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彈跳起來彈了彈袖管上的土居然還能笑出聲來:“陳鷹很久之前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危險的敵人。現在看來——”


    那陣風倏的急旋起來直撲到他脖子上。此刻他的後背貼著石壁那片黑黢黢的靜默石壁也仿佛瞬間活動起來化成無數繩索纏繞在他身上。


    “當然陳先生是華裔世界中難得一見的人物泱泱大國總比黎先生的母邦越南風水更好一些所以敗走他手裏你也沒有什麽可遺憾的。”夏洛蒂沒有覺察到危機的臨近隻是得意地微笑著調侃。


    黎天困惑地抬起手向喉間抓去但他的動作仍舊慢了一點雙臂也被黑色的繩索纏住。


    “呃……怎麽迴事?怎麽迴事?”他屈膝一掙看樣子是想跳離倚靠的石壁但地麵上鋪砌的巨石也起了變化我的目光所及之處大團大團的繩索無聲蠕動著一圈又一圈地向他身上纏繞著。


    夏洛蒂看出了什麽向前邁出小半步詫異地低聲驚叫:“陳先生他在玩什麽花樣?”


    我抬起左臂攔住她:“不要過去出事了。”


    “他好像被什麽綁住了但我什麽都看不到到底是怎麽了?”夏洛蒂立刻緊張起來。


    “怎麽迴事——”黎天的唿吸急促起來故意塗黑的臉孔已經因窒息而脹成暗紅色雙臂緊緊地貼在身體兩側無法做出任何動作。他始終沒有向我求救那是一個高傲男人的本性大概換了是我也會這樣做。


    我的右手探在褲袋裏緊握著刀柄掌心裏不斷地滲出冷汗來。拔刀救人必須攻敵之必救做到一擊絕殺但是現在我看不到敵人的要害在哪裏隻能感知到那陣詭譎陰毒的風和石壁幻化成的繩索。


    “陳先生他好像要窒息而死了要不要救他?”夏洛蒂按捺不住又一次低聲提醒。


    啪嗒一聲攝像機由黎天手中落地砸在他腳下的大團繩索上立刻也被纏住。我的腦海中掠過冷馨跌落在大片纏繞軀體上的幻覺身子一顫右手幾乎不受控製地拔刀彈射出去直釘在黎天的脖頸旁邊。


    那一刻我的潛意識中把他當成了冷馨射出的小刀上帶著滿腔所有的憂患。不管縛住黎天的幻影是不是與冷馨失蹤有關我都對這些不明所以的幻覺充滿了憤怒恨不得手裏有一把大型火焰噴射器把他腳下醜陋的繩索痛痛快快地燒光。


    黎天驀的叫出聲來:“救我——接刀!”


    那陣風受襲後稍稍退卻總算給了他喘息之機左腕努力扭動了一下小刀落在自己的食指、中指之間隨之屈指一彈小刀向我倒飛過來。能夠在生死之際把護身小刀拋給我此舉也等同於把自己的求生之路交托給我這一刻我們不是敵人而是某種特定意義下的盟友。


    “陳先生究竟出了什麽問題?你能看到什麽?”夏洛蒂的聲音尖銳而驚怖。


    “你不要管照顧好自己——”百忙之中我向希薇那邊看了看她與現場所有的人一樣靜靜地凝立著完全失去了知覺。


    “如果我出了什麽事幫我照顧她。”我微笑著指了指希薇。當然目前情形下先陷入窘境的是黎天其他人未必能夠幸免。在我感覺中那些蠕動著的繩索具有深不可測的龐大力量仿佛能將整座金字塔裏的巨石都轉化為同類一般而每一個進入塔裏的遊客都將成為它們的饕餮美食。


    黎天倒了下去或許在夏洛蒂眼中他隻是向後仰麵倒下平躺在地麵上並沒有太明顯的危險。此時此刻我們兩人的眼睛裏浮現出來的景象是截然不同的繩索蠕動的度驟然加快仿佛要將黎天拖入地底深處去一樣。


    我向前滑出去將畢生輕功揮到極致腳尖在翻滾的繩索頂上一掠而過身子隨即彈起小刀貼著黎天的身體四周輕飄飄地削過同時探手抓住他的右肩。


    “危險——”黎天氣息一暢吐出兩個字右臂一卷纏在我的左臂上。


    我手中的小刀去勢稍緩斜斬在地麵上借力倒翻拖起黎天躍向甬道深處。


    “越向裏去越危險你判斷有誤陳鷹快用空降兵的內旋禦氣法——”黎天的語猶如一柄怒吼的衝鋒槍從我們躍起到降落的兩秒鍾內一停不停地低叫著。“內旋禦氣”是空降兵們在集體跳出機艙後聯手控製下降度的一種高級技術在這種地形下根本無從施展。


    腳一落地我立刻明白了黎天的意思因為本來是平展堅實的巨石地麵現在變得比千年沼澤更為綿軟無聲無息地迎接著每個人的雙腳。僅僅是沼澤淤泥也倒罷了我很明顯地感覺到幾十股躍動的繩索彈射起來靈蛇般繞過我的雙臂、脖頸、前胸然後迅收緊。


    “糟了!”黎天急振雙臂想要再次彈起來但他的情況比我更糟糕力越猛陷落得便越快。


    那陣風從我們身後閃了過來頓了一頓突然增大增強了十倍不止像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物向我和黎天當頭噬下。那種感覺真實而恐怖我甚至能感到它是有牙齒和唇舌的而且能聞到風中的逼人腥氣。


    小刀仍在手裏但我的右手被緊緊縛住一動都不能動刹那間整個身子都被怪風籠罩住。它是無色無形的所以我還能看到對麵的石壁、甬道裏的遊客實際上我們都被它“吞”掉了此刻是在它的肚子裏。


    我長吸了一口氣驟然自丹田中力上衝喉關脫口長嘯。佛門“金剛獅子吼”是目前唯一能夠反擊它的手段以同樣無形的聲波來對抗怪風隻能是逆境中的權變之策。


    它在急地動蕩著但我仍然處於越來越嚴重的窒息中再吸第二口氣的時候胸膛裏已經感受到缺氧的憋悶氣息連轉三次方能沉入丹田。


    “我隻要你們一點點思想拿‘黃金之海’來換可你們偏偏不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要你們兩個所有的靈魂和能量包括肉身一起嘿嘿嘿嘿……”那個聲音再次出現了帶著勝利在望的垂涎。


    “我是……不會死在……這裏的……我知道一切秘密我知道……一切秘密……”黎天唿吸艱難生死隻在一夕之間。


    “什麽秘密?”那聲音裏充滿了嘲弄的意味。


    “黃金之海的秘密、大金字塔下麵那個世界的秘密、法老王令自己變為木乃伊的秘密還有還有……詛咒、詛咒的魔力我都知道我都知道……”黎天的情緒變得極不冷靜。做為特殊部門的工作人員他不該忘記“懂得越多、死得越快”的行動箴言。


    我放棄了與繩索的拉扯抗爭身子一沉索性端坐在這些轔轔蠕動的怪物之間任它們在我身上遊走一圈又一圈地縛緊。


    “你怎麽知道?難道你懂得破譯‘金字塔能’的密碼?”那聲音變得和善起來。


    黎天大口喘息了一陣突然吐出一連串古怪的音符。這些在我聽來有些耳熟的聲音不屬於地球上的任何地區種族或者說這根本不是一種語言而隻是毫無實質意義的枯燥音節。無獨有偶神秘失蹤的龍象女也曾出過與此類似的聲音。


    那聲音忽然提高與黎天同時出那種無法聽懂的聲音持續了一分鍾之多然後這一個人一種聲音同時高亢地唿喝起來如同草原上的牧民們叱喝馬群時出的口哨聲。


    “陳先生?”夏洛蒂在試探著叫我向這邊緩緩靠近。


    我立即大聲提醒她:“別過來危險!別過來!”


    “陳先生你能聽見我聲音嗎?”她側耳諦聽著對我竭盡全力出的吼聲充耳不聞突然向腰間探手嚓的一聲擎出了一柄兩尺長的軟刀。當她企圖奇襲黎天時我就已然判斷出她身懷武功絕不是隻懂得花錢享樂、揮霍無度而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那柄刀的刀背上嵌著一連串流光溢彩的大粒鑽石散出的熠熠華光二十步之內清晰可見將幽暗的空間環境也照亮了很多。


    我見識過王老五的絕世寶刀“小樓一夜聽春雨”但與夏洛蒂的刀比起來名氣卻又差了很多。當刀光亮起的時候我已經無聲地在心底驚叫:“所羅門之刃——”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把我們變成那個樣子?越來越多的人產生變異然後不停地死掉這樣做與直接展開殺戮有區別嗎?隻是更令我們驚懼痛苦——我知道你們的秘密就算給我整個‘黃金之海’但人就要死了要那麽多黃金有什麽用處?不要說什麽諾言之類的了違背諾言要受到‘法老王的詛咒’而死信守諾言的話隻怕死得更快更淒慘夠了夠了夠了夠了……”


    黎天狂亂地吼叫著額頭上暴跳出一條粗大崎嶇的青筋從左側眉角一直橫貫到右側際。


    我暫時不懂他在說什麽但那陣風的聲音越來越溫和謙卑:“有承諾當然就要信守違約的人當然就要受到懲罰這有什麽不對嗎?那麽長時間以來無論是埃及人還是什麽地方的盟約者都在遵守這一誓言違背者死也沒什麽人提出過異議。人的思想瞬息萬變至少可以分成幾億份拿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來換取‘黃金之海’豈非是天大的便宜好事?你不做外麵成千上萬的人搶著要做——”


    黎天拚命一掙可惜並沒有成功地彈跳起來但卻嘶啞著嗓子打斷了那陣風:“成千上萬的人?哼哼除我之外誰能解開密碼?我敢保證隻有我一個人有這種能力除我之外任何人都聽不懂你們的語言。”


    他們的對話裏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所以我無法插嘴隻是隱隱察覺他們在談一筆很重要的生意而且黎天此前早就知道這陣怪風的存在。


    夏洛蒂雙臂一振“所羅門之刃”頓時抖得筆直刀背上的鑽石排成了一條線向前映射出一道怪異的白光如同衝鋒槍上安裝的突擊照明手電。


    “陳先生我過來救你了別擔心。”她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動目光兼顧著正前方與腳下。從我和黎天連番跌倒的表象上她應該能判斷出地麵出了問題。


    “殺了她!”黎天突然冷笑著說了三個字。


    他身上綁縛的繩索鬆緩了許多說話也不再感到吃力。


    “好。”那陣風爽快地答應了視人命如草菅一般。它能吞下我和黎天對付夏洛蒂自然不會費勁。


    我馬上出聲阻止他們:“別動她她與你們的秘密無關。城門失火何必殃及池魚?”


    與夏洛蒂相識不到一個小時隻是絕對意義上的萍水相逢正因如此我才不肯讓黎天與那陣風對無辜者展開肆意殺戮。黎天殺死亡靈守護者幫眾的一幕至今記憶猶新他身上帶著越南男人慣有的乖僻和冷血一言不合立刻痛下殺手為達目的不計後果。


    “陳鷹你無法判斷她是否與我有關我也不能但為了安全起見隻能步步為營見一個殺一個也包括你。”黎天露出了狂人的本相斬釘截鐵地反駁我。


    “殺一個人隻會給地球減輕負擔況且人類死後朽轉化為土壤急需的廢料從而達到二次循環、能量重生的節約目的。我很讚成黎天先生的意見你呢?”那陣風遙遙地轉向我。


    此時夏洛蒂距離我們隻有三步刀尖也即將刺入風的覆蓋圈。


    “我隻能那麽做優勝劣汰是最根本的自然生存法則對不起了——”那陣風從我頭頂掠過似乎分裂成了相等的兩部分一部分留在原地一部分直撲夏洛蒂。


    我“啊”的一聲長嘯腰膝力掙脫了一切束縛狂躍起來金剛獅子吼揮到極致接連出裂石穿雲般的嘯聲。


    突然之間我聽到了巨大的迴聲整個大長廊都在聲波中震顫著。


    夏洛蒂最終刺出了那一刀與我的獅子吼功合力破壞了那陣風幻化出的吞噬大口。隨著一連串劈劈啪啪的火星炸裂過後風和繩索的幻覺都消失了金字塔內部的通風係統送來陣陣輕風我的唿吸重新變得暢快之極。


    “陳先生你——沒事了?”夏洛蒂臉上躍動著歡愉的笑容及時地將“所羅門之刃”重新匿藏起來若無其事地撩開被冷汗粘在額頭上的亂“剛剛嚇壞我了大聲叫你你卻瞪著我不迴答而且……而且臉上的表情那麽痛苦——”


    在歐洲的傳奇故事中“所羅門之刃”與西班牙海盜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既然夏洛蒂擁有這柄王者之刀其身世一定會與那位叫做“雷”的海盜王有關。


    “沒事了。”我隻是簡短地迴應她隻字不提“所羅門之刃”的事。


    大長廊裏的環境在那陣風逃走後瞬間恢複了正常希薇驚惶的聲音傳過來:“陳先生陳先生你在哪裏?”


    她轉了個圈目光與我相接立刻驚喜地撲過來。


    夏洛蒂有些尷尬地後退微微頷:“你們聊吧我該離開了。”


    大劫餘生之後我們都忽視了黎天的存在再迴頭時他和攝像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不僅讓我有些沉鬱。


    “我沒來得及留備份說實話我甚至懷疑王詩隻不過是憑著一段剪輯偽造的影像行騙。抱歉陳先生——”夏洛蒂向夏蓋那邊招招手他和祭司立刻快步趕過來王詩和馬尾辮遲疑了一會兒也磨磨蹭蹭地向這邊走。


    “他們四個都是錄影帶的共同見證者了解這段影像的全部內容。有什麽問題你可以盡情盤詰隻要對找迴冷馨小姐有幫助我願意通力合作。”夏洛蒂臉上不再有微笑足見她在做正事時一絲不苟的認真態度。


    半小時前甬道裏生過的異變隻有我、夏洛蒂、黎天三個人明了從希薇等人的說話反應上完全能夠證明這一點。也即是說除去我們所有人在那半小時裏的記憶是一片空白的生命中莫名其妙地“短掉”了三十分鍾。


    遊客們依舊有秩序地前進、交談、張望著偶爾有些好色之徒會把色迷迷的眼光投射到夏洛蒂與希薇臉上但在夏蓋的囂張逼視下那些男人不敢有進一步的駐足馬上加快腳步離去。


    我此刻就站在冷馨出現過的石壁前為了證明自己的誠意王詩甚至拿出一支熒光筆踮著腳尖在石壁上畫出了一個人形輪廓。


    “當時冷馨小姐就站在這裏比大長廊的地麵高出約兩尺仿佛站在一個演講台上。她比我高出那麽多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並且舉手投足間光彩照人令我一迴想起來便意識到自己的渺小。當時的情形如果落在別人眼裏的話一定會把她當成布道的天神而我就是匍匐於塵埃中的卑微受眾——”


    王詩討好地笑著突然之間成了夾在我和夏洛蒂之間的局外人。她把口頭消息和攝像機分賣出去這是一個商品社會裏利益最大化的正確決定但放在這種場合卻極不合適。沙漠失蹤案和金字塔寶藏時時刻刻牽動著各方勢力的視線稍有不慎她拿在手裏的錢就再沒有花出去的機會了。


    希薇距離我最近見我微微皺起了眉立刻會意地提醒:“王小姐這些你都說過了現在我們隻想聽你隱瞞的部分。”


    她瞥了一眼夏洛蒂不自覺地挺直了腰仿佛要與什麽人比個高下似的。


    “對對希薇小姐的吩咐你聽清了嗎?毫無保留地全部說清楚再敢隱瞞什麽的話我馬上抓你們去警局——”夏蓋眉飛色舞地給希薇幫腔但後者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


    祭司一直保持沉默成了夏洛蒂和夏蓋兩個人的陪襯恭恭敬敬地肅立在一邊。


    保安人員早就乖乖撤退了這是一個最懂得見風使舵的職業一見我與夏蓋握手言和馬上自動消失。


    “陳先生、夏洛蒂夫人、希薇小姐、夏蓋先生……我已經把所有知道的都講出來了真的沒有一點保留請相信我、相信我。”她緊緊地按著自己的挎包生怕別人會把到手的那些鈔票搶迴去。


    夏蓋囂張地大笑:“諒你也不敢說假話了——姐姐那攝像機呢?拿出來給陳鷹看看不就全清楚啦?喂陳鷹這件事由頭至尾沒有我們的一點好處隻是白白花錢替你買東西你不會不領情吧?”


    他並不知道黎天出現並帶走了攝像機的情節隻是想當然地認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希薇舒了口氣:“哦?那就太好了陳先生我們終於可以——”


    我和夏洛蒂對望了一眼她遲疑地苦笑著:“這裏有些氣悶咱們到外麵去談吧?夏蓋你先迴車上去沏一壺中國茶咱們好好招待陳先生。”


    那些驚世駭俗的情節細講起來隻怕會令夏蓋大唿小叫個不休所以夏洛蒂的決定是非常正確的我也正有此意。


    “請吧陳先生?”夏洛蒂伸手相邀完全是本城地主的姿態。


    “希薇小姐請——”夏蓋毫不掩飾對希薇的垂涎絕不放過任何一個獻殷勤的機會。


    我微笑著迴絕了希薇探詢的目光:“你們先出去吧我再停留十分鍾馬上來。”進入金字塔到現在除去經曆了一次生死大劫外我還沒有什麽收獲當然不肯輕易退出。離開希薇更令自己能專心致誌地觀察並且思索有助於捕捉到事情的轉機。


    希薇淺歎:“那好我出去等你別太……壓抑了。”她在我的手背上輕輕地拍了拍不顧夏蓋的白眼大大方方地帶頭走向塔外。


    “在那些軀體的八方困擾下冷馨能夠保持鎮定自若與王詩娓娓交談——難道那些髒東西沒有向她展開攻擊?單純以武功相較黎天過冷馨百倍但他仍然在繩索攻擊下狼狽不堪被逼向我求援。那麽冷馨呢?她的確有膽量也有見識可是這些蠢蠢欲動的古怪生物極富攻擊性比尋常蟒蛇的絞殺力更大憑她自己的力量真的能在對抗中毫未傷?”


    我背靠著石壁陷入了難以拆解的冥思苦想之中。


    在我看來軀體、繩索都是由石壁而生的幻像亦是一種毫無由頭的“心魔”。魔由心生不能順利除魔人的思想就會困頓枯涸緩慢走向死亡。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希望那陣風能夠再次出現讓切斷了的線索重新連接起來。


    黎天在驚慌失措下提及了很多陌生的命題把這些與他從前的工作身份聯係起來我能模糊地感到一切謎題似乎都與神秘的51號地區有關而黎天做為那個特殊軍事區的一員恰恰有了“監守自盜”的最佳條件。


    “先生打擾一下請幫我拍張照片可以嗎?”一個背著黑色雙肩包的短女孩子走過來掌心裏托著一架柯達相機。


    我迴過神來迎著她年輕的笑臉迴答:“當然可以。”


    此刻我的所有思想都放在冷馨身上幾乎是在毫無意識地做著幫這個女孩子拍照的動作。她走到石壁前取代了我方才的位置雙臂高舉興高采烈地擺好了姿勢。


    我按下快門唰的一下閃光燈照亮了那片不起眼的石壁引得身邊的幾個遊客紛紛駐足。


    “咦好像閃光燈亮度不太夠請再幫我拍一張吧?”她做出露齒微笑的矜持表情如同一個驕傲地站在展示台上的模特牙齒瑩白如玉。


    刹那間我似乎聽見了某種顫音仔細分辨那應該是強風吹動曠野裏的高壓電線所出的動靜但這是在金字塔內部就算強風來臨也隻能出單調的唿唿聲。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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