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刺痛從項瑪的腳踝處傳來,他低頭望去,才恍然發現自己的腳下竟然布滿了通體火紅的蜈蚣,每一節肢體都好似一塊肉瘤,而肉瘤中則蓄滿了毒素。


    他用力的跺著腳,想要甩掉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天蜈蚣。


    越是掙紮,越是密布。


    不一會兒焚天蜈蚣就將項瑪的身體密密麻麻的覆蓋起來。


    “小子,鐵甲罡體可不是你這些小蟲子能夠損壞的,快給我滾開。”


    “哦?是嗎?“江訶在暗處微微一挑眉。


    項瑪不斷用手扒拉著蜂擁而上的蜈蚣,卻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鐵甲正在一點點的被蜈蚣所瓦解。


    焚天蜈蚣在接觸到鐵甲罡體之時,便自爆而亡,從而起到毀壞鐵甲的防禦作用,一隻兩隻雖然不起眼,但是量變產生質變,源源不斷的梵天蜈蚣從江訶身後的五毒靈體中產出,使項瑪的鐵甲一點點的被焚燒瓦解。


    “你毀掉了我唯一的念想,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剛剛還沾沾自喜的項瑪臉色突然變了,他驚悚的發現,自己的鐵甲罡體已經被這燃燒著的蜈蚣,弄了個支離破碎。


    漸漸的,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也開始遭受焚天蜈蚣的侵害,沒有鐵甲罡體的保護,劇烈的灼燒感瞬間襲來,可是當他低頭望去,自己的身體卻並沒有被燒傷的痕跡。


    “這是什麽?”


    “你不是剛剛還信誓旦旦嗎?我的焚天蜈蚣,五毒之一,極致毒屬性,好好感受一下烈火蝕心的感覺吧。”


    渾身的搔癢與蝕骨的疼痛使項瑪跪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戰鬥的能力。


    江訶緩緩的走了出來,向看待螻蟻一般盯著眼前毫無還擊之力的項瑪。


    “你......我要殺了你。”


    一隻手奮力的向江訶揮去,最終還是軟塌塌的落在了自己的眼前。


    該死,渾身都使不上勁。


    “別白費力氣了,中了我焚天蜈蚣的毒素,是不可能還有反擊之力的。”


    隻見江訶一步一步的靠近項瑪,眼神隱晦不明。


    “你想做什麽?”


    “這麽死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迷夢蠍。


    隻見五毒的陣法突然變化了一下,四周的蜈蚣悄悄的退散而去,而那隻迷人且危險的蠍子卻替代焚天蜈蚣重新亮了起來。


    一隻通體透明,尾巴卻呈現七彩色的蠍子從江訶的身後爬了出來,一雙黑圓的眼珠死死的盯著倒地不起的項瑪。


    “你要做什麽,你不能殺我,救命啊,我認輸,我認輸,放我出去。”


    看著眼前的蠍子逼近自己,自己卻無法動彈,項瑪慌了,他大聲的求救著,希望能有人聽見。


    “別喊了,幽靈蛙毒的迷霧能隔絕場內的聲音,他們聽不見你的唿救,好好享受一下迷夢蠍給你帶來的美夢嗎吧。”


    “不,不要。”


    迷夢蠍高高的舉起了尾巴上的尖角,朝項瑪刺去。


    項瑪雖然抗拒,四肢卻無法動彈,隻得眼睜睜的看著七彩的毒刺刺入了自己的肌膚中,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感到一陣眩暈,項瑪睡了過去。


    “中了迷夢蠍的毒素,你就好好的沉浸在美夢之中,最後被這夢魘殺掉吧。”


    江訶左手一揮,迷霧散去。


    人們看到逐漸消散的霧氣,紛紛瞪大了自己的雙眼。


    快看快看,台上隻有一個人站著。


    究竟是誰贏了呢?


    肯定是項瑪戰神啊,40連勝又不是吹的,那個江訶算個啥。


    伴隨迷霧徹底的褪去,眾望所歸的項瑪並未站著,而是倒在了一旁的地上,不省人事。


    江訶風度翩翩的站在比武台的中央,毫發無損,就連發絲也未曾吹亂,他微笑著看向不遠處的判官。


    “可以宣布結果了嗎。”


    判官是個老者,他似乎還有些沒有迴過神。


    這麽快?就獲勝了嗎?


    在江訶的提醒下,他恍然迴神,查探了一番昏迷不醒的項瑪,隨即看向一頭霧水的圍觀者。


    “這場比武的最終勝者是江訶,同時,他將獲得1000靈元幣。”


    圍觀的人群皆是一片愕然,片刻後質疑聲四起。


    終於,一名項瑪的熾熱追隨者忍不住嚷道:


    “他那等垃圾怎麽可能戰勝項瑪,定是他在迷霧裏搞鬼使詐。”


    江訶冷笑一聲,看向聲音的源頭。


    “若是不信,歡迎挑戰。”


    那聲音瞬間啞住了,他沒想到自己逞一時的口舌之快,江訶卻當真了。


    看著瞬間安靜下來的人群,江訶再一次開口問道,


    “還有人不服嗎?歡迎前來挑戰。”


    中級比武場的一些參選者應為迷霧的原因,沒有摸清江訶的底細,所以沒有貿然出頭。


    俗話說,槍打出頭鳥,他們才不要當這個冤大頭。


    就在江訶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渾厚的聲音從觀眾台內響了起來。


    “我應泰寧請戰。”


    是一名看起來頗為眼熟的男子,伴隨他站起來,江訶注意到他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是之前被自己打的毫無還擊之力的應烏,他在旁邊嘀咕著,似乎是.......在告狀?


    “小的被欺負了,老的又來?”


    應泰寧聽江訶如此一針見血,麵子有些許的掛不住,強詞奪理到。


    “小兒輸給你,那是他學藝不精,我向你請戰是看的起你,別不識抬舉。”


    “小輩江訶,隨時恭候。”江訶沒有繼續拆穿他,客客氣氣的抱拳,以示禮貌。


    “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如何。”


    應泰寧似乎有些急不可耐,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似乎早已做好了收拾江訶的準備。


    “依前輩所言,末時四刻,小輩在此恭候泰寧前輩。”


    看著江訶離去的背影,應泰寧拍了拍應烏的肩膀。


    “今日,為父就替你收拾這個自詡清高的家夥,看他那一副假惺惺的模樣我就討厭。”


    “多謝爹爹。”


    江訶拾起父親打造的青龍偃月刀,心中依舊悲憤不堪。


    “殺了他又如何,依舊不能解氣。”


    “小子,這或許是因禍得福,雖然刀柄損壞了,但是那一絲龍脈之氣卻機緣巧合的融入到了你的體內,我能感覺到你的龍脈之氣更加濃厚了一些,這對你未嚐不是一種好事。”


    “罷了,我們迴去吧。”


    項瑪突然從昏睡中驚醒,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島嶼之上。


    四處環顧,自己似乎在一個島嶼上,而這個島嶼似乎漂浮在天空之中,與世隔絕,不遠處就是一座巨大的白色的宮殿,這裏的綠植繁茂但並非不修邊幅,幾名女子正在進行的修剪著多餘的枝葉。


    “我怎麽會在這裏?”


    盯著腳下的草地,向前邁去,他驚喜的發現自己穿的不是之前比武所穿的粗布衣,而是絲滑且奢華的金縷玉衣,腳踩白鹿皮靴,腰係玉帶,一副貴人的打扮。


    正當他滿臉疑惑之時,一女子朝他款款走來,隻見她身穿淺色的薄青衫,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腰間鬆鬆的綁著一個輕紗條,豐滿白稚的肉球唿之欲出。


    “夫君,你怎麽才迴來,青婉想死你了。”


    “夫.....夫君?”


    項瑪母胎便是一個人,哪裏來的妻子?於是他下意識地避開了女子的懷抱。


    “項大俠!你出去一趟,連青婉都不要了嗎?”


    女子薄顏微怒,一把揪住了項瑪的耳朵。


    “說,是不是那個狐狸精勾引你了。”


    吃痛的項瑪趕忙辯解道:


    “我沒有偷人,我沒有。”


    “這還差不多。”青婉見他如此坦誠,才鬆開了揪住項瑪的手。


    “我明明記得我被江訶那小子毒暈了,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江訶?五年前你不是因為他打傷你,所以逃到了此處嗎?難道他發現你了?”女子的神色突然緊張起來。


    “五年前?我以為就是方才,我怎麽記不住我逃到了這裏?。”項瑪一臉不可思議。


    “你又犯病了?”


    “犯病?我有病嗎?”項瑪依舊是一臉疑惑。


    青婉看項瑪似乎不是在開玩笑,隨即歎了口氣,耐心的給項瑪解釋起來。


    “五年前,你被那江訶打成重傷逃到了這裏,受到那焚天蜈蚣的影響,你的大腦似乎受到了損傷,雖然我為你清理了體內殘留的毒素,但是這毒過於惡毒,還是傷到了你的本體。至此以後你每隔段時間就會忘記一些事情。”


    說罷,青婉的神色突然變得落寞起來,眼淚在眼眶之中打起了轉


    “你說過會照顧我一輩子的,你的病一日比一日眼中,如今居然連我也忘記了,日後,你要青婉如何是好。“


    看著眼前嬌嫩欲滴且淚眼婆娑的絕世美人,讓項瑪忍不住心疼起來,似乎往事重新迴到了他的大腦之中,他輕輕的摟住青婉,安慰道。


    “放心吧,婉兒,我再也不會將你忘記了,原諒我之前的粗心大意。”


    女子抬起雙目,含情脈脈的看著眼前對自己疼愛有加的項瑪,用力的摟住了他。


    “夫君,你終於想起我了。”


    項瑪感覺到一團碩大且柔軟的肉球撞擊在了自己的胸口,直接呆住了,人最原始的欲望從心底爆發而出。


    青婉也感覺道自己的下腹有一團硬物抵住了自己,她一臉嬌羞,輕輕的咬了一下項瑪的耳垂。


    “討厭,又饞人家身子了。”


    這一刻項瑪的最後一道防線被攻破了,他一把抱起青婉,就往白色宮殿內衝,嗓音也因為內心的那團幹燥而變得沙啞起來。


    “房間往那兒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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