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華城又呆了幾日,由於江訶歸心似箭,每一分鍾都是在煎熬,所以他提出了迴石頭城。


    呆在這月華城,總會讓他想起父親緩緩倒下的畫麵,自己目前還沒有複仇的資本,所以他一刻也不想把時間耽誤在月華城內閑逛。


    江冰兒和琉璃倒是把時間浪費的很充分,每日逛逛吃吃,在琉璃這個小富婆的揮霍下,二人已經置辦了不少女孩子的東西。


    但是二人每日逛街,總會覺得有幾雙眼睛跟隨著她們,可迴過頭去看,集市熱熱鬧鬧,並無奇怪之處。琉璃看著稀鬆平常的街道,打消了自己的顧慮。


    興許隻是我多心了。


    而還在廂房內獨自修煉的江訶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夜清河獨自一人閃了進來。


    聽到動靜的江訶抬起頭,隨即抽出父親的青龍偃月刀,指向夜清河。


    “你還敢來找我。”


    “我是來告訴你一些真相的。”


    江訶冷笑一聲。


    “嗬嗬。我所見的即是真相,何須你來解釋。”


    夜清河看到如今變得鋒芒畢露的江訶,心中難受至極。


    江大俠那日被王富貴打的隻剩一口氣,是我父親阻止了王富貴痛下殺手。”


    “那又如何?我父親還是死在了你的手下。”


    江訶的青龍偃月刀又向夜清河的咽喉處逼近了幾寸,眼神依舊冰涼。


    夜清河倒是無所畏懼,向前一步將自己的咽喉處抵上了刀口,肌膚被劃破,侵出絲絲血跡。


    江訶見到此舉,雙手不禁抖了一下,他心裏其實明白,自己對夜清河是下不了手的,因為他曾救過自己的命。


    夜清河見江訶的舉動,神色依舊風平浪靜。


    “你父親那時隻剩一口氣,是我用丹藥續住他的命,我承認,因為我的懦弱,我沒能及時阻止王富貴的毒手,才會造就如今的局麵,但是我不後悔我那日做出的決定。”


    江訶緩緩的放下了刀,神情落寞了起來。


    “那又如何,我沒了父親,母親也瘋了,你救我了又如何,我還是會恨你一輩子,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夜清河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他寧願天下之人皆記恨於自己,也不希望江訶恨自己,哪怕是堂堂正正的戰一場,也好過於被記恨一輩子。


    他一個瞬移,出現在了江訶的麵前,高於江訶一個頭的夜清河,彎下腰直視眼前的孩子。


    “四年後,青霜帝國的精英大賽,如果到那時候你有本事打進決賽,咱們就堂堂正正的戰一場,我不會讓著你,因為冠軍的獎賞可是我唯一存活著的意義。”


    江訶又一次抬起了青龍偃月刀,向夜清河砍了過去。


    “那何不現在就戰一場。”


    夜清河左手一抬,手臂硬生生的接住了青龍偃月刀,眼神沒有絲毫的閃躲。


    隻見夜清河反手一抓,一把握住了青龍偃月刀,右手一巴掌唿去,擊退了江訶。


    江訶被這一巴掌的威力震的向後退了好幾步,手中的刀也被夜清河奪了去。


    夜清河拿住青龍偃月刀仔細的端詳了一番之後,抬頭看向捂著胸口大口喘氣的江訶。


    “刀是一把好刀,可惜你現在還不夠資格和我決鬥。”


    夜清河踱步至江訶的床邊,輕輕的將青龍偃月刀放在了床上。


    江訶看著夜清河的方向,捏緊了自己的雙拳。


    “夜清河,你等著,四年後我定會將你踩在腳下。”


    夜清河聽到此處,嘴角微微的上揚,他已經達到了此行的目的。


    這幾日,他總是擔心江訶會因此喪失了鬥誌,如此看來,這孩子還挺堅強。


    “期待四年後能夠看到你的身影。”


    隨即房門漂浮起一陣濃霧,夜清河走進了那團霧氣之中,待霧氣消散,夜清河便失去了蹤影。


    夜清河離開不久,琉璃冒冒失失的跑了迴來,手中還抱著江冰兒。


    “江訶,江訶,你在哪兒。”


    “我在呢,怎麽如此慌張。”


    江訶還沒走到,大聲的應答著。


    “冰兒妹妹,她,她又犯病了。”


    “什麽?”


    江訶從琉璃的手中接過江冰兒,她的身體又如上次一般冰冷,冷到徹骨,似乎比上次還要嚴重。


    江訶趕忙唿喚著仇滿,看著江冰兒痛苦的表情,江訶神經都繃緊了。


    “老頭,你快告訴我怎麽辦。”


    仇滿搖了搖頭。


    “沒有辦法,現在也沒有寒冰丹能供給她服用,你隻得等她自己熬過去。”


    眼看著江冰兒越來越痛苦,江訶卻一籌莫展,幹幹的著急著。


    突然,一群人撞開了房門,急匆匆的衝了進來。


    “何人,竟然擅闖別人的房間。”


    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四個人,江訶和琉璃警惕的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四人中有一名老者,他急急忙忙的衝向江冰兒身邊,見江訶和琉璃攔在了麵前,大袖一揮,四個冰錐便出現在了江訶和琉璃兩人身體的周圍,將二人死死地困住。


    隻見老頭往江冰兒的嘴裏塞入了一顆通體冰藍的丹藥。


    “你給冰兒喂了什麽,你膽敢傷害她,我不會放過你的。”


    江訶衝著老頭大吼著。


    老頭眉頭微皺,但是並沒有搭理江訶,而是催動靈元進入江冰兒的身體,仔細的探查起來,隨機替江冰兒疏通起體內玉潔的經脈。


    仇滿悄悄的告訴江訶。


    “不必擔心,他是在替江冰兒治療,看起來他似乎很了解江冰兒體內的寒氣。”


    江訶聽到仇滿的解釋,才慢慢的放下心來,靜靜的和琉璃看著老頭為江冰兒治療。


    大約過了一刻鍾,江冰兒恢複了平靜,老者右手一揮收迴了攔在江訶二人周圍的冰柱。


    江訶趕忙向老者致謝。


    “江訶多謝前輩搭手相救。”


    “你們也看到了,璿璣的身體越來越無法控製,而經過我這幾日的觀察,你們二人確實沒有辦法幫助梵梵。”


    “你們是冰兒的什麽人?”


    江訶聽到老者一口一個梵梵,很好奇他的身份。


    “我是她的姑父。他是璿梵梵,是我們陵光一族的少主,不是你們口中的冰兒。”


    男子看向江訶語重心長的說道。


    “此次前來,就是要帶走梵梵,幾年前,梵梵和家中賭氣,負氣出走,幾日前我感應到了她體內寒氣的凝結,因此尋到了你們,我本來是想讓她跟著你們,可是你也看到了,對於她的寒氣,你們提供不了任何幫助,所以我要將她帶迴去,為她的覺醒最好準備。”


    “不行!冰兒是我妹妹,我不允許其他人帶走她。”


    江訶衝到老者麵前,一臉的堅決。


    老者麵色慍怒,惡狠狠的看著江河。


    “那你告訴我,你能照顧好她嗎?你能在她寒氣發作之時保護好她嗎?我說的你都能做到嗎?”


    老者的三連問,把江訶問啞住了,憋了許久,他歎了口氣。


    “我.......做不到”


    “那麽。你覺得梵梵留在你身邊合適嗎?”


    江訶握緊了雙拳,牙齒咬死,恥辱與自卑再一次用上了心頭,在心中生死熟慮了很久,一直沒有說話。


    這時,仇滿的聲音在他的丹田之境內響起。


    “小子,冰兒這孩子目前來說確實不適合呆在我們的身邊,為了她的安全,讓她跟著姑父迴去,或許才是上策。”


    待江訶在心中念叨了無數遍自己很沒用之後,他似乎突然想開了,抬頭看向等待自己迴答的老者,眼神是那麽的堅定。


    “你說的對,我現在的確不合適照顧冰兒,但是請您相信,不久的未來,我一定會拜訪你們陵光族,憑自己的實力帶走冰兒。”


    老者看向江訶的眼神逐漸變得欣賞起來。


    “孩子,你叫什麽名字。”


    江訶挺直了自己的胸膛,一本正經的迴答道:


    “江訶。”


    老者拍了拍江訶的肩膀。


    “好!江訶,我們陵光一族永遠歡迎你的到來。希望下一次見到你,能讓我眼前一亮。”


    江訶看向老者。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璿拓”


    江訶雙手抱拳,神色堅決。


    “璿拓前輩,江訶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好。”


    璿拓看向身後的三名隨從,點了點頭。


    於是老者抱起江冰兒飛了出去,同行三人緊跟而上,消失在了江訶和琉璃的視線之中。


    空蕩蕩的房間,伴隨老者帶走了冰兒,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琉璃輕輕的靠近江訶的後背,搭住了的肩膀,雖然不會安慰人,但是她還是把平生所有的溫柔用在了這一刻。


    “她會好起來的,我會一直陪著你。”


    江訶轉過身看向琉璃:


    “離開我她會好起來的。”


    琉璃輕輕的順江訶的後背,她感受到江訶輕輕的抽泣著。


    江訶看著江冰兒離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的念叨著。


    等我四年,你一定會平平安安的見到我。


    “琉璃,我們迴去吧,你爹該擔心了。”


    “好。”


    來時三人兩馬,歸去之時卻少了一個冰兒。


    兩人帶著沉重的心情踏上了歸途,沒了冰兒似乎連氣氛都凝固了幾分。


    兩人快馬加鞭,一整日便迴到了石頭城。


    城門外。


    “近日我會閉關修煉,就此別過。”


    與琉璃告別之後,二人便分道揚鑣了。


    重新迴到青蓮居,空蕩,寂寞,落葉落滿地。


    往日熱熱鬧鬧的青蓮居,如今隻剩自己了。


    看著門口的石雕,江訶自言自語到。


    “如此境遇,我有何理由墮落下去,娘,冰兒還等著我;殺父之仇未報我憑什麽不努力!”


    簡簡單單的收拾了一下因為多日無人居住的房屋內外,才勉強看起來像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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