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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軒軒要學會很多東西,以後才可以比別人厲害哦!”母親的聲音還在耳邊迴蕩,摸著小小腦袋的餘軒柔聲說道。


    “為什麽其他小朋友可以出去玩?他們不用學這些東西的嗎?”餘軒奶聲奶氣說著。


    “因為你比他們要努力,所以以後上帝爺爺會給軒軒最好的東西。”


    餘軒應了一聲後迴到書桌前寫著母親給自己布置下來的作業,聽著窗外其他孩子的歡笑聲,可還是忍不住放下了筆看了看客廳的母親確定她正認真看著電視後,餘軒爬上了窗台往外望去。


    院子裏的孩子玩的遊戲餘軒並不知道,從小到大他知道的遊戲除了捉迷藏外好像也沒有其他了,或許是因為真的和小朋友們玩的時間太少太少了。


    “軒軒!”餘軒太過於沉迷看窗外以至於都忘記了母親還在家中,待母親看完電視轉頭看餘軒的時候才發現他早已離開了書桌。


    “軒軒,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要寫完作業才可以去玩!”母親有些生氣地將餘軒拉迴座位,然後將窗簾拉上並打開了台燈。


    餘軒其實知道母親口中說的“玩”,那並不是他這個年紀心裏所想的玩樂,而是讓餘軒拿著益智遊戲獨自一人擺弄,甚至於有時候母親見著餘軒半天解不開一個益智類遊戲的時候會生氣責罵。


    “媽媽寫好了!”為了讓餘軒可以更為認真的寫作業,母親硬是撐到了他寫完作業才開飯,而這時已經晚上8點多了,6歲的餘軒肚子早已餓得沒了感覺,以至於最後坐在餐桌前也沒有任何胃口。


    也許母親的教育是正確的,在餘軒上小學的時候就比一般的孩子成績要好上許多,甚至於一些知識在老師教之前餘軒就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


    “餘軒媽媽啊!餘軒的成績其實是可以跳級的,之前我們老師拿了五年級的試卷給餘軒做,他也完全沒問題。”班主任應該是處於自豪而餘軒母親聽這番話也是忍不出的咧開嘴笑,當時的餘軒才三年級。餘軒站在母親一旁受著各個家長和老師的誇讚,母親笑著迴應而餘軒默不作聲站著。


    學校裏也會有其他老師在暗處說著一些,知道了餘軒母親的教育之後很多老師也從讚賞變成了同情,班主任喊了餘軒來辦公室:“餘軒啊!這次又考得這麽好,你迴家媽媽有獎勵嗎?”。


    這一句話似乎引起了整個辦公室老師的興趣,默默都豎起了耳朵聽著。


    餘軒看著班主任搖了搖頭,班主任有些不相信看著餘軒那純淨的眼眸想著又不像是在說謊:“你每次考試都考得很好,媽媽一次都沒有獎勵你嗎?比如帶你出去玩或者說買好玩的好吃的給你。”。


    “我隻有一個機器人。”餘軒默默地說道。


    “媽媽給你的獎勵嗎?”班主任像是期待著什麽。


    “是我小時候爸爸給我買的,因為那時候我一天做完了所有作業,爸爸獎勵我的,但是後麵被媽媽罵了,說我應該要學習而不是玩玩具。”餘軒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淡,好像這句讓人心疼的話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情感,也不會讓他有什麽情緒的起伏。


    班主任讓餘軒離開辦公室後坐在位子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所謂的天才不過是家庭裏父母親對孩子打壓造成的,為了更好的適應社會競爭早早就讓孩子接觸這樣的殘酷。


    接下來餘軒也很是順利的一路第一往前衝,也許是習慣了學習的環境有了一套自己的學習技巧,所以老師講的內容總是能很快消化並運用上,母親依舊盯著餘軒的成績,對著所有人都是趾高氣昂的樣子。


    久而久之學生家長從一開始對餘軒母親的羨慕變成了幾乎沒人願意主動搭話的一類人,可餘軒的母親並不會這麽覺得,隻會認為其他人是羨慕自己有一個如此出色優秀的兒子。


    初中開始餘軒接觸了競賽的內容,競賽不比一般的知識點,這是頭一次讓餘軒感到了壓力,麵對很多比自己還要優秀的學生的時候餘軒有些吃力了。


    “聽你們老師說這次競賽的模擬卷你沒有考得很好,是怎麽迴事啊?這張模擬卷是去年幾乎相同的內容改編的,你這個成績放在去年參賽學生裏麵連前幾名都排不上,別說前幾名了你能到20名嗎?”母親接完老師的電話後便氣衝衝地走進餘軒的房間,餘軒坐在書桌前默默寫著卷子沒有迴答。


    “我和你說!你現在才初中!這時候敗下來你就廢了,未來還有中考高考你怎麽辦啊!”母親看餘軒沒有緊迫感有些急了,怕自己這麽多年來的努力都白費,哦不!餘軒心裏想的是母親應該怕的是別人原先對她的讚揚都會變成指指點點,母親習慣了高高在上的感覺。


    那一晚餘軒做遍了近兩年來的所有真題試卷,將試卷標記到最後自己都認不太清楚哪個對應哪個,第二天早上母親本想六點叫醒餘軒起來做題一進門:“知道要早點起來做題目了啊!今天多做幾套,然後把錯題都標出來反複練習。”,母親說完轉身想離開卻看見床上那沒有任何褶皺的被子:“以後起來都要像今天這樣把被子疊好。”。


    母親出了餘軒房間後,餘軒那在試卷上寫著的手停了,那一個勁一個勁的硬生生折斷了原子筆的頭,放下筆的餘軒輕輕靠在椅子上閉上眼深深唿了一口氣,或許是太累了靠著沒多久餘軒便睡去了。


    “軒啊!吃早餐!”母親再次進到房間的時候是看見餘軒靠在椅子上睡著的狀態,眉頭一皺:“怎麽迴事!我才做早餐十來分鍾的功夫你就睡著了?”,這一聲嚇得餘軒一個激靈。


    餘軒曾多次詢問母親什麽時候可以自己決定一些事,母親的迴答是考上大學,而這個考上大學的前提是母親滿意的大學。此後為了這句話餘軒更為努力的學習,原先被老師說有些追不上同城競賽學生的餘軒,在之後的競賽中陸陸續續得了第一第二的好成績。


    全校師生表彰大會的時候,餘軒的母親作為家長代表上了台演講,這是餘軒第一次見母親這麽鄭重去打扮自己,在表彰大會前一禮拜買了新衣服寫了稿子,為了有更好的效果也為了能讓大家說母親也如此優秀的情況下,母親竟然在一周內把將近千字的文稿背下來。


    “果然是餘軒的母親,書香門第啊!”在座的老師和校長都對母親脫稿發言有很好的影響,而餘軒在底下麵無表情地看著,任憑一旁的學生從嘴裏說出多動人美好的讚揚。


    初三畢業那年,餘軒父親出軌被母親抓了個正著,也正巧是中考結束母親暫時放下對餘軒的苛刻轉頭將目光鎖向父親。那個暑假的幾個夜晚餘軒都是在父母的爭吵中度過,朋友約出來玩耍也被餘軒拒絕了,並不是餘軒不願意去而是母親一知道餘軒是出去玩便阻止,甚至有一次餘軒為了可以和朋友出去欺騙母親說圖書館看書,沒想到被母親一路跟蹤,在半路的時候抓迴家。


    “不好意思啊!”餘軒在電話裏向朋友道了歉。


    “又不能出來了是嗎!好吧!”


    那一次母親在餘軒朋友麵前讓餘軒失了麵子,以至於而後的朋友邀約餘軒都婉拒了,算了本來就是這麽長大的,餘軒心裏這麽想著。


    母親和父親的爭吵隨著暑假結束而結束,那小三抵不過母親的強勢最後還是灰溜溜地離開,父親也被母親盯著死死的,沒收了應有的財政大權後父親也沒了出去玩的欲望,一天除了上班也就迴家。


    “明天我陪你去學校報到吧!”母親邊收拾著餘軒的行李邊說著,餘軒也不拒絕,因為知道拒絕也沒用。


    “對了!你不要忘記每天晚上打電話,讓我知道你一天都發生了什麽,還有不要隻知道玩,學習重要!知道了嗎?”


    “嗯!”


    第二天父母送餘軒來了學校,母親看了宿舍環境後有些嫌棄認為還是沒有自己家好,“這個走讀生怎麽申請啊?”,母親拉住宿舍老師問道。


    “走讀生啊!你是住這附近嗎?”宿舍老師說道。


    “沒有,住的也不近,就是這個環境吧!我兒子可能不太適應。”這話讓宿舍老師有些不悅:“哪個孩子不是父母的寶啊!你家孩子和其他孩子都一樣,怎麽到你這裏就不適應了?”。


    “誒!你這什麽態度!”餘軒見母親要和宿舍老師吵起來便急忙攔住:“對不起老師,我媽沒有惡意,我可以住沒有什麽不適應,對不起!”,母親拉著餘軒走到一邊說:“你道什麽歉啊!這個什麽人態度真不行,這學校是什麽人都請來當老師的嗎?”。


    父親一臉冷漠地看著也不阻攔也不說話,餘軒明白父親其實並不願意管這些事,與其說不願意管更多是母親這般潑辣父親已經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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