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到處采風的紀無雙恰巧經過,迅速為季言彰他們拍了幾張照片。


    由於“偷拍”過季言彰他們很多次,很是出片,所以他們也不介意,她也不需要特地提前打招唿。


    這樣拍出來才真實自然。


    紀無雙如此明顯的舉動,季言彰自然注意到了。


    季言彰立即道:“無雙,給我看看照片怎樣?”


    “紀氏出品,必屬精品。”紀無雙提著裙子走過來。


    後麵還跟著隨時待命,要在她不慎跌倒時接住她的白楊,和傅擇。


    將相機遞給季言彰,紀無雙抱過刀沁兒,“沁寶,又見麵了,要不要吃糖啊?”


    刀沁兒一開始還不願意離開季言彰,聽到這話,連忙撲向紀無雙的懷抱,答得響亮,“要,糖!”


    紀無雙看向白楊。


    白楊連忙掏出兩根棒棒糖,分給刀家兄妹倆一人一根。


    傅擇為了季言彰能方便看照片,順手將刀澄江抱過來。


    第一張照片中徐薇真坐在氣球與鮮花簇擁著的綠蔭中,點點陽光撒在她烏黑柔亮的長發上與白得發光的肩頭,如紫色銀河的長裙。


    微風習習,揚起她發尾與長裙,使其看起來愈發聖潔。


    唯一與她形象相悖的是她無奈又寵溺的神情。


    隻因季言彰和他腿上兩小隻皆炯炯有神地盯著她,想要一個幼稚的答案。


    第二、三張照片則記錄了他們對話時的一係列細微的表情動作變化。


    最後一張,徐薇真麵帶戲謔,而季言彰神色略是窘迫。


    但無論哪一張,都是美女俊男靚孩組合,仿佛和諧的一家四口。


    季言彰看得心潮澎湃,思緒發散:要是哪一天他也能和姐姐結婚,並且兒女雙全,那該是多麽幸福美滿啊。


    “言彰?”


    “言彰?”


    季言彰驀地迴神,見眾人皆看著他,臉微紅,“怎麽了?”


    不知何時端著輔食等食物迴來的三嫂,邊給刀沁兒套圍兜邊問道:“你看到了什麽好玩的?竟這麽投入,還自顧自笑了起來,沁寶和小江也跟著你笑不停。”


    小孩子總是能“感同身受”,雖然他們壓根不知道季言彰為什麽高興。


    季言彰摸上自己的臉,“有,有嗎?”


    白楊說:“有,你笑得好淫蕩。”


    季言彰反駁,“少,少胡說八道。”


    他快速看了一眼徐薇真。


    徐薇真迴視他,沒有特別的情緒。


    明顯猜到了什麽的紀無雙手捧雙頰,癡漢似的無聲笑了。


    而傅擇視線匆匆掠過徐薇真和季言彰,轉而望向遠方。


    遠方,什麽都沒有。


    ——


    十月孟冬,中午的日頭並不灼熱。


    身著盛裝的新娘挽著父親從室外緩緩走進室內。


    室內,賓客滿席,全場目光與燈光集聚在明豔大方的新娘子身上,以及與丈人完成交接儀式的新郎。


    婚禮進行曲悄然從輕快活潑轉至莊嚴宏偉。


    徐懷覽牽著刀雪亭緩步行於浪漫鮮花中,接受著眾人無聲的真誠的祝福。


    徐懷覽安撫著緊張的刀雪亭,“別怕,我在這,爸媽也在。”


    “我們走慢些,我給你逃婚的時間。”


    刀雪亭不住笑了,“我才不想逃婚”


    雖然對即將到來的新生活有種莫名的擔憂與怯意,但她從未抗拒。


    “這是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我才不要輕易放棄。”


    徐懷覽輕笑,“那就好。”


    終於,兩人同步走到十字架前。


    來自天主教的大主教手捧聖經,端著十分慈善的笑容凝視著即將結為連理的新人,推了推老花眼鏡,開始了慣例流程:


    “刀雪亭女士,你是否願意這位先生成為你的丈夫,並和他締結婚約?”


    “無論疾病還是健康,貧窮還是富有,都發自內心地尊重他,接納他,照顧他,愛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刀雪亭道:“我願意。”


    大主教向徐懷覽提出相同的問題。


    徐懷覽擲地有聲,“我願意。”


    刀雪亭參加過很多場婚禮。


    婚禮宣誓中新郎新娘含淚對望的場景,她見慣司空。


    可真正輪到自己,她才發覺這一刻是多麽的不平凡。


    她忍不住落淚。


    徐懷覽想執她的手。


    大主教連忙製止徐懷覽,說了一句俏皮話,“還沒到交換戒指的環節,新郎就等不及了。”


    眾人發笑。


    大主教沒有讓徐懷覽等太久,宣布他們結為夫妻,並簽訂結婚證書,便讓二人將互換結婚戒。


    徐懷覽為刀雪亭戴上婚戒後,傾身掀起細膩輕盈的頭紗,吻上她的唇。


    “啊。”


    季言彰輕輕叫了一聲。


    徐薇真的注意力從徐懷覽二人那邊收迴,看向季言彰,“怎麽了?”


    季言彰笑說:“沒什麽,沒什麽,就是沁寶突然親了我一口。”


    小孩子模仿能力強,看到新人接吻,她也要親親。


    季言彰成為了刀沁兒的第一個練習對象。


    刀沁兒親了季言彰之後又去親父母兄長,對自己闖的禍一無所知。


    “親哪了?”徐薇真問。


    “啊?”


    “我說,沁寶親你哪了?”


    “這。”季言彰指著左邊接近嘴角的位置。


    徐薇真看了好一會,然後抬手用帕子擦拭著那裏。


    季言彰心裏打鼓,“姐姐?”


    徐薇真:“你要保護好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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