人偶?”


    幻境結束後,那些人偶卻沒有消失,而是一個一個的坐在位置上。當時乍一看還是嚇了一跳。


    宋玖歡他們也很好奇人偶,今天白天去看戲的時候可沒有看見一個人偶。


    要不是下午班主要學戲,她都想去看看方玉的人偶在不在了。


    “是.....”


    阿青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是我做的。”


    宋玖歡幾人一副早知如此的看著來人。從剛剛他們提及到人偶的時候,門外唱戲的方伯聲音就漸漸小了下去。


    原本還想著,製作木偶的人會不會就在身邊呢。沒想到真的是。


    “喲,不裝了?”


    方伯走了進來,坐到了阿青的身邊。


    “我是清水齋戲園的六十四任班主身邊的管事方伯。因為阿青的緣故,當年那場火我們僥幸逃掉了”


    “等我們再迴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為了控製我,孫朗不惜給我下藥,阿青的嗓子也是她...”


    方伯神情嚴肅,語氣認真,但是頭發淩亂,衣衫不整,整個人割裂的很。


    “嗯,然後呢?”


    “後來,孫朗偷偷摸摸的做了一個方玉的人偶,放在了櫃子裏。用的材質不清楚...”


    “做的粗糙不堪。”方伯冷笑一聲,生前那麽光麗的一個人,死後卻要被做成這樣。


    “偶然間一天夜裏,方叔,也就是我的弟弟巡視戲園的時候,看到那個人偶居然動了,還一直在唱戲。聲音樣貌都仿佛是真正的方玉活過來了一樣。”


    “等第二天再去看的時候,人偶又變成了原樣。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我就想著,方玉生前很多人喜歡聽他的戲,死後也給他做點觀眾嗎?要不然也太孤單了。索性啊,多給他做了幾個作伴。”


    方伯講到這裏就停了下來,見眾人還看著他,不說話,一副靜待下文的樣子。“沒了,就這樣。”


    “那人偶的製作原料.....”


    陳非盯著方伯,那些人偶的材質雖然沒有摸過,但是方玉的他們可是摸過的。


    方伯瞪大了眼睛,“不是,你們懷疑老頭子我用......?”


    眾人的視線沒有移開過他的身上,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方伯一臉苦瓜相,完蛋咯,老頭子光明磊落一生,臨老了還被懷疑一通。


    “噗..”


    阿青都被逗笑了。


    “那是用的特殊材質,絕不是....你們以為的那個。”


    本來也沒真懷疑方伯,隻不過是惡趣味上來了。


    既然如此,問題都問結束了。也該迴去休息了。


    眾人站起身,走向了院子外。


    “對了,今天晚上還有戲聽嗎?”


    沒等走出院門,宋玖歡又迴過頭來問正在鎖門的方伯。


    這丫頭.....


    “有啊,到時候還是我去接你們。”


    .........


    迴到自己房間,宋玖歡迫不及待的躺倒了床上,舒舒服服的喟歎一聲。


    還是床深得朕心啊....


    陳非:“時間還早,先聊聊看吧。”


    阮瀾燭:“這扇門已經很清晰了。”


    宋玖歡:“對啊對啊,如果不出意外現在隻要想辦法拿到玉佩,再找到鑰匙就可以了。”


    躺在床上就是舒服,閉著眼睛說話,思維都慢了下來。


    淩久時:“可是第一步要怎麽做?”


    拿到玉佩?那個班主一直掛在身上的那個?要怎麽拿?確定拿下來之後不會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比如班主突然進入暴走模式?


    遊戲裏的boss暴走以後,打不過大不了重新來。


    門裏的boss暴走,他們哪裏來的第二次機會重來哦?


    想了想淩久時還是把心裏的擔憂說了出來。


    “暴走?”宋玖歡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坐了起來,看向了坐在桌子邊的三人。視線直接鎖定了淩久時。


    宋玖歡奇怪的看著他,有些不明白,他的腦洞怎麽會這麽大。


    “從沒有在門內遇到這種情況。”


    雖然很離譜的說法,但是陳非還是很仔細的迴想了一下以往過的門,沒有他說的那種情況。


    “雖然這是由靈境這個遊戲帶來的第二個世界,但是應該和遊戲還是有些區別的。”


    阮瀾燭的未盡之言,淩久時明白。他這不是腦洞有點大,想的有點多嘛。麵色有些尷尬,不打算在說什麽了,就聽見......


    阮瀾燭:“不過既然淩淩說了,那我們就想辦法讓她自己摘下來吧。這個玉佩總不能一直帶在身邊吧?”


    宋玖歡:“說的也是,也許可以找方叔他們幫幫忙。”


    陳非:“可行。”


    他們居然真的在思考這個可能性,然後想出了對策?明明清楚沒有這種可能,還...


    阮瀾燭:“怎麽了?”


    淩久時隻是定定的看著他們,搖了搖頭沒說話。


    “那下午我們先去看看人偶,然後想辦法和方叔聊聊。”


    宋玖歡又躺迴去,有些犯懶了。“未雨,過來~”


    坐在那邊的陳非在其餘兩人揶揄的眼神下,麵不改色的站起身走到了床邊。站在床邊看著宋玖歡。


    “怎麽了,阿酒?”


    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麽叫她,宋玖歡揉了揉耳朵。對著他伸出來手,將他輕輕地一拽。


    陳非順著力道側躺在她的身邊,撐著頭看著她。“怎麽?”


    “想讓你陪我躺會。”


    “好。”


    陳非看了一眼時間,距離吃午飯還有一會,玖歡想要躺著就躺著唄。


    “真好......我是說天氣真好。”


    淩久時話說了一半,急忙轉了一個話題。乖乖,差點忘記早上那一出了。可不想再被問些奇怪的問題了。


    阮瀾燭心知肚明,沒有再打趣他。隻是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淩久時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又有些別扭的感覺。


    為什麽,明明阮瀾燭這次沒有問奇怪的問題,自己反而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呢?


    淩久時,你到底在想什麽.....


    吳崎說的對,阮瀾燭這樣的人,放到哪裏都是香餑餑,怎麽會....


    “淩淩...”


    “嗯?”


    “沒什麽。”就是想喊喊你


    阮瀾燭也不說別的就隻是看著淩久時。剛剛淩久時情緒不太對,他也不知道說些什麽。隻能喊他的名字,不讓他繼續深想下去。


    淩久時被他這麽一喊,剛剛想的東西一下子就斷了。


    現在想想,有的時候,似乎也不用分那麽清。


    難得糊塗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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