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訶神色有些落寞,喃喃道:“如今的我就如同一個廢人,一丁點兒修為都使不出來,不然我也想進去一探究竟。”


    扶兮輕輕拍上他的肩膀,一臉肯定的說:“這唯品閣我們定是要一探究竟的,等柳嬤嬤醒過來,我們了解清楚了再去。”


    “可是...”江訶的神色仍舊有些擔憂,生怕自己一身修為無法施展,最終成為個拖後腿的。


    “沒有什麽可是,有我這個前輩在,哪需要你們動手。”扶兮揉了揉江訶的腦袋,一臉和藹的說道。


    “多勞前輩了,待柳嬤嬤好轉,我們做好萬全之策再前去,想必唯品閣內的那位短時間是不會走的。”江訶點點頭,麵色凝重的說道。


    “那是自然,我還有些要事要處理,你們就在扶府內,不要走遠。”扶兮叮囑了眼前的幾個孩子過後,便先行離去了。


    看著扶兮前輩走遠,江訶扯了扯扶翼,將他帶到了一旁角落:“扶兄,你知道我方才打聽到一個什麽消息嗎?”


    “何事?”扶翼本就八卦,一聽江訶有事要說,湊起脖子,悄悄地問道。


    “方才我和蚩天在迴來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談論最近的元城出現了一位神秘人,懲惡揚善。”


    “說來聽聽。”


    “前段時間與我比武的夢如月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當時她那殺機伺機而動的眼神,我至今的忘不掉呢。”扶翼想起之前夢如月咬牙切齒的表情,不禁抱住了自己的雙臂。


    “她死了。”江訶麵色有些凝重。


    “怎麽會?她可是得罪了誰?”扶翼有些震驚,不禁驚唿了出來,趕忙捂住自己的嘴。


    “眾人皆說那日突襲你的人正是夢如月,女子身形,八尺身段,長劍在手,除她無二人。”


    “居然是她!我就說那日比武,看著她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死的活該!”扶翼朝地上忒了一口,十分的解氣。


    “可是....”


    見江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扶翼用手肘捅了一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坊間傳聞,是你殺了她,這夢如月平日囂張跋扈,奈何修為不低,很多人敢怒不敢言,她死後,都說你是懲惡揚善的大英雄。”


    “我?我都被打斷腿了,怎麽可能還能打贏她,並且將她殺死,一派胡言。”扶翼一擺手,顯然不信江訶所說的。


    江訶的臉色變了變,湊近扶翼的耳朵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那是他們的猜測,我倒是不這麽認為。”


    “何意?”扶翼挑挑眉。


    江訶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視線轉向了扶兮離開的方向,扶翼也跟著江訶的視線看去。


    “你是說....我爹?”扶翼有些驚訝的說。


    “不錯,那日你我二人比武,夢如月離開之際,扶兮前輩也與之消失,直到我們迴去才出現,隨後就傳出了夢如月的死訊,這一切不覺得過於巧合了嗎?”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父親在我體內種下了一抹靈識,若是我遇險,他定能感知到,偏偏昨日,他對我們的行蹤軌跡一無所知。”扶翼摸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說道。


    “看來扶兮前輩很愛你啊,若是我爹還在,一定也會為我出頭把。”


    江訶有些羨慕的說道,十年前的一幕重新浮現在了眼前。


    那時候的自己剛剛覺醒失敗,眾多對自己寄予厚望的村民以及略有威望的人們,皆對自己冷嘲熱諷。


    小江訶那時候不懂,隻知道自己丟了父親母親的臉,在家裏窩著哭了一天一夜,出來後就恢複了正常,每日還是照常和父親一起練拳。


    正逢一日,父親要去石頭城賣近日打造的兵器,順道也帶上了小江訶。


    多日沒有來石頭城,集市之中又多了許多新鮮玩意兒,紙虎,跳跳蛙,就連捏糖人的老伯伯都捏了新的花樣。


    江訶東瞅西瞅,最終盯上了西側的糖人鋪。


    “爹爹,我想要這糖人,圓乎乎的,好可愛。”


    江訶指著糖人攤上插著的一隻鳳凰,腦袋上還頂著一串葫蘆的糖人說道。


    “買便是,老人家多少靈元幣。”


    “小朋友的眼光真好,這是今日捏的新玩意兒。我給他取名葫蘆凰,雙葫寓意成雙成對,而鳳凰則有飛黃騰達之意。這個比起之前的要大一些,10靈元幣。”老人和藹的笑著,從插滿糖人的木樁上,取下了葫蘆凰,遞到了江訶的手中。


    “謝謝老爺爺。”


    江訶謝過老人家過後,迫不及待地捧著糖人,輕輕的舔上了一口,生怕破壞了這葫蘆凰的整體,紅糖的香甜刺激著味蕾,他滿意的笑了。


    江左將靈元幣放在糖人鋪的桌上,轉身牽住江訶的手朝著鐵匠鋪走去。


    “訶兒,你就在鐵匠鋪門口等爹,爹去去就來。”


    小江訶用力點了點頭,注意力繼續停留在自己的糖人兒上,頭也沒抬得說:“爹爹你去吧,我就在此處等你。”


    抵達鐵匠鋪大門口,江左鬆開了江訶的手,叮囑一番後,才朝著鐵匠鋪內走去。


    小江訶小心翼翼得舔了許久,實在是不過癮,最終還是哢嘣脆得一聲,對栩栩如生得葫蘆下了嘴。


    一大口糖人融化在了嘴裏,滿足感瞬間將江訶因為日日練拳所帶來的疲倦感一掃而空,與之俱增得是慢慢的幸福。


    正當江訶沉浸在糖人得美好之中時,一雙同樣稚嫩得手,不合時宜得伸了過來,奪走了小江訶手中的葫蘆凰。


    江訶滿臉不悅的抬起頭,對上一雙高高在上的眸子,正是琉璃的堂弟琉宇。


    “這是我爹給我買的,你還給我。”


    “小廢物,有本事來搶啊。”琉宇將捏住糖人的手高高舉起,本就高上江訶一個腦袋,加之修長的雙手筆直地舉起。任江訶怎麽跳,都夠不著糖人,氣的他臉頰緋紅。


    “你快還給我!”


    江訶索性不搶了,麵色暗淡了下來,一雙怒氣盈滿的金瞳狠狠的盯著琉宇。


    “喲,小廢物生氣了。”琉宇的挑釁仍舊沒有停止,看著眼前被琉城主吹捧到天上的小屁孩,如今覺醒失敗,修為都沒有,他有些好笑的說道。


    “我再說一次,將糖人還給我。”江訶的臉已經完全黑了,九霄拳駭然出現在了右手之上。


    “就憑你?一個覺醒失敗的廢物,也配跟我鬥?被眾人捧上天又如何,還不是被我踩在腳下。”琉宇右手靈元匯集,惡狠狠的說道。


    “那你就試試。”


    小江訶用他那帶著幾分稚氣的聲音說著,聽起來奶兇奶兇的,實在沒有一丁點兒的威懾力。


    九霄拳——一拳動地響。


    如意筆——增力


    琉宇的靈體是如意筆,輔助係的靈體,能夠對自己或者他人進行增幅,而他現在所增幅的,正是自己的力量。


    他對江訶的九霄拳是有所了解的,因此精準的對自己進行了力量的增幅。


    力大無窮,其力可破天,這是琉城主對江訶九霄拳的稱讚,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麽自己在石頭城與琉璃一同脫穎而出,琉智淵卻並沒有對自己加以稱讚,反而是將江訶這個廢人掛在嘴邊,心中不免積攢了許多的怨氣,這也是近日他找江訶麻煩的原因。


    小孩子,心中沒那麽多彎彎繞繞,你害得我失了寵,我就要和你打上一架。


    江訶的內心同樣是這樣,你搶了我的東西,我就一定要奪迴來。


    琉宇右手攤開,靜靜的等著如意筆在他的手心上寫了一個看不見的力子,隨即他同樣如江訶一般握緊雙拳,硬生生的用拳頭承接上了九霄拳。


    二人的雙拳勢均力敵,不相上下。


    如意筆——增速


    僵持之際,琉宇率先做出了決策,自己的拳意畢竟隻是靠如意筆的增幅,與江訶硬打硬的拳頭自然是比不上,但自己的修為確實要略勝一籌,要利用好這個優勢。


    伴隨如意筆的增速,琉宇飛快地撤迴了自己的拳頭,隨即側身避過了江河如破竹之勢衝擊而來的拳頭。


    江訶哪裏收的住手,順勢就跟著拳頭一起向外跌了出去,本就已經中心不穩,琉宇還幸災樂禍的在江訶的背後補上一腳,導致江訶直接摔了個狗啃屎。


    “哈哈哈哈,跟我鬥。”琉宇雙手叉腰,一臉洋洋得意的看著摔在地上的小江訶,那神情耀武揚威,要有多自豪就有多自豪。


    這下琉城主總要誇我了吧,我可是打贏了他口中的天之驕子。


    琉宇得意洋洋的想著,拿著糖人的手在江訶麵前晃過去晃過來。


    “你在做什麽!”一聲怒喝響起,江左剛剛從鐵匠鋪衝出來,就看到江訶摔在地上,而方才給他買的糖人居然到了琉宇的手裏。


    “爹,他搶我糖人,嗚嗚嗚。”


    江訶長這麽大,從來沒受過這等欺負,看著自己的膝蓋和手掌都呲出了鮮血,加上父親為自己撐腰,他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江左盯著琉宇,用他那威嚴的聲音怒喝道:“就是你欺負我家孩子?”


    “我和他鬧著玩兒的,誰叫他動手了,我也是逼不得以還手。”


    琉宇雖說有些害怕,但他也沒什麽可畏懼的,他身後可是有琉智淵給自己撐腰的。


    “誰稀罕你的糖人,有父親撐腰了不起啊。”琉宇隨手將糖人甩在了地上,隨即得意洋洋的轉身離開了。


    看著自己的葫蘆凰摔在地上,劈裏啪啦碎成了零零散散的幾大塊,顯然是不能再吃了,江訶心裏更加委屈了,眼淚止都止不住的往外流。


    “我的糖人,嗚嗚嗚。”


    “訶兒,男兒有淚不輕彈,來站起來,爹給你重新買一個。”江左走到小江訶的身邊,一把將他提了起來。


    “壞爹爹,都不幫我。”江訶見江左畏畏縮縮不願替自己出手,站起來後,一把推開了江左,氣鼓鼓的跑開了。


    那天,江訶是自己走迴須臾村的,走迴去後就累的癱在床上不想動彈,令人更加氣憤的是,爹也沒有因為自己衝氣而追過來,竟任由自己走迴家。


    因為這件事,江訶生了江左三天的氣。


    也是後來聽母親悄悄講,他才知道,原來父親趁著自己走迴去那點兒時間跑去收拾琉宇了。


    正是因為江左覺得自己老大不小一個人了還跑出去和一個孩子計較,屬實有些丟臉,所以不準香兒給江河說。


    聽香兒的描述,江左氣鼓鼓的追上琉宇,非要和他打一架,還揚言不動用靈體並且讓他一隻手,雖說將琉宇欺負的哇哇大哭跑迴了琉府,但是自己也掛了彩,害得他三天不敢去找江訶,生怕被發現出了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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