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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翊眼中的恨意濃鬱到讓人心驚的地步。夢如意第一次看到卓翊這樣的眼神,失憶時的他,眼神中藏著孤寂,恢複記憶後,眼神中總是帶著笑意,十分自信。但不管怎樣帶給人的氣息總是非常純淨,含著希望。而現在眼神冷漠,充滿仇恨。夢如意見卓翊振作起來,有些開心,又有些擔心。她心中擔心以前的那個卓翊是否還能迴來。


    卓翊跟夢如意道謝:“這次多謝夢師姐相救。”


    夢如意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之間還需要這麽客氣嗎?你不也救我好幾次。”


    卓翊點點頭說道:“是師弟客氣了,我要去找師兄他們,就先告辭了。”


    夢如意見卓翊身上有傷,擔心道:“你現在身上還有傷,要不先休養一段時間?”


    卓翊搖搖頭說道:“不行啊,還不知道師兄他們怎麽樣了,師傅的遺體我也要帶迴烈焰穀,聖意門的人不可能一直在那裏等著。”


    夢如意見卓翊很堅定,她有些不放心,此處也離烈焰穀不是很遠,就說道:“我們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卓翊本想拒絕,但見夢如意眼神堅定,隻好點點頭,帶著夢如意一道向著烈焰穀而去。他們繞道去了最近的城中買了口棺材,用馬車裝著向烈焰穀而去。


    張廷玉帶著師弟師妹們躲在山上休息,眾人情緒悲戚。張廷玉見鄧峻明仿若失了魂一樣,就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鄧師弟,這事不怪你,你不要自責。”


    鄧峻明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仍舊雙眼無神,木然不語。


    張廷玉無奈,他現在心中也有無盡的仇怨積攢無處發泄,勸了一聲見鄧峻明沒有反應也就不再多言。


    等了大半天,張廷玉才說道:“武功,你偷偷潛迴烈焰穀看看,看聖意門那些人還在不在。”


    鄭宙被包寒暑引走,兩人大打出手,打了一場,最後還是被包寒暑跑了。


    鄭宙無奈,隻好返迴烈焰穀。他迴道烈焰穀隻見地上躺著許多屍體,整個穀內已一片狼藉,沒有人煙。他臉色大變,到處查看,一個人都沒有,他瞬間隻覺得天都要塌了,他仰天大喊:“是誰?是誰幹的?”


    噗的一聲,鄭宙急怒攻心,噴出一口鮮血,眼中仇恨幾乎凝實了。他手握一塊石頭,瞬間被捏成了粉末。


    張廷玉派出武功出來查探穀中的情況。


    武功突然聽見穀內傳來喊聲,像是鄭師叔,連忙跑了出來。他跑到鄭宙身前,聲音帶著哽咽喊道:“鄭師叔,您終於迴來了。”


    鄭宙見武功出現眼睛一亮,問道:“武功,這是怎麽迴事,穀內的人呢?”


    武功說道:“大師兄帶著其他弟子都躲在外麵,我來查看穀內的情況。”


    鄭宙一聽放心不少,問道:“你們都沒事?穀主他們呢?”


    武功情緒低落,說道:“穀主受了重傷,已經不知去向,夫人死了。”


    “什麽?誰幹的?”鄭宙大驚失色,剛平息的怒氣一些又衝了上來,暴喝道。


    “是聖意門,那個聖意門門主趁著穀主和鏡堂主相鬥的時候偷襲了穀主。夫人是被…被…”武功說道。


    “說。”鄭宙說道。


    “被吳…師叔偷襲殺死的。”武功迴道。


    “吳宇?他為什麽偷襲師嫂?”鄭宙問道,臉上的戾氣十足。


    “吳長老是聖意門的人。”


    “什麽?怎麽會?這該死的叛徒,我一定要讓你不得好死。”鄭宙仰天大聲怒哄道。


    鄭宙等到怒氣平息才說道:“你大師兄他們人呢?將他們都叫迴來吧。”


    武功點頭,向後山跑去。沒多久就將人都叫了迴來。


    紀紅秀看著鄭宙,就跑了到了他身前,大哭了起來,說道:“鄭師叔,我娘死了,爹也不見了。”


    鄭宙拍了拍紀紅秀的肩膀,眼角帶淚,安慰道:“乖孩子,你放心,你娘的仇我一定會報的。”


    鄭宙轉身看著張廷玉道:“所有的師兄弟都在這裏了嗎?”


    張廷玉點點頭說道:“除了沒有迴穀的,這次死了十八位師弟。”


    “你知道你師傅去哪了嗎?”鄭宙問道。


    “師傅當時身受重傷為我們斷後,恐怕是兇多吉少。”張廷玉說著眼又紅了。


    劉威接口道:“卓師弟也留了下來,但是現在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鄭宙皺著眉頭想了想說道:“事已至此,先行清理同門的屍體,收拾好烈焰穀吧。武功,你帶人到周圍警戒,看看還有沒有人監視。”


    武功領命帶著機位師弟暗中在穀外巡邏。


    鄭宙接著說道:“劉威,你派人將在外地烈焰穀弟子全部召迴。”


    劉威說道:“是。”


    “徐勝,你帶人將同門的屍體好好收斂,將他們好好安葬了。”鄭宙再次對著徐胖子說道。


    徐盛領命帶著幾人去了。


    “尹正,你帶人出去打探穀主和卓翊的下落。”鄭宙再次說道。


    尹正點頭,帶人離去。


    鄭宙看著徐慧和盧倩說道:“徐慧,盧倩你們帶剩餘的弟子打掃烈焰穀。”


    徐慧和盧倩領命,帶著剩餘的弟子離開了。


    烈焰穀眾人都快速的忙碌起來。


    卓翊駕著馬車迴到了烈焰穀附近,夢如意先行查探了一番,見到烈焰穀中沒有聖意門眾人才通知卓翊迴穀。


    鄭宙見到卓翊沒事鬆了口氣,又問道:“卓師侄,你師傅呢?”


    卓翊眼角濕潤,指了指馬車上的棺材。烈焰穀眾人都望向那口棺材眼睛都紅了起來。


    鄭宙打開棺蓋看了眼躺在裏麵的紀玄,眼角濕潤。張廷玉和紀紅秀大哭了起來。


    鄧峻明也清醒了過來,他看著紀玄的屍體雙眼又紅了起來,臉上帶著痛苦,握著的拳頭青筋鼓起。


    鄭宙說道:“抬進去吧。”


    卓翊走過去抬起準備抬棺,張廷玉走了過來看了他一眼,說道:“不用你抬。”


    卓翊看著張廷玉的眼神,心中一驚,那一眼冷漠異常,不帶感情,如同看一個仇人。


    張廷玉叫了其餘三名弟子,四人抬著棺木向穀內而去。


    卓翊發現眾人看自己的眼光都有些不對勁,隻有大牛依舊。


    紀玄夫婦辦葬禮,這是大事,需要通知其餘四脈一道參加。


    鏡琮並未離去,在烈焰穀不遠的城鎮修養。其餘三脈的掌門帶著弟子星夜兼程的趕往烈焰穀。其餘三位掌門了解實情之後麵色悲戚,一臉憤然。


    烈焰穀大殿之中,張廷玉,紀紅秀,卓翊都披麻戴孝跪在一旁。


    夢淇斐看著躺在棺木中的紀玄,悲傷的說道:“沒想到,當日京郊一別,竟成永別。紀師兄放心,聖意門的賊子我一定不會放過。”


    坤元宗宗主叫扁慕書,是個很有書生氣的中年男人,下巴留著兩寸左右的胡須,顯得很有正氣。他歎息一聲道:“我與紀兄相見還是兩年前了,沒想到居然遭此大變,早知如此,上次我就該親自出手去對付聖意門的。”


    陸禹弛也是極為痛恨說道:“是啊,上次被他們逃了,反倒讓他們潛入到了暗處,這群老鼠實在可惡。”


    鏡琮看著卓翊眼中閃過憤怒之色,不過見到大點如此情形隻好暫且忍耐,懊悔的說道:“唉,都怪我,不該如此衝動,讓聖意門的惡賊占了空子。紀師弟深明大義,最後還出手相救。”


    張廷玉和紀紅秀看向鏡琮一臉的氣憤。卓翊也是一臉的懊悔和痛恨,鄭宙憤怒的看著鏡琮問道:“你到底為何事與穀主大打出手?”


    鏡琮看著鄭宙,指著卓翊說道:“這件事全因他而起,你去問問他。”


    鄭宙準備去問卓翊,張廷玉開口道:“師叔,咱們先為師傅辦喪事,這件事之後再議。”


    鄭宙忍耐下來,點點頭說道:“好。”


    在紀玄夫婦下葬的那天,鄧峻明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他,隻見他頭發花白了一大半,另一半也成了灰色的,仿佛這幾日間他經曆了幾十年。


    紀紅秀本來哭得才幹的眼淚,又嘩嘩的流了出來。


    卓翊也十分的震驚,知道鄧峻明是因為吳宇的原因,要比其他人更為難受,內心更加痛苦,倍受煎熬。


    鄧峻明從小被師傅所救,他十分感激師傅,將其當成父親。他一直在烈焰穀長大,將烈焰穀當家,將其他的師兄弟當做家人。可是他的師傅是烈焰穀的叛徒,殺害了師伯母,也相當於間接害死了師伯(穀主就是師伯),幾乎毀了烈焰穀,這讓他無法接受。


    安葬完紀玄夫婦以及烈焰穀犧牲的弟子之後。紀紅秀將《炙陽真經》交給了張廷玉,說道:“爹之前交給我的,讓我交給大師兄你。”


    張廷玉含淚接過了《炙陽真經》。


    鄭宙說道:“既然是師兄的意思,以後廷玉你就是烈焰穀的穀主,你要扛起重任啊。”


    張廷玉點點頭說道:“我一定會讓烈焰穀興盛起來的。”


    等到幾日,烈焰穀所有弟子都已迴到烈焰穀。


    鄭宙著急所有在穀種的人員說道:“穀主生前已經交代了讓廷玉繼任穀主。國不可一日無君,烈焰穀也不可無主,如今正直多事之秋,我意讓廷玉趁早繼任。正好其餘四脈掌門也在,一起做個見證。”


    烈焰穀弟子無不應允,都同意讓張廷玉趁早繼任穀主。眾人挑選日子,準備司儀,為張廷玉繼任穀主做準備。


    張廷玉繼任大典完成之後,五派掌門當眾結盟,決定一起合力查找聖意門下落,發誓一定要覆滅聖意門。


    在結盟完成之後張廷玉站起身來說大聲道:“今日我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烈焰穀眾人都看向張廷玉,等待他的命令。


    張廷玉大聲說道:“此次先師之所以被聖意門偷襲得手,是因為和金剛堂鏡堂主相鬥,才讓其有機可趁。”


    鏡琮一聽臉色不太好,想要反駁。張廷玉又說道:“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卓翊。”


    紀紅秀看著卓翊的眼神極為複雜,有恨,有茫然。


    鄧峻明一臉冷木,像是所有的事都與他無關。


    其餘眾人一聽都看向卓翊,有一小部分聽說了些經過,大概知道一些,但也都很模糊。都想知道這一切倒底和卓翊有什麽關係。鄭宙也一臉的好奇,皺著眉頭等待下文。


    夢如意臉上浮現出焦急和擔心。李豔芳也有些擔心,更多的是不明所以。


    扁小笑看著卓翊也是一臉的不解。


    張廷玉繼續道:“卓翊,你私自偷學金剛堂《乾元金剛經》可有此事?”


    眾人一片嘩然,十分吃驚的看向卓翊。


    鄭宙也瞪著眼睛看向卓翊,臉色十分難看,等著卓翊迴答。


    卓翊看著張廷玉和紀紅秀的眼神,心中無比的難受,心髒劇痛。就是他被父親逐出家門也沒有這般難受,因為他知道父親隻是形式上的逐出自己,不會真不要自己。但是此刻他看著師兄師姐那樣的眼神,讓他在懊悔的同時,也無比的難受。他擔心自己再也不能迴到從前了,隻覺得覺得鼻子發酸,想要落淚。他強行忍住,說道:“不錯。”


    “好,承認的很幹脆。那你…知不知道私自偷學其他門派的武功…會怎樣?”張廷玉聲音有些沙啞,臉上既憤怒又帶著些許猶豫,但是憤怒占據了上峰。


    卓翊臉色悲戚,迴道:“我知道。”


    “好,既然知道,那我今天在此…將你…逐出師門,請四脈同仁作證。”張廷玉憤怒的看著卓翊。


    紀紅秀聽到這句話,心中一震,咬了咬牙最後沒有說話。


    鄧峻明這次總算有反應了,他瞪著眼睛看了看張廷玉,最後還是沉默了下來。


    其餘的人有可憐卓翊的,也有罵卓翊的,覺得這件事就是卓翊的錯的人占大多數。


    張廷玉從小被師傅收養,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父母。紀玄和馮琴很疼他,在他心中紀玄和馮琴就是父母。此刻他們死了,他心中有無盡的哀傷,憤怒和仇恨,卻又無法發泄。他將所有與事情有牽連的人都恨上了。


    張廷玉認為如果不是鏡琮和師傅打鬥,師傅就不會被偷襲,也就不會死。而如果不是卓翊修煉了《乾元金剛經》也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所以他也痛恨起了卓翊。他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站在鏡琮身邊的巫燕徳告的密,他心中也恨死了巫燕徳,對巫燕徳的殺機幾乎難以克製。。


    卓翊眼中再也克製不住淚水,看著張廷玉叫道:“大師兄。”


    張廷玉偏過頭去,沒有看他,一甩袖子,說道:“自今日起,你再也不是我的師弟,不要再叫我大師兄。你私自偷學其他派的武學,隻要接過我三掌,你就可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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